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柔柔轉頭,瞬間對上男人的目光,怎麽說呢,麵色平靜地很,隻是她看得出來,這小狐狸的尾巴都快豎起來了。


    他就是這麽討厭,總喜歡一本正經地勾她。


    但不得不承認,這種隻有他們才懂的曖昧確實有點上頭。


    她臉有些紅,率先撤開自己的視線。


    注意到她羞澀的模樣,蘇陸眼裏慢慢溢出笑意。她以為這樣就讓他有所收斂,殊不知她越能上鉤他就越喜歡用這種法子。


    “小師妹,蘇陸剛去過的那間屋子,我還沒查過,你們繼續吸引他們的視線,尤其是那個掌櫃的,我剛剛隱身經過他時,差點被他發現,”大師兄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肖柔柔迴了一聲“好”,站起身直接道別,“掌櫃的,那你忙,我們先走了。”


    她分寸尺度拿捏得剛好,抓的就是人的逆反心理。


    果然,掌櫃的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雲清韻,有些為難地開口,“這位姑娘,你這就走了?”


    “我不走,等著你請我吃飯嗎?”


    “那這位小雲姑娘呢,她不和你們一起走嗎?”


    這小姑娘渾身貴氣,看著可不像他能得罪的。


    “為什麽?”肖柔柔似笑非笑,“你剛也聽見了,這位對我的觀感可算不得好。”


    眼看著他們要離開,掌櫃的迫不及待攔下他們,“二位二位,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行不行?”


    雲清韻卻不肯了,“你這是什麽意思?嫌棄我?覺得我難處理?”


    肖柔柔也不幫腔,就是環著胸看熱鬧。


    “肖肖,我們幫一幫掌櫃的吧?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他們雖然是為了正義才來買天麻的,但他要是以此為威脅,將事情鬧出去,容易引人注意,所以她和蘇陸也商量好了,若是再起爭執,他們就一個扮白臉一個扮紅臉。


    隻是蘇陸到底不是蘇壹,親和力沒有那麽強,剛才討價還價時也沒有那麽客氣,所以惹得掌櫃的多看了他一眼。


    “哼,你也別裝什麽好人,”肖柔柔將矛頭對準他,“你那點小心思,我都不想說你。”


    她總算是確定了,他和蘇壹的優點不可兼得。


    雲清韻見勢不對,立刻接過話茬,“掌櫃的,你們也別轉移話題了。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我有的是錢,你將店裏最好的玉介紹給我。”她繼而轉頭對向肖柔柔,“讓你男人滾,你也來陪著我!”


    肖柔柔聳肩,“我沒理由聽你的。”


    “你的家族可不這麽想。”


    她立刻白了臉,倒是讓掌櫃的減少了幾分懷疑。


    但與大師兄離開時不同,肖柔柔注意到,掌櫃的使了個眼色,讓人去跟著蘇陸離去。


    挑選玉石時,雲清韻做足了貴族小姐的派頭,搞得掌櫃和每個夥計都很緊張,恨不得拿出最好的玉石,趕緊打發她走。


    等大師兄終於傳來消息,雲清韻才在一刻鍾後結束了對眾人的刁難。


    察覺到有人跟著,兩人便在門外不遠處分道揚鑣。


    肖柔柔自去找蘇陸忙活找鬼婆婆的事兒,雲清韻那邊則有大師兄負責護在左右。


    晚上,跟蹤的人仍然沒有退去,幾人無法見麵,便開啟了傳音入密。


    “大師兄,你那邊有什麽發現嗎?”


    大師兄也沒有賣關子的愛好,直接開門見山,“發現確實不少,最奇怪的是,南邊偏房的暗格裏有一個陰陽鎖。”


    陰陽鎖,顧名思義,扭轉鎖頭便可轉換陰陽,或許這地方白日裏還是玉石店,夜間卻能變成屠殺場所,白日有白日的進法,夜間有夜間的進法。


    說得簡單點,便是空間會在夜晚發生扭曲,獲得資格的人才能進入。


    至於怎麽獲得資格,那便是“每把鎖配把鑰匙”,甚至於每次開鎖的方式都會有所不同。


    “怪不得,外麵沒什麽守衛,房裏有功夫的夥計卻不少,”肖柔柔喃喃自語。


    托雲清韻的福,她仔細打量過了每間正房的情況。


    雲清韻對此也有話說,“還有,那裏麵的玉大多都是假的。”


    肖柔柔倒是沒想到,這姑娘之前是故意表現得不識貨。其實想想也不奇怪,人家從小接觸的是什麽環境,就算不用心學,分清正品和贗品肯定不在話下。


    “我正想說這一點,”大師兄繼續補充,“一開始我隻以為那是為了防偷竊,後來我趁機搜了倉庫,才發現大多都是贗品,隻有小部分是正品。”


    “嗯……正品是用來應對真正來買玉的人,而贗品是用來敷衍來求辦事的,這一魚兩吃玩得高啊!”


    肖柔柔沒說的是,外人高價買假貨,不管事情最後成不成,錢讓翠玉閣賺了、把柄讓翠玉閣拿捏了。


    “這樣看來,鬼婆婆可能就是翠玉閣營銷出來的一個噱頭。”


    這也能解釋鬼婆婆的傳聞從何而來了,每次去迴收紙條和玉佩的都不是同一個人,可不是善於偽裝嘛。


    “綠毛怪的和將士被殺的事情最終都被引向了翠玉閣,至少能說明這兩件事是有關係的,或許,就像師姐之前說的,綠毛怪是人培養出來的,而殺害將士是為了給他們練手。”


    其餘三人都點點頭,表示信服這個猜測。


    但大師兄明顯更在乎別的事情,“你們覺得這一切會是噬仙族在背後搞鬼嗎?”


    他想積累功德和成就,想借此走上修行之道,如此急功近利倒也不讓人覺得意外。


    即使沒人看得見,肖柔柔還是搖了搖頭,“說不準,畢竟股骨的事確實沒多少人知道。但說起綠毛怪,我還有一個推測。”


    “師姐,你是指,牢裏失蹤的那些犯人可能被轉化成了綠毛怪?”


    “對。”


    隻有這樣,這條邏輯才能講得通。


    “看來,翠玉閣我們還得再去一次,裏麵有什麽貓膩也得盡快搞明白,”最後,有人做出了這樣的結論。


    大家對此都什麽意見,關鍵就在於如何行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監視蘇陸的人發現,他偷偷摸摸潛入了隔壁女子的客房。他讓另一個人在附近把風,自己上前去偷聽,直到裏麵傳來曖昧的聲音,他才尷尬離去。


    後來,裏麵的燭光滅掉,一切都重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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