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柔柔和蘇陸出了逍遙窟後,直接趕去馬府與眾人匯合。


    大概情況已經清楚,大致證據也已經掌握,現在他們也不必再避著馬府行事。


    等他們到的時候,葉素和賴嘯已經在這裏了。


    “二師姐,”肖柔柔上前拉住她的手,“好想你啊。”


    大庭廣眾之下,葉素不好與她拉著手轉一圈,但神色中的笑意並未隱藏,“剛分開一個多月而已,有這麽誇張嗎?”


    肖柔柔接過她遞來的杏脯,腮幫鼓鼓地衝著她笑,“謝謝師姐。”


    “肖師姐,蘇師弟,”賴嘯向兩人打招唿。


    “你好,”蘇陸點頭,後尋了一圈,心下覺得奇怪,“大師兄和雲師妹還沒到?”


    聽他提及這個問題,葉素的眉頭微微皺起,“我今天一大早就聯係了他們倆,但始終未得到迴應。”


    肖柔柔心裏咯噔一下。


    她很清楚大師兄對這事有多重視,現在正到了出風頭積功德的時候,他怎麽會突然消失,連帶著雲清韻也不見了。


    “師姐,這件事……”


    葉素安撫地拍拍她的手,“他們的本命羅盤沒有發出警報,我也通知宗門諸位長老了,他們讓我們不用擔心,正事要緊。”


    肖柔柔點點頭,“對了,長老們打算怎麽處理那個祭壇?”


    “四位長老準備用遁地術趕來,今日下午就能到。”


    “宗門那邊?”


    “昨日,其他在外曆練的弟子已經被召迴了,有掌門和師父坐鎮,應該出不了大亂子。”


    現場眾人都陷入沉默。


    這一瞬間,大家都感受到了風雨欲來。


    叩叩叩!


    有人敲響了未關閉的房門,似乎在提醒他們“我要進來了”。


    眾人的視線轉了過來,發現來人正是馬道明。


    對上他們的眼神,這個魁梧的漢子笑得一臉和氣,“抱歉,有些軍務要處理,來得晚了些,讓各位久等了。”


    “不妨事。”


    “辛苦各位為洛城殫心竭慮,大家若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一定會竭力辦到。”


    “說起這個,我還真有一事想要請教。”


    “肖大師請講。”


    “這一年以來,洛城可來過什麽大人物?”


    馬道明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硬一瞬,他揮手屏退左右,坐到主位上喝了一口茶後才終於下定決心似得。


    “是這樣,大殿下的封地正好在洛城附近,大約半年前他曾來找過我。”


    宗門長老和幾個內門弟子知道雲清韻的身份,對大明國皇室的消息也不陌生。


    廢太子雲商焱文武雙全又有雄才大略,本應是繼承皇位的不貳人選,可一年多以前,不知犯了何錯,他被廢除太子之位,責令遷往封地。


    “他來是為了尋求你的支持?”葉素脫離凡世已久,說話並沒有那麽多顧忌。


    “是,但我拒絕了。”他臉色鄭重,“不知肖大師,你何以提及此事?難不成,最近的事情和他脫不了關係?”


    “馬大人,在迴答這個問題前,我需要你去縣衙的牢獄裏請一個人過來。”


    “沒問題。”


    馬道明聽了她的描述後,當即讓守在外麵的親信去衙門請人,巧的是,這次去的正好是上次那個於將領。


    不多時,他便騎馬趕迴,臉色很是難看。


    “發生什麽了?”


    “肖大師說的那個白淨男人死了,死前還留了一封信。”


    “留信?那就給大家念念吧,”馬道明不以為意地擺擺手。


    “將軍,你要不要先看看?”


    馬道明皺眉,但在他的暗示下,還是接過那封信。等看完內容後,他的臉色同樣難看,不敢置信地確定,“他真的死了?”


    “是,我檢查過屍體了,絕無假死脫身的可能。”


    其他人雖然不清楚情況,但都沒有催促。


    現場沉默片刻後,馬道明才將信遞給大家,讓眾人傳閱。


    葉素和賴嘯看了信以後沒有什麽反應,但熟悉情況的肖柔柔和蘇陸放下信後,麵色同樣變得凝重。


    誰能想到,牢獄裏的那個白淨男人居然會是馬惠生先生,他在信中說自己為了恩情投靠了大殿下,後又為馬道明的賞識而感到良心不安,才在東窗事發之時選擇自盡。


    “肖大師,你提醒得對,我該對他多些信任的。”


    於將領憤憤不平,“將軍,還信任什麽?要不是他,我們那麽多兄弟怎麽可能慘死,牢獄裏的犯人又怎麽可能平白消失?”


    馬道明神色悲痛,“逝者已逝,這些話就別說了。”


    肖柔柔皺眉,難道她真的看錯人了?


    ***


    葉素和賴嘯兩人趕了許久的路,但因著交替趕馬車,當下倒是不累,所以肖柔柔和蘇陸提議說先休息一會時,他們婉言拒絕,隻說要研究一下她帶迴來的證據。


    四人迴了馬道明包下的客棧後,便各自去忙活。


    “你怎麽看?”


    “你是說牢獄裏那個男人?”


    肖柔柔點頭。


    “那地方光線不好,我也沒仔細觀察過,但我記得,他身上沒有熟悉的味道,”蘇陸又話鋒一轉,“不過,這也不代表什麽。”


    是呀,有魯班閣在,一個人的外貌都能隱藏,改變一個人的味道又是什麽難事。


    想到這裏,她靈光一閃,“你帶迴來的那條蒙麵布再讓我看一下。”


    蘇陸從懷裏掏出一個正方形的黑色物體,看上去像是普通布料,摸上去卻帶著點橡膠的手感。拆開夾層,裏麵是看不出成分的物質,想必就是靠這些阻擋了空氣中的藥粉。


    確實像是魯班閣的設計。


    “走吧,我們去馬府要一塊令牌,一起去趟本地的機關院。”


    蘇陸立刻從懷裏掏出她要的東西,“我猜到會有這麽一天,早就‘借’了一塊來。”


    肖柔柔無奈輕笑,“你真棒,那我們直接去吧。”


    他卻從後麵拽住她的手,等她疑惑地投來視線時,他心疼地撫上她的眼睛,“師姐,你昨晚忙了許久,又守了我半夜,你好好休息,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吧。”


    看出她的顧慮,他先一步保證,“我知道你想要去問什麽,不如你試著相信我?”


    她挑眉,“好吧,那我就躲躲清閑。”


    他會控心術又會迷惑術,他去的效果確實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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