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真,美人配豬頭,戳我奇怪的xp了。】


    【照片拍太糊,狗仔今晚減雞腿,沒有我小黃漫的素材了。】


    【還是要感歎一句,瘟雞真下得去嘴。】


    【瘟雞是誰?】


    【溫絳=wj=瘟雞,正確的中肯的。】


    閑出屁的網民已經拿著那張像是用座機拍的糊照與圈內資方大佬一一作對比,試圖扒出與溫絳共度一夜春宵的豬頭到底何方妖孽。


    他們才不在乎當事人看到這種評論會作何感想,反而認為溫絳應該慶幸糊是他的保護色。


    討厭原主的理由很簡單:


    原文男主雲善初剛出道時就一直被原主造謠詆毀,試圖玩拉踩那一套,後來雲善初紅了,原主還不知收斂,買通狗仔偷拍他與合作商的不雅照,後來被人扒出:


    並非不雅,隻是狗仔有心找了個特殊角度。


    一夜之間,雲善初因為所謂的“不雅照”被全網心疼,人氣飆升,帶著濾鏡看人,隻覺其演技吊打各路一級藝術家,原主弄巧成拙,憑借一己之力將雲善初捧上神壇。


    曾經的二人還可稱得上是對家,但現在雲粉根本不屑將溫絳視為對家,六千萬粉與三百萬粉是質的差別,他不過是躲在暗處使壞的蠹蟲罷了,罵他就罵他還要挑時候?


    另一邊。


    溫絳接到了福利機構的迴訪電話,對方千謝萬謝,說希望溫絳有時間能去看看孩子們,孩子們聽說有好心人為他們準備了過冬衣物,都嚷著想見見好心人。


    溫絳道:“最近比較忙,等閑下來一定登門拜訪,您那邊還缺什麽,寫份名單給我就好。”


    福利機構的人也是耿直,很快拍了份名單發給他。


    書本、手工材料、娛樂設施等,林林總總加起來少說幾十個w。


    溫絳迴了消息:【好,半年內全部準備齊全。】


    錢永遠不會被大風刮來,溫絳也向來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他登入原主微博,並未對爬床一事做出任何迴應,而是發了條:


    【今晚八點,直播間連麥,不見不散。】


    黑粉一瞧,樂了。


    【還敢開直播?不會以為會有人給你刷小禮物吧。】


    【開,就怕你不開,攢了好多話要罵你呢。】


    【哈哈哈開直播?是他讓我罵他的,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提這種要求。】


    【瘟雞:今晚八點,直播挨罵,不見不散。】


    溫絳並沒理會這些人,循著原主手機中的蛛絲馬跡找到原主居住的出租屋,並在備忘錄裏翻出了門鎖密碼。


    迴家的路上還順便買了豬五花和一些佐料。


    另一邊,亞士電子集團總部。


    霍卿章單手扣住領帶結,稍稍往下扯了扯,手指覆在鼠標上,有一搭沒一搭滑著滾輪。


    助理進來傳達消息:“霍代表,警方那邊已經有了眉目,當日在您酒中下藥的是曾經被亞士電子收購的信安集團負責人,因為不滿公司被收購,想辦法搞到了理事會的邀請函,買通服務生下藥,現在警方已經立案調查。”


    霍卿章點點頭,視線停落在溫絳的微博主頁,漆黯的瞳孔中映出一行小字:


    【今晚八點,直播連麥,不見不散。】


    他想到了從觀瀾堂酒店離開的那個清晨,溫絳裹著鬆垮浴衣坐在床頭,大夢初醒的雙眸無神沒采,但卻怔怔望向自己這邊,望穿秋水間似乎有很多話想說,自己並沒給他這個機會,扔下支票加以警告後匆匆離開。


    霍卿章相信這絕對不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溫絳,當晚藥效發作一度失去理智,癡纏繾綣間並未做任何安全措施,如果足夠倒黴,大概率他還要和這人糾纏很長一段時間。


    生於財團,隻能步步為營,有些人太想他死了,不攻自破的小把戲沒有一百也有八九十,企圖靠桃色新聞毀他聲譽,以此將亞士電子順利收入囊中。


    又不得不感歎,對手果然洞若觀火,連他的喜好都一清二楚,如果到了適婚年齡,如果溫絳並非奸人,他倒是對那副皮囊十分中意。


    “萬幸,狗仔不夠機靈,偷拍錯人,將話題轉移到毫不相幹的人身上。”助理道。


    霍卿章也以為經此一夜會看到他的桃色新聞滿天飛,但網民猜來猜去,沒人往他身上聯想。


    隻是,溫絳說今晚要開直播連麥,倒想看看,他那張嘴能說出些什麽來。


    *


    晚八點,溫絳準時開啟直播間。


    和他預想的一樣,糊咖最火的那天是“榮登”熱搜那天,因此也帶來不少流量,黑粉們早就翹首以盼,直播間大門一開,一窩蜂般湧進來。


    【蛙趣,還真開了,我敬你是條漢子。】


    【嘻嘻,為了你,特意背誦了罵人不帶髒字大全,我準備好了,你準備好了麽?】


    【把美顏關了吧,搞得誰不知道你一張路透脫粉十萬一樣。】


    溫絳並未因為這些人大放厥詞而產生任何情緒波動,他混圈七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被瘋子們糾纏的時候恐怕這些人還隻會罵句“草擬嗎”。


    “美顏?怎麽關。”他故意問道。


    【就你直播間左下角那幾個人臉圖標。】


    溫絳眉尾一挑,打量那排小人,下巴肉眼可見的一個比一個瘦。


    他點了第一個圓下巴人臉圖標。


    下巴瞬間成了瓜子。


    【草,讓你關美顏怎麽還害人呢!】


    【啊,不行,我得去洗洗眼。】


    溫絳又點了第二個尖下巴小人。


    下巴瞬間成了錐子,外加十級磨皮濾鏡,鼻子都磨沒,隻剩倆點。


    【行了,知道你沒開美顏了……趕緊把美顏關了吧。】


    【這下巴,雖然我們討厭你,但你也不至於用錐子下巴自殘。】


    因為這愚蠢的美顏功能,原本烏煙瘴氣的直播間形勢大轉,調侃居多,倒顯得幾分和睦。


    黑粉口口聲聲罵他醜,但卻在最最討厭之人的直播間看到了人與人的差距。


    平心而論,臉是好看的。


    但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把這小賤人罵破防,期待他跳梁小醜一般忍無可忍瘋狂迴擊的醜態。


    【快連麥吧,我將用畢生所學瘋狂辱罵你。】


    溫絳一點不惱,研究半天,隨機連接一位觀眾。


    說巧不巧,恰是這位要用畢生所學辱罵他的黑粉。


    霍卿章也早已在混亂中進入直播間,望著彈幕的汙言穢語,他忽然不想直視這些下三濫,鼠標移動到左上角,剛要退出,卻聽到連麥的黑粉上來就是一句:


    “嘻嘻,咱們循序漸進,先問你點簡單的,嗯……啃豬頭的感覺怎樣,詳細聊聊唄。”


    他說的豬頭,自然是指網傳和溫絳共度春宵的豬頭三。


    正常人被問到這種問題,必然是感到奇恥大辱,然後舉報投訴一條龍,但溫絳還是笑得平靜無風。


    “我這人忘性大,過去好幾天已經記不清,願意給我點時間讓我重新體會一次麽。”


    黑粉傻了:“在說什麽……你不會要……別,我還沒罵完你呢,別搞顏色,讓這直播間多活一會兒。”


    溫絳已經站起身,拿著手機,穿過房間來到了……


    廚房?


    【臥槽?廚房裏該不會藏了個豬頭?】


    【這是我能看的麽?溫絳你是真瘋了啊,快去精神病院檢查下腦袋。】


    溫絳一挑眉:“猜對了,確實藏了豬頭。”


    當他的手摸上冰箱時,直播間集體震驚。


    尼瑪,玩這麽大?冰箱藏人?玩這麽大?裏麵的兄弟還好麽?


    隻是打開冰箱後,眾人看著裏麵的豬頭……肉,又集體陷入沉默。


    空蕩蕩的冰箱裏隻有一塊巴掌大小的豬五花,眾人不好說,感覺有點慘。


    溫絳平靜地將手機架好,開始著手清理豬五花,焯水切塊一氣嗬成,刀法穩健,切成的肉塊均勻漂亮,白皙潤澤的手指在肉塊上輕輕摩挲時,詭異的是,眾人並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彈幕一句“友情提示,可以唿吸”道出眾人心聲。


    在觀看手工類活動時,好像大部分人都會被吸引注意,明明可以打在彈幕上,但卻不由自主在屏幕後喊著“醬油放多了!”


    等紅燒肉新鮮出鍋,眾人垂涎三尺:


    【臥槽,這賣相可以啊,wj你還真有兩把刷子。】


    【我饞了我先說,溫絳你介意我拿著勺子上門麽?】


    溫絳:“不介意,你甚至可以再喊上一車麵包人。”


    【做什麽藝人,也討不到好,不如做廚子。】


    溫絳:“不想做廚子,當個混吃等死的米蟲不行麽?”


    或許黑粉們自己都沒發覺,自己早已忘記初心,失去了說髒話的欲望。


    甚至覺得溫絳說話幽默,會接梗。


    紅燒肉冒著熱氣,濃油赤醬色澤金黃,光是看著都能感受到入口瞬間柔軟即化,伴隨著微甜,情不自禁感歎著能被媽媽生出來簡直太幸運辣!


    溫絳打開麥克風,舉起筷子:“現在,來嚐一嚐豬頭的味道。”


    【啊——給我吃給我吃!】


    【減脂期人痛不欲生,為什麽要我晚上看到這個直播。】


    【美……美食區up主?】


    溫絳夾起一塊紅燒肉送入嘴中慢慢咀嚼,秀麗的眉隨著咀嚼的動作漸漸蹙起。


    我還是曾經那個手殘,沒有一絲絲改變。


    連麥的黑粉沉默半天,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問了句:“所以,豬頭好吃麽。”


    “難吃,隻有賣相。”溫絳直言不諱。


    焯水火候不到位,血腥味夾雜苦澀鹹鹽味,一口下去,糖色全糊嗓子眼。


    但他還是夾起第二塊肉送入嘴中,閉眼蹙眉慢慢咀嚼,難吃到,睫羽在輕顫,


    連麥黑粉再次沉默,過了一個世紀之久,他終於問出了心中疑問:


    “難吃為什麽還要吃。”


    溫絳擦拭過嘴唇,輕呷一口白水,慢條斯理道:


    “社會中存在很多約定成俗的規矩,即便並未受到法律約束,可總有無形的枷鎖讓人無路可退。”


    隱晦的一句話,令直播間突兀的沉默。


    許久,連麥黑粉輕聲問道:“是有人逼你做這種事麽。”


    他並未挑明“這種事”到底是何事,可所有人心知肚明。


    這一次,溫絳沒有再迴答,沉默許久後抬頭露出一抹違心的笑:“時候不早了,今天的連麥直播到此結束,大家也早點休息。”


    溫絳沒對這件事做出任何迴應,可好像所有人都聽到了振聾發聵的求救信號。


    突然間,彈幕劃過一條“wj什麽時候死向您送出一發火箭炮”。


    就像是奇怪的連鎖反應,有了第一條刷禮物彈幕,第二條第三條無數條接踵而至。


    連麥黑粉的聲音聽起來幾分苦澀:“給你送點禮物,吃點好的,嗯還有……好好生活,加油。”


    【以後不會再罵你了,也希望你不要繼續擠兌初初,各自安好吧。】


    【其實一場直播看下來,感覺你性格蠻好情商也高人也漂亮,為什麽非要靠拉踩這種惡臭手段捧高自己呢,為什麽不能相信隻憑自己也能擁有大好前途呢。】


    【哎……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加油吧。】


    切斷直播間,溫絳望著信號終止的字樣,良久,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並非受人所迫,全憑自願。”


    是了,那點魂牽夢繞的痣,那張醉玉頹山的臉,全是自願。


    他點進後台將觀眾送的禮物全數退迴,自掏腰包補上了直播平台的禮物分成。


    世上人心最難懂,所以必須要和黑粉劃清界限,說不準哪天會被反咬一口。


    與此同時,霍卿章凝望著直播中斷的信號,鼻間發出一聲冷笑。


    這點小計倆隻能騙騙涉世未深的小朋友們,對手雖然洞若觀火送來了令他中意的皮囊,但美人手段實在低級,在他麵前班門弄斧,玩的都是前人玩剩下的。


    他將鼠標移動到退出鍵,食指抬起,卻久久未能落下。


    突兀的,腦海中又再次浮現出溫絳裹著浴袍坐在床頭的場景,那雙望穿秋水的瞳眸就像定格的相片,揮之不去。


    霍卿章重重歎了口氣,關掉直播間。


    助理忽然敲門進來:“霍代表,今天的工作已經全部處理妥當。”


    霍卿章漫不經心點點頭:“你先下班。”


    “十點了,您也早點迴去休息。”


    助理說完,剛走到門口又忽然被霍卿章喊住。


    隻見他從抽屜裏拿出一遝支票本,抽出鋼筆在金額後寫下兩千萬,隨即將支票撕下遞給助理:“你抽空幫我交給他。”


    助理明知故問:“您是說交給溫絳先生?”


    霍卿章低低“嗯”了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身繼續投入工作。


    *


    深夜,溫絳翻遍各大小說網站,終於讓他翻到了一片與他成名作高度類似的題材小說。


    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作者,這篇小說也隻有五千來個收藏,文名叫《赤色的黎明》,講述的是人販將兒童摧殘成畸形用以博取路人同情進行乞討,單親父親為了尋找失蹤的女兒辭去工作奔波於每座城市打聽女兒下落,最後終於和殘疾的女兒團聚的故事。


    故事主線雖然簡單,但過程中這位父親經曆重重險阻,警方的不作為、政府為了粉飾太平故意打壓封鎖,以及這一路中碰到的善心人和愚弄父親的缺德人,讓簡單的主線更加飽滿,人性的表達更加深刻。


    並且作者文筆絕佳、情感描寫細膩且牽動人心,讓疲憊了一天的溫師傅熬了個大夜逐字閱讀完這本小說,哭濕了枕頭。


    他並不認為收藏少就是文不好,單單是在瑪麗蘇當道的商業文學中,太深刻的東西確實難出頭。


    拿給任何一個導演看,也隻會被當成垃圾扔掉,大導演們已經不在乎內容,隻在乎ip風大不大。


    隻是溫絳,向來不走尋常路。


    當年他接到成名作電影劇本時,片酬隻有二十萬,劇組窮得叮當響,服裝都是劇務們拿自己衣服拚拚湊湊。


    大明星看不上眼這種小成本製作,資方也笑他們是異想天開,可影片的爆紅,出乎所有人預料,至今還以六十億票房高居榜首,參演的演員現在都是個頂個的大拿,證明他就是有挑劇本的眼光。


    溫絳聯係了網站的版權編輯說明來意,編輯言簡意賅要走正常影視出版流程,不售賣給個人。


    不售賣給個人,多好的理由啊。


    溫絳輕吻手機屏幕中的小說封麵。


    霍卿章,明天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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