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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一大清早,槐園前院便熱鬧非凡。


    晴雯繃著俏臉,一臉嚴肅的指揮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有條不紊的準備著各種燒烤的食材,或是開腸破肚、或是清洗、或是切塊醃漬。


    每個人的潛力都是無限的。


    隻是,許多人終其一生,因為沒有釋放平台,天賦優勢都被雪藏淪為平庸。


    精益管理的精髓在於持續的提煉和優化。


    賈薔看出一些作業瑕疵,並沒有直接指出,而是求知的方式與晴雯探討中,讓晴雯自個發現幾個優化環節,頓時興奮的雙眼晶亮。


    在交流中,賈薔也有了重大的發現。


    這個時代,幾乎所有的下水,包括肝、胃、大腸、小腸、腰子、甚至豬血,基本當成垃圾要處理掉,靈光一閃,一個絕妙的想法便誕生了。


    這些都能變廢為寶啊?!


    花最少的錢,卻能讓官兵吃出最高的能量補充。


    當機立斷便要出門去鎮妖司踐行。


    恰巧碰到田言通知,下午申時去趟書局,帝師黃老爺接見。


    “黃老爺,皇老爺?到底是不是聖上?”賈薔嘀咕著,“還是先去鎮妖司。”


    ……


    整個京城的布局如同棋盤般分割為東南西北中五城。


    東富西貴,南隱北尊。


    最繁華的商市在東城,達官顯貴、四王八公都居於西城,太皇太後、太上皇居於南城,各大親王、郡王居於北城,四城拱衛著位於中心的大明宮,


    倒也並非絕對,比如西城也有也有商街,街市繁華,人煙阜盛。


    鎮妖司便在北城,距離槐園也就是二十餘裏。


    賈薔身穿英挺的大紅色飛魚服,也不騎馬,施展神行魅影步,如一道曲線流動的紅霧煙,不足半個時辰,便來到鎮妖司大營。


    大堂抬頭迎麵先看見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寫著鬥大“鎮妖司”三個鎏金大字。


    大紫檀雕螭案上,設著三尺來高青綠古銅鼎,懸著待漏隨朝墨龍大畫,一邊是金蜼彝,一邊是玻璃台。


    地下兩溜十六張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對聯,乃烏木聯牌,鑲著鏨銀的字跡,道是:


    恪守正義,赤血丹心照昆侖。


    斬妖除魔,蕩滌烏雲見晴天。


    此為泰平帝的手記及大印。


    可見聖上對鎮妖司抱有很高的期望。


    盡管完全授權,也並非完全不管,安插的有監軍、法算財務等。


    如此不受約束的驕悍之兵,聖上總要知道每個階段的作戰計劃吧?!


    錢糧雖由鎮妖司自個管理,總要知道怎麽花的吧?!


    賈薔並未被瞬間膨脹的權利衝昏頭腦,甚至更加理性,沒有約束的權利,遲早惹下潑天大禍。


    對於派駐監軍,賈薔並無對抗情緒。


    ……


    校場上,放眼看去,六百官兵全部煥然一新穿上錦衣衛飛魚服,正賣力的做各種操練,生龍活虎,精神抖擻,血氣陽剛滾滾撲麵而來。


    因為,賈薔定下了規矩,每月軍中大比,將末位淘汰半成。


    選對池塘釣大魚。


    所有官兵都非常珍惜新崗位。


    誰不知道,鎮妖司糧餉充足,名副其實的騎兵營,加上聞風喪膽的武器,戰鬥力極其強悍,意味著未來軍功無數啊?!


    無數人塞條子,走關係想擠入鎮妖司。


    賈薔召集虎豹熊狼等核心班底交代鋪排了一番,在鎮府司運行操守基礎上,無非是定崗定編,劃定權利邊界和責任範圍,製定獎懲製度。


    隨後便來到夥房,親自指揮了操作了一番,新鮮出爐的美食,讓一眾官兵顛覆了認知,堪稱從未體驗過的美食。


    測試極為成功,甚至比想象中的味道都好,變廢為寶,雖不能解決糧食之危,畢竟能起到一絲環節作用。


    “吃飽了,營養跟上了,便玩命的操練!”離開鎮妖司前,賈薔特意交代。


    規則定好之後,鎮妖司便如同一架精密的機器,開始平穩高速運轉起來。


    ……


    瀚海書局後院,竹香閣。


    沒想到這寸土寸金的神京,居然有此鬧中取靜之處。


    修竹交加列翠屏,四時籬落野花馨,一帶高岡枕流水,清溪潺潺青石鳴。


    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


    地不廣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


    猿鶴相親,鬆篁交翠;鄉間竹林散聚,竹枝迎風搖曳,雅致天然,一股大自然的清新撲麵而來。


    在竹林的中央,一座翠竹搭建的草蘆小亭,兩個極品男子相對而對。


    一個風流倜儻,狂放不羈。


    一個清冷高雅,如蘭似竹。


    奇怪的是,氣場卻極為和諧,或許是領域不同,氣質的高度,絕對相同。


    隻不過,若水倒茶的手,如她的心一般,顫巍巍的。


    雖然垂著瑧首,卻能清晰感到,賈薔灼熱的目光宛若實質般在她身上掠過,心中一陣羞惱,又有一絲顫栗的甜蜜。


    嘴角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像湖麵的一道漣漪迅速劃過臉部,然後又在眼睛裏凝成兩點星光,轉瞬消失在煙波深處。


    昨夜,她沐浴之後,一人在繡榻上,初入愛河加上深夜的孤獨與寂寞,讓她鬼使神差的取出賈薔送的汗巾和肚兜,隨即丟掉,又撿起,又丟掉……


    “這個下流種子怎麽送這麽私密貼身的東西?!”


    “而且他還說,這個肚兜,如同他溫暖的大手……”


    最後,終於將肚兜穿在了身上,頓感全身發燙,胸前更是百蟻爬行,肚兜上的蛇影,纏繞著她顫栗的心,直往內心深處鑽。


    實在受不了又脫下,不知為何,醒來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又穿上了。


    還做了個羞羞的夢……


    “把你的色眼丟開……以後狼爪子再亂動,我非給你剁了!”


    今個一見麵,瞅空便蠻橫的把她吻的喘不過氣,若非軟語相求,豐挺堡壘又差點失守。


    “我乃君子,發乎情,止乎禮……”看著若水嗔怨的目光,賈薔隨後邪魅一笑,“好好好,以後你求我動,我才動。”


    “啐……你想得美!”若水橫過一道瀲灩的目光,羞怯怯道,“你若再欺負了我,我要告訴我……爹娘。”


    “???”


    好有殺傷力的一句話,比小時候告老師厲害多了,讓賈薔一個巨靈。


    若水臉紅耳熱,頭也不抬,故作清冷道,“稍後,不但皇老爺要來,還有一位軍中的巨擘,你好好表現,對你的幫助更大。”


    ……


    “公子,皇老爺來了!”書局掌櫃黃文一路小跑上前,打破了急劇攀升的曖昧空氣。


    賈薔頓感,不僅是這竹林後院,甚至整個瀚海書局,人影攢動,一片肅殺。


    隻見泰平帝一身便服,昂首踏步走來。


    落後半步緊跟著身穿紫色獅袍的武官,白麵無須,相貌威儀,雙眼如幽潭深不見底又目光如炬,一看便是儒帥。


    賈薔趕緊迎上主動見禮。


    “這位便是大乾的中流砥柱,兵部尚書徐謙,也是我的好友。”泰平帝若有深意道,“據說,你榮升鎮妖司指揮,也受他節製。得到徐大人的認同,對你的幫助很大喲!”


    “標下賈薔,見過徐帥!”賈薔肅然起敬。


    當初若非他,今日之大乾或許已泯滅於曆史。


    民族英雄,在任何時代都值得尊重!


    當然,泰平帝知人善任,無條件信任大膽放權,同樣功不可沒。


    “這裏不是正式場合,無需拘束,來坐!”泰平帝揮手招唿落座,“聽聞逸真小友榮升鎮妖司指揮,有何感想?!”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賈薔一臉正色,“鎮妖司乃國之重器,超越於三法司……絕對的權利,必然產生絕對的腐敗,甚至產生絕對的破壞!”


    “???”


    開場,便把倆大佬炸的一愣一愣的。


    “少年很清醒。人就怕突如其來的權勢衝昏頭腦,膨脹之下迷失自己。”


    徐謙目露欣賞,雖然年輕,鋒銳十足卻少年持重,繼續解釋道,“大乾的九邊之患、吏治之患、以及天災之患,壓得聖上喘不過氣,恨不得快刀斬亂麻啊?!”


    “聖上想讓我刀鋒指向誰呢?!”


    賈薔起身站立看向遠方,腦海中浮現出偉人的話,“首先要分清,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可以拉攏聯合的力量?


    這是戰鬥要解決的首要問題。”


    而泰平帝與徐謙身形一震,赫然交換了一個眼神。


    若水瀲灩的目光癡癡地看向如鬆柏般挺拔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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