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結婚前,為了讓肖家不要再使什麽詭計來給她的婚事添亂,肖柔柔便想著怎麽能讓肖家先鬧上一段,起碼讓他們沒有心思想到自己。


    不過,肖母這個人軟硬不吃,除了肖大這個兒子,幾乎沒人可以動搖她的心。


    肖大又每日正常上工正常迴家,連個空隙和把柄都讓人抓不到。


    思來想去,也隻能從李月娥身上下手。


    肖柔柔行動迅速,定下主意後,當天晚上就趁著周齊然不注意,偷摸去了肖家,給李月娥房裏扔了一個用紙條裹起來的石頭。


    李月娥月份慢慢大了,最近常在家裏幹些瑣事,而且她陪著李月寶上過幾天學,也識得幾個字,所以肖柔柔並不擔心她會看不懂。


    紙條上的字她一定不陌生,畢竟這是李月寶親手寫的求救信。


    她這弟弟被威脅了好幾次,現在隻躲在山裏不敢下去。兩人一見麵,自然是抱頭痛哭。


    這樣一來,那些被肖母珍藏起來的廚具一開始確實是肖柔柔從家裏偷來的,等李月娥來得多了,自然就變成了她拿的。


    至於肖母呢,她這段時間有熱飯吃,兒媳婦又事事順從,雖然多次騷擾周齊然,都沒從他那裏得到任何好處,但日子還算過得順心,所以一時鬆懈。


    等她注意到家裏的東西少了許多時,距離兩人第一次見麵已經過去了五天。


    她又觀察了李月娥兩天,後來跟蹤她發現了躲在山裏的李月寶。


    肖母也不與她對峙,直接就去李家門口指桑罵槐。


    李家找兒子都快找瘋了,哪裏能聽得了這話,兩方人馬立刻吵到了一處,你說一句“你狗娘養的”,她迴一句問候對方“祖宗”的話,隻把村裏人看了個盡興。


    等李月娥小心翼翼下山時,在半路遇到了聽到風聲而來的李家人。


    她見事情敗露,也不再藏著掖著,可李家人不在乎她的委屈,隻一味指責她不做人事。


    “你怎麽連我們都不說?我們是外人嗎?”


    “爹,是寶兒不讓我告訴你們的。”


    “他那麽大,能懂什麽?”


    “他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已經不小了。”


    “呦,是誰前一段時間說,自己給小弟已經找好了媳婦。這怎麽,突然就躲到山裏了,哦,難不成那媳婦是山裏人?”這般陰陽怪氣的是李家最小的閨女。


    在李月寶出生前,算上夭折的兩個,李母共生了七個女孩,那些年物資緊缺,幾個姑娘又不受寵,從饅頭爭到頭繩,從小就熱鬧不斷。


    她們幾個中嫁得更好也不是沒有,但隻有李月娥和這個小妹嫁到了同村,她男人家富裕些,而肖大則會疼人,慢慢地,攀比不斷的兩人再次不對付起來。


    “小妹,你有本事在這裏陰陽怪氣,不如揪出是誰抓住了小弟的把柄,害他躲進了山裏,”為了得到些許母愛,李月娥在嚴厲的李母麵前慣會做小伏低,但在別人麵前可不會忍著。


    “別吵了,一個兩個光會耍嘴皮子玩,有這時間怎麽不做點實事?”


    李父已然等不及,便率先離開了,李母隻得結束了訓話,緊跟著追了上去。


    一大幫人離開之後,李月娥猶豫了片刻,還是提著鋁製飯盒慢慢地下了山。


    到了肖家,她更是不得安寧。


    但相比自己娘家,她在肖家還有些倚仗。反正被逼得急了,她就鬧著要帶肚子裏的孩子去上吊,肖大在家給她做靠山時,她甚至能迴嗆肖母兩句。


    一時間,李肖兩家都烏煙瘴氣的,眾人忙著看熱鬧,連周齊深這個陌生人來到這裏都沒引起太大的關注。


    得益於此,肖柔柔倒是安安穩穩和周齊然把婚結了。


    即使周齊然不喜歡摻和這些事,但生活在這個村子,也會被迫聽上一耳朵,所以他並不明白,為什麽她會在此刻因為肖家的事而憂愁。


    他這麽想也就這麽問了,“肖家最近不是沒找我們麻煩嘛,你怎麽突然想起他們了?”話音剛落,他又靈光一閃,“你是因為我和二弟的相處,所以想到了你在肖家的生活?”


    肖柔柔安穩地坐在床邊,輕輕點了點頭。


    對著別人她可以假裝,但有些事情他應該知道。


    “可能你會覺得我敏感了,但你對我這麽好,我不想瞞著你。”


    他握住她的手,安撫道,“那就不要瞞著。”


    “一想到我在肖家經曆的那些雞飛狗跳的生活,我就忍不住心酸,別人隻誇我乖巧,但他們都不知道,其實……”


    她頓了頓,任原主的情緒占盡上風。


    “其實,這些年我過得很不好。每天繃著一口氣,連病都不敢生。我特別害怕自己一覺醒來,就被他們送到了哪個男人的床上。


    “最近看見你和表弟相處,我真的好羨慕。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沒有被爹娘丟掉,我待在家裏會不會也有能玩到一起的兄弟姐妹。或許日子不會比現在好多少,但起碼我知道自己是親生的,不用擔心因為哪一件事做得不對而被趕出去。”


    她語氣平靜,眼淚卻落得洶湧。


    裹著衣服坐在窗外台階上的周齊深都覺得自己的心被緊緊揪成了一團。


    他看了一眼窗裏透出的光,起身迴了自己房間,早知道就不來聽熱鬧了,現下倒好,不僅聽了人家的真心話,還替人委屈上了。


    “我不覺得你敏感,而且,你現在有新家了,我會對你好的。”


    他手足無措地擦著她的淚水。


    一輩子的事兒誰也說不準,甜言蜜語好說,但做起來太難。他向來不喜歡耍嘴上功夫,有那時間,不如真真切切地對她好。


    肖柔柔接過手帕,低頭擦著淚水,哽咽地說,“你放心,我以後不會總這麽抱怨的。我就是最近太幸福了,所以經常會患得患失。”


    “柔柔,我們結婚了,記得嗎?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我不僅是你的男人,還可以是你的朋友,所以這些事你一定要告訴我。”


    “現在說的好聽。”


    “那希望以後也這麽好聽。”


    肖柔柔眸中含淚,憋著嘴對他笑,“對了,我剛去找你,是想對你說,我對你表弟沒什麽意見,你不要因為我責備他,我會愧疚的。”


    “我明白我明白,他也沒多想,我們都沒多想。”


    見她情緒緩了過來,他才有了心情開玩笑,“沒想到,我媳婦還是個水做的。”


    “討厭,”她敲他的胸膛,終於是破涕為笑。


    這場心扉袒露會後,兩人都明顯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關係更甚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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