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淩虓坐在龍椅上聽著柳淮安跟淩澤兩人唇槍舌劍,爭來罵去,誰也不服誰,吵得淩虓腦瓜子嗡嗡嗡的。


    他已經聽他們吵了半個時辰了,還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期間大部分圍繞著的話題,無非就是柳淮安罵淩澤身為王爺恬不知恥,居然勾搭臣子的妻子。


    淩澤那是滿腹委屈,什麽不就是親了一下,連小手都沒拉過,幾句話下來,氣得柳淮安跟淩虓同時兩眼發黑。


    最後淩虓忍無可忍,用力拍了一記桌麵喝道:“都別吵!你們誰來給朕說說,她現在怎麽樣了?”


    柳淮安被喝得不敢出聲,滿是憋屈地站在原地。


    淩澤趁機告禦狀:“皇上英明!丞相夫人現在還在雪地裏罰跪呢!”


    什麽?這還得了!


    淩虓邊起身往外走,邊涼颼颼地警告他們兩個:“你們都給朕等著,迴頭拿你們是問。”


    旁邊伺候著的張公公連忙跟著淩虓往外走,並且吩咐其他太監去準備龍輦,直到他們急匆匆地出了宮門,淩澤跟柳淮安兩人站在風中淩亂,不是,他們是來求皇上主持公道的,怎麽一聽我在雪地罰跪,變得比他們還著急?


    相府,福伯見到龍輦停在門口,又是嚇得渾身發抖,也不知道府裏最近都出了些什麽事兒,來的人物,是一個比一個重量級,現在皇上還親自來了!


    他強忍著雙腿發軟,上前下跪行禮:“叩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淩虓在張公公的攙扶下,快速下了馬車,然後邊走邊問:“你們家夫人呢?”


    福伯哪裏敢說我還在養心院跪著?


    他剛想找個借口打馬虎眼,順便差人給李氏通風報信,誰知這次淩虓比淩澤還著急,二話不說就大步流星往裏麵闖,他又不敢攔著,隻好跟在他後麵,好言相勸:“皇上,養心院在這邊。”


    淩澤隱忍著滿腹怒氣,黑著張臉跟著福伯往養心院走。


    期間散發出來的氣場,嚇得福伯是三魂去了七魄,唯恐一個招待不周,落得死無葬身之地。


    當淩虓站在養心院的門口時,我已經瀕臨半昏迷狀態,身子也早已凍僵了,若是再晚半個時辰,基本可以給我準備後事了。


    從他的視線望去,我跪坐在雪地中,如同冰雕,連帶側顏都透著堅韌的絕美。


    他不想驚動我,緩緩走到我背後蹲下身把我攬入懷中,輕聲說道:“傻枝枝,有什麽問題讓朕出麵替你解決就完了,怎麽還以綿薄之軀對抗整個相府,難道你不知道你鬥不過他們嗎?”


    我微微睜開雙眼,咧了咧僵硬的嘴角,牽強笑道:“既然皇上來了,臣婦現在就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準許臣婦跟相爺和離。”說完就昏迷過去,倒在他懷裏,嚇得淩虓還以為我過去了,他顫抖著用食指探了探我的鼻尖,還好,沒斷氣。


    他抱著我站起身頭也不迴地走了。


    李氏在裏麵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差劉媽媽出來看,發現人不見了。


    她咕噥著迴到李氏身邊,對著李氏說道:“老夫人,夫人不見了。”


    李氏一聽大驚,追問道:“人呢?”


    劉媽媽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哇。”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悠悠轉醒,周圍暖烘烘的,讓我誤以為自己是迴到現實,進了空調房,忍不住愜意地翻了個身,結果好死不死滾到了淩虓的懷裏。


    這下我可就不困了,甚至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裹著被子往後退,跟他保持距離:“皇上怎麽在我的床上?”


    淩虓摟著我的腰,把我又重新薅到懷抱裏去,然後說道:“這明明是朕的床,你仔細瞧瞧?”


    我好奇地從他懷裏探出半個小腦袋瓜,然後打量著所處的環境,難怪覺得有點眼熟呢,這可不就是淩虓的龍泉宮!


    這下我可顧不得其他的了,趕緊手腳並用往外麵爬,結果被淩虓順勢壓在身下:“我說你精力怎麽這麽旺盛,才把朕給睡了,這麽快就想翻臉不認人?”


    我認真想了想,然後垂眸看了眼我跟他,還好,身上的衣服還在,不過他說我睡了他,應該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淩虓見我欲言又止,忍不住起了逗弄我的心思:“昨晚也不知道是誰哦,手腳並用地扒拉在朕的身上不肯下來。”


    他邊說還邊偷偷地瞄我。


    我直接羞紅了臉往被窩裏麵躲,心裏急得跟熱鍋螞蟻似的,想著他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才想了一半我就把念頭給趕走了,我呸,我這麽矜持有節操的一個人怎麽可能主動去扒拉人家臭男人?


    淩虓見我躲在被窩裏不說話,也悄悄地鑽進來,對著我笑眯眯道:“你想起來了嗎?”


    我果斷不認賬:“我昨晚睡迷糊了,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兒,若是有冒犯之處,還請皇上多有得罪。”


    淩虓輕笑出聲:“看你這麽快又變得伶牙俐齒的,朕就放心了。”


    昨天我在雪地凍暈過去的一幕著實把他嚇得夠嗆,連忙把我帶迴宮不說,還讓宮女輪番給我加熱水,泡熱水澡,見我遲遲不醒,又隻好變作貼身暖寶寶把我抱在懷裏睡了一天一夜,這才慢慢轉醒。


    其實凍暈是真的,還有就是跟槐珠在柴房勉強度過一夜,也是累得夠嗆,一鬆懈下來,自然就睡了個天昏地暗。


    我對他眨了眨眼睛。


    淩虓撫著我的臉頰問道:“你的臉是誰打的?”


    他昨天見到我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當場就恨不得將兇手碎屍萬段。


    我拉著他的手認真說道:“相爺這巴掌下去,我跟他算是徹底恩斷義絕,還請皇上做主,準許我跟他和離。”


    淩虓能猜到是柳淮安幹的,他對我說道:“要不要朕替你出這口惡氣?”


    我搖了搖頭:“不必了,隻要能跟他徹底分開就行了。”


    淩虓替我撥開耳邊的碎發,望著依舊還有點紅腫的臉頰,語氣溫柔不失堅定:“朕答應你,一定準許你們和離。”


    我擔心槐珠,想迴去看看,怕柳淮安因為我而遷怒她,結果淩虓繼續問我:“那你跟逸王的那個吻是怎麽迴事?”


    臥槽!該死的淩澤不會連這種細節都說出來了吧!


    淩虓饒有趣味地望著我,等著我給他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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