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有些勞累,陸一滿坐上飛機之後沒多久就陷入了淺眠。


    於愴側頭看向靠在椅背上的陸一滿,他的皮膚很白,所以眼下的青影就格外明顯。


    額前有些鬆散地垂落了幾縷碎發,擋住了他半隻眼,高挺的鼻梁很是精致好看,下唇比上唇要厚,嘴角自帶幾分弧度,說話的時候也像在笑。


    現在微微閉著,唇顯出幾分飽滿,看起來就格外柔軟。


    因為陸一滿本人的沉穩俊雅,有時候會讓人忽略他其實才二十四歲,比於愴還要小兩歲。


    而他過度突出的氣質往往比他那張臉更先讓人注意,但其實,他長得很漂亮。


    那雙桃花眼睜開的時候像泛著春波的深潭,此時閉著,濃密的睫毛像刷子一樣,反而更引得人移不開目光。


    這是於愴第一次對他如此認真的打量。


    突然,飛機一陣晃動,是正常的氣流顛簸。


    一些休息的乘客被驚醒了,又很快放鬆。


    於愴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看著陸一滿的臉出了神。


    而陸一滿隻是蹙了下眉頭,卻並沒有醒,看起來是真的很疲勞。


    他抿了下唇,喉結微動,垂下的眼眸微閃,隨即慢慢地伸出手,扶著陸一滿的頭輕輕下壓,落在了自己的肩頭。


    對方的辮子晃了一下,麻麻癢癢地撫過他的指縫。


    他低下頭,看著陸一滿的眉頭慢慢放鬆,心口也層層疊疊的蔓延上一股劇烈卻安定的力量。


    忍著耳廓上的熱意,他看向窗外掠過的雲層,挺著背,支撐著肩上這微小的重量。


    另一邊僅隔了一個過道的助理先生偷偷地用餘光看向自家向來不近人情的大老板,有些糾結的往毯子裏縮了縮。


    這件事要不要跟小老板匯報呢。


    大老板在飛機上邂逅了一個好看的男人!


    ……


    於舛踏著地上的落葉走進於家老宅。


    這裏的建築看起來非常老了,仿佛經過歲月的變遷停留在了那個遙遠的時間。


    無論是院子裏高大的樹還是一路走進去的石子小路,無聲的沉寂化為幼年的於舛。


    但事實是他現在已經長大了,天真而又軟弱的幼童也永遠封存在了黑白無色的過往。


    不過即便如此,這個堪稱莊園般宏偉寬闊的於氏老宅也並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人都可以踏進去的地方。


    “二少爺。”


    老管家又驚又喜地看著他,連忙向前迎了過來,看到他之後,還同樣帶著期待的目光向他身後看了過去,像在找什麽人。


    “哥哥沒有迴來,隻有我。”


    他看著老管家臉上的失望,幼年時,於愴是這裏除了於老爺子,其他人最喜歡的孩子。


    同時因為於愴是哥哥,當年一起在這裏長大的其他孩子也同樣對於愴又敬又畏,在壓製下同樣也被他保護著。


    不過當他們這些


    孩子長大之後,老宅裏隻剩下於此,隻有那個小時候最沒出息也最囂張跋扈的於此留在了於老爺子身邊。


    而最被寄予厚望的於愴和於舛卻最先離開這裏。


    越過前廳拐進了更為寬闊雅致的後院,正在倒茶的於此看到他,明顯驚了一下,手一抖,茶倒出了大半。


    “怎麽還是這麽浮躁。()”


    拿著魚竿的於老爺子抖了下魚竿,於此立馬低下頭不敢說話,重新扶著茶壺倒了半杯茶。


    於舛瞥了一眼,冷著一張臉大步走了過去,無視了於此暗自警告和不滿的眼神,端起於此倒好的茶一把潑向了魚塘。


    “天幹氣燥,喝點白開水得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毫不客氣的語氣讓於此立馬變了臉色,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坐在躺椅上的於老爺子。


    “行了,大中午的這麽大怨氣,魚都被你嚇跑了。”


    於老爺子揮了揮手,於此放下茶壺站在了一邊。


    收線提竿,一條魚都沒釣上。


    雖然於舛一直不明白對方裝模作樣的在這裏釣自己養的魚有什麽意義。


    “怎麽一副要謀財害命的樣子,為你哥打抱不平了?”


    於老爺子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麵對他這幅表情,於此連唿吸都不敢用力,於舛卻冷冷地盯著他,壓著鬱氣說:“你明知道他是什麽情況,為什麽要罔顧他的意願讓他和別人結婚。”


    “就是因為知道他的情況,所以我是為了他好,怎麽,你要照顧他一輩子嗎。”


    於老爺子眼裏帶著冰冷的銳色,還有一絲嘲諷。


    哪怕現在年紀已經很大了,也能窺出於老爺子年輕時的風華。


    除了那雙漆黑冷漠的眼睛,其他地方和於舛簡直一模一樣,銀白的發色為他昳麗的麵孔添了幾分沉澱後的淡漠,卻藏不住裏麵的尖銳。


    “他是個有自主意識和獨立行為能力的成年人,不需要你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來對待他!”


    於舛毫不退讓,眼裏的刺尖銳的像一頭野心勃勃的狼。


    他麵對於老爺子的時候,從來不是把他當做僅剩不多的親人,而是將他當做阻礙他前路的敵人。


    於老爺子的神色閃爍了一下,又很快移開目光。


    於舛和他太像了,簡直就是他年輕時的模樣。


    而作為被他放棄的於愴,他不希望對方能影響於舛的野心。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哥的事,要不是那個大學生出國了,你猜他還要做什麽,要對方去報警,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於家的人是個得不到就要囚.禁別人的瘋子嗎。”


    於舛極為厭煩對方在這個時候提起餘恣明的事。


    “那是因為對方不適合他!”


    他比誰都清楚,可他不想讓於愴不開心,所以即便知道餘恣明無法給於愴提供正確的情緒價值,他也隻是多次提供機會讓餘恣明離開,卻並沒有阻撓過於愴。


    在他眼裏,餘恣明隻是個陪伴於愴的玩具


    ()。


    “什麽樣的人才適合他,一個不會哭不會笑,八歲還不會說話,隻會通過發瘋來發泄情緒的人,你以為世界上除了你還會有人忍受他嗎。”


    “閉嘴!他已經好了!如果不是你,他現在會過的更好!”


    於舛青筋暴起,那幅怒極的模樣讓於此站直了身體,擔心他就這樣和於老爺子爆發了衝突。


    老爺子臉上卻沒什麽情緒,裏麵的冷漠看的人心寒。


    哪怕於愴從來沒有對自己的紋身表達過看法,但於舛極為厭惡那道抹不去的痕跡,在他眼裏,那個紋身比於愴脖子上的疤還要醜陋。


    而這一切都是麵前這個老人給予的,那道鎖住了於愴也放棄了他的紋身,像一把刻進了血肉裏的鎖鏈,入了骨,生了根,再也無法拔除。


    “你不應該因為他而亂了分寸,就像當初我將權力交給你,不是為了讓你無私奉獻給一個廢……”


    “不準說出那兩個字。”


    於舛陰森森地盯著於老爺子,裏麵的陰狠冷得令人生畏。


    “我總是覺得,我還是小看了你,也小看了他。”於老爺子冷冷的與他對望,裏麵的煞氣是比之他還要刺骨的存在。


    於家的血脈裏天生就流傳著一些陰冷又瘋狂的特質。


    無論是他的母親,還是現在的他。


    天生有缺陷的於愴反而是那個向著陽光生長的人。


    隻是自私自利活在黑暗裏的於老爺子怎麽能懂呢。


    “我永遠都不可能放棄他,他是我唯一的親人,誰擋了他的路,我就斷了誰的路!”


    他目光冰冷地看著於老爺子,眼裏的偏執與執拗交織出極為陰森的利刃。


    於老爺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中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道,語氣詭秘而又陰冷地說:“那他為什麽不反抗我,因為,你想要的東西在我這裏,所以,真正困住他的是你。”


    那瞬間,連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於舛瞳孔一縮,整個人的氣場極為下沉。


    他明白對方在說什麽,就是因為明白,撲麵而來的衝擊力才一時間讓他有些難以承受。


    因為於愴是哥哥,哪怕隻比他大了一分鍾,那也是哥哥,從小對方就完美的履行著哥哥的職責。


    從小到大,於舛幾乎是在於愴的羽翼下長大,即便是父母還在的時候,他對於父母的存在也沒有多少清晰的認知。


    因為一切都有於愴,於愴會保護他。


    在他看來,於愴就是支撐了他整個幼年時期的精神支柱。


    他不能沒有於愴,他想把於愴想要的一切都給他。


    這樣就好像能彌補小時候那段時光,能彌補他心裏的愧疚。


    所以他緊緊地抓著於愴,害怕、焦躁、暴戾,變成了他拉著於愴的那隻手。


    他無法放棄權力,也不可能舍棄於家已經得到的一切。


    在本能下,隻有他自以為是的給予,但事實上,他依舊在向於愴索求。


    於此連大


    氣都不敢出,凝固的氛圍像懸在頭頂的刀一樣。


    那之後,於舛再也沒說話,於老爺子的臉色也沒有多好看。


    在這場互相威懾的爭吵中,他們誰也沒有贏。


    2


    飛機停下的時候,陸一滿踩著時間醒了過來。


    眼睛還有些酸澀,他閉著眼緩了片刻。


    他算不上一個多有天賦的人,隻能說在校期間學得還不錯,所以對於這場交流賽,他自然也要付出更多的精力和時間。


    在這之前,他已經連續三個晚上隻睡了四個小時左右。


    湧上來的慵懶讓他有些不太想動,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睜開眼,他看到於愴繃緊的下頜,筆直修長的脖子……


    他枕著於愴的肩,看著那些下飛機的人陸陸續續地走過。


    而於愴像個乖巧的小學生一樣端端正正地坐著,兩隻手微微握拳放在腿上,似乎是不知道他醒了,也不知道維持這個姿勢維持了多久。


    此時所有人都在下飛機,


    他能感覺到於愴那一份按耐下來的糾結和焦灼。


    心裏開始有些微微的躁動,他沒有動,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在周圍人都走空之後,他聽到了於愴清晰的心跳。


    對方顯然不太能忍受焦慮這種情緒,尤其是於愴這種不善於和人溝通的人,此時在這輛飛機隻剩下他們的時候,對方那份焦灼就開始陸陸續續的翻湧起來。


    隻是他還是沒有叫醒他,隻是暗自糾結著。


    空姐走了過來,溫和的想詢問他們是否有什麽問題。


    於愴渾身都繃緊了,他一旦情緒有所起伏,他就無法好好說話。


    作為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他不應該在這裏耽誤工作人員的時間。


    可是……


    他低了下頭,下巴抵住了陸一滿的頭發。


    “噓。”


    他最終豎起手指抵住了唇,睜著眼睛看向她。


    空姐愣住了,想必她也沒有麵臨過這種情況。


    而一直默默不太敢說話的助理先生也僵住了。


    他家大老板什麽時候開始色令智昏了。


    這種霸總行為怎麽也不應該出現在他家大老板身上!


    這個動作出來之後,於愴的臉有些紅,不過他做出了決定打算多等陸一滿一會兒,所以縱然如此,他還是抬起認真的臉看向空姐。


    雖然他本人看著是個成熟又冷峻的男人,但那雙漆黑的眼睛這樣專注地看向人的時候,莫名的有些……讓人心軟……


    空姐的眼神柔和下來,她們這是最後一班機,目前不需要返航。


    她不太確定另一位先生是否是身體抱恙,以防萬一,她拿來了一條毯子,一杯熱水,並且留下了一張紙條。


    ——“如果有什麽問題請隨時聯係我們,如果半個小時之後這位先生還未蘇醒,我們會及時聯係醫生。”


    莫名被寬容也被照顧了的於愴乖乖地捏著手裏的小紙條。


    他低頭看了陸一滿一眼,細致的把紙條疊好,又看了陸一滿一眼,再將紙條展開,看他一眼,再疊好,再展開。


    如此重複的行為他不厭其煩地做著,以此來消磨時間,也來緩解他內心起伏的情緒。


    而早已經蘇醒的陸一滿垂眸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不停的重複著這樣幼稚卻可愛的小動作,一雙眼眸深不見底。


    ……


    終究還是沒有讓於愴為難到半個小時,陸一滿在二十五分鍾的時候準時“醒”了過來。


    察覺到他有所動靜的那一刻,於愴就停下了動作,渾身僵直,手指忙亂的把手上的紙條疊了起來。


    他沒有掩飾眼裏的慵懶,一雙桃花眼有些深邃,又有些惺忪,看起來就有些醉人的迷離。


    於愴的視線定格在他的臉上,他側頭看過去的時候,對方也沒有將目光移開,隻是飛快地閃爍了一下。


    “你醒了。”於愴幹巴巴地張開嘴。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露出一個笑。


    “醒了。”


    於愴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聲,捏著紙條的手不停地收緊摩挲。


    他察覺到他這個小動作,故作驚訝地問,“這是哪位小姐或者先生留給於先生的聯係方式嗎。”


    於愴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他。


    “不是。”


    “不用害羞,像於先生這樣有魅力的男人會被人搭訕是很正常的事情。”


    突然被誇了的於愴:“……”


    “不是。”


    這次聲音比之前輕了很多。


    “哦?那是給我的嗎?”他眨了下眼睛,似乎對這場旅程中的豔.遇懷有極大的興趣。


    “……”


    於愴沉默了,眼中的情緒也迅速褪去。


    “不是。”


    還是同樣的兩個字,語氣卻又比之前沉了很多。


    抿著唇的於愴沒有發現他眼裏加深的笑意,所以在他將那張紙條拿走的時候,對方也沒什麽動作。


    “那就是不重要的東西了。”


    每一個棱角都被仔仔細細疊好的紙條就這樣落入了陸一滿的手裏。


    於愴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起身站了起來。


    另一旁的助理也連忙跟著起身,拿著早已經準備好的行李迫不及待的就要下飛機。


    於愴走出去幾步之後卻停了下來,看著他在座位上擺弄那張小紙條,抿了下唇,說:“走了。”


    陸一滿抬起頭,對上於愴的視線,笑道,“好。”


    ……


    於愴有專人司機接送,也有早已等在德國的秘書過來迎接,陸一滿卻要自己打車去往附近的酒店。


    在兩人要分開的時候,於愴明顯有話要說,不停的將視線看向他。


    而一向聰明體貼的陸一滿這個時候卻好像沒有發現他的欲言又止。


    他站在原地目送著於愴上車,對方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誰也沒說完,氣氛莫名膠著起來。


    他突然無聲地笑開,向前一步,彎下腰看著他,溫柔地說:“於先生,祝你旅途愉快。”


    說完,他將手裏折疊好的白玫瑰放進了他的上衣口袋,小小的一朵,精致又可愛。


    在於愴低頭看向這朵白玫瑰的同時,他轉身離開,於愴立馬抬頭看向他。


    “陸一滿!”


    他迴頭,於愴一隻手搭著車窗,漆黑的眼睛定定地望著他。


    好半晌,對方張開緊抿的唇。


    “下次再見。”


    他一愣,隨即眉眼彎彎地笑開,眼中盛滿了璀璨的星河。


    隻是目送著他離開的於愴卻有一絲悵然,也有一絲煩悶。


    這一次,他沒有說“下次再見”。


    手指慢慢地蜷縮起來,一直到陸一滿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才收迴了目光。


    而坐上車的陸一滿告知了司機酒店的地址之後就打開了手機。


    裏麵有宋女士的消息,有陳茲茲的消息,皆是問他有沒有平安抵達德國。


    其中陳茲茲還興致勃勃的問他那裏有什麽好吃好玩的東西。


    隻不過礙於她高三生的身份,消息很快就斷了,想必是受到鎮壓被沒收了手機。


    陳先生給了他一個聯係方式,是對方在德國的朋友,如果他有什麽問題可以聯係對方。


    對於這一係列消息他都沒有迴複,神情淡漠地移開目光,轉而點開了彭多多閃著小紅點的格格巫頭像。


    ——“聽說於愴也去德國了,也是今天的飛機,你不是也要去德國嗎,你們遇上了嗎!”


    他嘴角一揚,“遇上了。”


    那邊的彭多多估計就等著他迴信,立馬就發了消息過來。


    ——“不是吧,真有這麽巧!”


    他放下手機,看著街邊閃過的椴樹,深秋的天,地麵已經鋪了不少的金色落葉,寧靜而雅致,讓人的內心也逐漸變得沉澱。


    是很巧。


    可僅僅隻是巧合又怎麽夠呢。


    他一隻手抵著額角,輕輕地笑了。


    此時提前到達酒店的於愴捏著手裏的紙玫瑰,看著裏麵泛出的那抹金色,有些猶豫的一點點展開,眼眸也隨之睜大。


    裏麵夾著一張金紅相間的邀請函。


    ——設計展誠邀您於晚八點準時入座觀賞。


    ……


    陸一滿運送過來的一部分設計作品出現了損壞,而在這期間,他還要麵見交流賽進行展示的模特。


    時間比較緊張,他來的不算早,所以很多展示的模特已經被其他選手選走了。


    起先大賽是想用假人模特進行展示,這樣身體數據一致相對比較公平。


    可主辦方並不想這樣無趣,對方提供場地和資金支持,可不但但是為了“藝術”,這其中可運作的盈利也在對方的考慮當中。


    畢竟搖曳生姿的真人模特配上新秀設計師們的作


    品才能引起更好的噱頭。()


    剩下的模特比較雜,設計師們的作品大多都在三套左右,所以陸一滿很“幸運”,一個白人模特,兩個黑人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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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黑人模特的身體數據很優越,可適配度的要求卻很高。


    這可不是讓設計師們隨意展示理念的秀場,即便是交流賽那也是賽事,既然是賽事那就存在競爭。


    他先是與三位模特見了麵,讓他意外的是那位白人模特相對較為豐滿,另外兩位黑人模特則體型偏瘦,將長手長腳的特質發揮的極為突出。


    “哦!很英俊的設計師先生!”


    白人小姐很熱情,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捂著嘴發出了驚唿。


    雖然這裏麵確實存在一點誇張和調侃的成分,但陸一滿還是很給麵子地笑了笑。


    “雖然我很想和幾位美麗的女士聊聊天,但我們的時間比較緊張,請問各位可以在今天把身體數據測量給我嗎。”


    他語氣很禮貌,但姿態卻雷厲風行。


    設計一件作品包括製作出成品,其中要花費的時間不可估量,尤其還要製作三套。


    所以大多數設計師帶來的都是成品,不過臨時調整也是設計師必須要掌握的技能之一。


    “當然,那麽,現在直接開始嗎。”


    白人小姐眨了眨眼睛,很是奔放的要動手將身上的衣服脫掉。


    在來的時候,主辦方已經將模特的身體數據都交給了設計師,但這不過是方便設計師進行篩選和了解。


    大多數設計師還是會更相信自己的尺子。


    “直接開始。”


    他沒有任何躲閃,笑容斯文溫和,也沒有對方想看的任何羞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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