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已經把裏麵的倒水倒完了,看對方怎麽檢查。


    就算是與少許的藥水掛壁,殘留量也是十分少量的,如果沒有先進的儀器和試劑,怕是檢查不出來吧。


    公安把藥瓶拿給陳教授看,陳教授當下沒有打開,要是裏麵有藥液,他預備拿到市裏醫院去化驗一下。


    之後,公安又在趙文鬆家裏把李紅英的所有物品都搜集了起來,在其中的一件衣服上發現了桃酥碎屑,這些碎屑也都被帶走了。


    知青們和近期與李紅英有過接觸的人都成了公安和村裏社員的監督對象,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監視。


    這時候交通不便,到哪兒都要介紹信,林珊珊就是想逃也沒有逃跑的條件。


    況且她已經被公安列為了犯罪嫌疑人,是無法乘坐火車和客車的。


    林珊珊在賭,賭這裏的儀器和材料根本檢驗不出那瓶子裏的毒。


    但也有查出來的可能,她要是逃跑的話,也隻能往這邊的大山裏跑,跑到山裏,也許會幸運地絕處逢生,也許會死在裏麵。


    自從公安帶走了她的藥瓶,她就每天心驚膽戰了。


    而宿舍裏的其他人則該吃吃,該睡睡,和往日一樣,都保持著鬆弛的狀態。


    終於,陳教授的檢驗結果還是出來,他在林珊珊的那個小藥瓶和從趙文鬆家裏帶走的桃酥碎屑裏都查出了那種毒藥的成分,而林珊珊和李紅英,還有佟建新都有過接觸,也就證實了佟建新和李紅英所中之毒都是林珊珊下的。


    公安來到勝利大隊把林珊珊抓走了,接下來就是追查這種毒藥的來源,以及林珊珊的真實身份。


    數天後


    又到了酒坊分紅的日子,胡嬸兒又在家裏生了兩三天的悶氣了,每次到集體酒坊分紅的時候,她看到別人都拿著豐厚的紅利,而她卻沒有就氣的她牙癢癢。


    她在家裏坐著也哼哼,站著也哼哼,就連去地裏上工都沒停止過。


    起初她在看到別人拿分紅的時候,隻是會嫉妒兩下,盼著酒坊和以前一樣開不了多久就能關門呢。


    誰知,那酒坊不僅一直沒關門,參加的社員們拿到的分紅反而越來越多了。


    照這樣下去,那些人拿到的分紅以後還會增多,讓他們家連個屁都沒有拿到,他們家和他其他家的經濟差距就會越來越大,她心裏都快難受死了。


    明明就隻幾斤高粱的事,當初她要是舍得那幾斤高粱,現在就是幾十倍上百倍的迴報。


    她都快把腸子給悔青了。


    胡大誌也因為錯過了掙錢的大好機會,惋惜很久了,隻是,他比胡嬸兒能看得開一點。


    她勸胡嬸兒道:“你就別哼哼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哪能怪誰啊?都怪你自己唄,要是當初舍得那點兒高粱,咱們現在也能把大筆的分紅拿到手裏了。”說完,他自己還是忍不住歎息了一聲。“算了算了,想開點,就算咱們不拿分紅,日子也要照常過,還和以前一樣,咱們就當這個酒坊不存在,不耽誤咱們吃喝。”


    “你說的倒是好聽,我當它不存在它就真的不存在嗎?要是我看不見酒坊,看不到別人分紅還好。我看見了就沒辦法當這一切都沒有,哎喲,咱們跟這些街坊鄰居的差距可是越來越大了,我都快眼紅死他們了,我一想到他們能拿到那麽多錢,我連飯都不想吃了。”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不管貧窮還是富貴,隻要大家都一樣,就不會有人覺得自己和別人有區別,也不會有攀比現象的出現。


    胡嬸兒心裏恨死了那些掙到了錢的人,更恨死了那個酒坊。


    “要是沒那個酒坊,他們不就掙不到錢了嘛。大家都還和以前一樣,要窮大家一起窮。哎,真想一把火把那酒坊給燒了,我讓他們掙錢,真個錘啊!”


    可她還隻是在心裏想想,真讓她去放火她還真沒那個膽兒,萬一被抓住,她承受不住後果。


    雖然她沒那個膽兒,但胡家有膽兒大的。


    胡三強上次就想一把火燒了酒坊,這次又聽到她娘傷心要燒酒坊,便打定了要燒掉酒坊的主意,省的她娘天天難過,也省的些人在掙錢了。


    這次他沒有跟胡嬸兒商量,而是決定悄悄的把酒坊燒掉後再告訴他娘,好給他娘一個驚喜。


    沒了酒坊,以後,那些人就掙不到錢了,她娘也不用整天羨慕別人,唉聲歎氣了。


    其實,他心裏也很嫉妒那些拿到錢的人,看到和他一起長大的夥伴兒都添置了新衣服,可他卻沒有,麵子上多多少少是有些過不去的。


    娘的,不讓老子發財,老子就直接斷了你們的財路。


    大家都別過好日子。


    他決定今天半夜的時候,趁著其他人都睡熟了,酒坊裏空無一人,過去把這件事給辦了。


    以往他吃過晚飯後不久就上炕,跟杜藝南在炕上做會兒運動就入睡了。


    可他生怕自己睡著以後半夜醒不來,於是,他決定在屋裏坐著熬到半夜,再出去燒酒坊。


    杜藝南上炕後,看到他一直坐著不睡,便問:“三強,你幹啥還不睡覺啊?”


    “我,我睡不著,你睡吧。”


    杜藝南覺得他很不對勁,“三強,你平時睡得挺早的,今天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沒什麽事,就是單純地睡不著。”


    “咱們明天還要上工呢,要是不好好休息,明天就沒辦法幹活兒了。”


    胡三強被她說的有些頭疼,不耐煩道:“你先睡吧,別管我,我想什麽時候睡就什麽時候睡,娘們兒家家的,你管的事兒倒是不少。”


    杜藝南被他這麽一罵,頓時也生氣起來了。


    她哼的一聲把身子扭到另一邊,留給胡三強一個後背。


    其實,從去年她不得已嫁到胡家,經過這快一年的時間,她早已經適應了在胡家的生活,也認命了以後就過這樣的生活,所以,現在也踏踏實實跟胡三強過日子了。


    她背著胡三強想了一會兒,胡三強有如此反常舉動,不由得讓她想起了是不是胡三強在外麵有女人了,胡三強不睡著,是想等她睡著了,然後出去找女人吧。


    嗬,她沒想到胡三強要啥沒啥,居然也能在外麵找女人。


    她推斷,以胡三強這樣的條件,就算是去外麵找女人,也不會找到比她好的。


    除了死了男人的寡婦,誰稀罕他呀。


    不過,胡三強再不好也是她的男人,她要看好自己的男人,不能讓他被外麵的狐媚子給勾走了。


    於是,她假裝睡著,想等胡三強出去後,悄悄跟在胡三強後麵,給他們來個現場捉奸,看胡三強以後還敢不敢。


    胡三強在屋裏坐了兩個小時後,就有些撐不住了,上下眼皮子開始打架。


    他去外麵洗了把冷水臉,迴來繼續坐著熬。


    大約到了十一點多的時候,他才起身準備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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