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更是火冒三丈。


    感情來了燕京之後,碰見吃黑了。


    這種在別人地盤上,被地頭蛇黑吃黑的情況,也叫做“撞黑”。


    茅元帥啊茅元帥,看你人模狗樣梳個中分,可真不是東西。說什麽來燕京出貨價格翻倍,原來是設了個套,讓我往裏鑽呢。


    不過更讓我毛骨悚然的是,對方正在對我和四眼做的事。


    眼看那幾個大漢三下五除二,將把我倆衣服扒的隻剩下褲頭。我立刻聯想到以前在工地,聽年長的工友講關於城裏的段子。


    說在大城市裏有一種人,表麵上看上去跟正常男人一樣,卻不喜歡女人,專門喜歡男人。


    這種人往往都身居高位,有錢有勢力。時常玩著花活兒,跟男人這樣那樣的搞來搞去。當年聽工友帶著動作,繪聲繪色的形容,我聽的惡心至極。


    如果秦老板也好這口的話,那也太他娘的 變 態 了,我跟四眼的 屁 股 保不住了呀。


    我嚇壞了,碰見有錢又會玩的老玻璃,簡直比在墓裏見到會動的幹屍更可怕!


    “姓秦的,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情急之下,喊出聲來。


    結果無論是秦老板,還是茅元帥等人,沒有一個吭聲的。


    把我跟四眼脫幹淨之後,又用布把我的嘴巴塞住了,還弄了兩個布袋,把我跟四眼的頭給蒙了起來。


    眼前一抹黑,什麽都看不到的情況下,隻感覺被人推推搡搡,折騰到了閣樓後門,隨後又被丟進了一輛車裏。


    很快車發動了,開的又快又顛,顛的我七葷八素隻想吐。


    足足開了有一個來小時才停下。車似乎開進了倉庫之類的地方,因為我聽到四周的腳步聲迴音很大。


    “哐當——”


    隨著一聲悶響,一股冷氣,朝我渾身席卷而來。


    有人將我頭上布袋摘了下來,這才看清,我們居然被帶到了一座冷庫裏。


    還沒等我說話,冷庫的鐵門“咣”的一聲,被關上了。


    一時間,周圍變的異常安靜,隻剩頭頂不遠處,那個發光的燈泡,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拔掉嘴裏的布片,我看見朱含山一副被嚇傻了的樣子,趕緊詢問道:“書 呆 子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四眼驚魂未定的搖了搖頭,抬眼直勾勾的盯著冷庫大門。


    我上前幾步,狠狠的敲擊了幾下,又踹了幾腳,嚐試著從裏麵開啟,但很快失敗了。忍不住罵道:“這幫龜孫子,也太不是人了。把燈奴都搶走了,還他娘的把我們抓來幹啥。”


    提鼻子一聞,這個冷庫,好像是存放冷鮮的,有一股奇怪的臭味,讓我不由的聯想到了屍體。嘀咕著說道:“難道是想給我們挖心挖腎,再把器官冷凍起來,賣了不成?”


    四眼思索了片刻,卻是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像。倒賣人體器官跟直接殺人沒什麽區別,這秦寶齋看著像做正規生意的,他不敢。”


    可不殺人越貨,把我們關在冷庫是什麽意思?想不通呀。


    這個時候,就算是再緊張再麻木,我也感覺到冷了。


    我跟四眼是被扒光了衣服送進來的,這裏存放著冰鮮,溫度估計連零度都不到,才幾分鍾,就凍的受不了了。


    四眼下意識的雙臂交叉抱住肩膀,用兩隻胳膊不斷的來迴摩擦,看得我隻覺得有幾根骨頭 棒 子 ,在眼前亂晃。


    我哆嗦著問道:“你這麽蹭來蹭去的,管用嗎?”


    四眼一本正經的迴答我道:“當然管用了,摩擦生熱,鑽木取火,都是一個道理,隻要你一直摩擦,就能得到足夠的溫度和熱量。”


    看他這麽努力的摩擦,我也嚐試著做同樣動作。


    搓了幾下之後,覺得有點效果。但身體正麵微微暖和了,後背還晾著呢。直接被冷庫裏的寒氣,吹的快要僵住了。


    這個時候下意識看了朱含山一眼,他也正好望向了我。


    我心中不由得暗罵了一句:他娘的,老子活了二十年,這身子,還沒被姑娘碰過呢,居然便宜你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有幾個小時吧,冷庫的門被再次開啟。


    秦懷玉的手下剛走進冷庫,就看到我跟四眼正胸貼著胸,腿盤著腿,緊緊的抱在一起,然後相互搓後背。


    那場景,估計是我這輩子最尷尬的時刻了。而且,我聽到現場有人,已經直接笑出聲了。


    很快我又被套上了布袋,丟進車裏。


    視線再次陷入黑暗,車開了起來,異常顛婆。


    一路上,我預想了不止一種場景,自己接下來會被帶到什麽地方。


    可這次的目的地並非冷庫,也不是什麽噶腰子的地方,而是一棟別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悶熱潮濕,牆角放著一個大鐵桶,裏麵裝滿燒紅的木炭,有人正在給鐵通不斷的澆水。


    每澆一次水,地下室的溫度就要熱上幾分。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有幾分舒服,畢竟剛從冷庫裏出來,這裏熱乎乎的,溫度挺高。


    可沒過幾分鍾,就吃不消了。


    實在是太熱了!


    此前幾乎被凍僵的身體異常 敏 感 ,又忽然渾身冒汗,像是要把體內所有的水分都蒸出來似的。


    一邊流汗不止,一邊口渴無比,我的嘴又幹又疼。


    處在這個環境裏,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在冷庫裏雖然凍的夠嗆,但至少人很清醒。地下室裏,又熱又渴,我感覺自己,快要到達虛脫的邊緣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有人突然塞給我和四眼每人一條兩米長的大浴巾,把上半身包住,帶出地下室。


    我坐在別墅的真皮沙發上,人也清醒了不少。望著麵前茶幾上的一大鍋湯藥,不由得眉頭一皺,不知道對方鍋裏賣的什麽藥。


    此刻,秦老板秦懷玉正坐在對麵的沙發,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和四眼:“怎麽樣,二位,這桑拿蒸的還習慣嗎?給你們一個小建議,趕緊喝了這鍋——犀角地黃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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