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陸懷州開口,陸久臣唰地一聲收起劍,懶洋洋往旁邊的圈椅裏一坐,笑著道:“既然王爺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陸懷州還沒弄清楚怎麽迴事,陸久臣對他招招手:“好了懷州,過來坐吧。”


    “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陸懷州一臉懵。


    沐南王卻在一旁一副看著兩人演戲的表情。


    “你到底想幹什麽?”


    陸懷州低聲問陸久臣。


    陸久臣聳聳肩:“你想立功我不攔著,可你不能拿我的女人做交換啊,雖然我陸久臣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可也沒淪落到靠女人的地步。”


    陸懷州眼神陰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好了!”


    沐南王終於出聲道:“兩位賢侄遠道而來,本王理應熱情招待。如今你們的目的本王已經知道,本王跟著先皇出生入死,打下這大晉江山,皇上如今登基不過一載,竟要幹那些狡兔死走狗烹之事,實在叫老臣寒心啊!”


    沐南王捂著胸口,一副傷心不已的模樣。


    “如今我年歲已大,不能再為皇上效犬馬之勞。罷了,罷了,既然皇上心意已決,那便由著他吧。隻是這南詔百姓應不應,本王無法改變民心。”


    沐南王話裏一半訴苦一半威脅。


    陸久臣卻顯得很大度:“王爺也不必傷心,皇上如今也沒說削藩,是懷州有些心急,為了彌補他散播疫情的罪過,這才自告奮勇地來了南詔。皇上如今心思還在那些被天花肆虐的百姓身上,王爺盡可把心放進肚子裏。”


    沐南王點點頭:“好了,賢侄的意思本王也聽明白了。如此本王就不留兩位賢侄了。來人,送客!”


    “等等!”


    陸懷州終於聽明白怎麽迴事,急急道:“沐南王,我根本就不是什麽將功贖罪,也不是什麽自告奮勇,你別聽陸久臣亂說!我是來幫您的!”


    沐南王:“幫我?”


    陸懷州忙道:“對!我能幫你!皇後如今在我手上,隻要你用皇後要挾陸今安,他一定會什麽都答應你的!”


    沐南王看了一眼旁邊閑散喝茶的陸久臣,笑了一聲:“懷州啊,本王知道你這段時間過得不容易,可是錯了就是錯了,迴頭跟皇上好好求求情,或許他會饒你一命,你就不要執迷不悟了!”


    陸懷州:“你不信?不信你等我……”


    “久臣哥哥~”


    陸久臣一口茶沒咽下去,直接噴了出來。


    寧煙自己也忍不住惡寒了一下,接著一臉笑顏地撲過來,坐到陸久臣身邊,嬌俏道:“你怎麽才來啊!你再不來我都要被他欺負死了!”


    寧煙氣咻咻地瞪著陸懷州。


    陸懷州:“你是誰?”


    寧煙起身叉著腰道:“你還問我是誰?是你明明要來假意投靠沐南王削藩,又怕他不信你,便挾持了我!我告訴你,迴去我就告訴我哥哥,讓我哥哥殺了你!”


    陸懷州:“你哥是……”


    陸久臣好不容易從剛剛那聲“久臣哥哥”中迴過神,接著寧煙的話道:“好了懷州,你就不要再裝了。其實皇上也沒打算削藩,還不是你挾持了煙兒……”


    陸久臣打了個冷顫。


    事到如今,陸懷州還有什麽不明白,剛要開口喚人。就聽寧煙道:“您就是沐南王?多謝您的救命之恩!迴去我會讓我哥報答你的!”


    沐南王還有所懷疑,這時下麵的人進來,看了一眼陸懷州道:“王爺,這是屬下們救郡主時在陸懷州的衣裳裏發現的。”


    沐南王接過信,看了一遍,頓時怒氣衝天:“來人!把陸懷州給我拿下!”


    陸懷州還要再辯解,卻沒人給他機會了。


    陸久臣起身道:“王爺,既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寧煙也安然無恙,侄兒就不打擾了,還要迴京跟皇上複命。”


    沐南王看了看陸久臣,一時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麽。


    陸久臣卻不急不忙,一根手指挑起寧煙的一縷頭發,在指尖繞了繞,似是閑聊般道:“我來的時候已經給你哥哥去信了,皇上和寧王的人馬上就會到,以後可不許亂跑了哦。”


    沐南王一聽,哈哈大笑:“原來都是一場誤會。不如郡主和賢侄多留兩日,也好領略南詔風光。”


    陸久臣道:“不必了,您也知道,我從西北過來,嶽伯堯還帶著軍隊等我呢。”


    言外之意,你沐南王若是有什麽想法,外麵還有大批的人馬很快就會過來。


    果然,沐南王一聽,也不再堅持。


    從沐南王府出來,陸久臣一把將寧煙推得老遠,寧煙不察,差點跌倒,站穩了道:“陸久臣!你發什麽瘋!”


    陸久臣拍拍胳膊:“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叫我久臣哥哥!惡心!”


    寧煙眼睛一亮,故意湊上去:“久臣哥哥……久臣哥哥……久臣哥哥……”


    洛染一直等到晚上,才見兩人打打鬧鬧地迴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下。


    問傅今安:“你給寧煙的信裏到底說了什麽?為什麽沐南王那麽容易就相信久臣了?”


    傅今安挑眉:“沒什麽。”


    洛染好奇。


    傅今安忽然低聲道:“你求我。”


    洛染:“我求你?”


    傅今安壞笑。


    洛染立刻想起那晚他讓自己幫他……


    臉一紅,扭身離開:“我去找寧煙!”


    陸久臣過來,就看見洛染生氣離開的背影,摸摸鼻尖:“怎麽?剛見麵就生氣了?”


    傅今安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陸久臣:“你這眼神是什麽意思?”


    傅今安道:“夫妻間的情趣,說了你也不懂。”


    陸久臣:“你沒說怎麽知道我不懂?”


    “你連媳婦都沒有,懂什麽?”


    “這跟我有沒有媳婦有什麽關係?”


    ……


    最後,洛染實在耐不住心中好奇,勉強答應了某人的“無理要求”,第二日,揉著酸脹的腰,問:“你還沒說呢!”


    傅今安笑笑,在她掌心寫了兩個字。


    “封王?”


    這是什麽意思?


    傅今安看著她發呆的小表情,寵溺地捏捏她的臉:“好了,別想那麽多了。走,我們接上景初,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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