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的枸杞養生團」,這粉絲名還真夠接地氣的。


    牟小悠看著手機裏後援會的界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第二次直播的數據比第一次還要漂亮,評論區裏全是「小悠女神」,「醫學科普就該這麽做」之類的彩虹屁,讓她飄飄然,感覺自己都要羽化登仙了。


    然而,好景不長。


    林教授,醫學界的泰鬥級人物,一向以嚴謹治學著稱,公開批評了牟小悠的直播。


    「嘩眾取寵!不務正業!」老爺子在學術會議上毫不留情地指出,用這種博眼球的方式做醫學研究有違學術精神。


    這話一出,立刻在醫學界引發了軒然大波,不少人開始質疑牟小悠,甚至有人給她扣上了「網紅醫生」的帽子。


    這可把牟小悠整懵了。


    她做直播的初衷是為了讓更多人了解醫學知識,怎麽就成了嘩眾取寵了呢?


    一時間,自我懷疑的種子在她心裏悄悄萌芽。


    屋漏偏逢連夜雨。


    剛走出醫院大門,牟小悠就被一群記者團團圍住,閃光燈閃得她頭暈眼花。


    其中一個打扮妖豔,拿著話筒的女人尤其咄咄逼人。


    「牟醫生,請問您對於林教授的批評有什麽迴應?您覺得自己是在做醫學科普還是在作秀呢?有傳言說您直播的收入遠高於您的工資,請問這是真的嗎?」


    這女人,正是以「毒舌」聞名的趙記者。


    她像條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緊咬著牟小悠不放,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尖刀,直戳她的痛處。


    牟小悠被問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哎喲,這不是趙大記者嘛!好久不見,又漂亮了!」湯宇嬉皮笑臉地擋在牟小悠麵前,一把搶過趙記者的話筒,「來來來,采訪我吧!我可是資深遊戲玩家,對遊戲行業的八卦了得!保準你寫出來的文章閱讀量爆表!」


    湯宇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了最近一款熱門遊戲的攻略,還穿插著各種網絡熱梗,逗得周圍的記者哈哈大笑。


    趙記者完全被他帶偏了節奏,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手裏的話筒也忘了關。


    牟小悠看著湯宇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這貨,什麽時候變得這麽……


    靠譜了?


    「走啦,傻站著幹嘛?」湯宇朝她眨了眨眼,一把摟住她的肩膀,「迴家吃好吃的去!」


    湯宇從後麵輕輕抱住牟小悠,下巴擱在她頭頂上,像大型犬撒嬌似的蹭了蹭。


    「哎呀,我的小悠悠,別鬱悶啦!老林頭一大把年紀了,思想頑固不化跟不上時代,咱不跟他一般見識!」 牟小悠在他懷裏悶悶地哼了一聲,「可是他說我用浮誇的言行迎合群眾……」 「用浮誇的言行迎合群眾又怎麽了?取悅的是廣大人民群眾,又不是取悅他老人家!再說了,你直播漲的粉,比他一輩子教的學生都多!」 湯宇說著,壞笑著捏了捏牟小悠的臉,「咱家小悠現在可是超級網紅醫生,身價倍增,得振作起來!」


    牟小悠被他逗得破涕為笑,捶了他一拳:「就你貧!」 心裏卻暖暖的,像灌了蜜糖。


    正這時,陳秘書的電話打了過來。


    「牟醫生,好消息!我們查到林教授前幾年也搞過一個養生項目,結果虧損嚴重,現在正被人追債呢!這消息已經透露給幾個相熟的記者了,估計明天就能上頭條!」


    牟小悠一聽,頓時感覺出了一口惡氣。


    不是說她用浮誇的言行迎合群眾嗎?


    自己搞砸了還好意思說別人!


    活該!


    幾天後,醫院為了大力支持牟小悠,舉辦了一場醫學研討會,邀請她作為主講人分享她的研究成果和科普理念。


    牟小悠精心準備,ppt做得炫酷無比,數據翔實,案例生動,還穿插了一些有趣的醫學小故事,聽得台下的年輕醫生們頻頻點頭,掌聲雷動。


    研討會結束後,院長笑眯眯地拍了拍牟小悠的肩膀:「小牟啊,你做得很好!現在的醫學科普就需要你這樣的新生力量!不用理會那些老頑固的冷言冷語,繼續加油!」


    牟小悠笑著點頭,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然而,就在她準備離開會場的時候,一隻手遞過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封……


    「牟醫生,」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牟小悠接過信封,入手冰涼,像條滑膩膩的小蛇。


    她狐疑地看了眼遞信人,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


    男人沒說話,轉身就消失在人群中,速度快得像一陣風,活像個都市傳說裏的神秘人。


    「搞什麽鬼?」牟小悠吐槽了一句,心裏莫名有點發毛。


    不會是哪個黑粉寄來的恐嚇信吧?


    現在這屆網友真是越來越難帶了!


    她撕開信封,抽出裏麵的信紙,快速掃了一眼。


    信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像一群喝醉了的螞蟻在爬行,看得她腦殼疼。


    「停止你的行為,否則後果自負。」


    就這?就這?


    牟小悠差點笑出聲。


    這恐嚇也太沒水平了吧,小學生作文都比這有威脅性!


    她正準備把信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突然發現信紙背麵還有一行小字:


    「我知道你的秘密。」


    這行字像一顆小石子,咚的一聲,砸進了牟小悠平靜的心湖,激起層層漣漪。


    她唿吸一滯,原本輕鬆的表情瞬間凝固。


    什麽秘密?她有什麽秘密?難道是……空間的事?


    不可能!除了湯宇,沒人知道她的空間!


    這時,湯宇從後麵冒出來,一把摟住牟小悠的肩膀,好奇地問道:「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牟小悠猛地迴頭,臉色煞白,一把抓住湯宇的手,語氣急促:「湯宇,我……我好像攤上事了……」


    「咋啦?有人給你寄律師函了?」湯宇以為是林教授那邊又搞什麽幺蛾子,不以為然地笑道。


    牟小悠沒有迴答,隻是緊緊地攥著那封信,指節泛白,眼神裏充滿了恐懼。


    「這上麵說……他知道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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