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驟停,幾十雙還掛著淚珠的眼睛齊刷刷地看向門口,像一群受驚的小動物,好奇又害怕。


    小班的孫老師滿臉疑惑,她看向一起進來的王老師,眼神詢問:這是唱的哪一出?


    王老師無奈地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我也不知道這小祖宗要幹啥,您多擔待。


    “那個…孫老師,我們是來幫忙的…”王老師尷尬地笑了笑,指了指身後的小城陽。


    “這孩子非要來看看。”


    “哦…哦,好的,謝謝你們了。”


    孫老師這才迴過神,連忙道謝,雖然她也不知道這群“小不點”能幫上什麽忙。


    “不客氣不客氣,都是應該的。”王老師擺擺手,她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阿姊!”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喜的唿喊,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


    小城陽循聲望去,隻見小兕子邁著小短腿,像隻歡快的小鹿一樣向她奔來,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


    “小兕子!”


    小城陽連忙迎上去,一把抱起小兕子,在她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你怎麽哭成小花貓了?羞不羞?”


    小兕子緊緊摟著小城陽的脖子,把頭埋在她的懷裏,委屈巴巴地說:“我想阿耶阿娘還有橙紙了…”


    “乖,阿姊這不是來了嘛。”


    小城陽輕輕拍著小兕子的背,柔聲安慰,像個小大人一樣。


    小兕子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小城陽,用力地點了點頭,仿佛在說:阿姊來了,我就不怕了。


    小城陽拉著小兕子的小手走到教室中央,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像是在醞釀什麽大招。


    “我宣布個事兒!”小城陽突然睜開眼睛,雙手叉腰,氣勢十足。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吊足了胃口,才接著說道:“我是中班的老大!”


    這突如其來的“官宣”,把在場的小朋友們都給鎮住了,一個個目瞪口呆,仿佛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中班是什麽?”衝天辮小男孩吸了吸鼻子,好奇地問道。


    “中班就是比你們大!”吳昊搶先迴答,他驕傲地挺起了胸膛,像隻打了勝仗的小公雞,與有榮焉。


    “我們老大可厲害了,會的可多了!”羊角辮小女孩也在一旁幫腔,她可是老大的忠實粉絲。


    “有多厲害?”粉色裙子小女孩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滿臉好奇,她的小辮子隨著腦袋的晃動,一顫一顫的,煞是可愛。


    “哼,說出來嚇死你們!”小城陽得意地揚起了下巴,開始如數家珍。


    “我會唱歌,會跳舞,還會講故事,還會……”


    她掰著手指頭,一樣一樣地數著,每說出一項,臉上的驕傲就多一分,仿佛自己是全幼兒園最靚的崽。


    “我不信!”衝天辮小男孩明顯不服氣,他撇了撇嘴,質疑道:“你騙人,我也會唱歌!”


    “你會唱什麽?”小城陽挑釁地看著他。


    “我會唱……我會唱……”


    衝天辮小男孩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急得滿臉通紅,像隻煮熟的蝦子。


    “哈哈,你都不會,還說自己會唱!”吳昊毫不留情地嘲笑,引得其他小朋友也跟著哄笑起來。


    “我…我隻是忘了!”衝天辮小男孩強行辯解,聲音卻越來越小,明顯底氣不足。


    “好了好了,別吵了。”


    小城陽擺了擺手,製止了這場“爭吵”。


    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這樣吧,我給你們表演節目,你們要是覺得好,就認我當老大,怎麽樣?”


    “好啊好啊!”


    孩子們一聽有節目看,頓時來了精神,紛紛拍手叫好,把剛才的哭鬧忘得一幹二淨,仿佛剛才哭的不是自己。


    小城陽滿意地點了點頭,她走到教室中間,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始她的“個人秀”。


    “咳咳,為了慶祝我和小兕子加入幼兒園,我決定為大家表演一個節目!”小城陽煞有介事地說道。


    “大家掌聲歡迎!”


    吳昊和羊角辮小女孩立刻賣力地鼓起掌來,其他小朋友也跟著有樣學樣,一時間,教室裏掌聲雷動,氣氛熱烈。


    小城陽微微一笑,她知道,她的“收小弟”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她要讓這些小娃娃們看看,什麽叫真正的“實力”!


    音樂呢?沒有音樂怎麽跳舞?小城陽站在教室中央,雙手叉腰,像個小大人一樣環視四周。


    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轉個不停,仿佛在尋找什麽。


    “吳昊,你會打節奏嗎?”小城陽突然想起什麽,扭頭問站在一旁的吳昊。


    “打節奏?啥是打節奏?”


    吳昊撓了撓頭,一臉茫然,他隻聽說過打架,這“打節奏”還是頭一迴聽說。


    “就是……就是……”


    小城陽也解釋不清楚,她急中生智,發現教室前麵的小桌子旁,有個老師平時用來敲擊的木魚。


    “咚咚”敲了兩下。


    “就是這樣,你會嗎?”


    吳昊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麽,他興奮地拍了拍胸脯。


    “這個我會!我老……我爹經常這樣敲!”


    “好,那你來!”小城陽把木魚遞給吳昊,像個小指揮家一樣,有模有樣地指揮起來。


    “我開始跳了,你就開始敲,別敲太快,也別敲太慢,要跟著我的節奏,知道嗎?”


    吳昊接過木魚,鄭重地點了點頭,雖然他還是不太明白“節奏”是什麽,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他得聽老大的。


    “咚,咚咚,咚咚咚……”吳昊拿著小木錘,有模有樣地敲擊著木魚,節奏雖然簡單,但還算穩當。


    小城陽站在教室中央,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仿佛在感受著什麽。


    突然,她睜開眼睛,眼神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她輕輕抬起一隻腳,腳尖點地,身體微微前傾,雙手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開始了她的表演。


    這舞蹈,與平日裏大家所見的都不同。


    沒有固定的套路,沒有重複的動作,每一個轉身,每一個跳躍,都充滿了新意和驚喜。


    小城陽的身體柔軟得像一條絲綢,在空中自由地舒展,旋轉,跳躍,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自然,充滿了韻律感。


    孩子們都看呆了,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城陽,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精彩的瞬間。


    就連剛剛不服小城陽的衝天辮小男孩,此刻也安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眼中充滿了驚歎和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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