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還沒吃完,徐鬆的心情就恢複正常了。


    自己又不是無能狂怒之輩,何必精神內耗自己,受到傷害,直接幹迴去就行了。


    所以下午的拍攝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神級導演技能掌控全場,加上腦裏還有成片,速度那是飛快,直接拍了兩天的計劃。


    要不是倪永笑同樣經驗豐富,雖然沒有舉行籌備會,但他也早就做好了拍攝計劃,不然今天兩點就各迴各家了。


    “老倪,這徐導年紀輕輕的,看起來有點東西呀。”同樣從北皇過來的燈光師在迴酒店的車上,忍不住說道。


    “豈止是有點東西。”一旁的攝像師感歎道,“他對攝影構圖,鏡頭運用,光線調節方麵,我感覺比我強多了,我這十幾年,幹到狗肚子身上了。”


    “對呀。”燈光師點頭,“之前我想著是短視頻,打燈就有點隨意,然後有一次改變燈光位置,打偏了一點點,誤差不超過1度,他就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他牛b了,後麵完全不敢馬虎,心態就跟在九爺片場打燈一樣。”


    倪永笑笑道:“我在旁邊觀察了很久,徐導對片場的掌控能力也甩我幾條街。就算沒有我,片場也不會亂。他隻是懂得知人善用,把該我負責的部分放手了而已。你們發現沒有,除了我們三個,其他人十多個人都是野台班子,但一點野性都沒有,人人都聽他的安排,還竭盡全力去做到最好。有這種幹勁和理解能力,至少去一個中檔劇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偏偏還在打散工。”


    “哈哈,這些人不是老倪你招的嗎,也許是你眼光獨到。”燈光師笑道。


    倪永笑還沒說話,攝像師則說道:“和老倪關係不大。在拍攝之前,我和幫我推車的機械員聊過,這小夥子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我說三句,他起碼要頂一句,結果開拍後,有次耍滑頭錯過了機位,被徐導說了一頓,一下就乖了。”


    “經過這一天的接觸,我覺得徐導天生就是幹導演的命,自帶了導演光環,不愧是九爺看中的孫女婿。”倪永笑總結。


    “不過徐導今天因為女人的事,被鬧上熱搜了。”燈光師笑道。


    中午的時候,倪永笑要準備下午的拍攝,攝像師午睡,隻有燈光師有空看了手機上的娛樂新聞。


    “是嗎?”


    倪永笑和攝像師都拿出了手機。


    而徐鬆,也因為這件事,放工後並沒有和桂妮娜、徐燕、劉娟她們一起迴去,而是單獨去了雄音。


    到了校門口,給毛婉萍打了幾次電話,才被接了起來。


    “鬆哥。”毛婉萍聲音有些迷糊。


    “呃......你在睡覺呀。”


    “嗯,下午沒課,我在床上聽了一會兒音樂就睡著了。”毛婉萍迴答道。


    “我現在在雄音門口,出來一起去吃飯。”


    “我......”毛婉萍很想說不去,但她實在拒絕不了徐鬆,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馬上。”


    等徐鬆看到毛婉萍,心裏就是一緊,這小妮子的眼睛又紅又腫,明顯不是睡的,而是哭的。


    估計根本就不是聽音樂睡著了,而是哭累後睡著了。


    “叫你不要胡思亂想呀。”徐鬆禁不住揉了揉毛婉萍的腦袋。


    毛婉萍像隻小貓一樣,一邊享受著徐鬆的觸碰,一邊抬著頭,委屈地說道:“我聽話了,我沒有胡思亂想。”


    “你還要騙我,你沒亂想,你怎麽會哭成這樣。”


    毛婉萍幽幽地說道:“我沒有亂想,但......很多知道了的同學,都指著我議論紛紛,還有的跑到我麵前來問我真假,迴憶就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


    “行了,去吃飯吧。”徐鬆拍了拍毛婉萍的肩膀。


    毛婉萍乖乖地跟在了徐鬆身邊。


    而徐鬆,自然有辦法讓毛婉萍開心。一邊吃飯,一邊講他為什麽會去參加聖誕音樂會,接著向毛婉萍請教那些會參會的鋼琴大師的履曆。


    不管是以前最崇拜的費爾南,還是其他大師,毛婉萍那是如數家珍。知道賈米森是徐鬆的競爭對手後,便著重講賈米森。


    至少在這一刻,她是忘了被翻開至暗時刻的傷痛。


    然後,徐鬆又讓毛婉萍這段時間教他彈鋼琴。


    自從母親死後,這小姑娘每天都花一大半的時間在鋼琴上。在徐鬆的認知中,毛婉萍的技藝早就已經比肩費爾南這種大師,達到了係統的a級水平。


    毛婉萍的臉一下就紅了:“鬆哥,我沒有教人的資格......主要是,我不會教。”


    “那你教我彈《天空之城》吧?”


    毛婉萍搖頭:“鬆哥,同一首鋼琴曲換另一個人彈,都能彈出不一樣的味道。在意境上,你的《天空之城》已經彈奏得非常好了,欠缺的隻是技巧。如果你要學我的技巧,就會接觸到我想表達的意境,這樣反而會讓《天空之城》變得不倫不類。”


    “那我應該怎麽辦?”


    “沒事,我們找賴教授,他一定願意幫你的。”


    “好。不過你還是要幫我指點一下指法問題。”徐鬆今天就是要纏著毛婉萍。


    玉玉症、自閉症患者,隻需要一個念頭,就能讓自己永沉深淵,徐鬆不敢賭。


    “嗯,吃完飯我們去學校琴房。”毛婉萍開心地說道。


    “這個可以有。”徐鬆本來就打算這一晚上都會陪著毛婉萍。


    現在的毛婉萍,已經有了兩個精神支柱。一個是讓她活下來的鋼琴,另一個就是能讓她活得更好的徐鬆。而徐鬆要陪她彈鋼琴,對她而言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所以吃飯一向慢吞吞的她,突然加快了速度。


    “慢點。”徐鬆有些溺愛地說道。與外界接觸太少的人,很多時候都會表現得像個小孩。


    “叮。”


    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傳來信微的聲音。


    徐鬆側頭望了一眼,看見是牛麗發過來的,本來不想看,但心裏對牛麗還是有些放不下,所以還是拿起了手機。如果有可能,真的不想用非常手段來對付她。


    看到消息,徐鬆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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