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音發出抗議。


    我撇了她一眼,這個女人怎麽迴事兒?


    昨天還說絕對不參與這樣的項目。


    結果今天,就要參與了?


    這態度改變的太快了吧?


    “具體你跟孫濤商量吧。”


    “好,今天的會議就這樣。”


    我關了投影,眾人也陸續離開。


    “怎麽個情況?不是鬧離婚?又不離了?”


    白北川湊到我麵前,小聲嘟囔了一聲。


    “別提,提就煩!”


    離個婚,還真是波折。


    “哈哈哈,行吧,你自己把握,別讓自己留遺憾。”


    白北川拍了拍我肩膀離開了。


    “塵哥,晚上有空麽?”


    “要不要開個慶功會?”


    洛明珠這丫頭就知道玩,現在才哪到哪,開什麽慶功會!


    “把你手裏的事兒做好。”


    “別想著玩!”


    我瞪了她一眼,她撇著嘴這才離開。


    孫濤也帶著人走了,唯獨剩下柳竹音還坐在那裏。


    “柳總,會議開完了,我這裏可不管飯。”


    我沒好氣說完後,柳竹音也沒生氣,反而認真的看著我。


    “逸塵,我原來竟然不知道你這麽厲害。”


    “這場會,真是讓我見識到了。”


    “怪不得媽媽那麽器重你。”


    “你比我有能力。”


    她的彩虹屁,拍的夠硬。


    我分不清她是真心還是假意。


    “柳總廖讚了,都是為了項目。”


    我沒往心裏去,搪塞迴應。


    “我是說真的!”


    “我媽說過,你很有能力,但是我從未這麽直接的了解過。”


    “今天我是看到了。”


    “不僅僅看到了,我……我也能感受到,柳氏集團當年的危機,你是如何拯救過來的了。”


    柳竹音心中有些悔意。


    前幾天她罵我是爛人,不擇手段。


    現在想想,她想的天真了。


    其實這些道理她都懂,生意場上怎麽可能是幹淨的。


    但她生氣的是,我將這個手段,運用到自己人身上!


    沒錯!


    她覺的寧遠舟就是自己人!


    我輕笑一聲,“柳竹音,不要追昔撫今。”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


    “若是感恩,就不要讓我煩心!”


    “我沒有精力和時間,插手你和寧遠舟的事情!”


    沒口子的誇我,是什麽意思?


    除了肝源,我想不到別的!


    “你……”


    柳竹音被我噎的夠嗆。


    “顧逸塵,你怎麽總這個態度。”


    “我很認真!”


    “可你……你每次都是這樣,就感覺一塊冰,怎麽都捂不化一樣。”


    她氣唿唿的樣子,帶著委屈。


    我都笑了。


    “柳竹音,我這個態度就像是一塊冰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原來什麽德行了?”


    “寧遠舟一個電話,你都想打飛機去他身邊了。”


    “我至少還能跟你扯扯皮,聊上兩句!”


    “你呢?發消息不迴,打電話不接,迴家擺楞你的手機跟寧遠舟聊的火熱。”


    “咱倆到底誰捂不化啊?”


    柳竹音那張臉頓時變了顏色。


    我就是不願意懟她罷了。


    真是給臉賽臉!


    這個時候知道我捂不化了。


    原來我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給她,她幹嘛去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我原來……”


    我打斷她的話。


    “行了,以後不要跟我說這種話。”


    “我是真的不願意聽!”


    “公司不留飯嗷。”


    說完,我拿著東西就走出了會議室。


    柳竹音坐在那裏,沮喪著臉,深深歎了口氣。


    她現在能夠感覺到,我對她說的任何話都很抵觸。


    就像是刀槍不入的盾牌。


    她真的沒了辦法!


    離開了分公司,柳竹音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寧遠舟打來的。


    她有些不想接,可猶豫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阿舟,怎麽了?”


    電話那頭,委屈巴巴的聲音傳來。


    “阿音,項目我也退出了,這個跪我也跪了。”


    “肝源的事情,還沒有辦法麽?”


    柳竹音就知道,是因為這件事。


    “我……我想著辦法呢。”


    “你先別著急。”


    “好了,我有些忙,就先掛了。”


    柳竹音直接按下了掛斷鍵,臉色難看。


    迴想起來,我從未給她添過任何麻煩。


    哪裏像是寧遠舟,如同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事事都要找媽媽。


    更是一件事不厭其煩,翻來覆去。


    在他身上,柳竹音從未感受到過心安。


    更沒有如我剛剛那般,讓她打心眼裏麵佩服。


    人性就是如此。


    所有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


    她自然也不例外。


    心中頭一次萌生了後悔的念頭。


    當初……她怎麽這麽傻,非要跟寧遠舟拉拉扯扯幹嘛。


    守著這麽一個好的老公,活生生給弄丟了。


    現在想要挽迴,那麽的難……


    她鬱悶的時候,柳涵月也是如此。


    她查到了當年捐獻肝源的手續。


    “真的是寧遠舟?”


    她拿著醫院的診斷書,有些不敢相信。


    “從結果上來看,是這樣的。”


    “隻是……”


    柳涵月醫院的同學鄭毅點頭,可卻話鋒一轉。


    “隻是什麽?說出來。”


    鄭毅噙著眉頭,將心中那份古怪說了出來。


    “這份報告,是幾年前的才對。”


    “可是這個報告……這麽新呢?”


    “你看這個紙張和款式,更像是我們現在的留檔。”


    此話說完,柳涵月愣了一下。


    “你是說,這個證明可能是後放進去的?”


    鄭毅點了點頭,“我感覺是這樣。”


    “如果我沒記錯,你姐的腎源是三年前的事情。”


    “那個時候我雖然還沒有進醫院,可是我也看過三年前的診斷。”


    “紙張和款式上,稍微有些差別。”


    鄭毅還拿出了其他三年前的留檔,對比一看,柳涵月也發現了問題。


    “確實,紙張的厚度不一樣,還有這logo和噴碼,位置也有些區別。”


    柳涵月陰沉著臉,旋即提出問題。


    “那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將真的證明弄走了。”


    “放上了這一份假的證明?”


    鄭毅苦笑,“倒是有這個可能。”


    “這樣吧,你先別著急,我先去找找留檔,查一下大數據。”


    “看看有關你姐腎源的資料,說不定能發現端倪。”


    柳涵月立馬點頭,“現在就弄,我陪你一起查!”


    兩人去了醫院留檔的電腦,一份份資料查了起來。


    足足查了一宿。


    一點資料都沒有!


    除了這個紙質證明外,再無半點關於柳竹音肝源的消息!


    “真是怪事兒了!”


    “怎麽一點資料都沒有,這……感覺就像是被人動了手腳啊!”


    鄭毅得出結論。


    柳涵月臉色陰冷了起來。


    “我們手裏這份證明,就是唯一的證據。”


    “也就是說,不管到底是誰捐獻的肝源,最後都是冠上了寧遠舟三個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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