一場生死大戰,就這麽收場,誰又能預料?


    秦陽看著滿地狼藉的雪原,心中有些唏噓。


    自己的修為雖接近巔峰,但距巔峰還有距離啊!


    那個林景林實力要強出自己許多,但他在黎夜麵前卻隻能忍辱負重。


    自己被林景林壓著打,使盡全身解數也無法扭轉頹勢,還最終被他一個定身術狼狽落敗。


    但自己的實力與上次在龍門北郊與鐵閣主幾個合戰黎夜時增強不少,即便是剛才被超過自己一大界的林景天定住,但也僅僅是七秒時間。


    他在雪坑中,在林景天遙解定身神通時,其實早已衝開束縛。


    他有信心,憑隱身術和遁地術足以逃離林景天的追蹤。


    但他沒有馬上遁走,隻因他聽到了黎夜的聲音,黎夜是白師弟的女人,一出場便與林景天針鋒相對,他認為她不至於要自己的命。


    玉龍閣太上長老胡立助狼人國侵略大聖王朝,被他就正法,他玉龍閣算賠了萬年寒玉清髓作為精神補償,從此此賬算一筆勾銷。


    他與玉龍閣的糾葛算到此為止。


    他從懷裏拿出那隻玉瓶,舉起來背著光線可以看到裏麵的陰影。


    半瓶萬年寒玉精髓!


    他很是期望這些頂級資源能助自己的修為提升多少。


    把玉瓶收好,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整理一下衣服,騰空而起往軍營那邊而去。


    要塞,肖河正焦急等待他迴營,近一個時辰過去,他正猶豫著要返迴去,但又擔心拖了秦陽的後腿。


    忽聽空中風嘯聲,他站在高處舉目望去,果然是師兄安然迴來。


    “沒事吧!”秦陽落地,他急迎過去關切問道。


    秦陽不願把白師弟的私秘事說出來,隻說林閣主看天師閣的麵子罷戰了。


    兩人又商議起班師迴鄉的事。


    現在狼人國的大首領咕嚕奇被擒,六萬大軍被殺得七零八落,所剩無幾,可謂元氣大傷,沒幾十年恢複不了元氣。


    而要塞的修複也接近尾聲,原來的邊軍有險可守,也不怕狼人國的遊兵散勇了。


    而且物資也是充裕的,狼人國六萬大軍的軍需全被龍門符甲軍繳獲,秦陽已決定全部留給駐守邊軍。


    又由秦陽出麵,把邊軍將領和朝廷軍隊的將領召集過來商議,由朝廷幾萬精銳暫時留下來協助邊軍守疆,後麵的行動要等待朝廷的旨意。


    而秦陽和肖河則率龍門軍押著俘虜迴東京複命。


    一切商定,三天後,秦陽和肖河率四萬大軍,押著數百名俘虜,浩浩蕩蕩往南而歸。


    其實俘虜是有四五千的,但大夥商議沒必要全押迴,百戶以上的軍官全帶到東京,其他狼人士兵就留在要塞當苦力吧。


    龍門軍本來絕大部份是騎兵,這迴大勝狼人,繳獲無數戰馬,肖河趁機實現了人手一馬,清一色的騎兵。


    二十天後,龍門軍便到了東京郊外。


    交割了俘虜,皇帝又帶領文武百官出來犒軍,並把秦陽和肖河召進皇營賜予厚賞。


    禦書房中,皇帝獨自接見秦陽,自是一頓勉勵。


    秦陽興趣索然,讚美之詞誰不會說,但那不能當飯吃,他隻是微笑點頭敷衍。


    “湖西省便劃給你了,朝中很多大臣反對,朕的壓力也很大啊!”皇帝最終還是提及他的許諾,也表達了他的苦衷。


    “都是那些言官吧,一天到晚靠一張嘴吃飯,除了會說其他啥都不會!”秦陽鄙視道。


    “你說對了,就是這些人頭痛,動不動玩什麽死諫,讓人不得安生。”皇帝苦惱道。


    秦陽理解,這朝堂是一個國家的政治旋渦中心,鬥爭激烈著呢。


    他可不想過這種生活。


    “大臣們都說你的符甲軍天下無敵, 是真的嗎?”皇帝突然問道。


    秦陽愣住了。


    這句話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也許,並不全是朝中大臣們想問的問題,隻怕是皇帝也急切想知道。


    他被猜忌了!


    他不由感到好笑,自己既為道門弟子,又何必答應皇帝出兵北伐呢?


    雖然作為天師閣紫衣天師,有維護朝廷局勢穩定的義務。


    且作為大聖王朝的藩王,也不好拒絕朝廷的旨意。


    但如果不要這些名利呢?


    這個當年不學無術的太子,現在已成熟了,會提防自己了。


    “愛卿,我在跟你說符甲軍的事,比當年我叔父的鐵騎如何?”皇帝見秦陽發愣,咳嗽一聲又問道。


    秦陽的心有些發冷,他可是剛北伐得勝歸來的功臣,這皇帝居然拿他與那個反王相比,這不是有警示的意思嗎?


    “皇上,那李長史是你的心腹吧!”


    秦陽突然答非所問,而且問的問題在皇帝聽來格外刺耳。


    “愛卿,你這是何意,藩王府派遣長史是祖製規定,你不是把他趕到了玉城嗎?”


    看來皇帝對此事也有芥蒂,他為了要自己率軍北征,竟裝出一副將自己視為心腹的樣子,跑到龍門那邊去求他。


    隻怕他去龍門微服私訪,也有打探自己情況的意思吧!


    自己又是募軍練兵,又是免稅築城,這種與天下其他諸侯格格不入的行為勢必引起猜疑。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自己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這種生活不要也罷。


    他不願再談下去,站起身來告辭。


    這對於皇帝來說秦陽就很失禮了,一國之君都未開口,你竟敢說失陪?


    可秦陽冷著臉轉身出門,太監和門外的護衛不敢阻攔,眼巴巴看得他離去。


    “皇上,此子不除,必成大患!”貼身太監躬著身子低聲道。


    “你胡說什麽,秦愛卿為朝廷屢立大功,對朕一片赤誠,是國之棟梁!”皇帝瞪眼道。


    “功高欺主啊,皇上,你瞧他剛才這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奴才是看不下去了,奴才隻知道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哪裏輪到他一個藩王甩臉子?”


    皇帝突然歎道:“且不說他勞苦功高,他是天師閣的紫衣天師,又在龍門擁無敵之兵,可不是那麽好拿捏的!”


    “但天師閣是朝廷的天師閣,鐵閣主一定是向著皇上這邊的,將來時機成熟,削了他的藩,沒了勢力,他還不是一條喪家之犬?”太監陰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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