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邳縣,有一位名叫李袞的壯士,他生得身姿矯健,氣宇不凡,自幼對武藝情有獨鍾,於市井街巷間摸爬滾打,練就了一身高強的本領。其尤擅使一麵團牌,舞動之際,虎虎生風,仿若銅牆鐵壁,令敵人難以近身。


    李袞為人豪爽仗義,好打抱不平,常看不慣當地惡霸欺淩弱小,屢屢出手相助,因此在邳縣一帶頗有名氣。


    彼時,世間紛爭不斷,各地豪傑紛紛揭竿而起。李袞與樊瑞、項充相逢,三人惺惺相惜,義結金蘭,一同奔赴芒碭山。


    芒碭山山勢雄偉,險峻非常,四周群峰環繞,穀深林密,仿若與世隔絕的桃源,實乃天然的聚義佳地。他們在此豎起大旗,廣納四方誌士,未幾,便召集了三千熱血兒郎。這些人多是對朝廷的腐敗統治深惡痛絕,盼在這亂世之中尋一安身立命之所,闖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業。


    李袞三人在芒碭山自封大王,憑借自身的武勇和膽略,帶領兄弟們劫富濟貧,打家劫舍,勢力日益強盛。他們的威名也隨之遠揚,周邊的官府雖對其咬牙切齒,卻因芒碭山的地勢險要與他們的勇猛善戰而無可奈何。


    李袞每逢戰鬥,必身先士卒,其行動敏捷如鬼魅,在敵陣中穿梭自如。他手中的團牌與飛刀配合無間,每逢激戰,他便大喝一聲,縱身躍起,仿若飛天大聖降臨凡間,令敵軍聞風喪膽,故而人送綽號“飛天大聖”。


    史進初入梁山,急於建功立業,便主動請命,率朱武、陳達、楊春等一眾兄弟前往芒碭山征討。


    史進一馬當前,身著華麗戰甲,手持三尖兩刃刀,威風凜凜。他滿心以為憑自己的本事與梁山的威名,定能輕鬆踏平芒碭山。然而,他卻小覷了李袞等人的實力。


    兩軍在芒碭山下對峙,史進率先發難,縱馬衝向李袞,手中長刀揮舞,刀光如電,恰似蛟龍出海,直逼李袞咽喉。


    李袞毫無懼色,穩穩站定,將團牌橫於身前,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史進的一舉一動。


    史進的長刀重重砍在團牌之上,隻聞一聲巨響,恰似洪鍾鳴響,震得四周空氣嗡嗡作響,火星四濺。李袞卻如磐石般紋絲不動,腳下的土地仿佛也因他的沉穩而凝固。


    史進一擊未中,心中微驚,旋即展開淩厲攻勢,長刀如疾風驟雨般向李袞襲去,橫劈豎砍,斜刺直擊,刀光閃爍,密如蛛網,將李袞籠罩其中。


    李袞卻從容應對,手中團牌舞得密不透風,如同一團墨雲,在刀光中翻滾盤旋。他時而旋轉團牌,將史進的攻擊一一化解,時而以團牌為盾,步步後退,巧妙卸力。


    在抵擋之餘,李袞目光如鷹隼,敏銳捕捉著史進的破綻。忽然,他瞅準時機,腰間飛刀如靈蛇出洞,寒光一閃,直刺史進麵門。


    史進大驚失色,匆忙側身躲避,飛刀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帶起一縷寒風,深深插入他身後的樹幹之中,刀柄嗡嗡顫動,似在訴說著剛才那千鈞一發的驚險。


    朱武見史進久攻不下,心急如焚,急忙指揮陳達、楊春從兩側包抄,企圖擾亂芒碭山的陣型。陳達挺長槍,楊春舞大砍刀,率領士兵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項充見狀,率領手下手持標槍,嚴陣以待。他大喝一聲,聲若雷霆,率先擲出標槍,標槍如流星趕月般飛向陳達。


    陳達舉槍抵擋,卻覺一股巨力襲來,手中長槍竟被擊飛,標槍餘勢未減,擦著他的肩膀劃過,鮮血濺出,如紅梅綻放。


    陳達強忍疼痛,再次挺槍衝向項充。楊春那邊也陷入苦戰,他的大砍刀雖虎虎生威,每一刀都能砍倒一片敵人,但芒碭山的士兵們毫不畏懼,前赴後繼,用手中的兵器與他的大砍刀碰撞交織,一時間,金鐵交鳴之聲響徹山穀,仿若奏響一曲慘烈的戰歌。


    史進久攻無果,心中焦急萬分,決定孤注一擲。他催馬疾馳,高高舉起三尖兩刃刀,傾盡全身之力,朝著李袞狠狠劈下。這一刀勢大力沉,仿若開天辟地之威,空氣仿佛也被這淩厲的刀風撕裂,發出尖銳的唿嘯。


    李袞卻不慌不忙,瞅準時機,猛地將團牌擲出。團牌如黑色的飛輪,帶著唿唿風聲,直逼史進。


    史進躲閃不及,被團牌擊中馬頭。戰馬受驚,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將史進掀翻在地。


    李袞趁機率領兄弟們如潮水般掩殺過來,梁山軍頓時陣腳大亂,丟盔棄甲,狼狽敗退。史進等人灰溜溜地逃迴梁山,此次征討以慘敗告終。


    宋江得知史進兵敗,大為震驚,深知芒碭山勢力不容小覷,若不早日收服,必成心腹大患。


    於是,宋江親率大軍,浩浩蕩蕩奔赴芒碭山。大軍在山腳下安營紮寨,宋江與公孫勝等謀士商議破敵良策。


    公孫勝夜觀天象,掐指一算,胸有成竹地說道:“哥哥莫急,我已算出破解芒碭山之法。”


    次日,公孫勝在陣前擺下八陣圖。此陣圖玄妙莫測,變化無窮,暗藏天地玄機,乃是公孫勝的得意之作。


    李袞等人在山上望見梁山軍布下如此奇陣,心中雖有疑慮,卻毫無懼意。他們決議主動出擊,破此陣法。


    李袞與項充率領五百滾刀手,如猛虎下山,氣勢洶洶地衝向八陣圖。剛踏入陣中,李袞便覺四周迷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方向難辨。陣中不時傳來怪異聲響,似鬼哭狼嚎,又似千軍萬馬奔騰,令人毛骨悚然。


    項充心中不免有些慌亂,對李袞說道:“大哥,此陣陰森詭異,我們務必小心。”李袞微微點頭,握緊手中團牌與飛刀,警惕地環顧四周。


    突然,陣中殺出一隊梁山軍,為首的正是林衝。林衝手持長槍,槍法出神入化,如蛟龍在雲海中翻騰,直刺李袞。


    李袞迅速舉起團牌抵擋,同時施展出自己的絕技。他將團牌舞得如同一團黑色的旋風,密不透風,林衝的長槍雖如靈蛇般靈動,卻難以突破這團牌的防禦。兩人你來我往,激戰數十迴合,殺得難解難分。


    林衝心中暗自讚歎李袞的武藝,喝道:“你這賊子,倒是有幾分本事,可惜與我梁山為敵,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袞也不甘示弱,迴敬道:“林衝,莫要張狂,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周圍的士兵們皆被這驚心動魄的戰鬥所震撼,紛紛駐足觀望,一時間竟忘了廝殺。


    而此時,項充那邊也陷入苦戰,被魯智深和武鬆等一眾梁山好漢圍攻。項充雖奮力抵抗,手中標槍如暴雨般擲出,但對方人多勢眾,他漸漸有些力不從心,額頭布滿汗珠,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戰鬥中,李袞察覺這陣法似在不斷變幻,他們越陷越深,猶如陷入泥沼,難以尋覓出口。他心中暗叫不好,意識到今日中了公孫勝的計謀。就在他分神之際,腳下忽然一軟,原來是踏入了陷馬坑。


    李袞大驚失色,欲掙脫卻為時已晚。梁山軍一擁而上,將他擒住。


    項充見李袞被擒,心中慌亂,稍一分神,也被擒獲。


    宋江見李袞二人被擒,並未加以刁難,反而親自為他們鬆綁,以禮相待。


    宋江麵帶微笑,目光誠摯地說道:“二位壯士,我宋江久仰大名,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我梁山替天行道,專與那貪官汙吏為敵,你們武藝高強,若能加入我等,共創大業,豈不快哉?”


    李袞凝視宋江真誠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動搖。他暗自思忖,自己在芒碭山雖逍遙自在,然畢竟勢單力薄,難以成就宏圖偉業。而梁山兵多將廣,實力雄厚,且宋江仁義之名遠揚,或許真能為自己和兄弟們謀得更好的出路。


    他與項充對視一眼,緩緩說道:“宋公明哥哥如此厚愛,我等若再推辭,便是不識抬舉了。隻是我尚有諸多兄弟在芒碭山,不知哥哥如何安置?”


    宋江笑道:“二位放心,你們的兄弟便是我梁山的兄弟,我自會妥善安排。”


    就這樣,李袞與項充歸降梁山。他們返迴芒碭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樊瑞。


    樊瑞起初心存猶豫,對李袞說道:“大哥,我們在芒碭山自由自在,何必去梁山受人管束?”


    李袞勸道:“賢弟,梁山勢大,且宋江義氣深重,如今這世道,單憑我們難以成大事,去了梁山,兄弟們才有更好的前程。”


    經李袞二人苦口婆心地勸說,樊瑞最終也決定加入梁山。自此,芒碭山的兄弟們全體並入梁山,梁山的勢力愈發壯大。


    李袞在梁山的日子裏,與兄弟們相處和睦,情同手足。他的武藝也在梁山這片廣闊的天地裏得到了更充分的施展。


    在梁山排座次時,李袞位列第六十五位,擔任橫衝營步軍將校。此後,他常常與李逵、鮑旭、項充並肩作戰,四人組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殺人四人組”。


    征討遼國時,李袞隨梁山大軍出征。彼時,遼國雄踞北方,虎視眈眈,屢屢南下侵擾大宋邊境。梁山軍此次出征,肩負著保家衛國的重任。戰場上,李袞再度彰顯勇猛無畏的本色。


    遼軍擺下太乙混天象陣,此陣威力絕倫,宋軍多次強攻均铩羽而歸,傷亡慘重。宋江心急如焚,與眾將領苦思破陣之策。


    李袞挺身而出,抱拳道:“哥哥,我與李逵等人可率五百牌手,從陣中薄弱之處突入,再將二十四部雷車推入遼軍中軍,定能破此陣法。”宋江沉思片刻,點頭應允。


    李袞與李逵等人率領五百牌手,如狂風般衝向遼軍大陣。遼軍箭矢如蝗,鋪天蓋地射來,李逵見狀,大喊道:“怕個甚,有俺老李在,這些箭矢算得了什麽!”


    李袞笑道:“李逵兄弟莫要大意,且用團牌護住周身。”


    他們憑借手中團牌,緊密協作,將箭矢紛紛擋落,如同一麵移動的鋼鐵城牆。他們在陣中左衝右突,奮勇廝殺,尋覓著陣中的破綻。


    終於,他們發現了一處防守相對薄弱的環節,李袞大喝一聲:“兄弟們,跟我衝!”如離弦之箭率先衝入陣中。李逵手持雙斧,緊隨其後,哇哇大叫,氣勢如虹。


    鮑旭、項充也不甘示弱,四人仿若四頭出山猛虎,在遼軍中殺得昏天黑地,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他們成功地將二十四部雷車推入遼軍中軍,隨著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遼軍的大陣土崩瓦解,宋軍乘勝追擊,取得了一場輝煌的大勝。此役,不僅彰顯了梁山軍的英勇無畏,也為大宋與遼國的邊境局勢帶來了一絲轉機,讓遼國不敢再輕易犯境。


    征討田虎時,李袞同樣曆經諸多艱難險阻。田虎在山西一帶聚眾起義,自立為王,其勢力不容小覷。田虎帳下有一位國師喬道清,此人精通妖術,法力高強,令人忌憚。


    在一次激烈的交鋒中,李袞等人不幸被喬道清以妖術擒獲。


    喬道清妄圖勸降他們,對李袞說道:“你等若降,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何必在梁山為草寇?”


    李袞怒目而視,大罵道:“你這妖道,休要癡心妄想,我李袞生是梁山好漢,死是梁山鬼,絕不投降!”武鬆、李逵等人也紛紛附和,堅貞不屈,寧死不跪。他們昂首挺胸,怒目而視,眼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表現出了鋼鐵般的氣節。


    後來,梁山軍請來公孫勝,公孫勝以高深的道法破解了喬道清的妖術,李袞等人才得以脫險。


    在與田虎軍的後續戰鬥中,梁山軍逐漸扭轉局勢,最終平定了田虎之亂,使得山西一帶的百姓得以重獲安寧,免受戰火塗炭。


    征討王慶時,李袞的表現亦是可圈可點。王慶在淮西地區擁兵自重,建立政權,與朝廷分庭抗禮。


    李袞與魯智深、武鬆、李逵等十四人率領五千勇捷步兵,參與奪取紀山山寨的惡戰。


    戰鬥中,李袞身先士卒,衝鋒在前。他的團牌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寒光,如同一麵死亡的旗幟,所到之處,敵人望風披靡。他衝入敵陣,如入無人之境,手中團牌左擋右格,將敵人的攻擊一一化解,同時,他瞅準時機,腰間飛刀如流星般射出,例無虛發,射殺了眾多敵軍將領。在他的英勇帶領下,梁山軍士氣大振,一鼓作氣奪取了紀山山寨。


    此後,他又積極參與圍堵王慶,殺得淮西軍丟盔棄甲,大敗而逃,為梁山軍的最終勝利立下了赫赫戰功。


    此役過後,淮西地區重新納入朝廷版圖,百姓們對梁山軍感恩戴德,梁山好漢們的威名也更加遠揚。


    然而,梁山軍在征討方臘的征程中,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創。江南之地,水網縱橫交錯,方臘軍憑借地利之便,設下重重埋伏,令梁山軍陷入困境。李袞隨大軍一路南征,每一場戰鬥他都全力以赴,毫不退縮,盡顯英雄本色。


    當大軍行至睦州時,此地戰火紛飛,硝煙彌漫,仿若人間煉獄。李袞與李逵、項充一同追擊方臘軍將領鄭彪。他們一路追至一處山穀,山穀中道路崎嶇難行,兩旁山峰陡峭險峻,仿若刀削斧劈。


    李袞等人一心追擊敵人,卻未留意腳下路況。突然,鄭彪率領的南軍從兩旁山峰上推下巨石,巨石滾滾而下,瞬間堵住了他們的退路。與此同時,前方也湧現出大批南軍,將他們團團圍困。


    李袞心中大驚,深知今日陷入絕境,但他並未慌亂,而是迅速冷靜下來,與李逵、項充商議突圍之策。


    李逵揮舞著雙斧,怒吼道:“俺們殺出去,和這些賊子拚了!”


    李袞說道:“李逵兄弟莫急,我們需得從長計議,先找他們的薄弱之處。”他們決意拚死一戰,殺出一條血路。


    李袞揮舞著團牌,如同一尊戰神降臨,衝向敵軍。他的團牌如同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在敵群中左衝右突,所到之處,敵軍紛紛倒下,鮮血染紅了大地。


    李逵和項充也在一旁奮力廝殺,三人相互配合,默契無間,一時間竟殺得南軍膽寒。


    但南軍人多勢眾,如潮水般源源不斷地湧來。漸漸地,李袞等人感到力不從心,疲憊不堪。


    在激烈的混戰中,李袞殺得興起,卻未察覺腳下的危險。忽然,他一腳踩空,失足跌入一條溪澗之中。溪澗中水流湍急,冰冷刺骨,李袞在水中掙紮求生,但身上沉重的盔甲和武器卻嚴重妨礙了他的行動。


    南軍見狀,迅速圍攏過來,張弓搭箭,萬箭齊發。李袞雖奮力抵擋,但終究寡不敵眾,被亂箭射中,身中數箭的他在溪澗中緩緩倒下,鮮血染紅了周圍的溪水,一代英雄就此隕落。


    李逵和項充眼睜睜地看著李袞被亂箭射死,悲痛欲絕,雙眼通紅,幾欲發狂。李逵大哭道:“李袞兄弟,你怎能拋下俺們先走!”他們怒吼著,不顧一切地想要衝過去為李袞報仇,然而卻被南軍死死攔住,難以突破重圍。最終,他們也在這場慘烈的戰鬥中身負重傷,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才勉強逃脫。


    李袞死後,梁山軍上下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宋江望著睦州的方向,淚水潸然而下,模糊了雙眼。他深知,又一位忠肝義膽的好兄弟永遠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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