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手中的刀子閃著寒光迅速朝著身前的人砍去,那守屋人迅速躲開,手中的刀子抵上他的刀子。


    身後的觸手完全不用他擔心,所以他迅速低下刀子朝著麵前的人砍去,那守屋人迅速躲開,“顧衡”也瞬間沒了蹤影。


    鮮血濺落在臉上,“顧衡”抬眼,刀子架在守屋人的脖頸上,“你的速度確實不行啊。”


    “……”刀子瞬間被抵開,“顧衡”蹙著眉看了一眼身前的守屋人,那邊的人看到了這邊的情況,無奈的歎了口氣,“交給我,後麵你解決。”


    “嗯。”


    “顧衡”迅速接替了後麵的位置砍斷了麵前的觸手,那人手中的刀子閃爍著寒光,臉龐上的笑意絲毫不減。


    “顧衡”抽了個時間朝後看了一眼,那人手上的刀子被抵住,而另一把刀子劃破了他的脖頸。


    那人輕笑著拽著守屋人的頭發,看著那人死去才鬆開手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思考了一下迅速拉著“顧衡”進入了安全屋。


    “受傷了嗎?”


    “手鏈斷了,我……”“顧衡”頓了頓,“對不起,阿念。”


    那沈念枝看向他,抬眼輕輕笑著,“斷了就斷了吧,時間應該很長了,等有時間我再給你買一個就好。”


    “顧衡”看向他,整個把他抱在懷裏,“但我沒辦法寄存在下一個手鏈裏了,我好像並沒有活著。”


    “顧衡”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腦,“沈念枝”抬頭看著他,淡藍的眸子輕輕眨動著,“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是活著的,我隻是一個魂體而已,估計那個手鏈還沒有斷。”


    “嗯,”“沈念枝”找了個位置坐下,整個人靠在後麵,思考了一下從兜裏拿出煙來點燃,“這陣子的事情怎麽樣?有沒有新的朋友?過到哪個副本了?”


    “顧衡”思考了一下,打算說那個顧衡的進度,“該過【b-】了,交到了很多朋友,有一個很好的隊伍,其他的我不知道……”


    “不,”那人緩緩吐出一口煙圈,拿起一旁的紙巾輕輕擦拭著皮衣上的鮮血,“我問的是你,而不是他。”


    “我?”“顧衡”頓了頓,“我在那裏已經不存在了,在你死之後我去找了【創造者】,但是我有一縷魂魄永遠留在了那裏,就是我。”


    “我很討厭他,我很想替代他,我知道這不是他的錯,但我還是很恨,我……”


    “嗯,”沈念枝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不要恨,這不是他的錯,你要歸迴他。”


    “現在?”


    “不是,”“沈念枝”看著他,“但我想你總有一天會願意的,因為你本身的特殊,對嗎?”


    “可是我隻想取代他,我……”“顧衡”看向他,“阿念,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情吧,我就是……”


    “不要哭,”“沈念枝”坐在他的腿上輕輕擦去他的眼淚,“我知道你很恨,但這並不是你們的錯不是嗎?”


    “這是代價,”沈念枝抬眼看著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這是屬於他無數個代價中的一個,他失去了擁有了自我意識的魂魄。”


    “我知道,我隻是不甘心,我一個人待在無盡的黑暗中很多年,沒人在我身邊跟我說話,也沒人陪伴我,我一直都是一個人,我被拋棄在那裏,日日夜夜不想要找到你,我隻是……”


    “我一直都在那裏,”“沈念枝”看著他,伸手擦掉他的眼淚,“不要哭,親愛的,我明白你的心情。”


    “沈念枝”抱住他,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去說,隻是靜靜地把他摟在自己懷裏。


    “你會離開嗎?”


    “會的,因為這隻是我留下的擁有我意識的幻影,我一直一直都在你的身邊,”“沈念枝”看著他,“我不知道這個幻影還能持續多長時間,在我消失之前我都會在你身邊。”


    “我知道了。”“顧衡”順勢把他摟在懷裏,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沈念枝”看向他,抬頭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思考了一下還是一個手刀把人劈暈看著他躺在沙發上。


    “對不起,”他說,“我沒有多長時間了。”


    他去了其他房間找了紙筆,思考了一下還是坐在書房裏迅速寫完了一封信,他伸手把信封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又堪堪把他扶起來在他頭上落下一吻。


    “我曾在無數個黑暗的夜晚陪伴你,我也會以後的日子陪伴你,直到你願意歸迴,親愛的,”他看向麵前的人,輕笑著拿下手上的戒指帶在身前人的手上。


    “顧衡,我一直都在。”


    身影逐漸消逝,他最後在那人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別再做傻事。”


    “顧衡”還沒醒來,他已經睡著了,不知是夢到了什麽眼角劃下了一滴淚水。


    那寶藍色的戒指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光,信封被壓在臨近的杯子下,上麵的字有些潦草,但一看就屬於沈念枝。


    “外麵的一切不會侵擾你,因為我與你同在。”


    另一邊。


    巨大的蟒蛇在地上迅速的爬行,【祭司】愣了愣,迅速躲開臨近的觸手,順手燒了幾個試圖靠近的人。


    觸手的黏液滴答滴答的落在身上,但因為蟒蛇的吞噬倒是方便了不少,【祭司】蹙著眉看了一眼手上的電子屏,伸手拽著蘇寂從窗口跳下。


    “怎麽了?”


    “那個人會增加異化值,這之前從未聽說過這個數值,估計不是什麽好事情。”


    蘇寂低頭卡。了一下電子屏,他的異化值已經到達了41%,他迅速躲開麵前的觸手,操縱著蟒蛇繼續他的行動。


    顧衡的消息就是這個時候發過來的,【祭司】看了一下,迅速的放下手中的黑曼巴蛇說了點什麽,隨即拿起長劍砍斷臨近的觸手。


    在這裏打一晚上顯然不真實,他迅速砍斷了麵前的觸手,指尖泛起淡色的光芒。


    黑曼巴蛇迅速爬迴到他的手上,他轉頭看向蘇寂,“蘇寂,跟我走,這個副本裏有安全屋。”


    “好。”蘇寂迅速操縱著蟒蛇朝著他們的方向趕去,【祭司】迅速砍斷了麵前的觸手,指尖的刀子上滿是鮮血。


    蘇寂看了一眼【祭司】的方向,兩個人迅速到了那邊,可能是因為他們招惹了那群異化人的原因,這邊的小屋前還有一堆人。


    “我前你後,可以處理吧?”【祭司】毫不猶豫的拿刀刺向身前的人,鮮血濺落在臉龐上,異化值不斷的在升高,蘇寂蹙著眉指揮蟒蛇去幫【祭司】。


    身後的觸手越來越多,他一個人對付還是麻煩,蘇寂蹙著眉看了一眼,【祭司】已經後撤到他的身邊輕輕喘著氣。


    他在猶豫。


    似乎實在想到了什麽事情之後他才看了一眼麵前的觸手。


    他伸手放在麵具上,手上的麵具幾乎在一瞬間變得粉碎,“神,請賜我能力,斬斷一切阻擋我的人。”


    “請神,上身。”


    閃耀的紅色光芒照耀在【祭司】的身上,後者猛然抬起眸子,一雙漆黑的眸子變為墨綠色。


    蘇寂蹙著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人,確定沒什麽大問題之後迅速殺死了麵前的人,【祭司】的異化值已經清零,手中的長刃迅速殺死了麵前的東西。


    刀子翻了一個刀花,鮮血隨之濺落在他的臉龐。蘇寂迅速躲開麵前的攻擊,【祭司】那邊也很快解決了問題伸手拉著他進入了安全屋。


    【祭司】蹙著眉從背包裏拿出一個麵具迅速戴上,墨綠的眸子迅速變迴,他靜靜地看了一眼在那邊的蘇寂,暗自慶幸了一下坐在不遠處。


    “隊長那邊的情況還好,其他那邊也比較安全。”蘇寂直勾勾的看著他,【祭司】垂眸點點頭,他倒是不關心其他人那邊什麽情況,自己這邊都麻煩的要死。


    “是你吧,”蘇寂看向他,“你是什麽時候進來的副本?我還以為你這樣的人會無欲無求呢。”


    “在這種時候糾結我是誰這種事情——”【祭司】看向他,“你真是蠢透了。”


    “是嗎,我記得我說過我不想見到你,”蘇寂蹙著眉看向他,“我去裏屋了。”


    【祭司】輕嗤一聲沒看他,伸手輕輕拍了拍手上纏繞的蛇的頭,現在估計所有人都找到安全屋了,這種事情他也比較放心。


    他坐在沙發上,從兜裏拿了一顆糖剝開,思考了一會才靜靜地看了一眼蘇寂去的房間,“嘖,麻煩死了。”


    蘇寂走到書房裏,靠著門跌坐在地上,他不知道為什麽會是這個情況,他一直以為他這麽驕傲的人不會有什麽想要的,也是絕絕對對不會進入這個遊戲的。


    他不明白這是一種什麽感覺,討厭,惡心……不是的,都不是的。


    他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外麵的觸手緊緊的貼在窗戶上,似乎隻要他們出去就會把他們吞噬。


    他知道祭司是誰,也知道他是什麽人,但是他們兩個一直都水火不容。


    他這麽玩自己有意思嗎,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伸手從背包裏拿了一顆糖剝開,半晌才站起身走到書桌前靜靜地坐著。


    那個人【祭司】,【祭司】是那個人……


    門被敲響,他煩躁的走上前打開門看著門外的人,“我想我們沒什麽要說的,這個副本之後我會繞著你走的,離我遠點,還有……”


    “……”【祭司】看著他,沉默的關上了門。


    他點燃了一根煙,思考了一下還是沒抽,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為什麽會這麽討厭自己,他沉默的把煙在手腕處摁滅,打開電子屏看這裏麵的內容。


    蘇寂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他看了一眼窗外,剛剛如果不是有【祭司】的話恐怕他的處境並不會太好,他剛剛是不是……


    他單手緊握著,他知道【祭司】這幾天對他並沒有惡意,但他還是不住地想去猜測他到底想做什麽。


    但是……蘇寂思考了一下,這幾天【祭司】對自己的照顧還是蠻多的,他打開門,“剛剛的事情……”


    人呢?他蹙著眉看了一眼其他房間,裏麵也沒有人,他頓了頓,伸手打開通訊給人發去了消息。


    “人呢?去哪了?”


    “不是外麵多危險你不知道嗎?你不至於我說你幾句就出去吧?”


    “迴來,我暫時不說你了還不行嘛。”


    “我……對不起……”


    蘇寂思考了很長時間,本來是打算出去的,但他不確定能不能找到【祭司】,而且那個人也不願意看到自己估計。


    【祭司】的消息發了過來。


    “有點事情,一會迴來。”


    他放下心來坐在沙發上,感覺整個人有點虛脫,他從來都不知道應該怎麽去和他交流,他可以和很多人好好的交流,但是這個人不能。


    【祭司】似乎很討厭他的很多事情,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隻是偶爾覺得他這個人有些莫名其妙。


    他們之前關係不錯,但是再後來吵了一架,後來兩個人水火不容,不打架但是對對方沒什麽好臉色。


    【祭司】很快迴來,他伸手拿了一張紙輕輕擦拭著身上的鮮血,蘇寂坐在一旁別扭的看著他,“發生什麽事情了?”


    【祭司】挑眉,慢悠悠的看著他,“你們隊長那邊找個人,本來想帶你去的,你莫名其妙的給我那麽一大堆隻好我自己去了。”


    “有事情你直接說……”


    “不先說這個,先說個重要的,”【祭司】伸手輕輕安撫著手上的黑曼巴蛇,“沈念枝,也就是你們的副隊,剛剛出現了信號波動,不過我剛剛去的時候他不在那裏。”


    “隊長呢?”


    “我去的時候他還沒到,他打算再過去看看那邊有什麽線索,”【祭司】頓了頓,“我給了他我們這邊地址,他估計一會就到。”


    蘇寂點點頭,【祭司】看了一眼,“我去換身衣服。”


    “哦。”


    蘇寂看著他離開,它自己不知道是一種什麽心情,就剛剛的事情來說他是有一點愧疚的,甚至說還有一點擔心,但是……


    淩駕在這上麵的,還是一種更為別扭的感情。


    大概,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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