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想到少白司說起的死士,顧久猶豫了。


    “於公子看起來很高興。”顧久的視線落到時旭堯身上問道。


    “哼,那還用說嗎?紅歌,不管你想要什麽樣的昏禮,我都能給你弄到!”於學耀用肥膩的手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著。


    鈴央沒有說話,視線落在了顧久身上。


    眾人沉默之際,時秋生毒發身亡。


    “公子,這……人死了。”


    幾個人揍了一會兒,發現地上的人一動不動,將其翻過身後被地上黑血驚得心底發涼。他們隻是想教訓對方一下,並沒有真的想讓對方死,眼下出了人命,一個比一個慌。


    “死就死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於學耀迴頭不耐煩道。


    迴頭之際,顧久手裏的匕首已經紮中了他的脖子。


    一擊斃命,甚至毒素都來不及傳播。


    於學耀一共帶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收了顧久錢的。


    刺中於學耀後,顧久抽出匕首快速擲出,精準命中。


    “小久……”鈴央聲音有些發顫。


    又一人死後,剩餘站著的兩個人直接傻了眼,放腿逃命時,時旭堯已經拔出刀子站到了兩人麵前。


    “我們兩個人,不怕他!”


    其中一人剛說完話,唯一陪著他的人就毒發倒下了。


    “姑奶奶,族中,我可是給你做事的啊!銀子我不要了行不行?我都不要了,我之前拿的也還給你!我……”


    幾息之間,小巷內活著的人就隻剩下顧久、鈴央已經時旭堯了。


    “走吧。”時旭堯說道。


    顧久沒有說話,拉著鈴央朝巷子深處走去。


    “顧久……”


    時旭堯的聲音在後麵傳了過來。顧久停下腳步,迴頭看向對方。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顧久在時旭堯的眼中看到了釋然,或許他已經明白了所有被隱瞞的真相。


    “再見。”


    須臾,顧久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兩人離開後,時旭堯又往時秋生以及每個人身上紮了數十刀,最後將刀子仍在一遍,靜靜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到了。


    逆著光,時旭堯看不清來人到底都穿著什麽樣子的衣服,可能是時家的,也可能是於家的。但都無所謂了,他要死了。


    他早該死的,當年若不是夫人,他早就死了。


    生命的最後他突然想起了那棵早早地被時秋生砍掉的桂花樹,夫人在時每年都會做桂花餅,小姐愛吃,他也愛。


    ……


    “阿姊,我上去拉你。”


    跑到一處死角,顧久率先翻上了牆,探出大半個身子對鈴央說道。


    “好。”


    兩人翻過牆,顧久拉著鈴央蹲在了原地。


    “小……”


    “別說話。”


    沒一會兒,顧久聽到了牆的另一麵傳來的聲響。


    “這邊是死胡同,往迴走。”


    等到身後的聲音徹底散去,顧久鬆了一口氣。


    “小久……”


    “阿姊,我送你去謝家。”


    “那你呢?”


    “我不知道,但我不願待在謝家。”顧久起身,順帶將鈴央從地上拉起說道。


    “那我也不去謝家,那裏我誰都不認識。”


    聞言,顧久頓了一下,說道:“那紅香閣呢?阿姊,你現在需要待在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說話間,顧久迴頭示意鈴央看向身後的牆繼續說道:“如果發生了危險,我可以立刻翻牆逃走,但是阿姊,你不行,你需要待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鈴央沒有應聲,看著顧久認真想了想,道:“那就紅香閣吧。”


    “好。”


    迴去的路上,兩人遇到了快急瘋了的少白司。


    “你……”少白司目光如炬,死死盯著顧久:“都做完了?”


    “嗯。”


    聽到答複,少白司猛地吸了一大口涼氣:“我給你說的話白說了?人家是傻子,能看不出來……”


    “或許可以。”


    “什麽意思?”


    “我先把阿姊送迴去,之後再和你解釋。”不知道是不是剛死裏逃生的原因,顧久的腦子有些許空白。


    “不行!”


    少白司將人拉住:“現在的時間耽誤不得,我們越早采取行動,成功的概率就會越大!”


    “是時旭堯。”顧久說道:“時旭堯殺了他們,我和阿姊隻是路過。”


    聞言,少白司神情一怔,突然明白了顧久話裏的意思。


    “那些蛇怎麽辦?”少白司問道。


    “他們自己會躲起來的,等把阿姊送迴去後,我就去把他們帶走。”


    聽到這兒,少白司思索了一瞬,果斷站到顧久和鈴央中間,道:“你告訴我地點,我去送她。這會兒於家的人應該開始搜索了,我們需要在他們發現之前把那些蛇藏起來。”


    “好。”


    “小久,你小心點。”


    蛇是食肉動物,顧久提前在幾個角落裏留下了新鮮的肉食,眼下隻要去那幾個地方尋找就可以了。


    一共二十一條蛇。


    可眼下卻隻找迴來了十五條,差了六條。


    奇怪,怎麽會差這麽多?要是隻少個一兩條,她還能理解,可現在……顧久猛然想了起來到處是血的巷子。


    蛇是食肉的動物,對於血腥更是喜愛。那條巷子距離這裏不遠,又剛死了人,蛇的確有很大概率被吸引過去。


    “站住,幹什麽的?”


    沒等顧久靠近巷子,一聲嗬斥傳來,仿佛下一秒就要帶著長矛刺過來。


    顧久迴頭,看到了那人手腕上兩條死蛇。


    “一個小丫頭?幹什麽去?前麵有事不能走了,迴去吧?”


    顧久的長相本就偏小,再加上之前為了方便並沒有梳成年的發飾,所以眼前的人直接將顧久認成了十三四的孩子。


    “好。”


    顧久乖巧應下,相當聽話地轉身離開。


    等人從自己身邊經過時,手肘猛地用力將人擊昏,隨後快速取走對方手腕上的死蛇,並將其放迴自己的空間裏。


    有了前車之鑒,顧久換了一條道路,從側處繞道了和鈴央逃跑時走的那條路。


    趴在兩米高的牆頭上,顧久小心翼翼地看向下方。牆的下方,不出所料地多出來好幾個人。


    退迴去後,顧久不甘心地繞到了另一麵,在這裏她依舊下不去。


    不過,她看到了一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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