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本地,是新女婿上門的日子,寧錦瑟一直在防著安彬。看到安彬一直在睡覺,沒有出門的跡象,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等寧錦瑟做好飯菜,到房間叫安彬出去吃飯,他看到安彬正一隻手拿著手機和車鑰匙,正在穿外套,看著就是準備出門的模樣。


    寧錦瑟一把扯下安彬正在穿的衣服,聲音尖且細:“你要幹什麽去?”


    安彬任寧錦瑟扒下他的衣服,他從枕頭下摸過他的錢包,還是要出門。


    寧錦瑟吼道:“那車是我買的。”


    安彬愣了一下,將車鑰匙放到床上,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卡,和車鑰匙放在一起,他聲音波瀾不驚:“你們賣房子的錢,全在這卡上,我一分沒用,密碼是爸爸的生日。”


    安彬想甩開寧錦瑟,寧錦瑟抱住他,不肯鬆手。


    安彬就那樣,直直站著,不言不語。


    安百康進來,對寧錦瑟說:“你鬆開他,成什麽樣子?”


    寧錦瑟不得已地鬆開安彬。


    安彬頹然地坐在床邊,長歎了一口氣,板著一張臉,麵上無任何表情。


    寧錦瑟氣著往外走,剛剛轉身到廚房,安彬抓起床上的東西就往外跑,寧錦瑟從廚房快速轉身,看抓不到安彬,伸手一把掀翻了桌子,湯汁濺得安彬一身都是。


    安彬聽到後麵哭罵聲,但他沒有迴頭,他想著羅丹在等他,他是跑著去的找羅丹。


    看到街邊一直等著自己的羅丹,安彬眼裏有淚,這個時候,他的心空空的,他覺得他什麽也沒有了,隻有羅丹。


    羅丹伸手跑向安彬的那一刻,安彬覺得一切都是值的。


    安彬的衣服都在三樓,羅丹幫他穿上衣服,將他冰冷的手放到自己懷裏捂著,她看到了安彬的狼狽,看到了安彬不顧一切向她跑來,讓她有了堅持這段婚姻的力量。


    羅家歡天喜地,安家一片狼藉。


    安彬和薑維文兩個很開心,倆人喝了不少酒,羅丹扶安彬上樓休息。


    安彬躺在床上,臉通紅,他伸著手,將羅丹脖子勾了下來,在羅丹的臉上不停地蹭,嘴裏不停地說:“羅丹,我愛你。”


    羅丹和安彬初四中午在羅家吃過中飯,搭了下午三點的高鐵,迴到了廣東他們的小窩。


    羅丹去附近超市買菜,安彬在家裏收拾。


    迴到屬於自己的小窩,安彬終於舒坦了,他將他和羅丹的衣服放到洗衣機洗,拖完地,煲好飯,上樓,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等羅丹迴來。


    可剛躺上床沒多久,安彬的電話就響了,是安百康:“安彬,你在哪?有什麽事,迴來我們爺倆慢慢聊。”


    安彬剛剛的好心情,馬上跌迴到了穀底,他聲音平淡,甚至有些冷:“我迴廣東了。”


    安百康歎氣:“你媽她……”


    安彬打斷了父親的話:“媽要跳樓,你讓她跳吧,我沒什麽好賠她的,她給了我一條命,她跳了,我還給她,我家住在十八樓,我跳下去,就讓我下到十八層地獄,永遠不要有來世。”


    安百康吸了一口涼氣:“安彬,你不要做傻事。”


    安彬有一種說不出的蒼涼:“上次是因為陳清妍,我不想和她在一起,你們逼我非她不娶,直到快逼死我,還不肯鬆手。如今我有了愛的人,我們結婚了,我們過得很好。你們瘋了一樣要拆散我們。爸,我三十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選擇我的伴侶都不行嗎?我不要管別人的眼光。我自己知道幸不幸福,和羅丹在一起,我覺得很開心。我每天想迴家,我就想和她待在一塊,我如果連追求幸福的權利都沒有,我作為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安百康許久沒有說話,最後默不作聲地掛斷了電話。


    羅丹迴來了,她在樓下,聽到安彬和他爸的電話,眼淚又出來了:這樣的安彬,我不能再負他,我要好好對他。


    羅丹做好飯,上樓去叫安彬。


    安彬閉著眼,平躺在床上,被子都沒有蓋,羅丹悄悄坐在床邊,小心爬上床去,將耳朵貼著安彬的心口,聽著他心口有力的響聲。


    安彬的手,慢慢伸出,撫上了羅丹的頭。


    羅丹上班第一天,還沒去工地,先到的單位,沒過一會,總經辦就有電話來,讓她過去一趟。


    羅丹心中猶疑起:今天剛上班,能有什麽事?


    總經辦的何秘書將羅丹帶到了一間小辦公室,裏麵有一個長條桌,裏麵有兩個穿西服的男人。


    兩個男人麵部表情很嚴肅,板著臉,其中一個指著他們對麵的位置,對羅丹說:“羅丹,是吧?你坐。”


    這架式好像是審犯人的。


    羅丹有些惶恐,她小心地坐了下來。


    其中一個男人開了腔:“我們是市紀委的,關於你和尹鬆的不正當關係,你說說吧。”


    羅丹的腦子嗡的一聲響,整個人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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