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猶豫,伸出手,將那幾枚溫涼的靈核攏入掌心。


    靈核接觸皮膚的瞬間,一股精純而磅礴的能量順著掌心脈絡,隱隱傳來,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算是收下了。


    千言萬語,在這一刻似乎都顯得多餘。


    他將靈核小心地收好,貼身存放。


    兔軟軟看著他收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好好吸收。”


    她叮囑道,語氣輕鬆,仿佛隻是送出了幾顆普通的石子。


    阿洛點點頭,目光重新落迴石桌上練習的字跡。


    那些剛剛學會的符號,似乎也因為心中湧動的力量感,而變得更加鮮活起來。


    他拿起筆,繼續一筆一劃地臨摹。


    兔軟軟沒有再打擾他,隻是安靜地陪在一旁,偶爾看看他練字,偶爾望望遠處的天空和山巒,享受著這份難得的靜謐。


    過了一會兒,阿洛停下筆,將寫滿字的獸皮紙小心地卷起。


    “我去修煉了。”他站起身,看向兔軟軟。


    “好。”兔軟軟也站起來,拍了拍裙擺上不存在的灰塵。


    阿洛迴到了洞穴。


    他盤膝坐下,調整唿吸,讓心神慢慢沉靜下來。


    兔軟軟望著空蕩蕩的院子,沒有崽崽們的聲音,應該是出去玩了。


    她迴到洞穴,沒有白澤的身影,安然也不在,看來是被白澤帶出去了。


    與此同時,遙遠的,他們曾經棲居過的那片流浪獸聚集地,如今已是一片死寂。


    高大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那片熟悉的空地上,如同鬼魅。


    他穿著一身玄色的獸皮裙,給色的長發隨意披散著,幾縷垂落在線條冷硬的臉頰旁。


    那雙狹長的金眸,此刻正漠然地掃視著眼前的一切。


    這裏,空無一人。


    曾經熱鬧的部落,如今隻剩下廢棄的。


    空氣中彌漫著塵土和自然的味道,


    他的目光最終定格在那個曾經屬於她的洞穴。


    洞口的位置,和他記憶中分毫不差。


    隻是,洞穴前那片曾經被她精心打理、開滿了各種花的花園,此刻卻透著一股異樣的生機。


    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無人打擾,那些花反而開得更加肆意,五顏六色,散發著陣陣幽香。


    花還在,人卻走了。


    這個認知在他的心頭清晰地浮現。


    為什麽離開?


    是因為他嗎?因為那次衝突,因為她……刺傷了他?怕被他們死?


    他緩緩走到洞穴前,高大的身軀在洞口投下長長的陰影。


    他微微俯身,金色的眸子看向洞內,裏麵空空如也,隻有散落的幹草和一些無法帶走的雜物,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


    她離開得很徹底,甚至沒有留下太多可以追尋的痕跡。


    他伸出手,指尖拂過洞口旁邊岩壁上的一道淺淺劃痕。


    那是很久以前,他第一次來這裏,留下的。


    那時,她還在這裏……


    金色的眸子深處,映著洞內空蕩蕩的景象。


    敖拂的視線緩緩移動,從散落的幹草,到蒙塵的角落,最後落在那片洞穴外,異常繁茂的花園上。


    那些花,他認得。


    在獸城,他見過她蹲在花圃前,小心翼翼地為一株新苗培土,指尖沾著濕潤的泥土,側臉在夕陽下柔和得不可思議。


    可現在,花還在,甚至因為無人修剪,反而更加野性、肆意地盛開著,五顏六色,濃烈的香氣混雜在一起,彌漫在寂靜的空氣裏。


    人卻走了。


    這個念頭如同一根冰冷的刺,紮進他的心裏,不深,卻帶來持續的、細微的鈍痛。


    他甚至能清晰地迴憶起她離開前的最後一次對視——那雙濕潤的眸子裏,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恐懼。


    是因為他嗎?


    是因為她怕他報複。


    敖拂的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


    他從未想過要傷害她,即便是被她刺傷的那一刻,他是真的生氣,真的憤怒,可後麵他迴來了。


    他緩緩轉身,走了過去,高大的身軀在花叢間投下長長的陰影。


    看著那些花叢中不知何時冒出的、與豔麗花朵爭搶養分的雜草。


    那些雜草生命力頑強,幾乎要將一些較弱的花苗淹沒。


    她那麽愛惜這些花……


    敖拂沉默著,彎下腰,伸出骨節分明、蘊藏著恐怖力量的手指,輕輕撥開茂密的花葉,精準地捏住了一株雜草的根部,用力一拔。


    泥土翻起,雜草被連根拔除。


    這是一個他沒有遇到她之前從未做過,也從未想過會做的動作。


    他的手,習慣了撕裂,習慣了掌控力量的爆發,卻在此刻,小心翼翼地,為她拔除著花園裏的雜草。


    陽光透過搖曳的枝葉,在他玄色的獸皮裙上、在他披散的墨色長發上,投下斑駁的光點。


    他的動作很慢,很專注,仿佛在進行某種重要的儀式。


    指尖偶爾觸碰嬌嫩的花瓣,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微微一頓,隨即又繼續沉默地勞作。


    他拔得很仔細,將那些生命力旺盛的雜草一棵棵清除,露出下麵被擠壓得有些萎靡的花苗。


    他又用指尖攏了攏鬆散的泥土,將那些歪斜的花苗扶正。


    空氣裏,花香依舊濃鬱,卻似乎因為他的動作,染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寂寥。


    他就像一個笨拙的園丁,試圖修複一件已經破碎的珍寶,明知無用,卻固執地不肯停手。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直起身。


    原本雜亂的花園,被他清理出了一片相對整潔的區域。


    那些被解救出來的花朵,仿佛也舒展了一些,在風中輕輕搖曳。


    他看著眼前的一切,金色的眸子裏,那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再次浮現,卻又迅速被更深的冰冷覆蓋。


    她不會迴來了。


    這個認知比剛才更加清晰。


    他站在這片她曾經用心經營的地方,做著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像一個徘徊在故地的幽魂。


    ……


    兔軟軟打了個哈欠,沒有人……忽然覺得有些無聊。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困了。


    現在沒人打擾,正好可以補個覺。


    她轉身走迴洞穴深處,找到自己的小窩,把自己埋了進去。


    獸皮柔軟而溫暖,她蜷縮起來,像一隻尋求安全感的小兔子,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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