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看到一片陌生的天花板——到底是第幾次了?」


    眼前的天花板與剛剛看到的那片又不太一樣,讓我不禁一時語塞。


    我試圖坐起身,卻聽到頭頂傳來“哢嚓”一聲機械的金屬聲響,同時也意識到自己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躺著。


    “嗯?”我抬起頭,看見自己雙手腕上冰冷的金屬——沒錯,是手銬。


    “……我已經通知了醫院。”


    就在我還未完全理解狀況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聲音聽起來隱隱帶著壓迫感,令我忍不住渾身一顫。


    順著聲音看過去,對上一雙冰冷得令人戰栗的眼睛。


    他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而我的雙手被固定在病床上,完全無法動彈。


    ——救命啊。


    我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隻能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拚命思考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試著拉動手臂,卻隻能聽見手銬發出的幹澀聲響,身體依舊無法動彈。


    “好了,我要你迴答問題,無論用什麽手段。”


    床咯吱一聲響,對方的手撐在我的頭邊,體重壓得床墊凹陷下去。


    陰影籠罩了我的臉。


    “迴、迴答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昏迷之前,你說了一個名字——‘琴酒’。”


    “!”


    這句話讓我的腦中閃過片段記憶。


    就在剛才,我確實說出了那個名字。


    “不可能,我沒說!”


    我慌亂地否認,但眼前“降穀先生”的雙眼眯起,銳利得像刀鋒。


    下一秒,他將手伸到腰間,輕而易舉地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槍,對準了我。


    平日裏過著普通生活的我,哪裏經曆過這種場麵?


    看到槍口直指自己額頭,我竟感到一陣恍惚,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別撒謊,你到底知道些什麽?”


    他那副模樣,已經不再是溫和的“安室透”,而是徹底切換成審問罪犯的“降穀零”。


    槍口抵住了我的額頭,手指緩緩扣住扳機。


    我卻依舊覺得這像是場不真實的夢。


    “開槍的話,會怎麽樣呢……”


    沒過腦子的話脫口而出。


    “降穀先生”的臉上閃過一絲動搖,但很快恢複了冷漠。


    “你會死。”


    “是啊……那死了之後會怎麽樣呢?”


    “什麽都不會發生,你會死,僅此而已。”


    “那……就開槍吧。”


    這次,我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帶著幾分厭惡的冷漠。


    其實,我清楚他不會殺我。


    因為一句“琴酒”引起了他的懷疑,他需要從我這裏得到情報。


    沒有獲取到有用信息之前,他絕不會輕易動手。


    但我也知道,他可以“開槍”。


    隻需稍加克製,不致命地折磨我,對他來說不過是小事。


    “你以為我不敢?”


    “我覺得你敢。”


    “……你是在嘲笑我嗎?”


    “……或許吧。”


    我的迴答讓他扣緊扳機的手指用力。


    就在我以為自己即將斃命時,我補充了一句:


    “不過,算了吧。”


    這句話讓“降穀先生”猛然瞪大眼睛。


    他立刻後退一步,握著槍的手微微顫抖,和我拉開了距離。


    他深吸幾口氣,冷冷地凝視著我。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和那個組織到底是什麽關係?”


    “安室先生。”


    我打斷了他。


    “……我手好痛啊,能不能把手銬解開,或者至少讓我放下手?”


    我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但語氣裏卻是出奇的平靜。


    他愣住了,像是沒有預料到我會說出這種話。


    “——不行,如果痛的話,就迴答我的問題。”


    ……看來他沒有打算停止審問。


    “你想讓我迴答什麽?”


    “關於你提到‘琴酒’這個名字。”


    “你肯定聽錯了,我真的沒有說過那種話。”


    他眯起眼睛,聲音低沉下來:


    “你還提到過一個‘黑衣人’,銀發,長發,這一切,我認識一個符合條件的人,而那個人,就是你所說的——‘琴酒’。”


    我急忙辯解:


    “安室先生,我是被刺傷的啊!那之後的記憶全都模糊了……”


    但他並未被打動,語氣更冷:


    “或許該折斷你一根小指,你才願意開口。”


    話音剛落,他用手槍的槍柄猛然砸向我的小指。


    “嗚啊啊……!”


    疼痛如海嘯般襲來。


    我捂著受傷的手,眼角溢出淚水。


    他冷冷俯視著我,一把抓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頭與他對視。


    “現在可以迴答了吧?這點痛並不足以讓你說不出話。”


    “……”


    “你聽說過‘黑衣組織’嗎?”


    “……嗯……”


    “看來你知道,那麽,你是組織的人嗎?”


    “……不是……”


    他目光一沉,繼續追問:


    “你認識琴酒,在哪認識的?”


    “……是在……被刺之後……”


    “你是說,被刺傷後…琴酒出現了?他跟你說了什麽?”


    “沒……他……隻是笑著……低頭看著我……僅此而已……”


    降穀零緊鎖眉頭,像是在消化我的迴答。


    他低聲道:


    “僅此而已?琴酒是那時候告訴你他的名字的?他還有可能提到組織的事情,刺傷事件發生後,我找到你的時間很短,但琴酒絕不會隨意告訴一個初見之人關於他的任何情報。”


    他冷冷總結道:


    “也就是說,你原本就知道琴酒,也知道那個組織,而這次,是你們第一次正麵接觸。”


    太厲害了,不愧是“名偵探”


    一開始就知道我這個普通人是逃不掉的。


    眼前這個男人,仿佛在整理腦中的結論一般,一點一點地解開謎題。


    我忍不住笑了,即使腹中的疼痛仍在折磨著我。


    “你知道組織的事,而琴酒試圖接觸你,但你並非組織成員——刺傷你的那個戴兜帽的男人還在逃亡中……”


    安室先生,你果然厲害得不行啊。


    “……你到底是誰?”


    聽完他的話,我抬起頭,若有所思地望向天花板。


    肚子的傷口隱隱作痛,連小指也一樣疼痛不已。


    不過這或許也是好事吧。


    也許這算是某種贖罪。


    雖然殺人本身無法彌補,但這份疼痛讓我覺得,這罪過或許能稍稍由我的手指和腹部代替承擔些。


    痛苦是最好的懲罰。


    如今,唯有疼痛讓我稍感平靜。


    並不是因為我是m體質,而是因為這是殺人後唯一能讓我冷靜下來的方式。


    “……我說了,我有記憶障礙……我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我像念咒一樣重複著這個方便的借口,而安室先生聽後也沒再說什麽。


    如果他真的聽過醫生的診斷,那醫院的資料肯定也在他手裏。


    這樣一來,我報出的名字、地址、工作場所,他肯定全都查過了。


    當然,也查到了那些信息全都是虛構的。


    盡管如此,他也無法斷定我是在撒謊。


    安室先生輕輕咂了咂舌,說了一句:


    “……我不能就這樣放你走。”


    然後收起槍,轉身走向房間的角落,從盒子裏取出白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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