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畫麵中的薑成渝漲紅著臉,每說一個字他包紮好的胸口都會滲出一點血跡,


    顯然是氣狠了。


    不惜帶著剛縫合的手術口也要來到薑流螢麵前叱責她,甚至說到最後還高高抬起了右手:


    “薑流螢我今天必須給你一個教訓!”


    喊完作勢就要打下去,誰知他的大掌還未碰到薑流螢的臉頰她就先一步倒在了地上。


    原本戴在臉上的口罩也從穩穩當當變成半掛在臉上,露出了那慘白的半張臉。


    毫無血色的唇色幾乎跟她的膚色融為一體,雙眼用盡全力也隻能微睜,


    看到這一切的薑成渝呆滯在原地,


    總覺得這張麵孔十分眼熟……薑流螢她之前也長這樣嗎?


    就在這時遠處躲著的薑綰綰走近了來,同時還扯下薑成渝仍然半舉著的手腕,質問道:


    “二哥你這是做什麽!?”


    此時她身穿著跟薑成渝一樣的病號服,但薑成渝臉上卻隻有心疼沒有疑惑,


    想也能猜到他已經聽信了醫生‘無意間’透露的信息,就比如他接下來這句:


    “綰綰你怎麽來了?快迴你的病房,你才剛做完手術,這裏這麽冷,你怎麽能這麽不愛惜你的身體!”


    當薑成渝說出這句話時所有觀眾感到無比的諷刺。


    究竟是誰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沒病裝病的薑綰綰?還是才把自己心髒獻出去,又差點被扇巴掌,現在還虛弱至倒地不起的薑流螢?


    “嗯……”


    一聲悶哼引得眾人聚焦在薑流螢身上,隨之而來的還有共享的劇痛,那是一種……仿佛胸口被撕裂般難以忍受的疼痛。


    明明之前不會這樣的,明明之前很快就愈合好了的,為什麽現在……


    在大家思考之際薑綰綰突然把人擋住了,扯著薑成渝的袖子說:


    “我沒事的……再說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捐獻者家屬反悔跟她又沒有關係,二哥你怎麽能打她呢?”


    薑成渝一聽搖頭否認:


    “不,醫生都告訴我了,就是她毀了你給我找的心髒,如果不是她綰綰你就不用為我……”


    說到這裏他歎了口氣,再次為自己辯解道:


    “更何況我才沒有打她!是她自己莫名其妙倒下去的,艸!薑流螢你在裝什麽?趕緊給我起來!”


    半分鍾過去……


    見對方仍然躺在地上沒有一點迴應,薑成渝非但沒有察覺到問題,反而更加覺得薑流螢這是在裝可憐博同情,


    極為憤怒的咒罵了一句:


    “有本事你就死在這!”


    然後帶著怒氣繞過薑綰綰,一把抓起薑流螢的頭發將她生拉硬拽拽了起來。


    與此同時所有觀眾都感覺頭皮一緊,以及心髒一抽一抽的疼痛,不禁都嗚咽出了聲音。


    尤其是始作俑者,


    薑成渝本人似乎都忘了還有這一部分,張著嘴不敢相信自己曾經居然如此殘忍的對待薑流螢。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他將人從地上拽起來後還是薑綰綰裝病才阻止了他,


    “綰綰你怎麽樣?我現在帶你去找醫生!”


    薑成渝鬆開薑流螢後十分嫌棄的擦了擦手心,才重新抱起身側的薑綰綰問道,


    薑綰綰本身就沒病當然不會同意,但是必須裝作虛弱的迴答:


    “不,不用,二哥你送我迴病房休息會吧,走廊風大……”


    再遠的就看不到,也聽不到了。


    “轟——”一聲後薑流螢再次倒在地上,畫麵徹底黑了下去。


    這時屏幕外的薑成渝才反應過來,自己當初都幹了些什麽,


    辱罵,詛咒,甚至差點巴掌就落在妹妹的臉上。


    而那時的她才剛剛捐完心髒,戴著自己原本那顆爛心出現在自己麵前。


    “對……對不起……”


    這幾個字薑成渝自己都聽倦了,一會兒揪著自己頭發一會兒痛哭捶地,


    大喊著:“我該死,我才該死,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螢螢,一定很疼,螢螢一定很疼……”


    “哥哥,哥哥也體驗一次,就當還給螢螢好不好?”


    薑成渝站起身,眼神快速遊蕩,最終在辦公桌上找到了一把小小的手術刀,


    接著二話不說往自己腦袋上的頭皮上方割去,頭發連著根一頭被剃下,時不時鋒利的刀口還會劃破頭皮,


    很快滿頭都是鮮血淋漓。


    等警察過來找證據的時候他已經縮在牆角麵目全非了。


    怪就怪在這裏……


    換正常人早就暈過去了,反而薑成渝還好像還十分有精神的樣子,口中念念有詞。


    而且不止他,還有他那個神經病哥哥也是,十根麻醉下去都不暈,瘋一點都沒少發,足足三個警察才勉強壓製住。


    不禁感歎一句:這家子怕不是都這麽變態!


    *


    雲山寺。


    在白鳥繪理的號召下,身為佛家重地卻成功聚集了世界所有教徒,人山人海到連上山都成了難題,


    更令和尚不解的是國家到現在都沒有派特種兵過來疏散人群,也沒有限製外國教徒進入。


    “行了,下一個。”


    白鳥側躺在沙發上,眼神冰冷的對著隊伍裏的下一個人招招手。


    隻是這次的教徒顯得十分與眾不同。


    一身黑袍看不清臉就算了,手上還帶著一把鐮刀,活像一個死神cosyer。


    此時他還邁著慢悠悠的步子來到白鳥繪理麵前,俯身行禮後說:


    “我需要一個架子,木柴,還有……煙花?”


    架子,火柴,雖然不知道後麵那個是用來幹什麽的,但目的是什麽足夠明顯了。


    之前也不是沒有人這麽說過,但白鳥繪理絕不接受,她不接受任何對薑流螢的屍體產生損傷的儀式。


    就在白鳥繪理準備喊他滾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腦子一陣眩暈,


    甚至沒來得及說一個字就暈了過去。


    “喂!你怎麽了?”


    賽琳娜上前拍了拍她的臉,沒有反應。


    這時阿芙麗諷刺說:“這櫻花人的身體素質真差,還是讓我來監督吧!你,get out!”


    卡爾見黑袍人裝傻便主動上前拎起他的衣領,隻是很快他就發現——


    拎不動……?


    卡爾多年來都麵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還有嫌棄。


    還好黑袍怪物自己識相的轉身離開,隻不過走之前還留下了一句:


    “我還會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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