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木木隻是擅長口技,但並不會狡辯,麵對肖柔柔的逼問,氣勢弱了很多。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讓你相信我。”


    “那我告訴你怎麽讓我相信你!你直接向齊夢坦白。借機恢複男子身份。我們這裏不是書院,你不需要隱藏身份,這裏也不需要性轉版的梁山伯與祝英台。”


    “可是……”


    “你的本意不是保護她嗎?雖然你才來這裏一天,但我們是什麽人,你多少也有所了解吧?你覺得,我們會對她有壞心思嗎?”


    “可是,那些首飾不還是丟了嗎?”


    “你小子,我男人是警局隊長!你一個男扮女裝混進來的,我還沒讓他找你茬呢,你居然還敢先抱怨?”


    張擇優聽見“我男人”幾個字,心神再次蕩漾起來。


    不值錢的狗男人!


    “要不然這樣,你們找出是誰偷了首飾,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麵主動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怎麽樣?有沒有這個膽量賭一賭?”


    “你還敢激我?”肖柔柔突然反應過來,“你該不會是怕我們懷疑齊夢,所以想讓我們盡快找到真兇吧?”


    說實話,如果真兇需要投票選出,估計十個人有八個人都會選齊夢。


    無他,這姑娘的長相和說話方式都不太討喜。


    哎,在最無力的時候成了純愛啊!


    這邊,被拆穿心思的賈木木也不覺得尷尬,梗著脖子繼續要他們的承諾,“你們就說,能不能做到吧?”


    真是無賴!


    “你先擺脫自己身上的嫌疑,再說其他的吧。”肖柔柔拉了拉張擇優的衣角。“優優,仔細搜搜他。”


    張擇優有點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肖柔柔挑眉,低聲問,“還是我去?”


    張擇優立刻支棱起來。


    “雙手抱頭,站直身體!”


    “……”


    就這樣,在場所有人都被搜了身體,但並未發現丟失的珠寶,甚至連顆珍珠的影子都沒看見。


    於是,除了進出過化妝室的人,其他人都暫時被放了迴去。


    但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張擇優留了警探守在員工宿舍的樓下,而肖柔柔則囑咐保鏢,讓他們看好案發現場。


    ***


    這天晚上,除了當值的警探外,還有一些聽聞肖柔柔公司遇到些麻煩的小警探也匆匆趕了過來。


    “嫂子,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找出幕後真兇!”


    “嫂子,你千萬別客氣,盡管使喚我們!”


    “是呀,嫂子,我們好不容易能幫上忙了,你可別不好意思。”


    這些人圍著肖柔柔問東問西,一時間,現場或明豔或嬌豔或有氣質的各色美人完全成了背景板。


    賈木木看到這一幕,轉動著腦子,一臉若有所思,而小丫則心生羨慕。


    為了掩飾心中的苦澀,她扯開視線,開始四處打量。就在這時,不遠處張貼的一張通緝令吸引了她的視線。


    她眯眼仔細觀察,然後瞳孔猛地一縮。


    “……”


    這五個嫌疑人被帶進去問話後不久,聽到消息的崔亮也趕了過來。


    肖柔柔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這小子心裏打著什麽算盤。


    不就是知道她遇見麻煩了,眼巴巴趕來看熱鬧嘛。


    “崔副隊,真是不好意思,這種小事還把您驚動了。”


    “哪有,您肖小姐給我送了那麽多頓飯,我關心一下不是應該的嗎?”


    他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好像是用牙把這幾個字現刻出來的。


    圍繞在兩個人周圍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時,一個小警探突然跑過來,恭敬地對肖柔柔說,“嫂子,您公司的一個演員非要見您。”


    肖柔柔迴神。


    “哪一個?”


    “說話不太利索的那一個。”


    “小丫?”


    “我已經告訴張隊了,他讓我把您帶過去。”


    “走。”


    肖柔柔分得清輕重緩急,立刻脫離這邊的戰場。


    “哎,你去哪?”


    崔亮卻沒有那麽容易能脫身,喊著跟了上去。


    ***


    審問室內。


    小丫正蜷縮在椅子上,緊張地扣著手指。


    肖柔柔心疼極了。


    她蹲下身看著這個小姑娘,溫聲安慰,“小丫,我在這裏,不要害怕,有什麽事你都可以說出來。”


    因為她的出現,小丫焦躁不安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我……我看見了。”


    “看見什麽了?你看見誰偷走首飾了嗎?”肖柔柔的聲音不驕不躁,慢慢誘導,“你不用擔心,說實話就行。不論是誰,在場這些人一定都可以保你安全。”


    “不是,是那張……那張通緝令……那個男人……我見過!”


    現場氛圍突然轉變。


    緊跟著肖柔柔進來的崔亮與張擇優對上眼神。


    警局最近發出去的通緝令隻有一張,也就是那個逃走的富力大酒店老板。


    張擇優向站在身後的警探示意,對方意會,連忙跑了出去,立刻拿了一張通緝令進來,緊接著就交給肖柔柔。


    肖柔柔掃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情況。


    她接過通緝令,展示給小丫看。


    “你說的是這張嗎?”


    “是……是。”


    “你在哪裏見過他?”


    “那個酒店……之前………高價招……侍應生,我去試過……試過機會,但這個老板嫌……嫌我長得醜……後來,我偷溜進去,想……想求求他,看見……看見他在……在打罵……一個女人。”


    “小丫,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去年,大約……大約比現在早……早半個多月。”


    時間對得上!


    “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麽打罵那個女人?”


    “他讓她去……陪……客人,那姑娘……不肯,然後廚子……廚子就壓著她……那個男人就……就打她。”


    “你逃出來後,沒報警嗎?”


    “想……但爹媽……爹媽不讓。”


    肖柔柔立刻想通其中的原委。


    這小丫的家庭背景她也調查過了,典型的重男輕女家庭。


    家裏窮得很但大人又不肯努力,就等著賣女兒賺一大筆錢,但他們家的女兒是個小結巴,雖然小時候呆萌可愛,但長大後卻越變越醜,以至於她都熬成老姑娘了,也沒人上門求親。


    也難為小丫。


    她生於那種汙糟的家庭,卻沒想過用美貌嫁一個男人,借機離開那裏,而是想著遮起容貌,用自己的能力多賺點錢。


    她知道用錢安撫家人的做法不是長久之計,便一直掙紮,努力為自己謀取一線生機。


    說實話,知道真相後,肖柔柔對這個姑娘又是敬佩又是心疼。


    她俯身抱住小丫,承諾說,“從今以後,你可以把我當家人,我會無條件支持你!”


    “謝謝,肖……小姐。”


    “你不是稱唿那個設計師為姐姐嗎?我挺喜歡的。你以後也叫我姐姐吧?”


    “姐姐,”小丫揪住她的衣角,柔柔出聲。


    小丫的家庭背景在這群警探麵前就如同透明的一樣。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聽見兩人的對話後,現場眾人都麵帶動容。


    “對了,那個男人的……外貌應該是……是偽裝出來的。”


    “你確定。”


    小丫堅定地點點頭。


    “我……我有經驗。”


    是呀,她多年來一直將自己偽裝成醜女,要是不熟悉相關套路才顯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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