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和宮,太後跟德妃正在享用晚膳。


    吃到一半,太後越吃越沒胃口,索性放下碗筷,對著德妃說道:“不吃了,想到淩月那丫頭,哀家就被氣得吃不下飯。”


    德妃勸她:“淩月雖然活潑任性了些,倒也不至於不知禮數,太後應該多照顧自己的身體才是。”


    太後冷哼:“如果不是你來告訴哀家淩月那丫頭喜歡上了樊家的兒子,哀家至今都還被蒙在鼓裏。”


    “還說什麽要去太傅府玩,孤男寡女的,又沒有媒妁之言,名不順言不正的,傳出去豈不是惹人閑話?”


    “一個姑娘家的這樣恬不知恥怎麽行,哀家看還是早點把她嫁出去算了,幹脆眼不見心不煩。”


    德妃坐在她旁邊沒有接話,清歡也是垂眸閉嘴不語。


    至於淩月跟樊殊硯的事情是怎麽流傳到她們耳朵裏的,大概率還是因為槐珠跟清歡兩人相互扯八卦流傳出去的。


    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槐珠心地單純,猜不透人心險惡,之前在太傅府被玉嬈陷害,還沒學會開竅,這次又被清歡出賣,好歹沒被拉出去杖斃,清歡這邊也不敢明說是槐珠說的,結果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就是苦了淩月,突然就被架到了燒烤架上來迴煎熬。


    太後說了半天,氣稍微消了點,然後對德妃吩咐道:“迴頭你讓你父親親自物色幾個皇親國戚,王侯將相出來,最好是年少有為,家世出挑,人品出眾的,到時候拿來給哀家瞧瞧。”


    德妃應承著:“這點太後放心好了,保證家父能夠辦得妥妥帖帖。”


    太後滿意點頭:“他辦事哀家還是放心的。”


    德妃看準時機給她盛了碗湯,寬慰道:“太後消消氣,身子要緊。”


    太後拿著湯勺舀了一口,結果還是吃不下,幹脆放下拒絕道:“哀家還是不吃了,淩月這丫頭讓哀家越想越失望,看中什麽人不好,偏偏看中樊家的兒子?”


    “一沒自身學識,二沒人際關係,三沒金榜題名,四沒平步青雲,橫看豎看,都是一個死字,也不知道淩月看中她什麽了?”


    “還有那個樊梓,貴為太傅,卻沒拿得出手的兒女。”


    “哪怕是樊小姐,也就那樣,如果她識趣點願意進宮為妃,我的虓兒還不必為她承受那麽多不必要的流言蜚語。”


    “你說樊家的人是不是跟我皇家相克來著?”


    德妃見她越說越激動,連忙起身給她順了順後背心:“太後別激動,省得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太後痛心疾首,對著她歎息:“你啊,何愁不是哀家的心病,你說你怎麽就抓不住皇上的心呢?”


    德妃識趣閉嘴,任由太後大發牢騷。


    直到她累了,在秋棠的伺候下睡去,德妃才帶著清歡出了頤和宮。


    兩人踏著月色並肩往流錦宮的方向走去。


    德妃沉思不語,太後說的那些何嚐不是她的心病。


    可淩虓就是對她不動心,她又能怎樣呢?


    而且現在是我一個人獨寵後宮,對她來講肯定是有威脅的,而且她也不願落得個淒淒慘慘的下場。


    思以至此,她腳尖一轉,直接帶著清歡去找艾麗莎公主。


    她要想辦法讓艾麗莎取得淩虓的寵愛,隻有這樣還能剝削我的寵愛跟存在,對她的威脅也會少了很多。


    清歡始終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夜色在她們的身後緩緩後移,直到消失在宮燈轉角。


    幾天後,淩虓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打算去頤和宮找太後談談。


    淩月這幾天是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我拉著她坐下,並讓槐珠弄點瓜果零食跟花茶過來。


    我勸她:“皇上這邊已經為你出麵去了,你不用這樣擔心,萬一太過憂慮把身子弄垮了,可就太不值得了。”


    淩月問我:“母後真的會聽皇兄的話嗎?”


    這話我也沒把握,但我隻能盡力地去勸呀。


    我迴答她:“就算不能徹底讓太後改觀,多少也能延遲一下招郡馬的事情吧。”


    畢竟聖旨一下,那就是真的無法挽迴了。


    淩月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跟淩虓的身上,對我也是再三相求:“姐姐跟皇兄一定要為我做主呀。”


    我安撫她:“會的。”


    頤和宮,淩虓帶著張公公踏入宮中的時候,太後還未起床,仔細一問,原來是被淩月氣病了。


    那是誰勸都沒用,德妃每天過來都把嘴皮子磨破了,結果太後還是難以解氣。


    現在依靠在床榻上,戴著抹額,人也看上去也少了往日的精氣神兒,看上去並不比淩月好多少。


    淩虓淡定地來到床沿上坐下,對著太後問候道:“母後今日可好些了?”


    太後微眯著雙眼,緩緩搖頭:“別提了,心口現在還堵著呢。”


    淩虓:“可請太醫院的禦醫們來看過了?”


    照顧太後的秋棠替太後迴話:“迴皇上的話,禦醫今早還來過,隻是幾付方子下去遲遲不見好,今天還就喝了兩口清粥,連飯都不吃了。”


    淩虓聽完,挑眉忖思,已經變得這樣嚴重了?


    秋棠對淩虓勸道:“皇上還是好好勸勸太後吧,她都上了年紀了,哪裏經得住這樣受氣啊,萬一氣出心病,也是得不償失啊。”


    淩虓點頭示意他們都可以下去了。


    秋棠出去前把宮門帶上。


    內寢裏麵就隻剩下他們母子兩個。


    淩虓語重心長勸她:“雖然妹妹這次的決定稍微任性了些,卻也沒付諸實際行動,母後用不著這樣氣她,把自己的氣壞了不值得。”


    “何況她這幾天也有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若是叫她知道你被氣病了,她這樣疼你,心裏又怎麽過意得去?”


    太後半睜著雙眼,問淩虓:“月丫頭真的關心哀家的死活?”


    淩虓點頭:“不管怎麽說妹妹還是很關心母後的,母後還是別在生妹妹的氣了。”


    太後瞬間坐起身,精神十足地問他:“那好,你現在就去跟淩月講,讓她死了心,哀家就原諒她。”


    淩虓還不知道淩月在我這裏等消息呢,又哪裏會輕易給太後許下承諾,隻好迂迴著說:“這幾天你就寬心養病,等病養好了,朕再親自帶妹妹過來向母後賠罪,總該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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