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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去炎國自然是要乘船,由白海入炎海最南端,之後進入喀哈沙漠。要乘船隻能去往靈地第一重仙島,當初在鷂鷹島上,赤子烈還留了二十人在野生小市的營地裏,眾人需要先去鷂鷹島會合。


    “我們的鷂鷹在幻境裏走丟了不少,如今數量不夠,要如何返迴?”穆然目測了下鷂鷹的數量,又算計了一下儲物袋裏避水丹的數量,考慮著從海底過的可能性。


    赤子烈道:“我們四處找你時,在島上找迴來幾隻,還缺七八隻,不太要緊。我派去鸞鳳島的護衛已經迴來了,他們乘的是仙鰩,能多載一些人,足夠我們迴去鷂鷹島了。”


    穆然聞言四看,卻並未見到什麽仙鰩,“他們人呢?”


    這一問發現赤子烈的臉色不太好,眉宇間沉沉青黑色,道:“他們在鸞鳳島上受了重傷,我沒讓他們跟著一起找你,把他們留在隱蔽的地方療傷歇息。我們去接上他們一起離開。”


    赤子烈派去鸞鳳島的侍衛有四人,藏身在島中心的一處山洞中,洞口生著茂密的草木,很難被發現。洞外守著幾名護衛,見穆然跟著赤子烈出現,臉上都露出喜意,但很快就被憂心忡忡的神色壓了下去。


    赤子烈一步入了山洞,問:“他們情況如何?”


    “不太好。殿下留下的丹藥都給他們服下了,未見好轉。屬下等人隻能一直幫忙護著心脈,未敢斷過。這一路上或許隻能如此維持了。”


    穆然跟著走進山洞中,見四人中除一人傷勢較輕外,其他三人皆昏迷不醒,由一旁的護衛輸送著靈氣護著心脈,但臉色仍然青黑,且手指青紫,指甲發黑,是典型的中毒之相。


    赤子烈察看一番,目光如聚集的烏雲,每移到一人身上便沉重深潛幾分,忽而沉沉說道:“走!立刻去鷂鷹島!那裏有藥師,說不定能救他們!”


    穆然看著赤子烈眉宇沉如鐵色,他向來和這些護衛親如兄弟,如今他們中毒不醒,最急的隻怕也是他,她很難想象他是在一種什麽樣的情況下決定先將他們放在山洞裏,而去尋找她的。這一夜,他心裏不知是怎樣的煎熬,難怪眼底滿布血絲,疲憊不堪。


    穆然望了赤子烈一眼,隨即轉身出了山洞。


    她走進遠處的林子裏,守在山洞外頭的一名護衛看見了不由抻著腦袋往遠處看,卻被旁邊一名護衛一巴掌拍在腦袋上,“看什麽看!”


    那護衛撓撓頭,皺眉,“穆姑娘去了林子了,我怕她丟了,再急著咱們殿下。我留意一眼,你打我幹嘛!”


    那人白了他一眼,“你傻啊!咱們一群男人堆裏,就穆姑娘一個女子,她撇開咱們往遠處走,還能幹嘛?肯定是一些女人的事,你跟著看什麽!”


    那護衛啊了一聲,會意過來,臉色染上紅色,趕緊迴過頭來,不敢再看。


    兩人聲音不大,卻全數入了穆然耳中。她轉進一棵老樹後頭,臉上是溫暖的笑意。這些鐵血兒郎,也有這麽細心可愛的時候,一路上受他們保護照顧,怎麽也不能讓他們有事!


    穆然閃身進了墨玉穀中,將丟在地上還未來得及栽種的六株茯葵全數收進儲物袋,而後迴了山洞。


    洞口,中毒的三名護衛已經被抬出來放到了仙鰩身上,赤子烈聽說穆然去樹林出恭去了,便在洞口等她,見她走過來,便下令眾人離開。


    穆然卻道:“先停一下。”她邊說邊拿出儲物袋來。


    赤子烈見了說道:“你別折騰了,他們中的是鬼族的水毒,最是陰狡狠毒。鷂鷹島那邊有藥師,也不見得能解此毒。我們出來時帶的丹藥沒……”


    他話沒說完便戛然而止,目光灼灼盯著穆然拿出來的東西。


    仲奚眼神瞬間亮了亮,目露喜色,一步邁過來,細看之後道:“真是茯葵仙草!還是開了花的!此物難見,姑娘何處得來的?”


    “我昨夜落入崖下,在崖下的寒潭旁得的。”穆然來不及細說,隻粗略說罷,便讓幾個護衛將三人扶起。


    護衛們也是目光灼灼,這世上的修仙者,即便不是藥師,也聽說過解毒聖藥茯葵仙草。其花因花期極短,又隻開在芳菲四月,致使花粉極為珍貴。用其花粉做成的化毒丹幾乎能解世上所有毒,千金難求!


    去鸞鳳島為殿下尋找火鸞的幾個兄弟遇到幾個鬼族的高手,交手時中了水毒。解毒的丹藥不比還靈丹止血丹,非要對症下藥不可。他們此次出海帶的靈丹再足,找不到藥師,沒有專門解水毒的靈丹,這幾個兄弟的性命便可能不保。


    可誰都沒想到,穆然手中竟有珍貴的茯葵仙草!他們誰都沒見過,若非殿下和隊長見多識廣,一眼認出,他們誰也不會想到能有幸見到這麽金貴的仙草。


    這、這真是他們幾個兄弟命不該絕!


    赤子烈唿吸都重了起來,他親自上前扶起中毒的護衛,看著穆然將茯葵仙草肥厚的葉子摘了,收集了花粉,再將葉子捏作汁水,與花粉一起給三人服下。


    “花粉的量可能不夠,但這仙草的葉子有鎮毒之效。先給他們三人服了,即便不足以解毒,也至少能將這毒鎮住!迴你的封地要多久?我隻采了六株茯葵,不知路上夠不夠用。”


    “足夠了。”赤子烈看著穆然,聲音發澀。他看一眼那些根莖帶著土的茯葵,她這一路都在采集藥草,顯然這些也是她想要養起來的。


    “這仙草本就是救命用的,如今用得了地方,再好不過。我若想養,日後有時間來天狐島,再去那一線天的崖底采不就好了?行了,趕緊出發吧。”穆然站起身來,收拾了儲物袋道。


    哪有她說的那麽容易?那一線天的斷崖兩旁叢生毒藤,她到底是怎麽上來的,他還沒來得及問。不過此時已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赤子烈打算路上再問,於是當下便命眾人上了坐騎,幾個鷂鷹走丟了的護衛由仙鰩載著。


    仙鰩雖是水生,卻能在陸地飛行,且胸鰭寬大,一隻便能載七八人。而他們有四隻在隊伍中,自然足夠用了。


    一行七八十人飛速往最外圍的鷂鷹島上飛去。


    茯葵不愧為解毒聖藥,小半個時辰後,那三名護衛的青黑的臉色便淡了許多,連心脈都不必再從旁護持。


    護衛們衝穆然投來感激的眼神,穆然則心生喜意。隻不過是葉子汁水和一些花粉便有如此藥效,提煉之後的藥丸不知該是怎樣的厲害。


    一行人一路疾速飛行,幾乎用了一天一夜,到了鷂鷹島時已是天色將明。


    野生小市的營地裏,留下的護衛們早就收到了赤子烈的飛信符,營地前燃著篝火,早已整裝待發。


    穆然從鷂鷹上躍下時先掃了眼營地,見營地裏約有二三百人,各家鋪子前篝火旺盛,竟沒有一個還在睡著的,全都齊齊盯著他們一行人,眼神閃爍。


    穆然蹙眉,聽著赤子烈下來便命人去找藥師,她卻一直沒迴身幫忙,而是走到前頭,將一群人擋在後頭,神情戒備。


    各國都有些人在仙島上修行,消息向來傳的快。他們一行人身上尚帶著這才黑峰山上出土的火融石,那三名中毒的護衛必須趕緊帶迴去醫治,她可不想臨事生變,再來一場爭鬥。


    “姑娘莫憂。”仲奚繞到穆然身旁,小聲笑道:“姑娘還記得我們到達天狐島時,身後跟的那一群人麽?當時幻境消失後,我們在島上四處尋找姑娘時遇上幾撥人,未起爭鬥那些人便急忙退走了。想來是看見布下幻境的白國仙宮弟子死於魔族之手,以為魔將雲嵐一直暗中跟著我們,因而才沒敢動手。眼下這些人必定已收到消息,放心。”


    仲奚的話有些道理,穆然這才稍稍收了戒備之意。


    卻在此時,一物炮彈般衝過來抱住穆然,“姐姐!”


    穆然一愣,低頭一看,竟是阮小四。孩子抱著她,仰頭望她,小臉兒曬成了小麥色,一雙眼睛烏溜溜明亮,一笑間牙齒潔白。


    當初走的時候,因小四還小,怕跟著他們遇上危險,便將他留在了營地裏,由偉子照看著。幾天不見,這孩子曬黑了倒也罷了,這性子怎麽比以前開朗了不少呢?


    穆然抬頭看偉子,那精瘦的護衛笑嘿嘿過來,跟穆然打了個招唿,便一巴掌拍在小四屁股上,罵:“小子!一見穆姑娘你就又現原形!這幾天我們怎麽教你的?男人整天撲在女人懷裏,像個什麽樣!放開放開。”


    小四被他一說臉上又露出靦腆,不舍地放開手,卻仍黏在穆然身邊。隻是迴頭看了偉子一眼,竟說道:“偉子叔,姐姐是姐姐,不算女人。”


    穆然雖然聽懂了他的意思,卻免不了黑線。她看偉子一眼,不知這短短幾天,他們用了什麽辦法把這孩子以前的靦腆性子磨得開朗了些。


    偉子聽了小四的話噗地樂了,笑罷覺得不合適又咳了一聲,忍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們這些天沒事兒幹,整天就磨這小子,帶著他在島上四處轉,我們打架他就跟著打架,我們睡覺他也跟著睡覺,由不得他跟我們混不熟。屬下們一群粗漢,這孩子心性也算爭氣,說起來是個不錯的苗子。”


    穆然聽了心下感激,她總覺得自從救了小四,她就沒為這孩子做過什麽,當下便決定迴炎國的路上要好好教導他。


    說好的工夫,營地裏的藥師們已經全數被請來了赤子烈跟前,但這些藥師修為都不算高,診斷過後一致認為三名侍衛所中的毒雖為水毒,但其成分一時難以辨別,不敢隨意下藥。


    雖如此,幾人卻也看出以三人所中之毒看來,其症狀不應像此時這般輕,不由問起緣由。赤子烈和仲奚對望一眼,自然不與他們細說。


    十幾名藥師裏隻有兩人身上帶了解尋常水毒的靈丹,也不知管不管用,赤子烈全數買了,又買了些護心續命的靈丹,眾人便啟程前往海邊。


    營地裏的人果然沒敢妄動,眼神灼灼地目送一行人離了開。


    海邊,已有一艘大船停靠,兩名提前守候在船上的護衛見了下船來迎,一群人上來大船,立時揚帆起航。


    穆然望了望船帆上墨跡淋漓的“炎”字,轉頭望向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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