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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開火!!!」


    始終保持警惕的小隊隊長很想那麽呐喊,但此時卻感覺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一切動作都隨著那聲鈴響和隨後而來的奇怪吟唱聲而變得遲緩。


    瘋狂的齊輝在他們愣神之際成功搶過了一把槍械,直接把扳機摳到底部,槍口對著這支小隊瘋狂傾瀉起了彈藥,直至打空彈夾。


    「嗬嗬、哈哈、嗬嗬......」


    「死吧、都死吧......」


    齊輝睜大著通紅的雙眼,手上青筋暴露,依舊死死摳盡扳機。同時還麵露詭異的笑容,仿佛是因為消滅了什麽恐怖的存在而高興。


    子彈並沒能完全擊穿戰甲的防禦,大多都隻能在警衛們的戰甲上留下一些傷痕。而在槍聲和子彈的洗禮之下,他們大多數都能夠重新奪迴身體的控製權。


    不過作為拖延時間來說這已經夠了,電梯頂部的裝飾性金屬板在這短暫的交火期間內突然掉落,應該本就早已被人拆開,而其後的安全天窗也隨之開啟。


    麵色消瘦的道人輕輕躍下,頌念的道經和鈴鐺在短暫的停止後,又繼續保持著獨特的節奏再次吟唱和晃動。


    齊輝麵色呆滯,變成了隻會任人擺布的木偶,同樣精神出現異常的,還有兩名警衛。


    阿提斯特也從頂上翻了下來,還穿著防護服的他反而顯得有些不合群。


    原本這的警衛小隊,一下子就陷入了三不利局麵,更何況還有人處於精神恍惚之中。


    「打開幹擾波!關閉聲音信道!」


    小隊隊長在戰甲內的額頭已經是冷汗密布,麵前的敵人在他的眼裏有一種錯覺,仿佛變成了他曾遇到過最畏懼的恐怖怪物,但他也能夠憑借經驗第一時間做出了應對指示。


    隨著戰甲內部反相聲波開始中和外界的聲響,他的精神逐漸恢複了平靜狀態。


    但來自隊友的彈雨又一次襲來,他隻能先翻滾著找到掩體試圖反擊,但那名道人被自己的隊友牢牢護在了身後。


    另外的兩名心理素質還算不錯的隊員雖然差不多吃滿了這一輪的傷害,但也在死亡的威脅下徹底從恍惚之間恢複過來,躲避之餘立即想要執行指令。


    但他們的戰甲已經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受損,其中一名可憐的家夥就發現自己戰甲的幹擾波發生器無法響應,顯然已經受到了損壞。他隻能在道人逐漸淒厲哀傷的唱經聲中再次迷失。


    於是,局麵一下就變成了二對六。


    這些警衛在陷入幻境之後戰鬥力反而還上了一個檔次,他們仿佛是在麵臨死亡時試圖苦苦掙紮,用盡了每一分力氣去努力擊敗剩下的兩人。


    隊長雖然經驗老辣,但也扛不住好幾名小年輕對著他瘋狂近身猛攻。他沒能抵擋幾個迴合就被按倒在地上,隨後而來的洶湧槍火對著他的腦袋狂轟亂炸,直到他堅固的頭盔徹底報廢,鮮血從碎裂的縫隙當中滲漏出來。


    而另外那名戰甲本就受損的普通警衛還想去救自己的隊長,但他那剛剛升起的勇氣也已經在這幅場景之下徹底熄滅,完全放棄了抵抗。


    不過即便他想做些什麽,都不可能如願,因為阿提斯特已經在一邊脫去了防護服,似乎有些摩拳擦掌想要試上兩下。


    「可惜了,本來我聽你念叨著這些東西還有些氣血翻湧。」


    見到沒有自己動手的機會,阿提斯特就隻能悻悻然地撿起套著磁***擾器的袋子,開始看向近處的通道。


    他知道,追兵可能要來了,這種動靜一定會吸引附近的其他警衛。


    「我說,你就不能讓他們動靜小一點嗎?」


    張道全在吟誦完最後的一段經文之後,就搖了搖頭。


    「控製他們


    的是他們內心的恐懼,而不是我。人類在絕望和恐懼之前,沒有一絲理智。」


    那位最受傷最嚴重的隊長也已經晃悠悠地站起身來,血液順著頭盔的麵罩滴落到店麵之上,然後一步一頓地重新迴到了自己的「隊友」身邊。


    他們各自之間互相挨著,好比是在寒冬中抱團取暖的無助豬玀。


    張道全看著握在手心裏的蟲籠,鈴鐺朝著前方一晃,這群已經失去自主精神的警衛們就爭搶著上前開道,生怕遲一些就會被身後的恐怖所追上。


    「該盡快了,不然沒有那卷道經,他們會撐不住的。」


    阿提斯特優雅地緩步跟在他的身後,沒想到對方還在堅持之前和判官的約定,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你還在乎他們?」


    「貧道還沒殺過人。」


    張道全迴答得很平淡,手上的鈴鐺晃動,身前的那支警衛隊已經和趕來支援的部隊開始了遭遇戰。


    悍不畏死的小隊自然更勝一籌,他們根本不在乎自己會受到多嚴重損傷、身上會不會缺什麽部件,隻關心如何用最快速直接的辦法來突破這道防線,盡快逃離這個絕望的世界。


    對他們來說,似乎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阿提斯特聽了他的迴答有些想發笑,不過他覺得對方的說法也不算有問題,畢竟眼前的這些警衛們,可不是在自殺嗎?


    張道全又一次用奇怪的腔調念叨起不明不白的經文,悠長淒厲的聲音好似在哭魂。


    阿提斯特也有些腦袋發昏,還好他頭腦裏及時出現了一道特殊的振動頻率,很快就讓他恢複正常。


    他並非沒有受到影響,隻是還好早有準備。


    再加上末日教會的精神控製手段會因為受控者對宗教和民俗認知程度而產生不同影響。


    就好像西方本土居民會因為成長經曆而對惡魔和黑山羊有天然地畏懼,而東方的鬼神文化也會影響這些土生土長東洲人的思維。


    而他並非東洲人,對這種具有東洲鬼神民俗特色的吟唱方式有一定的抵抗性。


    就這樣,經過張道全幾分鍾的感化之後,他們的隊伍又壯大了起來。


    阿提斯特看著這些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警衛,心想這才像是末日。


    ——


    陸緣生想要引起進一步混亂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就是隨便放出個實驗體,這些警衛隊就會不得不去優先處理那些實驗生物。


    像之前見到的毛猴其實就挺不錯,有速度有力量,看起來威脅性還較低,就是可惜它可能已經半死不活。


    不過,在阿提斯特給自己帶路的時候,他就有印象對方介紹講解過幾個養著「實驗小動物」的地方。


    這些動物房的動物在這個洞天之內,可能算是真的無害生物了。


    雖然這都是些什麽比貓還大的白耗子、不知多少米長的細蛇、頤養天年的老龜......


    陸緣生不覺得它們能起到什麽太大的作用,但在靜止的世界裏也發現了一些特別的東西,比如六隻戴著項圈的大型獵犬,它們站起來的高度都已經接近了他的胸口。


    他感覺這些獵犬脖子上的項圈應該和那些感染者們的項圈是差不多的東西,他也記得李思說過,軍方曾經開啟過和犬類有關的危險研究。


    此時已經沒有了防護服自帶的提示,他為了更仔細觀察這幾隻獵犬而解除了自己的能力,蹲在玻璃門外開始試圖逗弄它們。


    然而他的突然出現並沒有嚇到這幾隻獵犬,它們仿佛有智慧一樣,反倒是集體把陸緣生當隻猴一樣看著,任由他在那尷尬地招手和嘬聲。


    被看得有些懵,他直接開口說道:「你們不會有意識吧?」


    它們明顯是聽懂的樣子,互相看了看,沒有做聲。


    「不是吧?這年頭連狗都那麽聰明了?」


    陸緣生站了起來,用手撐在玻璃牆麵上,有點驚訝,這個洞天裏麵讓他意外的東西實在有些多。


    不過這也是好事,有一定智商還聽得懂話的狗總比單純的兇猛惡狗好。


    他沒有這個玻璃隔間的開啟權限,不過這並不礙事。


    在世界陷入靜止之後,他瞄準著玻璃角落的位置,接連使用了幾次能力來為自己的飛刃疊加動量,堪比高速子彈爆炸的轟擊威力讓這麵玻璃牆壁裂出無數網紋,輕輕一推就隻剩一地碎屑。


    「好,恭喜你們,你們自由了。」


    劈裏啪啦灑落的玻璃碎屑這次嚇到了這些獵犬,他們縮著尾巴擠到了最裏麵的位置不敢動作。


    「出來啊,你們不是猛犬嗎?」


    它們表現出來的這衰樣實在對不起它們的外表,也讓陸緣生有些失望。


    他主動靠向它們,光亮的刀刃從手中顯露,冰冷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機會我給你們了,你們留在這也是等死,要麽就想辦法趁亂逃出去,要麽我也可以提前送你們一程。」


    他還為它們留出了一塊空隙當作逃跑的通道、


    受到壓迫之後,這幾隻大型獵犬也有些緊張,嘴皮撅起之後,隻露出了被鋸掉半截的獠牙,這可不能給陸緣生什麽威脅。


    「嗷吼......」


    它們低沉的聲音像是在給出警告,雖然沒有了獠牙,但是尖銳的利爪依舊從它們腳上的肉球之中伸出,能夠在結實的地板上留下清晰的劃痕。


    「聽得懂吧?我趕時間。」


    陸緣生,沒想著可憐它們,朝準了最中間那隻像領頭的大狗,閃身一刀下去,精準切掉了對方的一頭狗毛,給本來有些威嚴的狗狗留下了一個地中海的搞笑發型。


    這一刀確實有作用,嚇得這幾隻大狗嗷嗷較地四散跳開,每一隻敢要反抗,似乎在長時間的馴養之後已經沒了野性。


    「下一刀,就是你們的腦袋了。」


    他其實看著那隻被剃頭的大狗有些憋笑,但寒冷的刀刃繼續指向了那隻最大的獵狗。


    大狗怒吼了一聲:「哧嗷——」


    便頭也不迴地迅速跑跳出了這間房間,其他獵狗也跟在其後。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陸緣生感覺對方吼出的聲音聽起來像一聲國粹的「草」。


    欺負幾隻大狗自然不算什麽本事,但也算讓他感受到一絲輕鬆。


    反正既然來了,他幹脆也把其他「小」動物們都放了出去,再貼心地關死房門封死它們的後路。


    他相信這裏的警衛和研究人員們對這些突發事情已經有了充足的應對經驗。


    而這幾隻具有智慧的大狗,陸緣生也不擔心它們惹出什麽太大的麻煩。


    因為它們明顯是經受過專門的馴養,看起來老實得不行。


    他反倒希望它們能趁機鬧出什麽大亂子,能幫他製造混亂,就算後續還要處理它們,這不是還有項圈嗎?


    對,項圈。


    隨著他的一聲歎氣,世界又一次陷入了靜止的黑白當中。


    他已經又給了阿提斯特他鍾的時間,不知道他們此時到了什麽地方,他甚至覺得按照他們的路線,說不定都無法在半小時成功脫離這個研究所。


    最後說不定還真是得靠他在靜止的世界裏慢慢靠運氣搜索。


    除非,那人就藏在這研究所內。


    突然間的一個念想在他的腦海當中出現,讓他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情。


    影究竟去哪了?她為什麽沒有和張道全一起去爭奪最重要的中樞控製權?


    那裏明明有他們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自從在中樞控製室遇到了意外之後,他就一直在被阿提斯特帶著節奏走,憤怒和焦慮讓他沒能冷靜下來仔細思考。


    阿提斯特告訴了他影的一個能力,能夠分辨出空氣中極其細微的氣息。


    那個隱藏起來的第四個管理者如果想要刪改信息和轉移權限,自然也需要經過那個本來隻允許通過三個人的隱蔽控製室外。


    而影必然是察覺到了這個不屬於他們和其他三位管理者的氣息。


    這也同時說明,那位隱藏的管理者就藏在這棟研究所內!


    冰冷的世界裏,陸緣生逐漸理順了思路。


    他閉上的雙眼緩緩的睜開,長舒了一口大氣。


    「好啊,很好啊......」


    「難怪你們有自信能夠半小時內找到那位管理者,原來是這樣......」


    「枉我還冒著危險幫你們引開警衛,我是真沒想到我也有這麽蠢的一天。」


    他自嘲一笑,在黑白的世界裏繼續感受冰冷,讓自己冷靜下來,同時將精神狀態調整到最佳。


    鋒利的刀刃藏到了他的手心當中,他變迴了冷酷無情的判官。


    行走在黑白交織的廊道之內,他接下來的目標十分明確。


    隻希望那位隱藏起來的第四位管理者能夠在影的襲擊下能夠多挺一會兒。


    也希望對方能在他到來之後能知些好歹。


    這樣,陸緣生還能送他一個不錯的禮物。


    比如,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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