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你準備看到什麽時候?”


    琴酒低聲念出了他的名字。


    久違的聲音傳入耳中,然而帶來的並非安慰,反倒是深深的恐懼。


    琴酒緩緩地從我身旁離開,目光冷冷地掃過顫抖的我,隨後轉頭望向門口,開口說道:


    “……這可真是特別的癖好啊……波本。”


    他靜靜地注視著琴酒。


    他的目光完全沒有落在我身上,那種冷漠仿佛在宣告我的不存在。


    “……別誤會,我不是來打擾你的。”


    “哦?那就說說你是什麽意思。”


    “我從伏特加那裏聽說了這件事,未免也太冒失了吧?至少,這個女人是警方的保護對象,隨意動手風險太高。”


    “嗬……你現在還真敢頂撞我了啊……”


    “還有,抱歉地說一句,我也對她很感興趣。”


    聽到這話,琴酒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他轉身直視波本,而波本,或者說降穀零,繼續說道:


    “……是‘殺人鬼的才能’,對嗎?讓貝爾摩德抓住她的人是你吧,不過可惜,指示貝爾摩德放任她的人卻是我。”


    “!……”


    “原本,我是打算等時機成熟後親自向那位報告,把她引入組織的……你總是那麽性急,想法還很淺薄。”


    “……是嗎……”


    琴酒一邊說著,一邊與波本幾乎同時拔出了槍。


    瞬間,空氣如同凝結一般,兩人的槍口對準彼此,隻有手指觸碰扳機的聲音在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兩人對視著,時間仿佛無限延長。


    “……你認為自己有教人殺人的才能和時間嗎?”


    “……”


    “這方麵的教育,就由我負責吧……說起來,那位應該快聯係你了吧?你不是一直很忙嗎?”


    波本嘴角微微上揚。


    琴酒盯著他沉默片刻,隨即放下了槍,幾乎同時,波本也放下了武器。


    “哢——”


    琴酒的鞋跟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似乎透露出幾分不耐。


    他的黑色風衣隨著步伐揚起,帶著淡淡的冷意,擦過波本的身側走向門外。


    最後,伴隨著門關上的鈴聲,他離開了。


    波本聽到門關閉的聲音,確認琴酒已經離去,這才緩步走到依然癱坐在沙發上的我麵前。


    他的眼神冷冽,令人不寒而栗。


    他伸手抓住我淩亂的後衣領,強行將我拉仰起來。


    我們對視了——是那種眼神……和當時一樣。


    當他說“可能有竊聽器,脫掉衣服”時,用冷冰冰的語氣命令我時的那種眼神。


    就在我張嘴想要出聲的瞬間,他的唇忽然狠狠壓了上來——


    “唔!”


    還未能掙紮,他的動作就已經如同暴風雨點般打來。


    那種舔舐上顎的動作令我全身寒毛倒豎。


    我下意識抬手反抗,卻被他輕鬆按住。


    他完全無視我從鼻間泄出的喘息,將這個動作深深地加深。


    “嗯、嗯……嗚……!”


    喘不過氣來,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唾液從下巴滑落,而我不斷掙紮的雙腳在他的膝蓋擋住後,也隻能徒勞無功地在空中亂踢。


    空氣逐漸稀薄,我的力氣一點點消失。


    這是……和風見警官咬住我的親吻不一樣,和降穀零輕輕碰觸的親吻也完全不同。


    這簡直像是……


    被吞噬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了我。


    我癱軟在他懷中,仰視著他,而他忽然緊緊地將我抱住。


    那種擁抱,不帶任何猶豫,仿佛在說“我不會再放開你”。


    “……沒事的。”


    腦中一片空白,氧氣嚴重不足。


    我勉強開口,像是在安慰他,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真的沒事……零先生。”


    聽到這句話,他的身體微微一僵。


    我能感受到他的脊背在輕微顫抖。


    這一瞬間,我意識到,他或許比我更加脆弱。


    “沒事的……沒事的……”


    我隻能反複低聲喃喃,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


    也許他會再次責備我撒謊,但我別無他法,除了這些笨拙的詞句,我什麽也做不了。


    終於,我的手輕輕地放在了他的背上,安撫地撫摸著,就像那次一樣——為了讓他明白,我不是敵人。


    時間靜靜流逝。


    他逐漸鬆開了抱住我的力道,但依然沒有完全放開。


    “……我知道貝爾摩德在調查你……不過,她潛入醫院的事,我也是不久前才發現的。”


    他的語氣恢複了平日的冷靜,是我熟悉的降穀零。


    “至於指示放任你的事,那是我編造的謊言,貝爾摩德和琴酒不同,她並不會無緣無故地針對無關的普通人……或許,她個人認為,你沒有必要被抓住。”


    “……”


    “但是,如果就那樣放任不管,她不僅會發現你,甚至可能暴露我的真實身份,所以,我隻能切斷我們之間的聯係,當然,這並不是唯一的理由。”


    “……是的。”


    “我也知道琴酒為什麽會盯上你,貝爾摩德告訴過我……你是一個殺人時完全沒有猶豫、也不會感到愧疚的人,對吧?”


    他將我的秘密剖析得幹幹淨淨。


    盡管這讓人感到難堪,但我無力反駁。


    降穀零始終是那個深知一切的人,而他,依然選擇了保護我。


    他緊緊地忍住眼淚的樣子,看起來和哭已經沒什麽區別了。


    我下意識地把手放在他的頭上,輕輕地撫摸著僵硬的安室透的頭頂,說了一句“沒事的”,還露出哄小孩般的笑容。


    他猛地再次抱住了我。


    “……選我吧……”


    震驚之下,我低頭看著抱著我瑟瑟發抖的安室透。


    “選我吧,不管是安室透、降穀零,還是波本都無所謂,我一定會保護你,不惜一切代價,所以,選我吧。”


    “安室先生,我……”


    “選我吧!”


    聽到他這樣哀求,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突如其來的傾訴讓我一時語塞,隻能試圖尋找合適的詞迴應。


    “那個……”


    我低聲開口,結果,他的身體僵了一下。


    “……好。”


    最終,我說出的卻隻是這樣簡單的一個字。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他僵硬地抬起頭,與我對視。


    “……你說什麽?”


    “啊?就是……好啊,為什麽,不行嗎?”


    看著他睜大眼睛直直地盯著我,我開始後悔,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但他一反常態地愣了一會兒,突然像意識到什麽似的,緊緊抓住了我的肩膀。


    “嗚哇!”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選我,也就是說,不是風見,不是衝矢昴,更不可能是那個左撇子家夥,更別提琴酒那種人!”


    “啊、啊,是、是的?”


    “你隻能依賴我,其他人都不行,就算是風見,我也勉強可以容忍,但他那個家夥也有讓人討厭的地方……”


    “我、我也不是不選你!但這種情況下,我還能依賴誰呢!”


    他的態度讓我心頭一陣亂,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


    “說到底,我已經被琴酒、伏特加、還有貝爾摩德都見過臉了,在組織裏,除了波本,我根本就沒有能依靠的人,而且,我也需要降穀先生的公安身份幫忙啊!還有安室先生你……而且,我的確依賴你,但為什麽非得用接吻來說呢!直接說清楚不就好了嗎?”


    “你、你剛剛不是說要選我嗎!”


    “是啊,我選你啊!”


    “那你也應該明白我為什麽要吻你吧!”


    “……這……這不是為了掩護嗎!琴酒在的時候那種情況……”


    他臉上抽搐了一下,隨後重重地歎了口氣,用力地把亂掉的頭發往後撥了一把。


    那是降穀零的典型動作。


    他鬆開我的肩膀,坐到沙發旁邊,把頭低垂了下去。


    “安室先生?”我試探地叫了一聲。他低聲迴答:


    “……既然選了我,那就要聽我的,對吧?”


    “呃……嗯,隻要是為了安全的話,可以。”


    “那麽,首先,結束你和衝矢昴的‘戀人關係’。”


    “哈?為什麽?”


    “衝矢昴是普通人吧?正常情況下,戀人是不會想讓對方卷進這種危險中的。”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我無奈地應了一聲,腦海裏突然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耳熟。


    “還有,不要再和赤井秀一聯係。”


    “……呃,這個……”


    “你不是說選了我嗎?”


    “啊……是、是的……不過赤井先生也幫了我很多忙,他……”


    “嗬,這麽快就開始腳踏兩條船了嗎?”


    “等、等一下!什麽叫腳踏兩條船啊!我又不是你的戀人,能夠有多個幫助的人不是更好嗎?而且,安室先生討厭赤井先生這就是你個人的問題吧!”


    “沒錯,是個人問題,但是你選了我,赤井秀一這個選項,我不允許。”


    “…………”


    聽著他滔滔不絕地講完,我腦子裏終於反應過來——這不就是赤井秀一當初偽造的那個“波本戀人”的故事嗎?


    我居然真的被扯進了這種荒謬的情節裏!


    “琴酒很可能會定期聯係你,即使我能擋住他,但對方是琴酒,總會有你們碰麵的機會。”


    “……嗯。”


    “為了確認我是否真的在對你進行‘教育’,他甚至可能命令你去殺人,處理那些背叛組織的人,或者隻是為了封口的目標,即使你是保護對象,隻要真的犯下殺人罪,就算是我也無法完全庇護你,你應該明白,殺人是不對的,對吧?”


    “……當然……我明白。”


    “既然明白就好,殺人就是犯罪,嚴重的話會被判死刑,而如果你被抓,負責處理你的恐怕還是琴酒,與其等到那種結局,不如趁早讓組織走向毀滅。”


    “毀滅組織……”


    “你知道我們的結局是什麽嗎?”


    麵對他的提問,我緩緩搖了搖頭。


    他看上去似乎鬆了一口氣。


    “琴酒對你的執念已經超出常理了,是因為發現了你的‘才能’嗎?我不是他,所以不知道。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我拉入懷中。


    那動作溫柔得如同貓一樣,他把頭靠在我的肩頸處。


    “……你是……”


    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那個家夥……”


    聽起來像是充滿恨意的語氣。


    他靠近我的脖子,突然低頭舔了一下。


    “喂、安室先生!”


    然而,他很快放開了我,帶著一臉淡笑說道:“……似乎有點灼傷了,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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