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城之所以被稱為日光城那是因為這個聖光嶺奇特的地貌和方位,天雖處於九重天的西方,但這個狀似錐形的一顆天空之城卻是傳說中太陽神的沐浴休憩之所。


    整個日光城天空總是彩雲飄飄,常年氣候溫暖宜人,四季如春。城主府位於這個錐形大城的中心位置,整個城主府都彌漫在五顏六色的鮮豔芬芳之中。


    日光城的城牆由無數熠熠生輝的晶石砌成,它們仿佛能吸收陽光,再在夜晚釋放,使得城池即使在深夜也猶如白晝。城中的建築皆以金色和白色為主調,象征著太陽的光輝與純潔。居民們的房屋屋頂上,種滿了各種奇異花卉,每當微風拂過,便引來陣陣花香,如同生活在一幅流動的畫卷中。


    城主府是一座巍峨的金色宮殿,由透明的琉璃瓦覆蓋,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府內的花園裏,珍稀的太陽花競相開放,花瓣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燃燒著火焰,與周圍的寶石雕像交相輝映,更顯莊重而又神秘。府邸的後山,有一個巨大的水晶穹頂,據說那是太陽神沐浴的地方,隻有在每年夏至日出之時,陽光會通過穹頂的特殊角度,形成一道直通天際的光柱,那是日光城一年中靈氣最濃鬱的時刻,據說每一界的卯日星君都是通過這道光柱篩選而來。


    正當塗山家的兩隻小狐狸晃晃悠悠的趕往城主府的時候,現任城主,那位威嚴而又神秘的卯日星君司晨,正沉浸在自己的私人療愈之所——聖光靈池之中。這靈泉池水靈氣充裕清澈如鏡,沐浴其中能洗滌身心,療愈一切創傷,尤其是那些由天雷之劫帶來的陳年舊痛。


    然而,即便是聖光靈池也無法平息司晨此刻內心的漣漪。他的思緒飄向了青丘那片陡峭的崖壁,那個隱藏在洞穴深處的秘密,那段他無法忘懷的遭遇。那些畫麵如同夢魘般反複在他的腦海中迴放,令他無法專心於自我修複。他懊惱地想起自己在那一刻的衝動行為,那種對禮法的無視,讓他這位仙君感到無比自責。司晨不禁自問,自己怎麽可以那樣失態,喪失了仙族應有的風度呢?


    更令他忐忑的是,他擔心那隻機敏而又無辜的小狐狸,是否因為他的魯莽而受到了傷害。他想,她現在過得好嗎?會不會因為那次突如其來的衝突,而在心中埋下了對他深深的怨恨?這些問題像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著司晨的心,使他在聖光靈池中,盡管身在療愈之地,卻無法真正平靜下來。


    尤其現在,一陣微風拂過,花香裏居然混合著塗山家那隻小狐狸獨特的體香,讓司晨的心裏又一陣悸動:"該死的,怎麽會這樣?!這裏怎麽會出現她的氣味?"


    當司晨在嗅覺的自我懷疑裏掙紮時,一道傳心符在空中炸開:"主人,有貴客駕到。請速迴!"


    司晨煩躁的揮一揮手,五彩斑斕的彩雲一般柔軟的衣服熟練包裹了司晨修長的身軀,不得不承認,這隻風騷十足的卯日星君是有些值得炫耀的資本在身的。


    他施施然走到寬敞的會客大廳,更加敏銳的捕捉到空氣中那絲屬於塗山炎炎特有的體香。


    看到客座上端正坐著的兩位仙姿卓約的少年,司晨笑了,塗山炎炎,即便你幻化成一個誰也不認識的翩翩少年郎,但你獨有的氣味卻出賣了你。既然你不願意以真麵目見我,那我也不急著拆穿你,突然覺得這日子有盼頭了怎麽迴事。


    司晨壓抑住心裏的情緒,淡淡的對二位少年說:"我說怎麽一大早的喜鵲咯呱叫,原來是青丘的貴客來訪了。塗山兄,別來無恙。"他雖然對著兩人說話,但說到"別來無恙"時,眼神卻是盯著塗山炎炎看著的。


    塗山白向前一步擋住了塗山炎炎,對司晨行了一禮,"城主客氣,當日我青丘正值多事之秋,故而對城主多有怠慢。還請見諒!"


    司晨走向塗山白,拉著他的手帶入桌位:"請,當時我也有傷在身,情緒不穩定,對炎炎多有冒昧,一別半年,不知道炎炎近日過得怎麽樣了?她身體可好?"


    塗山白看了塗山炎炎一眼,心想穩住啊老大!他嗬嗬一笑:"無礙,今日我來貴寶寶地,實在是因為有事相求,還望城主大人能成全一二。"


    司晨眯了眯眼睛,塗山家的老狐狸,沒一個是白給的,今日說的這麽直白,看來是與傳說中的兩族夙願有關了。


    "不知塗山兄指的是什麽事?如果是力所能及之事,我定當極力支持!"


    "城主大人如此豪邁,我塗山也不藏著掖著了,沒得失了風度。是這樣的,這件事情其實就是你我兩族上上上一代人的恩怨,相信這事司晨兄作為一城之主必然是了然的。我九尾一族因先祖犯下的過錯世世代代受到天罰世代單傳且壽命不長,我想冒昧的懇求您幫我族解除天罰。"


    司晨料到塗山狐狸會講到兩族曆史恩怨這件事,但沒想到這廝如此直白。說實話,傳說中的天敵,也隻存在於普通的食物鏈,像他們這種超脫萬物的修仙者,尤其還是得道的仙君,對這些過去的恩怨糾葛實際上沒看那麽重的。畢竟,大部分仙君隻要不作死,就會一直活下去,直到他們活膩了再去折騰。


    如果換做半年前,說不定司晨心情好就答應直接幫塗山狐狸了。可是,經過與塗山炎炎的糾葛之後,他突然覺得機會來了。心裏那個莫名其妙的煩躁,終於找到原因了。他對塗山炎炎曾經的那些想法突然有了實質化的可行性。這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啊!


    司晨看了一眼幻化成翩翩少年郎的塗山炎炎,一邊暗爽,一邊為難的對塗山白說到:"這事情說來也是過去的事了,按理說,我們應該淡忘過去的恩怨握手言和。我個人是絕對沒問題的,但是……"


    塗山炎炎受不了這隻傲嬌雞了,不就是推諉扯皮嗎?搞得這麽情操高尚!虛偽至極!她走向司晨,摩拳擦掌的問道:"但是什麽?別告訴我你一城之主做不了主!"


    司晨看著這個幻化得跟塗山炎炎本來麵目一點也不像的少年,嘴角壓抑不住上揚,"這位兄弟真聰明,說到點上了,我雖是一城之主但遇到這樣關乎家族利益的大事情,還真做不了主。尤其這還是數萬年前就存在的積怨,還需經過長老們商議之後才能決定。"


    司晨說著,腳步靠近眼前的少年,他低下頭幾乎貼近他的小臉:"不信的話,你跟在開始就可以跟我身邊瞧著,恰好晚上就有一個家族會議,正好這事兒得跟他們也商討一下。你若願意就待在我身邊親自監督,看看我有沒有框你。"


    塗山炎炎手裏的拳頭篆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終於忍下抽花這個傲嬌雞頭的衝動,她怒極反笑:"好啊,既然城主盛情邀請,我就代表青丘狐族親自來參加你們的家族會議!"


    塗山白拉了一下塗山炎炎:"不要衝動啊蘇蘇,人家城主隻是客套一下。再說了,家族會議啊蘇蘇,家族會議!不能去!我相信城主大人會極力為我們爭取的,是吧,城主大人!"


    塗山白和塗山炎炎兩人此刻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司晨身上,但他們各自的眼神卻截然不同:塗山白的眼中閃爍著一絲希冀之光,仿佛對司晨充滿了期待與信任;而塗山炎炎則不然,他的眼神冷冽如刀,透露出一股強烈的敵意和戒備之意。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眼神交匯在一起,讓整個場麵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司晨心想,還得是塗山白這老家夥精明,知道扣重點"家族"兩個字,再添把火,就不信塗山炎炎不上當。於是他微笑著對上塗山炎炎的眼刀:"不用在意細節,現在這件事最關鍵的是能不能通過家族理事會那幾個老古董的同意。如果他們提出一些什麽條件來,你又不相信我,覺得是我故意為難,那我還真說不清了。我這一世英名豈不是毀於一旦?"


    塗山白拉了拉塗山炎炎的袖子提醒她不要衝動,不要急,但塗山炎炎偏偏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她拍開塗山白的手,仰頭對司晨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司晨挑了挑他那帥氣的劍眉,"現在離晚上的家族會議還有好幾個時辰,兩位遠道而來,不如先稍作歇息,容我備好家宴再請二位一聚!"


    說完便吩咐仆人來帶領塗山二人去廂房歇息,塗山白拉著塗山炎炎要隨仆人而去。塗山炎炎卻擺脫塗山白的手,徑直走向司晨,她譏誚對司晨說:"城主大人怕不是有健忘症,前一秒說好了讓我隨時跟著你,後一秒你就想用這種拙劣的手段支開我。你這是當我塗山一族都沒長腦子呢!"


    司晨拚命壓抑上揚的嘴角,他扶額掩飾自己的情緒:"哦,是我疏忽了,那麽現在請這位公子跟我來,我正好帶你去熟悉一下這裏的布局,說不定你看了會喜歡上這裏的環境的。"


    塗山炎炎聽了這話怎麽聽都感覺有些不對勁,到底哪裏不對勁一時又說不出來。無論如何,今天得跟著這隻大公雞,盯死他,免得他又耍什麽花招。


    塗山白冷不丁的從塗山炎炎身後走過來,對司晨施了一禮:"久聞城主風光無限好,塗山亦心向往之。城主大人可不要厚此薄彼,隻帶這小子一人去觀賞美景啊。"


    司晨心想,果然不能小瞧塗山家的狐狸!看來誘拐他家的小東西還需從長計議,徐徐圖之???(???w??)???


    他風度翩翩的對塗山白迴了一禮:"是我考慮不周,塗山兄請。"


    司晨親自領著塗山家的兩隻小狐狸,將這座氣勢恢宏、美輪美奐的城主府好好地遊覽了一番。他們漫步於亭台樓閣之間,穿梭在山水庭榭之中,盡情領略著這座府邸的獨特魅力。


    時間悄然流逝,不知過去了多久,原本穹頂上方那璀璨奪目的白金色水晶琉璃,竟開始緩緩變幻色彩。起初隻是淡淡的光暈流轉,漸漸地,這些光芒愈發濃鬱鮮豔,最終匯聚成一朵朵絢麗多彩的祥雲,仿佛天邊最美的彩霞一般。


    塗山白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驚歎之色,對於眼前如此奇妙壯麗的景象讚不絕口:“哇!好美啊……”然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塗山炎炎卻並未像塗山白那樣興奮激動。他隻是靜靜地抬起頭,默默凝視著頭頂上方那片如夢似幻的七彩祥雲,一言不發。


    見此情景,司晨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塗山炎炎,輕聲問道:“這位蘇蘇公子,不知道你對本府的這番風景作何評價呢?”言語間透露出一絲好奇與期待。


    塗山炎炎拉迴過往的思緒:“啊,蠻驚豔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穹頂風景的變化應該是與天地間的陰陽交替、日月星辰的運轉有著緊密的聯係吧。而這一切又都受到時間的製約和影響,所以說……你這穹頂風景的變化是否跟那古老而神秘的十二時辰息息相關呢?”


    司晨不禁對塗山炎炎刮目相看,心中暗自驚歎。他原本以為塗山炎炎隻是一個有些小聰明的女子,但此刻卻發現自己對她的了解實在太過膚淺。眼前的塗山炎炎展現出了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智慧,讓人不得不佩服。


    司晨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道:“沒錯,蘇蘇公子真是聰慧過人,能夠如此敏銳地捕捉到其中的奧妙。這穹頂之上的景色的確會隨著十二時辰的流轉而發生變化,每一個時辰都有其獨特之處。”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看來,青丘一族確實都是才智非凡之人啊!今日得以見識到蘇蘇公子的才華,實乃一大幸事。”言語之中流露出對塗山炎炎的讚賞之情。從穹頂的變幻聯想到時辰的的仙友真不多。


    塗山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置可否的笑容,似乎對這件事情並不是特別在意。而一旁的塗山炎炎則皺起眉頭,滿臉都是厭惡之情,毫不掩飾地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人家其實早就看穿了一切,但隻是覺得沒必要說破罷了。”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一顧。


    司晨看著這個處處跟自己唱反調的翩翩少年,好像透過這個偽裝看到了塗山炎炎那張氣鼓鼓的小臉,不由笑到:"我不曾記得在青丘有冒犯到蘇蘇公子,不知道為何你似乎總是對我帶著一絲敵意?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塗山炎炎聽聞此言,微微皺起眉頭,哼╯^╰哼了一聲!轉身朝著一旁的花園漫步而去。他那高挑修長的身影漸行漸遠,仿佛與周圍盛開的花朵融為一體。


    塗山白看著炎炎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轉向司晨,抱拳施禮道:“我這弟弟自幼便深得族人們寵愛,難免會有些驕橫跋扈。今日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城主大人海涵,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司晨豪爽地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說道:“哈哈,塗山兄何必如此客氣?年輕人嘛,有點脾氣也是正常的。況且我也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說罷,他抬頭看向天空,隻見夕陽西下,夜幕漸漸降臨。他大手一揮,繼續說道:“無妨,此時天色已然不早,想必晚宴應該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塗山兄,蘇蘇公子請隨我一同入席吧!”


    塗山白微笑著點頭應道:“多謝城主大人盛情款待!”隨後,三人並肩走向宴會廳,一路上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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