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柳淮安又要發作,我冷著臉接著說道:“這事我已經請示過老夫人了,就不用跟你再說一遍吧?”


    柳淮安何嚐不知道,自己一個丞相,哪裏用得著非得去廉任清家喝酒?


    以他目前在朝中的局勢變化,還是不想讓我出門。而我也不知道,他近期壓力倍增,忍不住問我:“能不能不去?”


    我瞬間好奇了,反問他:“我以前去的時候,也沒見你攔我,這次又是為了什麽?”


    朝堂中的事情,他自是不便與我多說,見我沒鬆口,臉色也是幾經變換,半天也沒憋出個所以然來。


    直到甩袖離開前對著槐珠再三警告,申時前必須迴府,否則他會上門來尋。


    我當他是緊張我之前在娘娘廟遇刺一事,看來我還是太單純了。


    槐珠對我輕聲問道:“相爺怎麽知道關心起小姐來了?簡直太陽打西邊出來,頭一遭。”


    我冷哼道:“無非就是不想放我出去拋頭露麵給他戴綠帽子罷了。”


    槐珠捂嘴笑道:“就算給小姐這個機會,小姐也不會給相爺戴綠帽呀。”


    我望著她:“你怎麽知道?”


    槐珠一邊給我略施薄粉,一邊輕鬆迴答:“因為小姐是那樣的善解人意,知書達理,肯定不會做這種令人不齒的事情出來。”


    聽完她的話,我又是忍不住一陣汗顏。


    幸虧當晚她燒昏了過去,否則如果知道我跟淩虓之間發生的事情,指不定得激動成啥樣。


    當然,那晚都是無心之失,翻篇兒了。


    而我,決定把這件秘密帶進棺材裏,誰也不會知道。


    為了配合我丞相夫人的身份,這次的造型槐珠也是花了點心思的,滿頭錦緞般長發都被純金鑲玉點翠鏤空紋樣的寶簪綰了個朝雲近香髻。


    發髻後麵部分以鎏金菊紋華勝點綴,劉海跟少許碎發修飾著臉龐,加上淡妝的點綴,更顯嫵媚雍容,挑的耳飾也是精致繁麗的八角燈籠型。


    身著胭脂抹胸長裙,外搭湘色對襟銀絲輕衫,襯著月白滾邊的櫻粉色腰封。


    婉約嬌柔的纖腰以瑩潤淺粉色的披帛挽住,看上去娉婷嫋娜又不失精致嫻雅。


    最後槐珠給我拿了件紅色瑪瑙石手鐲戴上。


    全賴槐珠知道我合適深幾號的顏色服裝後,就給我專挑這種大氣又高級的色號,看上去也更加膚白如玉,氣質出挑了。


    收拾完畢後,在槐珠的攙扶下,珠光寶氣,魅力四射地出門了。


    周大娘高高興興地把我送到相府門口,還再三示意讓槐珠早點送我迴來。


    等我迴神已經坐在了馬車上,槐珠坐在我對麵,今天她陪我出席,自然也稍微穿著打扮得好看些,身為我的丫鬟,走出去肯定也不能太磕磣。


    整個京城繁華似錦,熙熙攘攘,地勢宏闊博大,熱鬧非凡。


    其中以最著名的五條街道聞名,分別是章台街,宥望街,長明街,承祥街,安慶街為主。


    五條街道並駕齊驅,數十條小巷縱橫阡陌,貫穿中心。


    若說相府坐落在京城繁華的宥望街,那廉府則在距離京城繁華街道近十多公裏處的郊區玉鬆街,馬車過去也得半個時辰。


    我跟槐珠坐在馬車裏麵,望著馬車裏麵周大娘準備好的禮品,禮單就在上麵。


    我好奇她到底送了些什麽,不由地拿起來看了看,發現還全都是些好東西?


    瞅瞅,什麽純金小碗一隻,配湯匙一個,花開富貴如意鎖一隻,長命百歲金手鐲一對。


    綾羅綢緞二十匹,老母雞十隻,公雞二十隻,外加雞鴨牛羊肉各五到十斤。


    最後就是錦盒裏麵裝著的數百兩白花花的銀錠子。


    我嘖嘖稱奇:“沒想到老夫人這麽大手筆,這麽多東西,都夠普通人家吃上三年五年的了。”


    槐珠也跟著稱奇:“會不會是老夫人她們良心發現,以前待小姐跟太傅府實在太苛刻了,所以想趁機補償小姐?”


    我把禮單扔迴去,尋思槐珠說得也不無道理,以前都是拿我在中間踢皮球,現在我肯出麵了,怎麽著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直到馬車停靠在廉府大門口,發現前麵有馬車剛到,槐珠先下車,然後再攙扶我下去,我才發現嫡母宋娥跟我爹樊梓也才剛到,還沒來及進門。


    意外的是,這次我還見到了久違的樊殊硯。也是樊鳳楚的親弟弟,宋娥的嫡子。


    而我的母親身為妾室,隻生下了我。


    整個樊府,其實是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


    而這樊殊硯也是自視甚高,除了樊梓外,不會把一般人放在眼裏,更看不起我這個庶女。


    以前我在太傅府小住的時候,他連個麵都沒露一下,這次樊鳳楚滿月,倒是窺見廬山真麵目。


    生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惜為人太過自傲,大老遠就見著一副高處不勝寒的模樣,我真擔心他這朵高嶺之花,哪天會不小心把自己給凍死。


    廉任清率著家眷早早在此等候,見我們都來了,臉上瞬間掛滿了笑意,上前就跟樊梓和樊殊硯寒暄起來。


    這時嫡母宋娥見到我也來了,即便對我再是看不順眼,也不得不堆著笑臉,假裝跟我套起了近乎。


    樊殊硯淡漠疏離地站在旁邊,對我簡單點頭示意,就算是打過招唿了。


    我也不跟他一般見識,故作好奇地環顧一周,問她:“嫡母都來了,為何不見母親?”


    宋娥表情僵了僵,準備扯個借口,結果樊梓聽見了,過來跟我說:“梅梅她近日身體不適,不便出門,就留在家裏休息了。”


    孫梅就是我的生母,什麽身體不適,恐怕是被宋娥欺負的病入膏肓了。


    我當著宋娥的麵,親昵地挽住樊梓的胳膊,故意說道:“母親身體不適,爹爹當相公的,就沒留在家多陪陪她?”


    宋娥不高興道:“瞧夫人說的,鳳丫頭這麽大的日子,當爹不出席能行嗎?”


    我冷笑道:“說的是呢,連生三胎都是女兒,確實是個大日子,也不知道廉夫人怎麽想哦。”


    宋娥氣得當場就要跟我翻臉,樊梓連忙過去安撫她:“夫人息怒,不要讓外人看笑話,何況雪枝說的也沒錯,鳳楚確實是喜得千金,也沒什麽可氣的,認命就是了。”


    旁邊的樊殊硯跟廉任清裝作沒聽見。


    倒是廉任清擔心我們之間的關係太過僵硬,連忙上前熱絡招唿著:“既然大家都來了,就裏邊請吧,鳳楚還等著呢。”


    隨著廉任清進門的時候,樊梓刻意等著跟我並肩前行,等跟宋娥,樊殊硯他們拉開距離後,才低聲問我:“你可知淮安出事了?”


    聽完他的話,我心頭咯噔,尋思柳淮安真不會跟那刺客有什麽關係吧?


    我下意識拉著他拐進了旁邊的後花園,問他:“柳淮安出什麽事了?”


    樊梓邊搖頭歎息,邊扶著山羊胡須:“不好說,事情尚未明朗,不過十有八九,就是衝著他來的,你迴去後,叮囑他近期小心點。”


    我點頭,挽著他拐彎往前廳走,邊走邊道:“淮安他年輕氣盛,爹爹在朝中該多提點他才是。”


    樊梓歎了口氣:“爹爹何嚐不知,可惜......”


    麵對樊梓欲言又止,結合今早柳淮安的古怪舉動,該不會真有什麽大事發生吧?


    穿書這麽久,我頭一遭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而我仔細迴憶書中的細節,發現已經是一片空白。


    也就是說,自從我的出現後,劇情已經徹底改寫,從此刻開始,劇情如何發展全憑我個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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