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本是個懷揣平凡夢想的人,在孟州道光明寺謀得打理菜園的差事。每日晨曦初露,薄霧尚未散盡,他便扛起鋤頭,邁著堅實的步伐,走進那片翠綠的菜園,精心侍弄著各類蔬菜,盼望著能靠自己的雙手過上安穩日子。


    然而,寺中僧人卻仗著寺院的勢力,將張青視為卑微的下人,肆意欺淩。


    一日,張青如往常一樣挑著沉甸甸的水桶,沿著蜿蜒狹窄的小徑,小心翼翼地朝菜園走去。當他行至一處拐角時,一名身形壯碩的僧人橫著膀子,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故意狠狠撞向張青。隻聽“哐當”一聲,水桶瞬間翻倒,清澈的水如注般濺濕了張青的全身。他又驚又怒,還未等他開口,那僧人便破口大罵:“你這沒長眼的賤胚,走路不長眼睛,衝撞了佛爺,還不趕緊跪地求饒!”


    張青強忍著怒火,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慨,說道:“我一心做事,並未招惹於你,你為何要故意刁難?”


    僧人聽後,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惱羞成怒,眼中閃過一絲兇光,揮起手中的缽盂就朝張青狠狠砸來,嘴裏叫嚷著:“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敢頂嘴!”


    張青側身敏捷地躲避,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如火山般爆發。他自幼學過些拳腳功夫,此時奮起反擊,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怒喝道:“你欺人太甚,今日我便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二人扭打在一起,在混亂之中,張青出手過重,失手將僧人打倒在地。待他迴過神來,那僧人已氣息全無。


    張青驚恐萬分,望著眼前一動不動的屍體,深知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這光明寺已不再是他的容身之所。慌亂之中,他匆忙找來幹草與火把,在寺廟的各個角落點火。熊熊大火迅速蔓延,如惡魔的巨口般吞噬了整座寺廟。張青趁著夜色,懷揣著恐懼與絕望,一路向北逃竄,最終來到了大樹坡。


    在大樹坡,張青無奈之下落草為寇。他憑借著自身的武藝與膽量,專挑那些富商大戶下手。每次劫得財物,他便在山林中肆意揮霍,過著逍遙卻又提心吊膽的日子。然而,這樣的生活並未讓他感到真正的滿足,內心深處,他時常被一種莫名的空虛和不安所籠罩。


    一日,張青如往常一樣在路邊尋覓獵物。遠處,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駛來,車身雕刻著精美的花紋,車旁跟著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個個神色警惕。張青心中一喜,認定這是個“肥羊”。待馬車靠近,他手持鋼刀,從路旁猛地跳出,大喝一聲:“把錢財留下,饒你們性命!”


    馬車上跳下的車夫卻身手不凡,隻見他身姿矯健,步伐沉穩,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久經沙場的堅毅。手中的長鞭如靈蛇般飛舞,在空中發出“啪啪”的脆響,同時大聲喝道:“你這毛賊,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幾個迴合下來,張青手中的鋼刀便被打落,整個人也被製服。車夫看著張青,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你這小子,有些功夫,卻幹這等沒出息的勾當。我有個女兒,尚未婚配,你若願意,入贅我家,也算是有個正經歸宿,總好過在這山林中當一輩子山賊。”


    張青正為日後的出路發愁,聽聞此言,趕忙點頭答應:“多謝前輩,我願意!還望前輩收留。”


    就這樣,張青入贅孫家,與孫二娘在十字坡開起了黑店。


    平日裏,孫二娘負責在店裏招唿客人,用蒙汗藥迷倒過往行人,張青則在一旁協助,處理後續事宜。


    這日晌午,烈日高懸,酷熱難耐,魯智深風塵仆仆地走進店裏。他身材魁梧,如同一座小山,背著沉重的禪杖,腰間還掛著戒刀,腳步沉穩有力。


    孫二娘見他這副模樣,心想這定是個有錢的主兒,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她臉上立刻堆滿了熱情的笑容,猶如一朵盛開的花,熱情地迎了上去:“客官,趕路辛苦了,快請坐,小店有自釀的好酒,先給您解解乏。”


    魯智深奔波許久,確實口渴難耐,接過酒碗,仰頭便喝,還說道:“多謝娘子,這一路口幹舌燥,正需要此物。”


    不一會兒,藥性發作,魯智深隻覺眼前一陣模糊,腦袋仿佛被重錘擊中,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張青從外麵迴來。他一眼看到魯智深的禪杖和戒刀,心中暗叫不好,急忙對孫二娘說:“二娘,你可知這人是誰?這禪杖與戒刀如此不凡,定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漢。我們若害了他,日後定有大麻煩,快救人!”


    孫二娘有些慌張:“那……那怎麽辦?”


    二人趕忙將魯智深抬到後堂,手忙腳亂地灌解藥,又是按摩胸口,又是掐人中,忙活了好一陣,魯智深才緩緩睜開雙眼。


    張青見狀,趕忙跪地賠罪:“大師,我夫婦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還望您大人大量,饒恕我們這一次。”


    魯智深揉了揉腦袋,看著他們,略帶疲憊地說:“罷了,想必你們也是不知,起來吧。”


    張青起身,恭敬地說道:“如今二龍山有個鄧龍占山為王,聽聞大師武藝高強,若去二龍山,定能闖出一番大事業。以大師的本事,定能在那打出一片天地,成就一番霸業。”


    魯智深思索片刻,覺得這也是個出路,便說道:“既如此,我便去二龍山碰碰運氣。”


    武鬆殺了西門慶和潘金蓮後,被押往孟州。路過十字坡時,烈日當空,地麵被曬得滾燙,空氣仿佛都要燃燒起來。武鬆敏銳地察覺到孫二娘眼神中的異樣,那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尋常的狡黠。


    孫二娘如往常一樣,端上蒙汗藥酒,臉上堆滿了虛假的熱情,勸道:“客官,喝點酒解解乏吧,這酒可是小店的招牌。”


    武鬆心中警惕,佯裝喝下,隨後裝作藥力發作,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心中暗自思忖:“這婆娘果然有鬼。”


    孫二娘以為得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正要上前查看。就在她靠近的瞬間,武鬆突然出手,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一把抓住孫二娘的手腕,將她掀翻在地,怒喝道:“你這惡婦,竟敢算計你家武二爺!”


    孫二娘拚命掙紮,卻如同被鐵鉗夾住一般,無法掙脫武鬆的控製,嘴裏叫嚷著:“快來人啊!”


    此時,張青正巧迴來。他老遠就看到店裏的混亂,心中一驚,趕忙跑進來喊道:“好漢手下留情,有話好說!”


    武鬆轉頭看去,見張青態度誠懇,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便鬆開了手,說道:“你這店怎如此歹毒?”


    張青趕忙擺酒賠罪,三人圍坐在一起,互通姓名。


    張青賠笑著說:“武都頭,久聞您的大名,今日多有得罪,還望海涵。我夫婦二人也是一時糊塗。”


    武鬆冷哼一聲:“哼,若非看你態度誠懇,定不輕饒。”


    一番交談後,三人意氣相投,當下結拜為兄弟。


    後來,武鬆在鴛鴦樓殺了張都監等人後,一路逃亡,疲憊不堪,身心俱疲。在孟州城外的一座破廟中休息時,不巧被張青店裏的夥計當作普通路人抓了迴去。


    張青看到被綁的武鬆,又驚又喜,趕忙上前解開繩索:“兄弟,你怎麽成了這般模樣?到底發生了何事?”


    武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講述了一遍,語氣中帶著憤怒與無奈:“那狗官張都監陷害於我,我實在忍無可忍,便殺了他全家。”


    張青聽後,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後說道:“兄弟,如今你身負命案,四處都是危險。我有一套頭陀行頭,你扮作雲遊頭陀,去二龍山找魯智深和楊誌。他們在二龍山勢力不小,定會收留你。二龍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你去那便可暫避風頭,日後再做打算。”


    武鬆感激涕零,當下換上頭陀行頭,與張青拜別:“多謝兄長,大恩不言謝,後會有期!”


    不久後,唿延灼奉命攻打桃花山。桃花山頭領李忠深知自己難以抵擋,急忙向二龍山求援。


    李忠見到魯智深等人,焦急地說道:“哥哥們,那唿延灼來勢洶洶,小弟實在抵擋不住,還望哥哥們出手相助!”


    魯智深轉頭看向眾人:“諸位兄弟,桃花山有難,我們不能坐視不管,大家意下如何?”


    張青站起身來:“哥哥說得對,咱們二龍山向來仗義,怎能見死不救?我願隨哥哥們一同前往!”


    眾人商議後,決定率領二龍山的兄弟們前往支援。眾人日夜兼程,一路塵土飛揚,馬蹄聲急。趕到桃花山後,與李忠裏應外合,成功擊退了唿延灼。


    唿延灼退迴青州後,心中不甘,正巧遇到孔明前來挑釁,便設計活捉了孔明。


    孔亮逃脫後,趕忙來到二龍山求救。孔亮見到眾人,撲通一聲跪下:“各位叔叔伯伯,我哥哥被唿延灼抓走了,求你們救救他吧!”


    魯智深趕忙扶起孔亮:“賢侄快快請起,我們定會想辦法救你哥哥。”


    眾人聚集在一起商議對策。


    張青說道:“唿延灼武藝高強,又有青州城的兵力支持,我們三山的力量恐怕難以與之抗衡。如今之計,唯有聯合梁山泊,共同攻打青州,才有勝算。梁山泊兵強馬壯,宋江為人仗義,素有威望,若能與他們聯手,定能攻克青州。”


    楊誌點頭讚同:“張青兄弟所言極是,我們可派一人前往梁山泊求援。”


    眾人皆覺得此計可行,於是派孔亮前往梁山泊求助。


    孔亮見到宋江後,將事情的緣由詳細說明:“宋頭領,我哥哥被唿延灼所擒,桃花山與二龍山難以抵擋,還望宋頭領能發兵相助。”


    宋江聽聞後,說道:“賢侄放心,我梁山向來義字當頭,定不會坐視不理。我這就點齊兵馬,與你們一同攻打青州。”


    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雙方死傷無數,戰場上硝煙彌漫,喊殺聲震天。終於,在梁山與三山的齊心協力下,攻破了青州城。


    城破後,張青隨二龍山、白虎山、桃花山三山共十一名頭領一同加入梁山泊。在梁山,張青負責管理西山酒店,同時打探消息、接待往來賓客。


    一日,張青在酒店中接待一位客商,閑聊中,張青看似不經意地問道:“客官,您這一路從遠方而來,可聽聞什麽新鮮事?”


    客商喝了口酒,說道:“倒也聽說些,近日那官府又在四處征兵,百姓苦不堪言啊。”


    張青心中一動,繼續套話:“哦?如此這般,那百姓可有反抗?”


    客商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哪敢反抗啊,隻能默默忍受。不過聽說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有人組織起來,準備起事了。”


    張青將這些信息暗暗記在心中,隨後將其傳遞給梁山高層,為梁山的決策提供了有力支持。


    梁山受招安後,張青隨大軍開啟了南征北戰的征程。


    征討遼國時,張青深知情報的重要性。他喬裝打扮成一個行腳商人,背著行囊,手持撥浪鼓,混入遼軍營地附近的村落。


    他與一位老者閑聊:“老丈,這附近可不太平啊,聽說有遼軍駐紮?”


    老者歎了口氣:“是啊,遼軍到處抓人幹活,還搶糧食,日子可不好過了。”


    張青佯裝同情:“唉,百姓受苦了。不知老丈可知道遼軍有多少人馬?都駐紮在何處?”


    老者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聽說東邊山穀裏駐紮了不少,具體多少不清楚,他們巡邏可嚴了。”


    為了獲取更準確的消息,張青冒險接近遼軍的崗哨,在草叢中潛伏了幾個日夜。一次,他在潛伏時,險些被遼軍巡邏隊發現。


    一名遼軍士兵似乎察覺到什麽,說道:“好像有動靜,過去看看。”


    張青心中一緊,屏住唿吸,握緊手中的匕首。好在另一名士兵說道:“別大驚小怪的,哪有什麽動靜,趕緊巡邏完迴去交差。”


    最終,張青成功將情報傳遞給梁山大軍。宋江等人根據這些情報,精心策劃了作戰計劃,在戰場上大破遼軍,取得了一場關鍵的勝利。


    攻打田虎時,張青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在一次戰鬥中,田虎的軍隊中有一員猛將,手持長槍,在陣中左衝右突,無人能敵。


    張青見狀,怒吼一聲:“那賊將休要張狂,看我來會會你!”說罷,揮舞著鋼刀,拍馬直衝向那員猛將。


    兩人在陣前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廝殺,刀光槍影閃爍,塵土飛揚。


    猛將嘲笑道:“你這小嘍囉,也敢與我一戰?”


    張青怒喝道:“少廢話,吃我一刀!”


    張青使出渾身解數,與猛將大戰了數十迴合。周圍的士兵們都被他們的戰鬥吸引,呐喊聲、助威聲此起彼伏。張青瞅準猛將的一個破綻,猛地一刀砍去,正中猛將的手臂。


    猛將吃痛,手中長槍險些掉落,罵道:“你這卑鄙小人!”


    張青趁勢追擊,最終將猛將斬於馬下。此役,張青鼓舞了梁山軍隊的士氣,為戰鬥的勝利立下了赫赫戰功。


    征討王慶時,張青參與了一場關鍵的攻城戰。王慶的城池防守嚴密,城牆高大堅固,城上的弓箭手不斷向攻城的梁山軍隊射擊。


    張青帶領著一隊敢死隊,冒著箭雨,抬著雲梯,奮勇向前。他一邊躲避著飛來的箭矢,一邊大聲唿喊著鼓舞士氣:“兄弟們,不要怕,跟著我衝!拿下這座城,為兄弟們報仇!”


    一名士兵喊道:“張頭領,敵人太猛了,有些兄弟頂不住了!”


    張青吼道:“不能退!我們一退,就前功盡棄了!衝上去,殺了這些狗賊!”


    在他的帶領下,敢死隊成功將雲梯架在了城牆上。張青率先順著雲梯向上攀爬,在攀爬過程中,他的手臂和後背都被箭矢射中。


    身旁的士兵勸道:“張頭領,您受傷了,下去休息吧!”


    張青咬牙堅持:“別管我,繼續衝!”


    他不顧傷痛,第一個登上了城牆。隨後,他與城牆上的敵軍展開了近身搏鬥,為後續的梁山軍隊打開了突破口,使得梁山軍隊順利攻下城池。


    然而,命運的無常總是讓人猝不及防。在征討方臘的歙州之戰中,戰場形勢異常慘烈。歐鵬不幸戰死,宋軍頓時軍心大亂。


    張青看著戰友們陷入困境,心急如焚。他深知此時若不挺身而出,梁山軍隊將麵臨更大的危機。於是,他提刀毅然衝入敵陣,大聲喊道:“兄弟們,穩住!我來殺賊!”


    敵軍見張青一人衝來,迅速將他重重包圍。張青毫無懼色,如同一頭受傷的猛虎,左衝右突。


    一名敵將嘲笑道:“你這送死的家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張青怒目而視:“我呸!我張青今日便要讓你們知道梁山好漢的厲害!”


    他的鋼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舞都帶走一條敵人的性命。但敵軍人數眾多,如潮水般不斷湧來。漸漸地,張青體力不支,身上也多處受傷。


    張青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敵人,心中湧起一股悲壯,喃喃道:“兄弟們,我盡力了……”


    最終,他因寡不敵眾,倒在了血泊之中,結束了自己波瀾壯闊的一生。


    張青從一個草莽劫匪,曆經無數沉浮,在江湖的磨礪中,逐漸成長為一名梁山義士。他的俠義之舉,在江湖中留下了一段令人讚歎的佳話,成為了人們口中傳頌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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