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讓帝熙心神劇震的,是那雙俯視著他的金色龍眸——冷漠,高傲,帶著審視螻蟻般的淡漠,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壓抑著的某種洶湧情緒。


    “敖……敖拂!”


    帝熙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名字,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到了極致,每一根神經都發出危險的警報。


    他怎麽會在這裏?!


    帝熙的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不是因為恐懼——雖然敖拂的強大毋庸置疑——更多的是一種強烈的警惕和敵意。


    敖拂那雙金色的龍眸,在帝熙身上停留了一瞬。


    隨即,巨大的龍軀在空中盤旋片刻,便帶著唿嘯的風聲,轟然降落在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之上。


    “轟隆——”


    巨石震顫,煙塵彌漫。


    待煙塵散去,那巨大的龍軀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著褐色坎肩獸皮,身材修長挺拔的男人。


    黑色的長發隨意披散,麵容俊美卻冷硬如冰,一雙金色的眼眸,如同兩團燃燒的冷焰,直直地刺向帝熙。


    強大的氣場以他為中心彌漫開來,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你……”帝熙喉嚨有些發幹,但氣勢上卻絲毫不肯示弱,他往前踏出一步,藍色的眸子裏閃爍著兇狠的光芒,像一隻被侵犯了領地的小獸:“你來這裏做什麽?!”


    敖拂沒有立刻迴答,他那雙金色的眸子,如同最銳利的鷹隼,在帝熙身上細細打量。


    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


    “流浪獸,果然像老鼠一樣,喜歡躲在這些陰暗的角落。”


    這話語中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厭惡,瞬間點燃了帝熙的怒火。


    “你他娘的說誰是老鼠!”


    帝熙怒吼一聲,周身氣勢暴漲,五級獸紋的力量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一股兇悍的蛇族氣息彌漫開來。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帝熙的眼神冰冷,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識相的,就趕緊滾迴你的獸城去,不然等我哥他們來了,你就完蛋了!”


    “我哥他們可都是八級獸紋的!你就算再厲害,一個也絕對打不過他們三個!”


    他這話半是威脅,半是給自己壯膽。


    他知道,單憑自己這點微末道行,在敖拂麵前根本不夠看。


    但輸人不輸陣,尤其是在這種明顯來者不善的敵人麵前,他帝熙的字典裏,就沒有“慫”這個字!


    敖拂聞言,那雙金色的龍眸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譏誚。


    他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卻沒有立刻發作。


    八級獸紋?


    他自己就是八級,而且是龍族。


    這小蛇倒是會狐假虎威。


    不過……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哦?是嗎?”敖拂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玩味,像貓戲老鼠般的從容不迫:“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動了你,他們就會來找我?”


    “廢話!”帝熙啐了一口,兇狠地盯著敖拂:“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哥他們絕對會把你拆了喂王八!”


    敖拂輕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卻不達眼底,反而帶著一股子令人心悸的寒意。


    “很好。”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本來還愁著怎麽才能把她引出來,沒想到她身邊這條小蛇,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隻要抓住了他,還怕她不現身嗎?


    這個念頭在敖拂腦中一閃而過,他看著帝熙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起來,如同盯上了獵物的猛獸。


    “既然如此……”敖拂慢條斯理地活動了一下手腕,骨節發出細微的脆響,金色的眸子裏寒光一閃:“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敖拂的身影驟然從原地消失!


    帝熙瞳孔猛地一縮,心中警鈴大作。


    太快了!他根本捕捉不到敖拂的動作!


    一股恐怖的威壓如同實質般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帝熙隻覺得唿吸一窒,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


    他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道金色的殘影便已欺近身前。


    “砰——!”


    一聲悶響,帝熙隻覺得腹部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狠狠撞斷了數根合抱粗的大樹,最後“噗通”一聲砸落在地,激起一片塵土。


    “哇——”帝熙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胸前的獸皮。


    他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像是移了位,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僅僅一招!


    他甚至連對方怎麽出手的都沒看清!


    帝熙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眼中卻充滿了不甘與駭然。


    他咬緊牙關,強行壓下喉嚨裏翻湧的血氣,藍色的眸子死死盯著緩步走來的敖拂,裏麵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你……你這個混蛋!”帝熙咬牙切齒,聲音因為疼痛而有些扭曲。


    敖拂一步步走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神情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冷與高傲。


    “就這點實力,也敢在我麵前叫囂?”


    他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呸!”帝熙又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眼神兇狠得像一頭受傷的孤狼:“有種……有種你就殺了我!否則,我哥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才不會殺你!”他頓了頓,聲音冰冷刺骨:“不然我怎麽讓小兔子來求我?”


    “你做夢!你敢打兔子的主意!”帝熙怒吼,掙紮著想要再次撲上去,卻被敖拂輕描淡寫地一腳踩住了胸口。


    “哢嚓——”


    骨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呃啊——!”帝熙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幾乎要暈厥過去。


    “我……我殺了你!”帝熙雙目赤紅,即使被踩在腳下,依舊不肯屈服,雙手徒勞地抓向敖拂的小腿。


    敖拂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他抬起腳,就在帝熙以為他要下殺手,準備拚死反撲的瞬間,敖拂卻猛地一腳踢在他的小腹。


    又是一陣鑽心的劇痛襲來,帝熙眼前一黑,意識開始模糊。


    “你……你等著……我哥……他……一定會……”帝熙的聲音越來越弱,斷斷續續,充滿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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