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帶著愧疚的嗓音,在虞黎的頭頂響起。


    她條件反射似的仰起頭,倏然對上了一雙含著淺淺自責的眼眸。


    “燕,燕總?”


    虞黎還沒有從驚嚇中完全緩過神,所以她並沒有察覺男人的情緒。


    “是我。”


    垂眸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女人,燕時衡的心抽疼了一下。


    他生生壓下了,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用盡量溫柔的聲音安撫著虞黎。


    “我在,別怕。”


    虞黎機械似的點了點頭。


    燕時衡盯著她臉頰上的小傷口,眼神冷得幾乎可以凍死人。


    “疼嗎?”


    虞黎抬手碰了碰臉上的傷口。


    指尖沾染了一點血跡,她搖了搖頭,輕聲說了一句“不疼”。


    那麽小的傷口卻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不疼?


    “在這裏等我一會兒。很快。”


    說完,燕時衡轉頭看向,那個正在掙紮著起身的刺青男。


    後者衝著他罵了幾句髒話,燕時衡直接抬腳對著他的臉踹了上去。


    一下。


    兩下。


    刺青男的臉被他踹成了豬頭。


    燕時衡踩著他的手,冷冷警告道:“是誰指使你傷害她的?”


    刺青男不說話,燕時衡加重了腳上的力氣。


    男人疼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卻寧死不屈。


    燕時衡的眼底結了寒霜,他拿出手機拍下了男人的臉。


    三分鍾後,幾個帶著墨鏡的黑衣人突然出現。


    他們將男人從地上拽起,又在後者開口求救之前,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在刺青男被帶走後,燕時衡才迴到了虞黎身邊。


    “……謝謝燕總。”


    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虞黎有氣無力地道了謝。


    看著她依舊蒼白的麵容,燕時衡的胸口悶得難受。


    “我讓醫生過來給你看傷。”


    “不用了,燕總。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


    “會留疤。”


    燕時衡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嚴肅。


    抬眸看著眉峰微攏的男人,虞黎的唇瓣微微張合了幾下,最終還是點頭。


    “謝謝燕總。”


    燕時衡把虞黎,安置在了酒店的vip休息間,又聯係了一位私人診所的專業醫生,來為虞黎治傷。


    好在虞黎臉上的傷病不嚴重,不需要縫針,隻是要避免感染。


    醫生給虞黎開了塗抹的藥膏,後者向醫生道了謝。


    就在她準備支付診金和藥費的時候,醫生卻告訴她,錢已經付過了。


    “付過了?”


    虞黎下意識看向燕時衡,後者淡淡解釋道:“這家診所是燕氏的資產,所以,對燕氏員工有優惠。”


    醫生聞言疑惑皺眉,他怎麽不知道診所有這個規定?


    但在接收到燕總的眼神示意之後,他便了然一笑,配合道:“是的。如果有需要,請隨時聯係我。千萬不用客氣。”


    說著,那醫生衝著虞黎眨了眨眼,後者有些不明所以。


    燕時衡幹咳了一聲。


    他斜睨了一眼醫生,對方非常識趣地告辭離開,休息室裏隻剩下,虞黎和燕時衡兩人。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虞黎向燕時衡誠懇道謝。


    “燕總,剛才真的非常感謝您。如果不是您出現,我這張臉可能就真的不保了。”


    虞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似心有餘悸一般舒了一口氣。


    “是你救了你自己。”


    燕時衡淡淡開口,虞黎怔了一怔,“我救了我自己?”


    燕時衡點頭,“你給我打個電話。我通過你給我傳達的信息,分析出了你所在的位置。”


    虞黎拿出了,自己放在口袋裏的手機。


    根據通話記錄,她發現她打給燕時衡的電話,僅持續了不到十秒鍾。


    依靠著這不到十秒的信息提示,燕時衡找到了她。


    說不清是為什麽,虞黎的鼻尖陡然一酸。


    她眨了眨眼睛。


    珍珠似的淚水,便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虞黎哭得毫無征兆,燕時衡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他以為她是後怕,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說什麽,隻能笨拙地給她遞了紙巾。


    接過柔軟的紙巾,虞黎哽咽著說了一句“謝謝”。


    “他不會有機會再傷害你的。”


    燕時衡向虞黎做出了承諾,後者用紙巾擦去了眼淚。


    “燕總,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


    見虞黎要和他劃清界限,燕時衡不滿皺眉,“我已經將這個人移交公安處理了,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燕總,放高利貸的這個人隻是執行者。真正想要傷害我的人,是衛瓊瓊。”


    說完這句話之後,虞黎平靜地看著燕時衡。


    她靜靜地等待著後者給她迴應。


    “嗯。你想怎麽處理?”


    和虞黎預想的一樣,向來公司分明的燕時衡,完全沒有包庇衛瓊瓊的意思。


    虞黎問燕時衡,“燕總,如果我報警的話,會影響我們和衛氏之間的合作嗎?”


    “會。”


    虞黎抿住了唇角,好像在權衡什麽。


    燕時衡誤以為對方是在下定決心要辭職。


    “虞黎,你不必為了這種小事辭職。”


    虞黎聞言側頭,疑惑道:“辭職?我為什麽要辭職?”


    “那你……”


    燕時衡麵色平和地,給出了答案,“衛老膝下孫子和外孫眾多。但親孫女隻有衛瓊瓊一個。所以,衛老對衛瓊瓊偏愛有加。”


    “目前你也沒有掌握實質性的證據,報警的話,作用不大。其實即便你有,作用也不大。”


    燕時衡沒有把話說得太殘忍。


    他和他們一樣,從出生就有了特權。


    所以,他很清楚,這個社會對特權人士有多寬容。


    他不想讓虞黎抱有無謂的希望,也不想她為了難以實現的事情涉險。


    虞黎不是活在溫室裏的小白花,她知道現實有多殘酷。


    因此,當燕時衡直白地將真相告訴她的時候,她並沒有多驚訝。


    思考片刻,虞黎問道:“燕總,您覺得我應該選擇沉默嗎?


    這不是她第一次體會人與人之間無法跨越的差距,和社會的不公。


    可無論體驗多少次,虞黎始終覺得唏噓。


    目光落在她塗了藥膏的猩紅傷口上,燕時衡的眼神幽暗了一些。


    他想告訴虞黎,有他在,她無需懼怕任何人的報複。


    但他現在還不能告訴對方真相,隻能瞞著對方替她懲治傷害她的家夥。


    就在燕時衡思考該怎麽處理衛瓊瓊的時候,虞黎忽然開口道:“燕總,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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