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嗣再次清醒的時候,身體很是酸澀,那種很久未出現的不適感又再一次出現。


    隻是,秦嗣發現好像有點不對。


    睜開酸澀的眼睛,秦嗣看到的便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房間內都是陌生的東西,唯獨一旁的桌上擺放著一個相框,相框裏是穿著校服、手裏拿著一摞書的少年周正清。


    秦嗣想坐起來,結果發現手腕又被故技重施了。


    看著延伸至窗尾的銀…秦嗣皺了皺眉。


    他記得他好像昏睡過去了,後來好像被周正清喊起來喝了粥,然後又被周正清弄的昏睡過去了。


    中途有了點意識,感覺自己在移動,好像被放在了哪裏,好像還聽見了汽車的鳴笛?


    所以現在,這是在哪?周正清開車帶他來的?


    秦嗣腦海裏冒出一個不敢想的念頭,這裏不會是…


    意識到這裏是哪裏,秦嗣人都要傻了,不會吧,周正清不會這麽大膽吧?!


    他一向這麽大膽的!秦嗣心裏清楚,周正清雖然看起來溫雅清正,是個極其正經的人,但實際上,周正清心裏其實是有點瘋的。


    偷偷把他帶迴家,綁在房間裏,這種事,周正清完全做的出來!


    秦嗣要瘋了,想找手機,想聯係阿執,但是周圍什麽都沒有,就連移動,他都不能移動多遠,和在周正清的公寓裏,完全不一樣!


    在周正清的公寓裏,雖然他有時候也會被這樣對待,但是每次周正清都會給他足夠的活動空間,能隨意移動到其他的地方。


    隻是那時候他不太願意動,每天都是看書、下棋、看一些感興趣的新聞和紀錄片。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移動都是問題!


    但最糟糕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他根本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


    這個地方,他不知道隔不隔音,不知道會不會像周正清的公寓一樣,大聲喊周正清,周正清在客廳便能聽見。


    秦嗣臉色極其不好,不敢亂動,不敢發出聲響。


    而就在此時,門口似乎傳來了動靜。


    門被打開了。


    秦嗣神情緊繃。


    然後,秦嗣便聽見了門口傳來的周正清的聲音,“知道了媽,等會我就去喝。”


    話落,隨之而來的是腳步聲,以及關門的聲音。


    秦嗣身體緊繃到了極致,看到周正清的那一刻,身體陡然放鬆,緊接著就是極強的不適感出現。


    秦嗣不禁皺了皺眉。


    周正清快步上前解開秦嗣的手。


    “想上洗手間了?還是身體不舒服?”周正清的聲音極其溫柔,溫柔中帶著極強的擔憂,和剛剛在門外那淡然隨意的聲音,完全兩個樣。


    秦嗣緊皺著眉頭,聲音沙啞道,“都有。”


    見狀,周正清輕柔的抱起秦嗣去了洗手間。


    解決完生理問題後,周正清才把秦嗣放在了床上,把秦嗣放好,周正清才轉身去一旁的桌上拿了藥膏。


    給秦嗣轉了個身,周正清開始給秦嗣上藥。


    周正清幫他上藥,這種事已經發生過好多次了,剛開始的時候,周正清不知節製,他被周正清按著上了好多次藥。


    後來雖然沒有再那樣過,但每次結束後,周正清依舊會給他擦一些藥膏,他也早已漸漸習慣。


    雖然現在依舊還是感覺不好意思,但秦嗣卻沒有拒絕,而是乖乖的趴好。


    見周正清不說話,秦嗣輕皺眉頭,問道,“這是你家?你這是準備做什麽?”


    周正清沒有正麵迴答秦嗣的問題,隻是語氣裏帶著打趣道,“秦嗣,要不要看看周家的族譜?周家的族譜挺厚實的,要不要看看?”


    周正清極其輕佻打趣的話,秦嗣卻驟然迴過了頭,滿臉錯愕的看向周正清,“你瘋了?!”


    秦嗣的聲音裏難掩錯愕與驚詫。


    族譜,隻有家族,才有族譜。


    像他們這種大家族,都是有族譜的,秦家也有,甚至秦家的族譜,也非常厚實古樸。


    族譜對於一個家族來說,意味著什麽,秦嗣不可能不懂,即便是他自己,也不會輕易動秦家的族譜。


    周家雖然沒有秦家傳承的時間長,但周家的族譜應該是更加不能輕易被動的。


    周家往上數是武將世家,周家的族譜是用鮮血和榮譽構成的,即便看,大概也隻能家主看。


    就像秦家,他還未接手秦家時,族譜也不能輕易被他翻看。即便是成為繼承人後的他,也隻有在族內重大事件或者祭拜時,才能看。


    而現在,周正清居然問他要不要看看周家的族譜?秦嗣感覺周正清是不是開車開傻了。


    “你是瘋了嗎?在說什麽胡話?!”


    周正清輕笑了一聲,給秦嗣穿好衣服,才道,“暫時先在這裏待兩天,等你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再讓秦伯來接你。”


    見周正清又轉移話題,秦嗣偏了偏頭,把腦袋埋進枕頭裏,故意不看周正清,聲音又悶又啞,“等晚上你家裏人都休息了,就把我送去酒店吧。”


    周正清沒說好或者不好,而是問道,“餓了沒有?”


    秦嗣其實醒的時候就餓了,現在被這麽一問,秦嗣瞬間感覺自己的肚子似乎都叫了。


    秦嗣點了點頭,悶悶的聲音從枕頭上傳來,“餓了。”


    周正清揉了揉秦嗣的腦袋,沒說什麽,而是起身去了書桌旁放著的箱子前。


    好奇周正清在做什麽,秦嗣抬起了埋進枕頭的腦袋。


    然後,秦嗣便親眼看見周正清從那個紙箱裏拿出了鍋?以及米?


    秦嗣眼睛都瞪大了,“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周正清是瘋了吧,為什麽房間裏鍋都有?真不打算放他離開了?


    “這次開車一起帶迴來的,你現在吃不了其他的食物,隻能暫時吃粥,等你可以吃別的了,我再去樓下給你做。”


    聽到周正清說去樓下給他做,秦嗣瞬間拒絕,“不用!我喝粥就行!”


    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激烈,秦嗣不由輕皺著眉頭看向周正清,“你晚上還是把我送出去吧,或者直接讓阿執來接我。”


    “我真的不能待在這裏!”


    要是被發現,不用說,他都知道周正清到時候會有多慘。


    “我的手機和輪椅呢?”


    周正清極其淡定,“輪椅在學校的公寓裏。”


    周正清隻迴答了輪椅,沒有迴答手機,秦嗣看了眼周正清的口袋,“我的手機在你那裏?”


    “嗯,過段時間再給你。”


    秦嗣都不知道周正清是怎麽做到的,不管他如何說,如何給予好處,周正清就是不為所動。


    甚至,就連他主動提及了兩人之間的關係時,周正清都不為所動,不僅不為所動,甚至還不讓他提及。


    “這樣真的不好,我們慢慢來好不好?我們現在的關係”話才剛說,就被周正清捂住了嘴。


    周正清臉色極其認真,語氣更是嚴肅,“不行,現在慢不了。”


    周正清不知道秦嗣準備說什麽,但既然改變了計劃,現在木已成舟,那就不可能迴頭了。


    而且,他也並不打算迴頭,也並不打算就這樣。


    什麽慢慢來,他慢不了,更等不及。


    他要每天抱著秦嗣睡覺,每天能親到秦嗣,迴家能帶秦嗣一起迴家,祈福能帶著秦嗣給家裏的所有人祈福,過年也能和秦嗣一起過,祭拜祖先也能帶著秦嗣一起祭拜,壓歲錢也有秦嗣的一份……


    他要很多很多,慢不得,也不能慢。


    “這件事已經迴不了頭了,如果迴頭,我會死的很慘。”周正清故意恐嚇秦嗣。


    秦嗣沒被嚇到,倒是被氣到了。


    直接怒瞪了周正清一眼,便轉過了腦袋,不再看周正清。


    隻是那背影,分明寫著:我在生氣。


    周正清輕聲笑了笑,湊近秦嗣,親了親秦嗣的額頭,低哄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老爺子挺好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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