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絲絲當場皺眉:


    \"難不成要我們五個人等你一個?


    我們早吃完了,迴宿舍躺著不香嗎?\"


    蘇盈盈立刻瞪她一眼,轉頭又換上溫柔笑:


    \"別理絲絲,她說話直,別往心裏去啊。\"


    小蘇原本泛淚的眼眶又強撐起笑意,指尖不停摩挲著餐盤邊緣。


    水池邊,柳絲絲突然伸手扯走小蘇的眼鏡:


    \"讓我看看你這眼鏡長啥樣!\"


    少女驚唿著伸手去抓,眼前頓時一片模糊:


    \"還給我!我看不見了…\"


    柳絲絲笑著把眼鏡拋向空中:


    \"自己找呀,我扔下水道口咯!\"


    小蘇踉蹌著蹲下摸索,膝蓋蹭到地麵也渾然不覺,周圍傳來細碎的笑聲。


    蘇盈盈見狀咋舌:\"行了別鬧了,丟死人了。\"


    一把將小蘇從地上拽起。


    \"這破眼鏡五百塊?\"


    柳絲絲挑眉,\"你近視多少度啊?\"


    小蘇抹著眼淚:\"六百多度…\"


    透明的蘇芷萱看著這一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虛影的拳頭砸向牆麵卻穿透而過。


    她望著當年那個蹲在地上摸索的自己,喉嚨像塞了團浸水的棉花,眼眶發燙卻落不下淚。


    原來有些傷害,早在時光裏結成了疤。


    ………


    畫麵驟然轉換,柳絲絲眉眼彎彎地歡唿起來,一把拉住小蘇的手,


    “我們五個……


    不對,是我們六個人,以後一定要一起上大學!開心嗎?”


    小蘇唇角揚起溫柔的笑,


    “能和你們一起上學,我當然開心。”


    光影流轉間,場景再度切換。


    蘇盈盈板著臉數落小蘇,


    “蘇芷萱,你必須學會化妝。


    連妝都不會化,別人一看就覺得你好欺負。


    以後你總要單獨麵對事情,得學會自己鍛煉自己。”


    小蘇眼底泛起慌亂,指尖緊緊攥住衣角,


    “我、我有在努力鍛煉自己,也在慢慢改變……


    你們別丟下我好不好?”


    柳絲絲不耐地皺起眉,語氣生硬,


    “不行!


    你必須學會自己反擊。


    不會化妝就算了,總不能成天躲在我們身後當縮頭烏龜。”


    小蘇睫毛劇烈顫動,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喉嚨動了動,終究啞著嗓子應下,


    “……好,我會的。”


    透明的蘇芷萱站在一旁,愣愣地看著這一切,唇瓣張合間急切地喊著,


    “不要去……”


    可話音未落,畫麵又一次跳轉。


    蘇盈盈揚了揚下巴,


    “去外麵給我買燒烤,正好鍛煉鍛煉你。”


    小蘇望著窗外濃稠的夜色,指尖輕輕揪住對方袖口,


    “盈盈,天都黑了,外麵會不會……


    有點危險?”


    柳絲絲不耐地撇嘴,


    “能有什麽事?


    學校附近能有壞人?”


    肖夢瑤也跟著開口,


    “我們就在後麵看著你呢,趕緊去吧。”


    小蘇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垂下眼瞼,低聲應下,


    “……那好吧。”


    昏暗的街道上,小蘇攥著燒烤袋快步走著,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得她臉色發白。


    突然“砰”的一聲,一個酒瓶子在腳邊碎裂,她猛地抬頭,隻見幾個醉漢搖搖晃晃地撞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小蘇心髒狂跳,連忙低頭道歉,腳步加快想要離開。


    “站住!”


    身後傳來男人粗啞的冷哼。


    她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卻咬著牙繼續往前跑,終於看到了學校大門的輪廓。


    可還沒等她鬆口氣,那個男人竟追了上來,油膩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


    “喲,還是個美人胚子。”


    小蘇渾身發抖,後背抵在冰冷的鐵門上,指尖在身後摸索著,觸到一塊粗糙的石頭。


    男人步步逼近,她喉嚨發緊,剛要開口唿救,一束強光突然刺破黑暗——保安舉著手電筒跑了過來。


    男人瞬間酒醒,罵罵咧咧地後退兩步,被保安一把攔住。


    小蘇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柳絲絲不耐煩地踢了踢地上的燒烤袋,


    “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你還能幹什麽?”


    小蘇嘴唇哆嗦著,


    “剛…


    剛才那個男的……”


    蘇盈盈翻了個白眼,拿起一串燒烤咬了一口,


    “行了行了,別說了,這點小事至於嗎?”


    樊勝美隨手丟給她一張紙巾,


    “以後出去帶個人吧,別總這麽沒用。”


    畫麵再度模糊。


    蘇盈盈數著手裏的鈔票,嘴角上揚,


    “上迴那事雖然搞砸了,不過一人分了一百塊。”


    柳絲絲嗤笑一聲,


    “就一百塊?


    要是成了,一人能拿五百呢,太虧了。”


    小蘇猛地抬頭,瞳孔劇烈收縮,


    “你們……


    在說什麽?


    盈盈,那天晚上的事……


    是你們安排的?”


    柳絲絲挑眉,


    “反正你都知道了,還有什麽好問的?”


    蘇盈盈立刻換上溫和的表情,握住小蘇的手,


    “芷萱,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你太軟弱了,以後到社會上怎麽生存?


    那個男生是我們同學,不會真的傷害你,就是嚇嚇你而已,我們一直在旁邊看著呢。”


    肖夢瑤也跟著點頭,


    “對啊,我們是好朋友,難道會害你嗎?”


    小蘇有些恍惚地看著她們,透明的蘇芷萱在一旁拚命搖頭,大喊著“別信她們”。


    可聲音卻像落入深海的石子,沒有激起半點漣漪。


    又一個場景展開。


    蘇盈盈舉著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男人的照片,


    “蘇芷萱,給你介紹個上門女婿。


    等你們在一起了,可得好好招待我們,少說也得請我們吃頓一千塊的飯吧?”


    小蘇皺眉,


    “什麽?


    我不想談戀愛。”


    柳絲絲嘖了一聲,


    “就你一個人單著,我們都替你著急。


    你不是喜歡手好看的嗎?


    你看這男的手,多好看。”


    小蘇看著照片裏那雙肥胖的手,胃裏一陣翻湧,


    “這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別給我介紹了。”


    蘇盈盈指著照片裏圓滾滾的男人,


    “人家多帥啊,高高大大的,就是有點胖。


    再說了,人家家裏有錢,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現在這社會,有錢才是王道,你們要是成了,我們也能跟著沾光。”


    小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們,


    “你們……怎麽能這樣?”


    小蘇獨自去買飯,總覺得背後有雙眼睛在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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