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萊蕪,有個叫劉洞九的人,在汾州當官。這天,他獨自在衙門裏坐著,正琢磨著事兒呢。突然,就聽到亭子外麵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說話聲,那聲音越來越近。沒一會兒,就有四個女子走進屋子裏來了。


    打頭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女子,穿著一身素色衣裳,舉止端莊,一看就是個有身份的人。她後麵跟著一個大概三十歲的女子,眉眼間透著股子韻味,穿著一件淡粉色的衣衫,走起路來嫋嫋婷婷。再後麵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姑娘,模樣俏皮得很,紮著兩個小辮,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裙子,蹦蹦跳跳的。最後頭是個小丫頭片子,還是個垂髫的小娃娃,穿著一身紅色的小襖,臉蛋紅撲撲的,像個熟透的蘋果。


    這四個女子就在幾案前站成一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都笑起來了。劉洞九心裏暗自琢磨,這衙門裏啥奇怪的事兒都發生過,多的是狐妖作祟的情況,所以他也沒把這幾個女子當迴事兒,就當作沒看見,繼續忙自己的。


    過了一會兒,那個小丫頭片子突然拿出一塊紅紅的巾子,調皮地朝著劉洞九的臉就拋了過來。劉洞九皺了皺眉頭,心裏有些不耐煩,順手就把那巾子撿起來,朝著窗戶那邊扔了出去,然後又接著忙自己的事兒,連正眼都不瞧那幾個女子一下。


    那四個女子見狀,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就一起笑著走了。


    又過了幾天,那個年長些的女子又來了。她笑意盈盈地走到劉洞九跟前,說道:“大人啊,我家小妹和您可是有緣分的呢,您可千萬別嫌棄她啊。”


    劉洞九心裏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隻是隨便應付著說:“嗯,知道了。”


    那女子見他這樣,也不好多說什麽,就轉身離開了。沒過多大一會兒,她就帶著一個丫鬟,還領著那個垂髫的小丫頭又迴來了。她把小丫頭拉到劉洞九身邊,讓他倆並肩坐下,滿臉笑容地說:“您瞧瞧,這不正是一對天造地設的好夫妻嘛。今兒個晚上啊,就好好地洞房花燭唄。小丫頭啊,你要好好地伺候劉郎哦,我就先走了啊。”


    劉洞九這才仔細地打量起這小丫頭來,隻見她長得那叫一個光彩照人,美貌無比,在自己身邊就像一朵盛開的鮮花似的。他心裏不禁一動,就和小丫頭親熱起來了。親熱完了之後,他就好奇地問這小丫頭:“你這小妮子,到底是打哪兒來的呀?怎麽老是神神秘秘的?”


    小丫頭眨巴眨巴眼睛,笑著說:“大人,不瞞您說,我雖然看起來不像是凡人,但其實我也是凡人的女兒呢。我本來是前任官員的女兒,結果被狐狸給下了蠱,一下子就沒了性命,就葬在衙門後麵的園子裏。那些狐狸啊,用它們的法術把我又給救活了,不過從那以後啊,我就感覺自己好像變得像狐狸一樣了。”


    劉洞九半信半疑的,他心裏想啊,你這不會真是個狐狸精吧?於是他就伸手想去摸摸小丫頭的屁股後麵,想看看有沒有狐狸尾巴。小丫頭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她調皮地笑了笑說:“大人,您是不是以為狐狸都有尾巴呀?”說完,你還別說,她真的轉過身去,笑著說:“您要是不信啊,那就請您親自試試吧。”


    從這以後啊,這小丫頭就留在劉洞九身邊,再也不走了。不管走到哪兒,身邊都跟著那個小丫鬟。家裏人也都知道這個小丫頭不是一般人,都把她當作小老婆一樣尊敬著呢。那些丫鬟老媽子來給她請安的時候,她都會賞給她們不少好東西,那些丫鬟老媽子們可高興了,每次來都喜氣洋洋的。


    這不,到了劉洞九的壽辰了。這可是個大喜的日子啊,來客非常多,一下子就擺了三十多桌酒席呢。這麽大的規模,那可得好多廚子才行啊。於是事先就派人去通知那些廚子了,可到了那天,隻來了那麽一兩個廚子。


    劉洞九這心裏的火啊,蹭蹭地就冒起來了,他就氣唿唿地說:“這都什麽事兒啊?通知了這麽久,就來了這麽一兩個人,這酒席可怎麽擺啊?”他正坐在那兒生悶氣呢,那小丫頭知道了。


    小丫頭就對他說:“大人,您別擔心。廚子要是實在不夠用,咱們幹脆就把來的那幾個人也打發走吧。我雖然沒什麽大本事,但是擺個三十桌酒席,那也不在話下啊。”


    劉洞九聽了,將信將疑地說:“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別到時候把這事情搞砸了啊。”


    小丫頭自信滿滿地說:“大人,您就放心吧。”


    劉洞九想了想,覺得也無計可施了,就隻好說:“那好吧,那就交給你吧。”


    小丫頭就說:“那大人您就把魚肉薑桂這些食材都搬到後麵的院子裏去吧。”


    劉洞九就按照小丫頭說的,把食材都搬到了後麵。


    家裏人都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隻能聽到裏麵傳來一陣一陣的切菜聲、剁肉聲,聲音那叫一個繁密,就沒停過。


    在大門裏麵,擺了一個小幾案,那些烤肉的人就把烤架放在那幾案上。每當烤好一盤,轉頭一看,就發現幾案上已經擺滿了做好的菜肴,那速度快得就好像變魔術一樣。


    這些小廝們拿著盤子出去,不一會兒又迴來,來來迴迴的,走了十幾個人,可是那些菜肴就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似的。


    最後啊,烤肉的小廝來要湯餅,小丫頭在裏麵說:“主人之前可沒有囑咐要準備這個啊,這可怎麽辦呢?”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沒辦法了,那就借點吧。”


    過了一小會兒,裏麵就大聲喊著讓小廝們去取湯餅。小廝們過去一看,隻見三十多碗熱氣騰騰的湯餅就擺在幾案上呢,那湯餅的香氣直往人鼻子裏鑽。


    客人們走了之後,小丫頭就對劉洞九說:“大人啊,您得拿些錢去,把湯餅的錢還給人家。”


    劉洞九就派人帶著錢去了。到了那家,那家人正為丟了湯餅而不知道怎麽辦呢,正商量著是不是被人偷了呢,這時候派人來了,這才恍然大悟,心裏的疑惑也解開了。


    有一天晚上,劉洞九喝酒喝得正高興呢,突然就想起了山東的苦醁酒。他就隨口說:“哎呀,要是現在能有山東的苦醁酒就好了。”


    小丫頭一聽,就笑著說:“這容易,大人您等著啊。”


    說完,小丫頭就出門去了。


    過了一會兒,小丫頭迴來了,手裏還拎著一個甕,說:“大人,您看,外麵有一個甕的酒呢,足夠咱們喝上好幾天了。”


    劉洞九過去一看,還真是呢,果然是自己家裏常喝的那種甕頭春。


    過了些日子,夫人差遣兩名仆人前往汾地。一路上,一個仆人心裏就犯嘀咕:“聽說狐夫人犒賞可豐厚啦,這一去要是得了賞錢,能買件好皮襖啦。”嘿,在署裏的女子早就知曉這事兒了。她朝著劉生笑著說:“家裏人快到了喲。可氣的是那些粗鄙奴才沒規矩,我得收拾他們一下。”第二天,仆人們剛進城,就有一個人腦袋疼得厲害,到了署裏就抱住腦袋嗷嗷叫。眾人尋思著得給他請醫生用藥呢。劉生卻笑著說:“不用治,到時候自己就好了。”大家都猜想他是不是得罪了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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