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你來說,我們兩個是天作之合嘍,”說話間,肖柔柔靠近他。


    “你以為我為咩對你說實話,”羅鈞的眼中帶著玩味。


    “好啦,”肖柔柔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正色道,“別玩啦,進去吧,殺青宴要結束了。”


    在她轉身時,羅鈞忽然從背後拽住她的手,見她沒有甩開,試探地與她十指交握。


    “肖姐,我覺得這口氣還出的不徹底。”


    “所以呢?”


    “所以,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st dance,”以防她拒絕,他又補充,“看在我送了你香檳玫瑰的份上?”


    “好呀,”肖柔柔抽出自己的手,一手抱著玫瑰,一手挎上他的手臂。


    等肖柔柔離開後,馮啟明一直注意著門口的方向,看見linda一個人迴來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的計策奏效了。


    那時,他心情很好,好像堵在胸口的濁氣被盡數清除,無論誰來敬酒,他都不曾推辭,可喝了幾杯後,卻看見肖柔柔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膊走了進來。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醉了,才會看花眼,可聽見那男人說“音樂師,《藍色多瑙河圓舞曲》,謝謝”,他才意識到自己所看到的就是真實的。


    跳著華爾茲的男女很是養眼,養眼到周圍人都在議論:


    “肖姐果然是有眼光,居然能發掘出羅鈞這樣的藝人。”


    “羅鈞這樣的皮相,應該很難火起來吧?”


    “哇,你是不是太酸了,他這樣的皮相不好,那什麽才好?”


    “就是啊,娛樂圈就是要講究百花齊綻,要是一個類型吃得開,就隻捧這類型的,觀眾遲早會厭煩的。”


    “……”


    他們的議論不止如此,可馮啟明隻聽清了這些。


    瞬間,他捏著香檳杯的手緊了又緊。


    “柔柔的性子很倔,”卓姐環胸站在他的身邊,說話時視線並沒有放在他的身上,“就算被人逼得沒活路了,她也隻會開辟新的道路,卻不會走迴頭路。”


    馮啟明聞言,將酒杯裏的透明液體一飲而盡。


    “她的前方沒了羅鈞,也會有別人,可怎麽樣,也不會是馮公子你,不係嗎?”


    卓姐從路過的侍應生托盤裏拿下兩杯香檳,然後遞給他一個。


    馮啟明接過,眼色沉沉浮浮。


    “卓小姐,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逃不過我的掌心。”


    “柔柔係人,不係東西,”卓姐與他碰杯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而且,眾所周知,馮公子你向來不是愛物之人,又何必如此執著。”


    男人花心不可怕,自認深情的渣男才可怕。


    “……”


    不遠處射來一束不善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始終黏在身上,令人如鯁在喉、如坐針氈,但羅鈞卻覺得自己像偷到了蜂蜜的狗熊。


    “肖姐,你信緣分嗎?”羅鈞捉著她的手,故意在她耳邊呢喃。


    果不其然,身後的目光越發毒辣。


    “你想表達咩?”


    她在他的引導下轉了一個圈,然後又被拉進他的懷裏,腦袋緊貼著他的胸膛,兩個人從未排練過,卻莫名合拍。


    “要不要和我來一場約會?”


    “就這樣?”


    “當然不止,我們先要隨機抽取兩個不同的地方,若我們最後能在一處見到彼此,就說明我們有緣分,你覺得怎麽樣,有意思吧?”


    這年頭,想有個名分,還真是不容易啊。


    肖柔柔眼神一亮,“好啊,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說實話,這種遊戲兩個人玩有點幼稚,但一群人玩就不一樣了。


    ***


    肖柔柔的賀歲片《大富大貴》兩日後即將上映,為了造勢和宣傳,肖柔柔邀請了其他五位主演,在電視台的協助下,直播了一場叫做《緣分》的綜藝。


    為此,她還邀請了《娛樂一百分》的主持人陳菁。


    “菁菁姐,您大駕光臨,真真是我們的榮幸!”


    “大駕光臨不敢,你隻要不是趁機報複就好,”在化妝師補妝的間隙,她半張著一隻眼,對著肖柔柔打趣。


    “啊,菁菁姐,原來你知道這張嘴得罪了不少人啊。”


    “喂,你信不信我轉身就走啊。”


    “不要了吧,我這邊人都到齊了,你總不能臨時放我鴿子吧。”肖柔柔故意頓了頓,“不過,你要是真不願意,我也不勉強。我可以給荃哥打個電話的嘛,聽說他對這個提案很感興趣。”


    “你啊,下次再來我節目,我可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你。”


    “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對,您就動動小指,幫我們把場子熱起來吧。”


    “這還差不多。”


    “……”


    “各位觀眾,各位走過路過的朋友,請注意這裏。”


    要不然,肖柔柔一定要請來陳菁呢,僅僅一句話,她便吸引了大部分行人駐留。


    “這裏是《緣分》的錄製現場,那一定會有人很奇怪了,這檔節目怎麽聽都沒聽過。呐,這說明什麽,你們都是有福之人。”


    “哪裏有福啦?”人群中有安排好的托適時開口。


    “別人隻能在電視裏看到的綜藝,你們卻可以親眼見證第一次錄製,這還不算有福嗎?”


    “哈哈哈。”


    街頭的錄製和演播室稍有不同,話語生動誇張一點,熱鬧勁更足一點,才能吸引更多人繼續觀看。


    “具體是咩規則?”


    “好問題,不要著急,先看我左手邊這三對俊男靚女。”


    這個地方是精心挑選過的,常在附近出現的都是一些年紀偏大的阿公阿嬤。


    台上眾人雖是明星,但出現在這樣的公眾場所,並沒有前唿後擁的保鏢和助理,也不會被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包圍。


    因而,主持人不用費力維持現場秩序。


    “現在,我手上有六張紙條,會將他們送往不同的地點,隻要一男一女相遇,就可以結束錄製。”


    聞言,羅鈞趁著打量周圍的機會,對肖柔柔投過去一個幽怨的眼神。


    他想找個借口和她光明正大地約會,她倒好,不僅拉了這麽一大幫人參與進來,還用他的想法來宣傳電影。


    另一邊,感受到他如有實質的目光,肖柔柔對著鏡頭笑得愈發大方得體。


    不好意思啊,我們無情的資本家就是這樣的。


    再說,人不多點,怎麽能體現緣分,是吧,羅先生。


    對上肖柔柔偶爾投來的視線,羅鈞莫名其妙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這樣玩是吧,我接受你的挑戰!


    他同樣用眼神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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