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抵達京城,師傅旋即便要與季長青分道揚鑣。


    “長青,你師兄這邊的事宜你無需過多掛心,還有,供奉閣近日或許會有些變動,你心中有數即可,有事為師自會聯絡你。”


    “師傅,您這是對供奉閣有所打算?”


    季長青目光一閃,直接問道。


    “唉……並非為師對供奉閣有想法,而是為師擔憂他人對咱們師徒有想法啊!”


    “步入金丹之後,為師也算想明白了,這大周不就恰似一個放大版的天水縣嗎?而這些修仙者就如同從事白事生意之人,為師若還想安穩地守著‘棺材鋪’安享晚年,那就應當如同當初在天水縣那般,將這‘白事’生意緊緊握在手中。”師傅那無奈的眼神裏,透露出堅定不移的神色。


    季長青對師傅的突然轉變頗感愕然。


    不過轉念一想。


    師傅也是從年輕時候走過來的,現在這樣子或許才是師傅的本性吧!


    畢竟當初在天水縣的棺材鋪時,能夠壟斷一縣白事生意的人,又怎會是安分守己的平凡老頭?


    師傅‘李老鬼’的外號季長青還記得呢。


    “師傅,有事記得聯係徒兒,您是知道的,徒兒這裏也有金丹僵屍傍身。”


    ……


    隨著師傅離去,季長青轉頭趕赴劍符宗駐地。


    在繁華的京城一隅。


    一座占地頗為廣闊的莊園中,季長青剛一降落,便被莊園內的眾人給認了出來。


    “拜見,季長老。”


    “嗯,你們忙你們的。”


    季長青微微點頭,迴應著這些劍符宗弟子。


    很快,劍峰的郝文山匆匆趕來。


    “季師弟,你總算來京城了!其他人呢?”郝文山朝著季長青身後和四周張望了一番,未見一個人影。


    “咳咳……郝師兄,不用找了,就我一人前來。”季長青尷尬地笑了笑。


    自從在京城站穩腳跟之後,郝文山一直盼著季長青那一批人也能來到京城,畢竟不善戰鬥,並不意味著不能戰鬥。好歹三個峰至少來了三位築基,築基麵對那些煉氣那可是具有碾壓的優勢啊!


    但這提議季長青一直沒有答應。


    畢竟答應了,那誰給他‘打工’啊?


    自從天水坊市有那些符峰、丹峰、器峰的那些人員入駐之後,其繁華程度至少增長了數倍。


    特別是當東荒和南荒相互對峙起來後,一些不願被卷入其中的修士,紛紛湧向天水坊市。如今的天水坊市,說是日進鬥金絲毫不為過。


    比如那個能夠煉製築基丹的丹峰長老,由於其在天水坊市,無數的修士滿天下尋覓靈藥,大周沒有就去大青山脈,去死亡沙漠,去出海……


    隻為找到靈藥煉製一顆築基丹。


    其他的煉器師、符師,也同樣吸引了眾多修士。


    把這些人調到京城?


    那他的天水坊市該如何是好?


    現在每天進入季長青口袋的靈石就有幾百塊之多,積累下來,一年起碼有著十幾萬的靈石收入。


    季長青可不想把人放走。


    很顯然,季長青現今完全是將天水坊市視作他的囊中之物了。


    眼下麵對著郝文山的目光,季長青也隻能幹笑兩聲。


    但把人調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郝師兄,這是本月的靈符和丹藥,正好我來了,也免得再派人去取了。”


    郝文山見季長青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也是萬般無奈。


    好在季長青負責的後勤方麵不曾含糊,至少他們這邊從未缺過丹藥和靈符,不像東荒巫蠱教那邊,普通弟子都用上藥店裏的金瘡藥了……


    兩人步入房間,獸峰的那個米蘭不在,和後麵支援的一位女長老帶著些女弟子,另居於其他地方。


    其他三個金丹宗門也各自有著住處。


    “郝師兄,當下形勢如何了?”


    郝文山麵色凝重,長歎一口氣。


    “要說雙方的實力,定然是咱們四宗占據上風,但咱們四宗也有一點不好,就是麵對巫蠱教時不夠團結,另外就是現今的大周皇帝明顯是偏向巫蠱教那邊的。”


    “而我們這邊的周耀現今雖得到了大周皇室的承認,但基本提供不了多少助力,所以現在大概就是處於對峙階段。”


    季長青聽聞此言,滿是困惑。


    “郝師兄,這有如此麻煩嗎?要戰便戰,哪邊獲勝,太子之位歸哪邊不就好了嗎?”


    郝文山搖了搖頭。


    “季師弟,你怕是忘了大周皇室吧?咱們兩邊沒有金丹修士下場,但那大周皇室的金丹老祖可還在皇室祖陵坐鎮呢。”


    “我看皇室現今的想法依然是兩邊下注的意思,所以我們四宗實力壓過了巫蠱教,皇室就幫巫蠱教。而哪一日巫蠱教萬一要壓製住我們,估計周耀身邊就會莫名多出一些人來協助我們了。”


    “所以說,真正的太子之爭的勝利關鍵不在我們這裏,而在東荒和南荒之間,哪邊最終可能會獲勝,大周皇室最終才會提前站在哪邊。”


    “如此雖然無法謀得更大的利益,但對大周皇室來說,但至少安穩不是……”


    季長青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原來還有這些緣由。


    不過這倒不是季長青不懂,而是他未曾往這方麵思考過。


    “那郝師兄,那我們來這的意義究竟是什麽?”


    “嗬嗬……季師弟,你難道就不奇怪宗門為何不派那些築基後期、甚至大圓滿的長老前來,而是讓咱們過來嗎?”


    不等季長青迴答,郝文山又接著說道。


    “咱們這些人,不是有背景的,就是資質不錯的,當然,季師弟你資質和背景都不錯……季師弟,你好好琢磨琢磨?”


    “……東荒更為危險,咱們這是被宗門安排出來‘避難’?”季長青目光一閃,道出了心中的猜測。


    而郝文山迎著季長青的目光,肯定地點了點頭。


    ……


    稍後的日子裏,季長青就在京城中到處轉轉,等著師傅那邊的消息。


    而這段時間中,郝文山幾次帶著四宗的修士上門挑釁巫蠱教。


    伴隨著劍下多出了兩條築基亡魂,把巫蠱教的人都搞的紅溫了。


    一時間紛紛找上他們這邊的人挑戰。


    季長青也被巫蠱教的一名築基指定挑戰。


    見到對方挑戰信上,開頭的季淩二字,季長青也非常鬱悶。


    他都這麽低調了,怎麽還有人來主動找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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