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劍池也走近幾步,對李蓮花說道:“之前聽李神醫能起死迴生,還當是笑話,這兩日的事,我真的佩服。”


    原本陸劍池就覺得李蓮花清雅君子,但卻以為他為了入女宅居然不讓一直形影不離的夫人跟隨,以為他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人。


    卻沒想到,李神醫雖然確實時時拉著個姑娘,那卻是人家的夫人。


    除此之外,陸劍池無法在李蓮花身上挑毛病了,這幾天的事情,當真讓他歎為觀止。


    於是他解下腰間的酒葫蘆說道:“這是我藏了多年的藥酒,看你似是體弱,便想贈予李神醫,日後咱們再見麵,一定要大醉一場。”


    李蓮花見陸劍池送的真誠,便說道:“那就多謝陸兄了。”也接過了酒葫蘆。


    這時,傳來侍衛們反抗的聲音:“我不走!對,我不走!我不能走!”


    原來是監察司正在驅趕侍衛們,可侍衛們都不願意離開。


    楊昀春上前解釋道:“女宅乃命案之地,即刻便要查封,爾等必得即刻啟程去百川院。”


    侍衛們卻說道:“大人,我們不能走啊,我們走了就是死路一條啊。”


    李蓮花和方小寶過來查看情況,方小寶拱手:“楊大人,這些侍衛不肯走,是因為都被下了劇毒,能否容我半日時間,替他們尋來解藥配方呢?”


    楊昀春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便應道:“暫且將他們押在此處,午後再查封女宅。”


    侍衛們還是很慌,不知道半日時間是否真的能為他們解毒。


    李蓮花牽著桃夭,給方小寶和寂風使了眼色,往外麵走去。


    李蓮花說道:“這南胤人背井離鄉,總要找一個地方祭奠先祖,金滿堂的祠堂我們已經找到了,但玉樓春的祠堂這裏卻從未見過,我想這解藥的配方,與祠堂該是在一個地方。”


    這時,施文絕卻突然過來,說完跟方小寶借一步說話,方小寶想要拒絕,李蓮花卻勸他去吧。


    等方小寶去了之後,李蓮花看了一眼寂風,寂風識趣兒的停下不跟了,李蓮花便拉著桃夭在宅子裏走著,嘴裏問道:“夭夭,你在這香山玩兒的時候,有沒有見過什麽特殊的地方?”


    桃夭想了想,說道:“有呀,貫日亭那邊,還有個地方,叫映月亭,不讓人靠近。我過去的時候,他特別緊張,就是那次,非讓辛絕追殺我的。”然後桃夭又摸摸下巴,說道:“聽說,這麽多年,隻有一位賓客接近過,不過我不知道是誰。這地方算不算特殊?”


    李蓮花點頭:“那倒是挺特殊的,等會你帶我們過去。”


    桃夭點頭,然後拉著李蓮花的袖子,小心翼翼的。


    李蓮花輕輕笑了笑,摸摸桃夭的小臉:“不氣了,你以後,不許不信我。”


    桃夭點頭。


    李蓮花俯身,親了親桃夭的眉心,卻看見桃夭有些慌亂失神,李蓮花垂下眸,輕聲問道:“夭夭,怎麽了?”


    桃夭怔了怔,搖搖頭,笑的卻有些勉強。


    李蓮花的心卻沉了沉,他牽起桃夭的手,想要問些什麽,卻覺得這不是個好時候。


    最終還是叫上方小寶和寂風去了映月亭。


    路上,方小寶把施文絕的話說給李蓮花聽,不過都是之前在蓮花樓,蘇小慵說的那些。


    單孤刀帶著天外隕鐵去神兵穀,給自己打了一塊寶甲,給李相夷打了一把吻頸,這世上隻有吻頸能穿透寶甲。


    李蓮花隻擔心桃夭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又受刺激,如果失憶讓她忘記這件事,想必她會好過些。


    桃夭似乎有些在意,但隻是默默低著頭。


    李蓮花隻能緊緊握著桃夭的手,這件事,終究對桃夭來說,是極大的傷害。


    可說到底,能傷她的人,隻有李蓮花而已。


    寂風聽見方小寶的話,卻張口就來:“單孤刀的隕鐵是陰謀殺害了長馬幫賀家三郎後奪得的,這事是在李門主眼皮子底下背著李門主做的,換了你是李門主,這種兩麵三刀背信棄義見利忘義無恥小人,你殺不殺?”


    李蓮花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桃夭,一時也沒關注到方小寶和寂風那邊。


    方小寶一愣,他知道寂風是管情報的,也沒有必要騙他,既然寂風知道,方小寶就又問他具體情況。


    寂風見方小寶真想知道,便詳細說道:“事情確實有這麽個事情,但這事,李門主那麽多年確實不知道,方少俠年紀輕,恐怕不知道,李門主這般人物,隻要是他的親信,他都極為信任,不僅不會有絲毫的懷疑甚至就連別人告訴他的,都不信。所以,那麽多年,都沒有敢跟他說實話,說他門中之人,多的是兩麵三刀背信棄義的無恥小人,除此之外,還有腦子蠢笨如豬隻會照章辦事的佛彼白石,心胸狹窄見色忘義腦子也不甚清醒的肖紫衿,和大是大非麵前沒有問題可小情小愛上卻糾結又貪心的喬婉娩,如此之流,都盡皆圍繞在李門主的身邊,偏他又有那樣的毛病。所以,你要問這事的真相,也很顯然,如果李門主從來都不知道這麽一迴事,那你自己也可以想明白,他身上的寶甲怎麽迴事?吻頸怎麽迴事?這件事背後的真相又是什麽。”


    說到底,桃夭確實不該一時憤恨之下就殺了單孤刀,這樣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即便去查真相,又怎麽能證明查出來的就一定是真的?


    當事人直接被殺,如果有認死理的,也是能說一聲殺人滅口的。


    可憐桃夭,卻生生世世都沒有辦法擺脫這樣的身份,終究要走一遭背棄之路。


    因為說到底,沒有單孤刀謀害賀家奪取天外隕鐵,也不會去神兵穀打造吻頸劍,沒有單孤刀將吻頸送給李相夷,吻頸也沒有機會因為常年接近李相夷而漸生靈智,最終化為桃夭。


    這是個死結。


    方小寶若有所思。


    李蓮花停下腳步,等寂風和方小寶過來才說道:“這裏的霧氣這麽重,簡直和一品墳的一模一樣。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破解之法,應該就是這棵樹了。”


    李蓮花看了眼桃夭,伸手推了一把身邊十分突兀的一棵枯樹幹,果然枯樹幹應聲而倒,竟是沒有根的。


    樹倒下之後,旁邊石壁上,一塊石頭開始向上移動,很快露出了一個門。


    “成功了,走。”說著李蓮花先一步走進洞窟,桃夭跟在後麵,寂風見方小寶還有些迴不過神,便拍了拍方小寶的肩膀,跟在桃夭身後進去了。


    方小寶這才收劍心神,也跟了進去。


    洞窟裏麵便是個過道,倒是挺寬敞的,李蓮花牽著桃夭,閑庭信步的往裏走去,也沒想著會不會有什麽機關。


    然後李蓮花就中獎了,一腳踩上去,整塊地板都翻過來了。


    李蓮花一驚,立刻放開桃夭的手,卻沒想到桃夭卻死死抱著他,跟他一起跌落下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寂風和方小寶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頭頂一塊巨石砸落,兩邊的石壁也開始向中間聚集,方小寶趕緊叫來老笛,老笛也還是很有良心的來了,三人便開始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桃夭死死抱著李蓮花,兩人一起下落,下落的時間並不長,李蓮花甚至沒來得及運起輕功,桃夭就狠狠的被砸在了地上。


    李蓮花慌忙看向身下的桃夭,小心的摸著桃夭煞白冰涼的小臉,卻無法組織起語言。


    那一瞬間,桃夭真的感覺自己要碎了。


    好在,她不是人,也不是普通的劍,很快,她也就恢複了。


    李蓮花抓住她的兩邊肩膀,認真的告訴她:“夭夭,你聽著,以後你不許再傷害自己,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行!”見桃夭的神情還有些緩不過來,李蓮花忽然低聲問道:“手上的傷,還疼嗎?”


    桃夭下意識的抬起手,李蓮花顫抖著手,挽起桃夭的衣袖,衣袖下之前還微微泛著粉色的傷口如今已經完全愈合,像是根本沒有受過傷一般。


    李蓮花的指尖微顫,在那片肌膚上輕撫過,新長出來的皮肉比旁邊的更加細嫩柔軟,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在靈山上見到桃夭的那次。


    桃夭心底一顫,抬眼看著李蓮花,小聲說道:“我是不小心的。”


    一瞬間,李蓮花隻感到一陣心如刀絞。


    他以為他什麽都明白,什麽都能控製好,可他什麽都沒有做好。


    這次,也不過三五米的距離,他自己摔下來也不會有事,可桃夭卻無論什麽時候都要護著他,就連落地都讓自己先落地。


    她若是少師那般強壯也就罷了,可她本源枯竭,靈力隻剩下一點兒,體內的武功也大多數都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氣機纏繞運轉所產生的,說白了都是給他準備的。


    她的身體,和普通人類女子能有多大差別?


    會痛,會受傷,本來摔下來就可能受傷,還要顧著他,讓他這麽個大男人砸在她身上,她怎麽受得了?


    可桃夭卻迷惑的看著李蓮花,“為什麽?我是劍靈,我保護你是理所應當的,不會因為會受傷會死就膽怯猶豫。”


    李蓮花心口一堵,他看著桃夭的神情,似乎真的很迷惑,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他問道:“夭夭,你對於我來說,不止是劍靈,我們這些日子,同榻而眠,夜裏所做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李蓮花看著桃夭低下頭染上羞意,心中便湧出喜意,卻聽見桃夭羞怯的小聲說道:“主人,我是劍靈,你不應該跟我做那種事情的。”李蓮花手一鬆,桃夭小心的看著李蓮花不敢置信的眼神,她又趕緊說道:“不過主人要做什麽都可以…”


    “桃夭!”李蓮花低聲喚了一句。


    桃夭嚇了一跳,低著頭不敢說話。


    李蓮花這些日子不是沒感覺到桃夭的想法,但他想著,桃夭失憶了,有的事情晚些再跟她說清楚。


    卻沒想到,桃夭竟然是這樣想的。


    李蓮花揉了揉眉心,他必須要跟桃夭說清楚,“夭夭,那種話不可以隨便說的,不是因為我是你的主人,就對你做任何事情都行。你記住,夭夭,不管是任何人,都不能讓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李蓮花又閉閉眼:“尤其是…床笫之事,你可明白?”


    桃夭迷茫的看著李蓮花。


    李蓮花無奈:“不明白…那你就記住。”


    李蓮花又說道:“之前漫山紅,你不是不願意讓碧凰和西妃接近我嗎?你是不是不想讓其他人和我在一起?”


    桃夭點頭,很認真的說道:“主人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主人!”


    李蓮花心口又被堵了一下,劍靈都是這麽霸道的嗎?還是夭夭就是這麽霸道?失憶了不記得少師了,就認定他隻能是她一個人的。


    那等她知道少師怎麽辦?


    李蓮花覺得自己額頭的血管突突的,深吸了一口氣,從懷中拿出金雁,又示意桃夭拿出她的金雁,放在一起,問道:“夭夭,你知道金雁的意思嗎?”


    桃夭說道:“跟主人一樣的。”


    李蓮花解釋道:“金雁為盟,誓約婚姻,夭夭,我心悅你,所以與你定下婚盟,要娶你為妻,你雖失憶了,但你是應了我的。”


    桃夭卻說:“不行,劍靈怎麽可以做主人的妻子,不行的,我不可能答應的!”


    李蓮花也沒糾結在一個地方,隻說道:“今日外麵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夫人,方小寶叫你嫂夫人,慕容腰稱我們賢夫婦,你可曾有一星半點的不願意?”


    桃夭不說話,慢慢低下頭。


    李蓮花的心落了下來,可見桃夭還是願意的。


    李蓮花繼續說道:“夭夭,從前我有些事情也想不通,從今往後不會了。隻有一事,”李蓮花歎了口氣,看著桃夭:“我自知命不久矣,卻自私想累你動情,隻你如今已經心智完全,我希望你能自己決定。”李蓮花摸摸桃夭懵懂的小臉,柔聲說道:“不要把我當成你的主人,隻問你自己的心。若你願意,我們迴去之後,我便帶你迴雲隱山見師娘,請師娘為我們許婚。”說著,又低下頭,輕聲說道:“若你不願,也無妨,日後我不會再對你有逾越之舉,日後便是我不在了,還有少師和願兮,總不會讓你獨自一人的。”


    桃夭心很慌,尤其是聽見李蓮花說自己命不久矣,又說自己日後不在了,緊緊拉著李蓮花的衣袖,眼裏都沁出淚來,隻是嘴巴卻依然死死閉著,說不出話來。


    李蓮花又歎了口氣,安撫的摸摸桃夭的頭發,說道:“罷了,我不逼你,你慢慢想吧。”


    說著扶起桃夭,卻也沒有再牽上桃夭的手,任由桃夭拽著他的袖子,打量了一下旁邊。


    這也是一個甬道,不遠處有光亮,李蓮花帶著桃夭過去,布置有些奇怪,居然還有一排二層木質小屋,裏麵各種家什俱全,還有各種卷軸書冊,頂上吊著許多各種顏色的布條懸掛的竹片。


    李蓮花往深處去,便見著了幾個神龕。


    這裏,果然就是玉樓春的祠堂。


    在看旁邊一張桌上有許多書籍賬冊,便拿起翻閱,其中有更多關於玉樓春的秘密,以及披肝瀝膽的解藥。


    不多時,突然一陣石牆崩裂的聲音,是老笛強行打破了牆壁,帶著方小寶和寂風找了過來。


    李蓮花看看他們仨,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不是,你們仨什麽情況?怎麽現在才來?誒,東西也都在這兒了,我都找到了。”


    結果老笛和方小寶麵麵相覷,為什麽我們辛辛苦苦的,本以為是要去救你,沒想到你卻被保送了?


    隻有寂風積極的上前跟著翻了翻書籍,看有沒有值得收集的線索。


    李蓮花見兩人沒有反應,就拿起一張紙遞給方小寶:“唉,大少爺,來,這張是披肝瀝膽的解藥配方,拿著,好好看一下,恩?”說著,又拿起一本冊子遞給老笛:“拿著呀,這本呢,是十年前玉樓春的賬本,這些賬本我也都查過了,十年之前呢,這個玉樓春,很少邀請人在女宅做客,除了這個金滿堂之外,隻有兩個人,一個是金鴛盟的四象青尊,還有一個就是黃泉府主。我猜這兩個人應該就是另外兩個南胤後裔。”


    老笛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些熟悉,重複道:“四象青尊金鴛盟?”


    李蓮花斜睨了老笛一臉疑惑的表情,頓了頓,解釋道:“哦,對了,也是武林中有名的門派你聽過也不足為奇,恩。不過,這個四象青尊早就死在了這個一百八十八牢裏麵了。”


    方小寶便接口道:“那現在唯一的線索,不就是這個黃泉府主了嗎?”


    李蓮花見這兩個人都心事重重的,故意說道:“你看,還是我最厲害吧?”見方小寶還是一臉憂鬱,又說道:“哎,方小寶,你發什麽呆呢?”


    方小寶神思不屬的說道:“哦,沒發呆,我就是覺得,有你這麽聰明的朋友挺好的。”可惜這麽聰明的朋友不能和他一直一起查案,後麵查黃泉府主大概隻有他一個人了。


    寂風明顯不會跟著他,老笛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良心。


    “恩,聰明就對了,走吧,你們三個砰的一聲,嚇死我們倆了。快點。”說著,就拉著桃夭出去了。


    老笛也隨手把冊子一扔,他本來就不在乎這點事,李蓮花非要跟他說說說,說個大半天,煩死了。


    方小寶看了看手裏的藥方,這才有氣無力的跟在身後。


    等出去之後找到楊昀春和石水,方小寶就把藥方交給了楊昀春:“這就是披肝瀝膽的解藥方子,還請楊大人尋個醫官,為侍衛們配個解藥。”


    “方少俠放心。”楊昀春迴應。


    “可要一起迴四顧門複命?”石水問道。


    方小寶猶豫了一會,說道:“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這複命的事,還請石姐姐代勞。”方小寶拱拱手。


    桃夭一個人走向李一輔,李一輔也打量著這個他從來沒仔細看過的女人。


    李蓮花的夫人?不會武功?隻會打人?


    若趁她不備,把她拿下,不知道能不能威脅李蓮花他們放了自己。


    於是李一輔笑著說道:“李夫人,你找在下,可是有什麽事嗎?”


    桃夭隻是看著他,卻並沒有說話。


    李一輔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這個女人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卻讓人膽寒。


    李一輔又問道:“李夫人,很在意碧凰姑娘吧?隻是不知道,是碧凰姑娘重要些,還是李神醫重要些呢?”桃夭還是看著他,眼神沒有一絲波動,李一輔不知道桃夭在想什麽,但他依然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他笑了笑,又接著試探的說道:“李夫人,你想盡辦法要給那些姑娘們脫罪,可李神醫卻一直站在你的對立麵,偏要解開那些謎題和案情。你的意願不足以讓他改變心意,那,你的生命呢?你想不想知道,對於李神醫來說,是你重要一些,還是那些所謂的武林公義更重要嗎?”


    桃夭輕聲說道:“你在找死。”


    李一輔背後的手拿出鑰匙開了鎖,拿出一把刀,用自己身上的鐵鏈鎖了桃夭的脖子,劫持了桃夭。


    李蓮花正在過來的路上,猛地看見這一幕,失聲叫道:“夭夭”!而後看向李一輔,一瞬間渾身的殺意彌漫,仿佛又變成了那個天下第一的李相夷,眼神如利刃一般看向李一輔:“李一輔!你敢?”


    方小寶寂風石水楊昀春等人也驚悚的看過來。


    桃夭麵無表情,隻目視前方,小聲說道:“你該死了。”


    直接往刀上撞去,把李一輔嚇得手一軟。


    李一輔不理解,李一輔大受震撼,這女人難道是不想活了嗎?


    那自然不是呀。


    雖說是肉體凡胎,但畢竟也是吻頸劍靈,就算被抹了脖,也不過重傷迴劍中養傷,她也不會死。


    見李一輔顯露了破綻,李蓮花雖然被桃夭的動作嚇得快要心髒病發了,但還是兩步婆娑步上去把李一輔逼退,攬著桃夭的腰又迴退幾步。


    不料方小寶也看到了破綻,他一直認為李蓮花武功很差,身體又很差,他得幫他把嫂夫人救迴來,也上前去打,沒料到李蓮花還在他前麵,他一時沒收住腳步,又見李一輔被打退還不死心,他一劍推了上去,卻把李一輔直接打下了山崖。


    怕是這次屍骨無存了。


    石水恨恨的說道:“咎由自取!”


    方小寶看著李一輔被打下去,歎了口氣,又疑惑的看向李蓮花,他剛才,身上的殺意怎麽那麽可怕?速度又為什麽能那麽快?這可不是用護妻心切能解釋的。


    李蓮花看著桃夭,驚魂未定,仔細看了看桃夭脖頸上被勒出的青紫,桃夭流著淚虛弱的咳嗽喘息著靠在李蓮花懷裏,李蓮花輕輕拍了拍桃夭的背脊。


    石水上前,聲音有些遲疑的拱手道:“蓮花樓主,是我們看管不嚴,這…夫人可有事?”


    李蓮花迴頭看了石水一眼,隻說道:“沒什麽大事,不過,你們是得查一查,他怎麽打開鎖的。”


    不管怎麽開的鎖,也是搜查不仔細,給他身上留了能開鎖的工具。


    石水立刻去查了李一輔被綁的地方,竟然真有把鑰匙。


    她手下的人,有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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