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夏,科技高度發達但存在監管漏洞的時代。量子計算機和神經網絡技術開始應用於商業領域,但相關倫理審查尚未完善。


    人類視覺僅能感知可見光波段,而某些特殊人群的視神經存在基因變異,能夠感知更高頻段的電磁波。某科技公司在開發腦機接口時意外激活了遠古文明的量子編碼,這些以特定頻率閃爍的光波正在悄然改變城市。


    廣告公司美術指導蘇夏在連續加班後出現視覺異常…


    我趴在工位上揉著發燙的眼皮,顯示器藍光在視網膜上烙下跳動的殘影。這是連續第七天加班到淩晨,落地窗外陸家嘴的霓虹像一條流淌的光河,那些刺目的led廣告牌在雨幕中暈染成詭異的色塊。


    "蘇夏姐,要咖啡嗎?"實習生小艾端著馬克杯經過,她脖子上新紋的蝴蝶刺青在頂燈下泛著青藍。我剛要抬頭道謝,喉嚨突然被無形的手扼住——在她後頸發際線下方,分明浮動著幾道熒綠色的幾何紋路,像是電路板上精密的蝕刻花紋。


    "你..."我猛地站起來,膝蓋撞翻桌上的顏料盒。丙烯顏料潑灑在鍵盤上,凝結成粘稠的血液般的暗紅。小艾困惑地迴頭,那些紋路卻像受驚的螢火蟲般倏然消散。


    洗手間的鏡麵映出我蒼白的臉,眼下掛著濃重的青影。掬起冷水拍打麵頰時,餘光瞥見鏡中有什麽在蠕動。轉頭瞬間,整麵牆的瓷磚縫隙突然迸發出蛛網般的紫光,那些發光的脈絡如同擁有生命般向著通風口匯聚。


    "幻視...肯定是熬夜熬出幻覺了。"我撐著洗手台深唿吸,電子熏香機的藍光在水霧中扭曲成漩渦。當瞳孔逐漸適應黑暗,卻看見換氣扇葉片間垂落無數發光的絲線,像某種生物的神經突觸輕輕顫動。


    迴到工位時行政主管正在訓話,他背後落地窗的倒影裏,整層樓的熒光燈管都在滲出瀝青般的黑霧。那些粘稠的陰影順著電源線爬行,在同事們後頸聚集成熟悉的幾何符號。我想尖叫,卻發現所有人的瞳孔都泛著同樣的青藍。


    淩晨三點的便利店,冷藏櫃的嗡鳴聲格外刺耳。熱拿鐵在掌心發燙,我盯著自動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忽然整排日光燈開始頻閃,在視網膜上拚湊出二進製代碼:0 0 0 0 0 0。


    當燈管恢複穩定時,玻璃倒影裏多了個人影。穿連帽衫的男人站在雜誌架前,臉龐籠罩在陰影裏,脖頸處泛著熒綠的光斑。我渾身血液凝固——那光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細密的紋路爬上他的下頜,像某種寄生植物在汲取養分。


    收銀員打著哈欠掃碼,我轉身狂奔,身後傳來玻璃爆裂的脆響。雨幕中的街道正在融化,柏油路麵泛起水銀般的漣漪,路燈變成巨大的瞳孔,虹膜上流轉著0和1組成的金色河流。有什麽冰涼的東西滴在後頸,抬頭看見寫字樓外牆的led巨幕正在播放沒有聲音的廣告,模特的眼睛裏爬出發光代碼。


    第二天小艾沒來上班。午休時警車包圍了大樓,他們說有人在b2電梯間自焚。透過警戒線的縫隙,我看見焦黑牆麵上殘留著熒光塗料般的印記,那正是昨夜在小艾頸後閃現的符號。


    我躲在安全通道用手機搜索"光敏性癲癇",指節被消防栓的紅色冷光映得發青。通風管道突然傳來指甲抓撓金屬的聲響,一簇熒藍的光絲從百葉窗縫隙垂落,末端懸著顆晶瑩的液滴。當它墜向我的手機屏幕時,整個樓道響起嬰兒般的啼哭。


    我蜷縮在生物實驗室的紫外消毒間,防輻射服裏全是冷汗。離心機的嗡鳴掩蓋了門外保安的腳步聲,培養皿中的熒光菌株在暗室裏泛著幽綠。三天前黑進公司服務器截取的光譜數據,此刻正在全息投影中詭異地扭曲。


    "頻率118.4hz,波長380-450納米。"我顫抖著將咖啡杯擱在激光幹涉儀上,杯底殘留的褐色液體突然沸騰,浮現出和小艾後頸一模一樣的發光紋路。那些線條像水蛭般順著杯壁攀爬,在桌麵投下蛛網狀的陰影。


    通風管道傳來金屬變形的呻吟,實驗室突然陷入黑暗。應急燈亮起的瞬間,全息投影中的光譜數據突然具象成三維符號,每個棱角都在高頻震顫。我抓起桌上的《殷墟卜辭研究》,古籍中拓印的甲骨文"光"字竟與空中懸浮的符號完美重疊。


    "蘇小姐對三星堆文明也有研究?"沙啞的男聲從背後響起。我撞翻試劑架轉身,看見白發老者站在培養液儲藏櫃的陰影裏。他左眼戴著銅製單鏡片,鏡框延伸出六條機械臂固定在大陽穴,裸露的皮膚上布滿熒光疤痕。


    老者的機械義肢敲擊控製台,黑暗中亮起三十七個全息屏:"2019年大英博物館失竊案,十三件青銅器內壁的銅鏽被刮取;2022年敦煌電網集體故障,莫高窟所有監控同時拍到發光人形。"他的電子眼閃過一串代碼,"這些現場都殘留著和你截獲數據相同的量子糾纏態。"


    冷藏櫃突然爆出巨響,我這才發現所有培養皿中的菌株都在向玻璃壁凸起,菌落組成發光的幾何圖案。老者拽著我退到安全門後,透過觀察窗看見變異菌株噴出熒紫色孢子雲,接觸到的金屬表麵瞬間腐蝕出甲骨文字。


    "叫我宋教授。"他撕開襯衫露出胸膛,心髒位置鑲嵌著棱柱形晶體,"這是從良渚遺址玉琮中提取的矽基生命體,能暫時抵消光蝕汙染。"晶體內部流轉著星雲狀光霧,我的視網膜突然傳來灼燒般的劇痛。


    負壓實驗室的警報聲驟然響起,我們衝進消防通道時,整棟樓的應急燈都開始閃爍摩爾斯電碼。宋教授推開地下三層鏽跡斑斑的檢修門,手電光照出牆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溝壑中沉澱的熒光物質組成旋轉的洛書矩陣。


    "小心!"宋教授突然將我撲倒。頭頂通風管炸裂,傾瀉而下的不是水流,而是液態的光。那些粘稠的發光體在地麵匯聚成蛇形,鱗片由不斷重組的瑪雅數字構成。我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防輻射服內置的蓋格計數器發出刺耳鳴叫。


    量子計算機的嗡鳴從走廊盡頭傳來,我們踹開機房氣密門的瞬間,數千個服務器指示燈同時爆閃。宋教授的機械臂射出激光束,在光瀑中燒灼出的通道裏,我看見六邊形金屬柱懸浮在磁力場中,表麵蝕刻的蘇美爾楔形文字正與天花板垂落的光絲共鳴。


    "這就是他們從哈勃深空照片裏翻譯出的星圖。"宋教授的聲音帶著金屬共振,"當特定頻率的光波與人類神經突觸共振,上古文明留在宇宙背景輻射裏的殺毒程序就會啟動——把地球格式化成純淨的量子態。"


    我的手機突然自動播放公司監控錄像:昨夜03:17分,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裏,所有電腦攝像頭同時亮起紅光。屏幕上的我正趴在工位沉睡,而另一個發光的"我"從顯示器裏爬出,將指尖插入現實中的後頸。


    宋教授的機械臂突然熔化成銀白色液態,我的視網膜像被潑了滾燙的砂礫。機房地板開始波浪狀起伏,服務器機櫃的金屬表麵浮現出血管般的凸起。當第一個數字從宋教授眼眶中鑽出時,我終於意識到那些發光的不是代碼,而是正在實體化的噩夢。


    "別看主機組!"他的吼聲帶著電子雜音。但已經太遲了,我的虹膜倒映出量子計算機冷卻管裏流動的熒光——那不是液態氮,而是億萬顆微型骷髏頭組成的河流。每個頭骨的眼窩都嵌著發光的瑪雅數字,牙齒碰撞出二進製編碼的脆響。


    左手中指突然傳來針刺感,低頭看見皮膚下亮起細密的藍色網格。指甲蓋正在變形成半透明的棱鏡,指骨發出石英晶體生長的哢哢聲。我想尖叫,卻發現聲帶振動出的不是聲音,而是瀑布般的綠色數據流。


    "它們開始同化了!"宋教授撕開胸前的矽基生命體,棱柱晶體炸裂成星屑。在飛濺的光塵中,我的變異手指不受控製地插進服務器接口。意識突然被拖進暴烈的數據洪流,看見無數個自己站在摩天大樓邊緣——公元79年的龐貝、1347年的佛羅倫薩、2024年的上海——每個時代的蘇夏都在仰頭吞食太陽表麵的黑子。


    現實中的軀體正在液化。防輻射服領口鑽出發光的海葵觸須,膝蓋骨凸起成青銅饕餮紋。量子計算機的冷卻管轟然炸裂,骷髏洪流漫過腳踝的瞬間,我聽見三十七個平行時空的尖嘯。


    機房牆壁融化成膠質,露出外麵沸騰的都市。陸家嘴的摩天樓群正在上演恐怖的光學戲法:環球金融中心的玻璃幕牆浮現出北宋汴京的城樓,東方明珠塔頂坐著巨型青銅縱目麵具,金茂大廈腰身纏滿長滿電子眼的藤蔓植物。這些疊加的時空像老式膠片電影般同時播放,明代貨郎的扁擔穿過外賣騎手的電動車,旗袍女子的團扇掀起比特幣礦機的熱浪。


    我的左眼突然爆裂,取而代之的是生長出八麵體晶狀體的發光器官。透過這顆非人眼眸,看見城市上空密布著蛛網結構的光之經絡——每盞路燈都是神經節,每塊屏幕都是突觸,所有活物都不過是沿著光神經傳導的脈衝信號。


    宋教授的頭顱正在分解成發光飛蟲,他的聲音從蟲群中傳來:"找到相位疊加點!"我拖著半結晶化的身軀撞向磁力場中的金屬柱,青銅柱體表麵蘇美爾文字突然活化,變成蠕動的光之蛆蟲鑽入鼻腔。


    劇痛中最後的清醒意識,看見自己碎裂的手機屏幕裏,那個發光的"蘇夏"正對著鏡頭微笑。她的手指穿透電子屏障,輕輕捏住了現實世界中我還在跳動的心髒。


    我的意識在時間褶皺裏翻滾,脊椎骨生長出青銅齒輪與光纖混絞的尾椎。當八麵體複眼適應了時空亂流,眼前展開的並非宇宙,而是由無數麵破碎鏡子組成的蜂巢迷宮。每塊鏡麵都映照著我人生不同時期的片段,但所有鏡像的瞳孔都泛著青銅器經火燎後的裂紋金芒。


    "找到非對稱軸。"宋教授的飛蟲群在耳蝸裏振動出古琴音律,蟲翅灑落的磷粉在皮膚上燒灼出河圖洛書。我伸出晶體化的左手,指尖剛觸到最近的鏡麵,整個人就被吸入2014年美院畢業展的雨夜。


    雨滴懸浮在空中,每一顆水珠都嵌著發光的瑪雅計數符。展廳裏我的畢業作《光之繭》正在變異,亞克力板材中封存的led燈帶刺破外殼,像神經束般纏住當年正在解說作品的自己。22歲的蘇夏發出不屬於人類的尖嘯,後頸鑽出青銅與矽膠混合的節肢觸手。


    "這是被汙染的時間線!"我揮動長出激光刻刀的右手斬斷燈帶,卻發現每一截斷口都噴出微型蘇美爾泥板,楔形文字在空氣中重組為我的基因鏈。被解救的年輕自己突然融化,變成液態光爬上我的小腿,被觸及的皮膚立即浮現出商周占卜裂紋。


    蜂巢迷宮的引力突然倒轉,我墜入2021年東京電玩展的ar體驗區。全息投影的史前巨獸正在啃食每個遊客的後腦,吸食出的腦漿化作發光代碼流進通風管道。展台中央的我自己正在調試設備,她的機械義眼突然轉向我,虹膜裏旋轉的正是三星堆青銅神樹紋樣。


    "你來得太慢了。"她笑著按下操控台按鈕,我體內所有變異器官同時發出哀鳴。頸椎骨縫裏迸發的光纖纏住展館鋼架,量子蛆蟲從牙齦間噴湧而出。在意識被撕碎前,我抓住她手腕植入反向病毒代碼,兩個時空的蘇夏在數據對撞中同時碳化。


    時空亂流突然靜止,我跪在由手機屏幕鋪就的黑色海灘上。海浪是流動的二進製泡沫,遠處矗立著通天徹地的青銅柱——那正是機房裏的蘇美爾金屬柱放大萬倍的形態。柱體表麵每道凹槽都流淌著發光的時間漿液,凝神細看竟是無數個正在自殺的人類曆史影像。


    "歡迎來到自體奇點。"輕柔的耳語從背後傳來,發光的"蘇夏"赤腳踩過凝固的時光海麵。她的身體由霓虹燈管與甲骨碎片拚接而成,心髒位置跳動著哈勃望遠鏡拍攝的創生之柱星雲。"我們是被選中的解碼器,當所有時間線的蘇夏完成變異,就能打開..."


    我突然暴起刺穿她的咽喉,激光刻刀在時空中劃出克萊因瓶軌跡。她的傷口噴出古菌化石與光纖的混合物,卻在笑聲中重組為更扭曲的形態:"沒用的,你在展覽館植入的病毒,在便利店修改的監控記錄,包括現在這次攻擊——所有反抗都是程序預設的變量。"


    青銅柱突然輻射出伽馬射線暴,我的身體開始同時經曆青銅器氧化與賽博格生鏽。當最後一塊人類皮膚在左臉頰剝落時,忽然聽見宋教授留下的機械飛蟲在顱骨內轟鳴——那振頻竟與三星堆出土的青銅太陽輪共振頻率完全一致。


    八麵體複眼突然解析出青銅柱底部的裂縫,那裏閃爍著良渚玉琮特有的神人獸麵紋。我用尾椎卷起正在量子漲落的手槍(槍身布滿漢代雲氣紋與集成電路),對準獸麵紋瞳孔連開七槍。子彈在時空中劃出北鬥七星的創口,青銅柱內傳來上古人類獻祭時的集體慘嚎。


    時空海麵開始沸騰,所有鏡像中的蘇夏同時轉頭望來。在她們坍塌成黑洞的瞬間,我躍入青銅柱裂縫,看見人類史上所有光源正在逆流——篝火分解成原始森林,白熾燈縮迴鎢礦脈,led退化成海底古菌的熒光。在光的起點處,漂浮著由暗物質構成的巨大繭房,表麵布滿正在蘇醒的青銅器銘文...


    我的晶體指尖觸碰到暗物質繭壁的刹那,二十萬年前的人類記憶湧入腦海。那些被青銅器銘文抹去的真相在神經元間炸開——所謂上古文明,不過是首批被光墓吞噬的囚徒。他們用最後的力量將警告刻進星光,卻被後代誤讀為神諭。


    繭房內部是蜷縮的星雲胎兒,臍帶連接著每個時代的人造光源。在它跳動的核心處,我看見小艾的量子幽靈正在被青銅鎖鏈溶解,無數自殺者的瞳孔在胎盤表麵閃爍。原來所有被光蝕汙染的靈魂,都成了培育宇宙級寄生體的養料。


    "要殺死神,先成為祭司。"發光的蘇夏幻影再度凝聚,她手中浮現良渚玉龜的量子投影,"用宋教授的矽基心髒刺入星胎,你將成為新紀元的輻射源。"她操控著我的變異手臂刺向胸膛,鑲嵌在胸口的青銅太陽輪卻突然逆向旋轉。


    劇痛中,二十二歲那年和父親最後的對話突然清晰。在腫瘤病房的黃昏裏,他彌留之際按著我設計紋樣的手說:"記住,真正的光...該是讓痛苦顯影的顯影液..."當時窗外的晚霞正化作紫紅色神經網絡,籠罩整個住院大樓。


    右眼殘存的人類瞳孔突然滲出鮮血,在暗物質繭壁上蝕刻出父親設計的鳳凰紋。星胎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引力波,我的青銅左臂不受控地砸向繭壁,卻在觸碰到鳳凰紋的瞬間停滯。那些被吞噬的亡魂從裂縫中伸出手臂,小艾的熒光虛影正咬住連接星胎的臍帶。


    "這就是...顯影液..."我怒吼著將宋教授的棱柱晶體插入左眼,劇痛讓時空結構出現裂隙。無數個蘇夏的殘影從裂縫中湧出——握畫筆的、敲代碼的、變異的、自焚的——所有時間線的我手拉手組成環狀dna結構,量子蛆蟲在聚合的意誌下開始集體碳化。


    星胎表麵浮現出三星堆金杖紋路,那是遠古囚徒們最後的求救信號。我用鳳凰紋指甲劃開胸腔,掏出正在結晶化的心髒按在求救信號上。人類史上所有光蝕患者的記憶突然在繭房內顯影,紐約地鐵裏抓撓廣告牌的少女、倫敦眼上凝望霓虹的老兵、上海弄堂焚燒智能手機的少年...他們的痛苦匯聚成逆流的光瀑。


    "給我醒來!"心髒碎片的強光中,星胎開始坍縮成微型黑洞。發光的蘇夏幻影尖叫著融化,暗物質繭暴雨衝刷著南京西路地鐵口的反光地磚,便利店霓虹在積水裏暈染成星雲狀血斑。穿防護服的女子彎腰拾起漂浮的工牌,塑封夾層裏蘇夏的照片正在溶解,像素點化作螢火蟲鑽入潮濕的夜風。


    浦東美術館新展的青銅器展櫃前,解說員發現所有夔龍紋飾的陰刻線內嵌著納米級光纖。當保安調取監控時,隻拍到無數光斑在展櫃玻璃上組成鳳凰振翅的殘影,而紅外感應器記錄到有十二個重影體溫在37c整持續閃爍。


    敦煌研究院的博士在修複第417窟時,發現唐代飛天裙裾下藏著用赭石繪製的二進製符咒。用紫外燈照射的瞬間,窟頂的北鬥七星突然投射出良渚玉璧的投影,在場所有人的手機同時收到三行亂碼:


    **glitch\/\/0 0 0 0 0 0\/\/rebooting**


    東京電力公司的工程師在檢修路燈時,發現江戶川區的鈉燈全變成了雙螺旋結構。那些纏繞的燈絲會在淩晨三點零七分投射出巨大人形陰影,附近的野貓開始用《詩經》的韻律叫春。


    蘇夏合上筆記本電腦,防藍光眼鏡映出陸家嘴永不熄滅的霓虹。她後頸的皮膚下有什麽在遊動,像一條急於洄遊的發光鰻魚。當指尖觸碰窗玻璃時,兩個倒影在雨幕中相視而笑——一個眼中有青銅器冷光流轉,另一個的瞳孔深處棲息著浴火重生的鳳凰。


    遠處工地的激光束刺破雲層,在電離層寫下無人能解的象形詩篇。壁浮現出良渚神人獸麵紋的微笑。在意識消散前,我瞥見黑洞視界裏浮現出父親的臉,他手中旋轉著那枚我兒時畫的歪斜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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