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清晨,空氣中充滿了春日的清新。


    在平原已經逐漸升溫的時候,甲木溝山上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


    白教授穿著薄外套在門口活動了下,打了一套養生拳。


    在他打拳的時候,蒙蒙已經把早茶給他泡上,早飯也端了過來。


    白教授喜歡在小樓前麵的戶外桌上吃早飯,順便喂喂鳥,喂喂小動物。


    雖然急救站這裏含貓量比較高,但總有不怕死的願意來碰碰運氣。


    一隻紅鬆鼠就是其中之一,它已經習慣每天早上七點半準時前來報到。桌上的一隻小瓷碟裏裝的幹果就是給它準備的。


    今日份早餐吃完,紅鬆鼠沒有急著走,而是跑迴樹上搗鼓了一陣,給白教授抱了一個果子下來。


    “吱吱吱”,紅鬆鼠把果子放在碟子裏,還知道往白教授麵前推,等他接過去後,才蹦跳著迴到樹上,很快看不到背影。


    “這小家夥還知道禮尚往來。”


    白教授哈哈笑了兩聲,沒舍得吃,帶著果子去前麵找陳影顯擺去了。


    三天的時間,母狐狸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


    它還是很虛弱,長時間炎症拖垮了它的身體。


    豹姐從陳影那裏知道了母狐狸的情況,突然就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看了看公狐狸,又看了眼豹哥,它決定如果公狐狸知道母狐狸不能再生崽崽就嫌棄它,拋棄它的話,就派豹哥去跟它談談心,實在不行走走胃。


    或許是因為怕嚇著五個小東西,虎大爺主動搬去了樓上,就是以前大虎住的那間,外麵的平台正好讓它睡覺曬太陽,還不用擔心被小崽子們打攪。


    沒了大老虎的獸舍,變成了小狐狸崽子們的遊樂場。


    虎大爺是搬房間了,又不是死了,所以裏麵殘留的氣息還是很濃鬱的,五個小崽子純屬把這間獸舍當成了鬼屋來闖關。


    夏森和蒙蒙覺得這幾個小崽子蠻好玩的,幹脆去林子裏找了合適的空心樹幹,又處理了一下,再用石頭和細木棍再造了一個人工樹林。


    別說小狐狸崽子們了,就是小猞猁也覺得好玩經常鑽到樹洞裏把通道堵上,然後聽五個小狐狸崽氣急敗壞的“嚶嚶嚶”,它則“謔謔謔”的笑,像極了大反派。


    又過了兩天,母狐狸勉強能出來走兩步了,可以趴在樓梯口那兒看著孩子玩耍。


    除了給母狐狸喂營養粉外,公狐狸不讓老婆吃兩腳獸投喂的食物,它每天早晚捕獵迴來喂老婆,抓的雉雞還會把羽毛拔掉大半才帶迴來。


    老高每天看它的目光都在飆刀子,可公狐狸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某天老高還從監控中發現公狐狸在孵蛋室外麵打轉,似乎想要對他帶迴來的那些雉雞蛋下手。


    氣得老高拿著棍子要揍狐,還是被夏森抱著腰才攔下的。


    從那天之後,孵蛋室外麵多加了一道柵欄門,是公狐狸鑽不進去的那種密度。


    到五月中,刀美華給陳影打了電話過來,說她那邊已經準備好出發了。


    兩人約在保護區管理局碰麵,一期團隊目前也在這裏進行工作的整理以及標本製作。


    二期團隊原計劃中旬進山,出現臨時工作變化,推遲了一周時間。


    陳影和刀美華還是按照原定時間過去,他倆打算利用這一周的時間在外圍溜達一圈,特別是陳影,他把小白也帶上了,想要試試看能不能在這裏給小白找個許官人。


    事實上是再不帶走,肖海要跟他鬧了。


    山坳裏的那一窩眼鏡蛇被小白當成辣條嗦,一周就嗦了兩條!


    雖然蛇吃蛇是很常見的事,但小白的消化能力也太好了點,這樣下去一窩蛇能不能夠它兩個月吃的都不知道。


    而且小白隻吃那一窩蛇,別的蛇從它麵前過,它都不帶撩一眼的。


    老青也吃蛇,但它吃一次能管半個月,而且相比同類,老青更喜歡吃老鼠,各種大的小的鼠都吃,還特別喜歡把老鼠掛在自己棲身的樹上,跟過冬前炊臘肉一樣。


    為了老青這讓人寒顫的習慣,肖海跟它鬥智鬥勇好久,現在終於不掛鼠了,改為藏鼠。周圍的樹洞簡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死亡攻擊。


    幸好這一片的食鼠者眾多,才不至於時刻被死亡的腐臭氣籠罩。


    本來肖海是打算讓陳影把老青也帶走的。誰知道這家夥看著溫吞,心裏敞亮得很,陳影臨走前兩天就找不到它身影了,直到他帶著小白離開後的第二天,老青才慢吞吞的從樹上滑下來。


    帶著小白一路走綠色通道抵達了目的地,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一天達到,畢竟就算是綠色通道,小白是眼鏡蛇啊,這就注定它不可能輕鬆過關。


    到了管理局的招待所,陳影登記了攜帶的動物品種後,負責登記的小姑娘眼睛都直了。


    猛人啊這是,隨身帶著一條眼鏡蛇!就算是白的,也是眼鏡蛇!


    更別提小姑娘是江蘇人,看到白蛇心裏就扯起扯起的痛!


    畢竟“兩條四川的蛇,為了一個浙江男人,跟一個河南人打架,淹死了一群江蘇人”的梗,在網上流傳度非常之高。


    而這次這條白蛇,登記地分明寫著川省!


    小白在蛇箱裏盤著,對氣息很敏感的它不解的看著負責給它做登記的兩腳獸:爪子了嘛,它又沒惡作劇嚇人,啷個這種眼神看它嘞。


    好在妹子還是有理智的,板著小臉收起登記用的平板,幹巴巴的給陳影宣講了下注意事項後轉身就走了。


    旁邊陪著的研究團隊的女隊員捂著嘴笑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個妹子是江蘇人。


    陳影雖然不怎麽上網,但對於這些梗他還是知道的,畢竟身邊也有不少喜歡上網的“梗王”。


    “陳老師和刀博是打算去景區逛一逛嗎?”


    女隊員從兜裏掏了一張景區地圖出來。


    這是她收集的周邊,是某些民俗客棧自己製作的。


    “這個客棧我們經常去,他家的菜味道不錯,除了貴點沒毛病。不過就算貴也是貴在明處,他家的食材就很好,大廚的手藝也不錯。”


    “陳老師你們不著急迴來的話,可以在他家住一晚。他家的房間各有各的特色,我推薦的話,你們選朝陽和清風兩間房比較好。能看日出,還能欣賞晨起薄霧籠罩,樹影婆娑的美妙。”


    刀美華接過那張小地圖看了眼,抬頭看陳影。


    “要不,我們去這裏看看?”


    雖說有點莫名其妙的別扭感,但陳影也被女隊員的形容吸引到了。


    難得出來一次,就去看看唄。


    那家客棧在金猴嶺附近,是金絲猴主要棲息地和活動區,之前上報說發現白色金絲猴就是在這裏看到的。


    不過因為猴子的動作比較快,路人又是偶然看到,等想起拍照時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勉強拍到的照片雖然看得出有一坨白色在樹上,但背影模糊,連個猴兒影都看不出來,肯定不能采用。


    陳影和刀美華把小白寄養在房間裏,囑咐別人不要輕易進入,並委托那位女隊員在他們沒能及時趕迴來的情況下幫忙投食後,兩人租車去了金猴嶺客棧。


    這裏海拔兩千多米,以巴山冷杉、紅樺針闊混交林為主。嶺上古木參天,還有飛瀑高懸,就這景色已經值一迴票價。


    這裏林木茂密,臨近水源地,周圍可食用的果實嫩葉繁多,難怪猴群盤踞在此。


    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吃過飯休息了會兒,傍晚在老板的指點下,來到瀑布邊上的觀景台等待猴群出現。


    果然,差不多四五點的樣子,猴子成群結隊的來這裏嬉戲打鬧,覓食玩水。


    但陳影仔細看了一遍,沒有發現白色的金絲猴。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金絲猴老了,金色的毛發變白了?”


    “不可能。”陳影斬釘截鐵的迴答刀美華的疑問,“金絲猴的毛發在老年會變得暗淡失去光澤,但不會變成白色。”


    刀美華學植物的,對動物有點了解但不多。她了解最多的就是貓科,大小貓們雖然在年長後也會長出白色毛發,但沒見過全白的那種。


    她尋思著人類老了頭發要變白,猴子跟人類都是靈長類,萬一會變白呢。


    現在被陳影這麽一說,她就覺得有點羞赧,這麽不科學的猜測都被她問出來了。


    陳影沒有想太多,拿起望遠鏡又仔細查找了一遍,歎氣。


    “今天應該看不到了,明天早上再來看看,要是不行,估計得深入原始森林內部才能有發現了。”


    兩人剛轉身,就被後麵呆著的一對萌物給嚇了一跳。


    “這倆啥時候靠近的?”


    刀美華微微後仰身體,打量坐在觀景台旁邊樹枝上的抱崽母猴。


    這隻母猴在陽光的照射下,渾身金燦燦的,表情慈祥又端莊。它懷裏的幼崽好奇的打量他們,有些蠢蠢欲動想要靠近的樣子,可惜被它媽媽溫柔又堅定的控住不許淘氣。


    陳影沒少見過猴子,各種品種的猴兒他見得多了,各種猴兒的幼崽也時常接觸,但這一對母子給他的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喜歡。


    陳影背包裏帶著金絲猴愛吃的東西,試探著遞過去,母猴子雖然沒接,但也沒受驚跑走。


    陳影想了想,撿起旁邊的一叢樹葉,三兩下編了個簡易的“葉子盤”,把水果和幹果放在上麵然後拉著刀美華快速離開。


    金絲猴真的是好有儀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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