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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瀟今日倒是安靜,溫淮容坐下來一邊吃一邊看著他的表情。


    “誒,你知道九千歲是從哪裏來的嗎?”


    提到九千歲,魏瀟手一哆嗦,溫淮容以為他是聽見了害怕:“不會吧你,我就說了一下他的名字而已。”


    也不用反應這麽大吧!


    魏瀟連忙道:“哪裏見過,他怎麽了?”


    “沒怎麽啊!”溫淮容無所謂說著,沒注意魏瀟眼底一閃而過的害怕,因為太快,溫淮容也沒看清。


    不過也沒有注意這方麵。


    突然想到九千歲的傷:“誒,我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


    魏瀟:“什麽?”


    並沒有注意溫淮容會說什麽秘密。


    溫淮容坐過來:“我跟你說,我今天遇到他的時候把令牌還給他,我的手不是輕輕摸了他一下,我摸到他的脈搏了,我發現他中毒了,而且這個毒還不是一般的毒,他沒有多長時間的命了。”


    魏瀟眼睛瞪得渾/圓,嘴唇顫抖:“你說什麽?”


    隻是以為溫淮容會說今天看見九千歲的事,卻沒想到說的居然是這件事。


    溫淮容:“你不信嗎?”


    魏瀟瘊腔發抖:“他從沒有說過他身患劇毒!”


    溫淮容一臉嫌棄:“咦,我說你這個人平時那麽聰明,現在怎麽這麽笨啊,他中毒了怎麽會告訴你呀,等著你去害他?”


    魏瀟有些坐立難安。


    突然站起來,溫淮容看他的樣子,就好像看見了什麽一樣。


    “你見鬼了?”溫淮容再傻也看出來他的反應不對勁。“你跟九千歲沒有什麽交情吧,他受傷了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魏瀟隻問:“有沒有什麽法子,可以解毒?”


    “你問我?”溫淮容眯著眼,“太看得起我了!”


    就算是有也不能告訴你呀。


    那個空間裏的寶貝怎麽可能告訴你們呢?


    不過,怎麽就說到解毒了?


    魏瀟:“你確定,他真的中毒了嗎?怎麽治?”


    溫淮容搖頭:“我當時就隨便摸了一下,就知道他中毒了,怎麽治我怎麽知道?”溫淮容道。本來也是這樣,若是真的要解毒,好歹讓她摸清楚啊,不過,“他這個人應該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生病了吧?”


    否則這朝堂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有上書擠兌他了。他這麽受寵風光無限,應該有不少人想將他拉下台吧。這樣的人一定不會想別人知道他的秘密。


    魏瀟:“那……那如果你摸到了,知道了病症,可有法子醫治?”


    “嗯……”溫淮容沉思片刻,“如果讓我摸到的話,我可能可以給他一點藥,讓他稍微壓製一下,也不會那麽痛苦!”


    “痛苦?”魏瀟忐忑不安,對顧卿安的身體惴惴不安,“那如果讓你摸到了,你是不是就知道啊?”


    “也不一定!”溫淮容迴想了一下顧卿安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個男人還有的膚色,就算是個太監,可這也太嫩了吧。比她這個女的皮膚還白嫩。有問題!!


    “不過就我這幾天的觀察,也有點發現,顧卿安他掌心暗暗發黑,脈息不穩,時常柔弱,就感覺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到一樣?”說到這個溫淮容就想笑,終於找到了一個比他還弱不經風的人了。“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應該是強撐著自己才沒有讓自己看出端倪。”


    魏瀟離開飯桌,沒有跟她繼續說下去。


    “你怎麽不吃了?還有這麽多呢?”溫淮容見他走了。“好心”叫他迴來。


    魏瀟:“不吃了,我先去洗個澡!”


    “不吃啦,我都吃了?”溫淮容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魏瀟走後,沒有見到溫淮容臉上收起的笑容。


    她放下筷子,從袖中拿出一塊玉佩,前幾日他們一同出去的時候。她在九千歲的腰間見過。


    可今晚,她是在魏瀟的旁邊撿到的。


    “魏瀟啊魏瀟,你身上好像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哦?不知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呢?”


    顧卿安跪在地上,整個人感覺都要燒起來了,可是皮膚仍舊蒼白無力。身上大汗淋漓,渾身都疼,仿佛躺在金城大道上,被進進出出的馬車反複碾壓。


    骨頭一寸又一寸的斷,再反複的連接,再斷。


    身體裏的疼痛,像無休止的烈火焚燒著他的軀體,他在黑暗中夢見了鮮血飄飛。


    圍繞在他旁邊的那些人飛出來的,血濺落在地上,天好冷,地上也好了,他背後的深淵更冷,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爬得出去。


    懸崖上拉住他的那個人口中說的話,他已經記不得了。


    身體仿佛撂上了枷鎖,牙齒忽然被人撬開,一股熱流從喉眼衝過去,藥的苦澀浸染了他的唇角,再流到他的眼眸。


    耳邊,他聽到了熟悉的唿喚聲,強行睜開眼睛。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他眼前。


    “你要堅持住,你不能死你要活著,你所忍受的痛苦,別人會百般償還給你的。”


    就這麽一瞬間,這句話圍繞在他的耳邊低聲絮語的說著。


    他在唿喚聲中,目光凝聚在一塊,仿佛生出了另一股詫異。


    “我不能死”聲音沙啞,可人就能聽出他的意思。


    “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著。”


    顧卿安躺在床上醒過來,睜眼就是白色的沙帳。


    頭疼的要死,可還是忍著起來。


    “來人!”


    侍衛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昨晚……”


    侍衛低頭:“昨晚,什麽也沒發生。”


    他低著頭,一句話也沒說,顧卿安終於聚焦,“誰來過?”


    侍衛不許,顧卿安直接收起臉色,隨手將旁邊的藥碗扔過去,準確無誤的砸到侍衛頭上,血流下來,可是侍衛一句話也不說。


    顧卿安喘著氣,扔開這個碗,已經耗費他所有力氣。


    扶著額頭,再次躺會去。


    過了會,有人來報:“大人,沈二公子來求見!”


    顧卿安睜開眼來,沈靳寒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他,一定是出了什麽事,又或者找到了什麽線索。


    “將他帶去書房,我即刻就來!”


    “是!”


    沈靳寒坐在書房,焦急的等待著,見顧卿安姍姍來遲,直接將他拉進來,關好門房。


    顧卿安不禁好笑:“你這個樣子看上去好心急呀,莫不是以為我要與你做什麽?”


    沈靳寒臉色難看:“你現在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昨天晚上你又去哪裏了?”


    “沒去哪裏!”


    “你去見他了?”沈靳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都說了這是非常時刻,你不能這樣任性妄為!!”


    “靳寒。我已經失去一切了,不能再失去他!”顧卿安目光如炬,人人都有底線,都有逆鱗,他就是顧卿安的底線。


    沈靳寒也不知怎麽勸他:“好了,我不跟你說這些,你自己小心點,還有九公主她已經查到了關於曼陀羅花粉的一些線索。”


    “這麽快就查到了,看來這個九公主也不是一無是處嘛!”顧卿安抿了口茶,看著沈靳寒遞過來的折子,“她是說如今能搞到這曼陀羅花粉的,一定是當年參與過太子的冤案,並且沒有受到多大的牽連,權力很大?”


    沈靳寒坐過來:“我們不是一直要調查這件事情嗎?當年太子冤啊,涉及的人那麽多,可是受牽連的也不少,這權力很大的,人不在少數。”


    顧卿安:“那一定是沒有因為太子冤案這件事受牽連的人。”


    可是當年設計的人那麽多滿門抄斬的,又豈止上千上萬人。


    “可是曼陀羅花粉現在是禁忌,誰敢提誰敢賣,就算黑市裏有,他們也不敢拿到明麵上來買,就算是有,那也是偷偷的搞,又或者他們與西域有交易!”沈靳寒突然想到。


    這些年因為開放了對外貿易。他們以西域的交易越來越廣泛,這進貢的奇珍異寶之中,雖然沒有了曼陀羅花粉,可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就沒有往這裏運過來。


    顧卿安捏著紙張:“如果這時候向陛下提這件事情,他生氣了不讓我們查怎麽辦?”


    畢竟當年太子的冤案,到如今都還沒有查清楚。


    沈靳寒突然一笑:“不是有一隻出頭鳥嗎?”


    顧卿安與他對視一笑:“你就不怕她知道了反過來對付你嗎?”


    “那也得她有這個命啊!”


    顧卿安收起笑容:“我想不到其他人,不過我覺得有一個人很有這種可能,他們一家跟鎮北侯一家,這仇恨也不小。”


    沈靳寒:“你是說……丞相?”


    丞相陸士徽,本來隻是一個高中狀元入朝為官,也不至於這麽快就成了丞相,隻因為他娶了當今聖上的妹妹,如今的長公主溫夏公主。


    顧卿安:“他這一路高升離不開長公主的幫助,當年太子案,他處於中立之中。


    要不是後來他有一個想做皇後夢的女人,想來如今也是不會插手任何一邊。”


    沈靳寒:“你是說陸司瑤?”


    貴妃江萱雲逗著鳥:“果然還是這鳥兒有趣,隨便給他點吃食,逗他玩兒,他就這麽開心,不像某些人給他金山銀山都不那麽容易滿足呢!”


    太監賠笑:“貴妃娘娘說笑,如今貴妃你說往東,我們哪兒敢往西呀!”


    “你們是不敢!”江萱雲放下逗鳥棒,“可是有些人敢啊!”


    太監:“貴妃說的是……”


    江萱雲眼神微眯,殺氣騰騰:“溫淮容,為什麽沒有死在鏡姬山?她居然還殺了我的侄兒!好大的膽子!!”


    太監迷惑了:“但是貴妃娘娘舜天府查出來的消息是跟公主沒有任何關係啊…”


    “嗯??”貴妃一個眼神,他們就知道了。


    “這……”太監嚇得額頭直冒汗,這貴妃不好伺候,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幾圈,“貴妃娘娘,聽說大梁太子來像我們求親了!”


    “哦,求親?”貴妃冷笑:“那看來是要娶一位公主了!”


    也不知道啊,溫淮容是否婚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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