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落水的一瞬,八百個心眼子就開始轉動,這下好了,敵人都認為自己落水完犢子了,自己就能藏身於暗處,以一個獵手的身份監視叢林中的一切,然後一擊必殺!


    但是事與願違,他怎麽都沒想到,瀾滄江暗流如此洶湧,第一時間就被卷到了水底,為了不被衝得太遠,他在水中握住了一棵水草,卻不曾想,水草是有生命的,頓時纏繞了他的全身。


    林澤保持內息,從衣袖中取出了捕鯨叉軍刀,割斷水草脫困,就持續了二十分鍾,行軍包卻跌落到了水底,他迅速朝著水底下遊去,卻萬萬沒想到,一條巨型蟒蛇朝著他遊來,那是森蚺的體型,吞了林澤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對付這東西,林澤可有經驗,林澤就橫著身子,等著他吞噬自己,在進去半個身子的時候,林澤一刀劃開了它的腮幫子,讓它失去了吞噬能力。


    在水裏高強度的戰爭,讓他內息的時間持續不了太久,遊到水底撿起行軍包的時候,他已經張開了嘴,要用水裏的氧氣補充身體需要,然而就在他要浮出水麵的時候,被卷來的一棵巨大的樹木飛到了腦袋上。


    林澤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唯獨沒練過鐵頭功,直接暈了過去。


    十五天的昏迷,直到茅山宗和天師道來穩定滇南的局麵,直到陳宮一手畫地為牢的計策耍完,他才醒了過來。


    入眼處,是一個白花花的大胸,關鍵位置隻纏繞著一圈樹葉,端著一個陶瓷碗,裏麵是滿滿的米漿,她正在一點一點地投喂。


    見到林澤醒來,這姑娘急忙嘰裏咕嚕地開始朝著一個方向說話。


    不多時,身邊圍了滿滿當當的人,有一個年長的老婆婆在對自己說話,可是林澤仔細理解,他卻什麽都聽不懂,他努力嚐試理解,但是一陣頭暈目眩,這個瞬間,他發現,自己忘掉了所有的經曆,自己從何處來,要到何處去,為什麽出現在了這裏。


    他忽然無比心慌,因為他知道,自己來這裏,是要做一件大事,是什麽事呢?


    林澤對這些人表達了自己的善意,然後檢查自己的東西,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被換了,隻有一雙鞋子還完好,軍用背包沒有開口,裏麵的東西都在。


    林澤打開檢查,二十枚手雷,一把m1911手槍,三十發子彈,拆解開的巴雷特反器材狙擊槍零件,五發子彈,鹽、針線包等物資,沒有一份文件可以告知自己是來做什麽的。


    林澤記得,自己應該還有一把三代繡春刀的?


    林澤道:“諸位,你們是在哪兒找到的我?”


    林澤出聲之後,他們彼此看了看,那個年輕的姑娘道:“是在鱷魚潭,你差點兒被鱷魚吃了。”


    滇南在武帝之後,就是大漢國土,這裏的人也有學漢人的語言,可以交流,就沒那麽大的問題了。


    林澤看了看自己的軀體,沒有外傷,還得感謝這些人的救命之恩。


    林澤沒有和這些人過多的交流,努力迴憶著自己是因為什麽失意的,如果是普通人,這一下失意就失意了,而林澤經曆過最嚴格的特種戰士訓練,他的精神力量極為強大,想不起來就仔細想,根據一些記憶片段,總能想起來一些東西。


    終於,他想起了自己為什麽會失憶,是頭部遭受了重擊,大腦皮層應激性地造成記憶缺失,這是大腦對自己的保護。


    這種情況不能持續下去,否則應激性就會變成永久性,林澤翻開自己的針包,苦於能醫難自醫。


    收留他的是一對祖孫,婆婆叫藍婆,照顧他的那個女孩兒叫藍藍,他們這一族,家裏供奉的蚩尤,他們大概是瑤族的祖先。


    而且,他們到現在還是母係社會,林澤在村子裏轉轉,發現她們身上的衣服,還不如沒有,有大部分男男女女,直接裸身,在外行走。


    甚至有的當街雲雨的。


    這不能說人家是野人,因為瑤族最崇尚的,就是大自然和生育,這也是他們現在還是母係社會的原因。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了政權,就有紛爭。


    林澤知道瑤族的一切,卻完全想不出來,自己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這個部族的百姓曬得很黑,唯有這個藍藍,皮膚被曬成了小麥色,眼睛明亮,氣質很像一個人。


    碎片化的記憶,讓張昌蒲的臉頰在林澤的腦子中過了一下。


    林澤皺起眉頭,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自己若是繼續待在這裏,會耽誤大事,便要迴鱷魚潭看看。


    人家是母係社會,自己作為一個外來者,不能拿出自己的那股子大男子主義,要出門,得和人家打聲招唿。


    到藍藍麵前的時候,這丫頭正對著星星發呆,林澤就很無奈,古人都喜歡思考,炎黃子孫思索的是日月星辰,而蚩尤子孫,所思考的向來都是大自然。


    林澤道:“丫頭,我必須弄清楚我是從哪兒來的,得去一趟鱷魚潭,你可以隨我去一趟嗎?”


    可是藍藍沒吱聲,還在看星星。


    許久,藍藍心不在焉道:“你說什麽?”


    林澤頓時不想去了,坐在一邊,道:“我說,苦啥不能苦孩子,窮啥不能窮教育,別看了,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他們吃的東西,林澤頭一次見,他們直接將一些沒有去殼的米放在鍋裏煮,再放一些鹽巴。


    自己昏迷的這段日子,給自己吃的精密米糊,應該算是最好的東西了。


    可,這是人能吃的東西嗎?


    林澤用剩餘的米粉做成了米線,隻給她做了一次吃的,她便迷上了這種味道,沒有追著林澤給她,而是學著做。


    清晨時分,山坳裏的雲海翻騰,都讓林澤迷戀,尤其是旭日東升的那一刻,萬分瑰麗。


    雲海散去,林澤便穿好了藍藍給的一些——碎布,接受過現代文明的洗禮,實在受不了光屁股跑的生活。


    林澤坐在高處,對著太陽打太極拳,這套拳法,是他輔助療傷的最好方式。


    而且每日的功課,已經是融合在他血液中的習慣,尤其冥想,是他必不可少的科目。


    修行結束之後,他會將銀針紮到自己手掌穴位上,刺激恢複記憶。


    忽然,寨子裏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是男子,看來在這片林子裏,不止有瑤族的祖先,是一個大融合的民族,因為部落不同,民族傳承也不同,要麽人家怎麽叫百越呢。


    在這隊人馬走後,寨子裏傳來一陣“砰砰”的鼓聲,全寨人都在集合,林澤急忙下去找到藍藍,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藍藍道:“漢地來人了,說滇王之印問世,讓整個滇南部落的人去重新選拔新的滇王。”


    林澤詫異道:“漢地?”


    聽到這兩個字,他的心裏忽然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感情,問道:“咱們要去嗎?”


    “自然要去的,強大的部落會爭鬥,我們這些小部落,隻能依附。”


    林澤和藍藍雖然有很多話說,但是彼此之間還是感覺很陌生,藍藍總覺得這個男人對他有很強的距離感,沒辦法,林澤對現在的自己都有很強的距離感。


    他們的寨子上午接到消息,下午就開始行動了,林澤自然跟著,他總覺得此行兇險,但是高風險,高迴報唄。


    與此同時,陳宮對桂林城的包圍也已經到了最艱難的時刻。


    包圍了幾天,桂林城內塞的那五六十萬彌勒教教徒,沒飯吃了,再也堅持不住,瘋狂地往出衝,就那一個通道,門口的陷坑塞滿了屍體,退一步必死,進一步有可能活,他們怎麽能不衝呢?


    猛虎的戰士們集中火力,就封這個口子,步騭那頭將雄鷹的迫擊炮,弩車都送了過來。


    他們不怕死,老子這邊不需要活口,來,衝吧!


    大漢立國四百年,哪裏有過這樣的場麵,試想一下,入眼處,全是人的碎肉,迴頭看一眼,地麵全是血。


    猛虎集團軍的戰士們,還有陳宮,都強撐著最後一根弦,他們不是怕,而是不忍心了。


    如此屠殺,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恐怕隻有後世的鬼子兵了。


    陳宮呢喃道:“數十萬生靈,難道真就要葬身於此地嗎?如此死在我陳宮手裏,我陳宮,必遭天譴呀!”


    羅屠沒有和陳宮在一起,在最前線守著戰場,他卻是沒有什麽感覺,看著敵人倒下的場麵,隻是道:“兄弟們,要在戰爭中學習兵法,孫子曰,圍師必闕,窮寇勿迫,本來想著是,防止敵人瘋狂反撲,原來還有一層意思,留個口子,打殲滅戰,這才叫打仗,這才叫硬氣,徹底幹掉一切敢於來犯之敵,投降的機會都不給丫的!”


    羅屠觀察著戰場,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們要衝不下去了,兄弟們,等他們迴去了,布置雷場,所有家當全扔下去,炸他們的第二波衝鋒,等他們第三波衝鋒,徹底剿滅他們。”


    林澤作戰,簡直驚天動地,從曹操知道,司馬徽聯合起了荊州蔡家給彌勒教出主意,就覺得這一仗不簡單。


    曹操想自己去看一看,親眼看看,林澤作戰,指揮得多厲害。


    這個建議,遭到了麾下謀臣一致反對。


    曹操卻說,此番去荊州,一是看看林澤的指揮,二是去研究一下荊州的地勢,三是找一下劉備在哪,再說了,林澤總是去他的地盤活動,自己去林澤的地盤活動一下,能有什麽問題?


    反正河北局勢現在僵持住了,不如去看看。


    所以,曹操帶著一封書信,隻領著典韋、許褚二人和幾百個兵,先到了壽春,麵見張昭請了通關文書,然後往荊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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