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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傾不好意思的推開他,沈懷涼倒是淡定的很,“走吧,我們迴去。”


    蘇傾點點頭。


    兩個人悄悄的鑽進帳篷,蘇傾剛要躺下,林詩文卻醒了過來,看到坐著的蘇傾,迷迷糊糊的問,“怎麽?要看日出了?”


    “還早呢,再睡會兒。”


    “哦。”林詩文一個翻身,唿吸又開始均勻起來。


    這丫頭的入睡就是快。


    後來蘇傾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就感覺好像剛睡著沒多久,就被林詩文給喊了起來。


    “小傾。小傾快醒醒,天亮了。”林詩文拉著蘇傾的胳膊把她拽起來,“走,我們出去看日出。”


    造孽啊。


    因為沒睡好,蘇傾感覺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


    林詩文喊完蘇傾就去喊蔣應,蘇傾踉踉蹌蹌的走出帳篷,結果發現沈懷涼已經在外麵開始收拾著昨天的殘局了。


    蘇傾幫忙收拾好之後,林詩文和蔣應才出來,四個人找位置坐下,靜靜地等著日出。


    當天空中黑色的邊際慢慢褪去,當天邊出現一抹光亮,一縷紅色慢慢出現,染紅了旁邊的雲彩,範圍越擴越大,帶著弧度的光暈慢慢升起,灑滿了大地。


    “出來了,快別睡了,睜開你的狗眼。”林詩文趕緊把旁邊靠在石頭上睡著的蔣應喊醒。


    蘇傾和沈懷涼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肩並肩,看著太陽一點點的,慢慢升起。


    旭日東升,直到整個紅彤彤的太陽全部露出,散發著萬丈光芒。陽光穿過樹葉照在草地上,晶瑩剔透的露珠砸進地裏,清晨的味道彌散開來,使人神清氣爽。


    欣賞完日出的四人坐了早班的大巴下山,照舊還是蘇傾和沈懷涼坐在一起,不過這次睡覺的換成了蘇傾。


    蘇傾靠在窗戶上睡著了,隨著車子的顛簸她的腦袋在玻璃窗上一磕一磕的,沈懷涼把手墊在她的腦袋和窗戶之間,維持了這個姿勢有一會兒,看她睡得很熟,才慢慢地把她的頭往自己身側移,最終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蘇傾還自己挪動了下,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沈懷涼看著自己肩膀上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嘴角微微上揚。


    從椅背縫隙中看完了全程的蔣應和林詩文重新坐直,蔣應感覺有點玄幻,自己受到了很嚴重的衝擊,他湊近林詩文的耳朵,是林詩文隻要微微側頭,他的嘴唇就能擦過她的臉頰的距離,林詩文頓時全身繃緊。


    “涼哥這是,喜歡小傾吧?”蔣應輕聲的問。


    “你猜看出來?”林詩文還以為這人要跟自己說什麽悄悄話,結果就這?就這?頓時沒好氣的迴他。


    “你早就知道了?”蔣應感覺自己收到的衝擊更大了,“你怎麽知道的?”


    “大哥,我眼神好的很。”林詩文嘲諷道,“你難道看不出來沈懷涼對小傾特別嗎?”


    “我以為那是因為咱們幾個關係好。”


    “怎麽?你還信男女之間有什麽純友誼嗎?”


    “怎麽沒有?你像咱倆,不就是好哥們?”


    “誰要跟你當哥們。”林詩文覺得,木頭都比蔣應強。


    “那我們當姐妹也行。”蔣應絲毫沒察覺到林詩文的情緒變化,繼續耍嘴皮子道。


    車一停,蘇傾的頭跟著一歪,她就醒了。


    意識到自己枕著人家的肩膀睡了一路,蘇傾的第一反應是伸手摸了下嘴角,確認自己沒流口水之後,她才看向沈懷涼。


    “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沒事。”沈懷涼淡淡的說。


    但是在伸手從貨架上取行李的時候,蘇傾明顯看到沈懷涼的手一僵。


    “我把你肩膀枕麻了?”蘇傾不太好意思的問。


    沈懷涼神情自若的把二人的包拿下來,活動著肩膀調侃她,“看不出來,你腦袋還挺沉。”


    蘇傾白了沈懷涼一眼“這說明我腦袋裏裝滿了沉甸甸的知識。”


    “裝水應該更沉吧?”聽見後麵兩個人的對話後,林詩文沒忍住插嘴說道。


    “林詩文!你站哪頭的?”蘇傾氣急敗壞,跟林詩文邊鬧邊往車下走。


    蔣應搭上沈懷涼的肩膀,“涼哥啊,真是看不出來啊。”


    沈懷涼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有話就趕緊說。


    “您老人家看起來如此清心寡欲之人,也是會動凡心的。”


    “我也是人。”沈懷涼這樣說。


    他們去寺名山往返的車票是沈懷涼買的,租帳篷是蔣應掏的錢,昨天晚上烤的食材是林詩文出資的,所以蘇傾請他們吃了個早飯。


    沈懷涼自是沒有出去吃飯絕對不讓女孩子掏錢的大男子主義,蔣應也熟悉蘇傾是那種絕對不喜歡欠人情的人,所以他們四個吃完早飯才各迴各家。


    整個暑期蘇傾都在家畫畫,跟白秀梅徹底鬧僵之後,她們沒再通過電話,雖然那張銀行卡白秀梅沒拿走,但蘇傾也沒碰過,一個暑假畫畫的稿費,足夠她下學期用了。


    畫室的老師知道她在給一些雜誌畫插畫賺錢之後,再開學前一周,問她有個兼職要不要做。


    是給一家紋身店畫壁畫。


    “那家店的老板想在牆壁上畫些與眾不同吸人眼球的,給的薪資很可觀,你感不感興趣?”


    “我當然感興趣,可是老師,我沒有畫過壁畫的。”


    “沒關係,我先把那家店老板的聯係方式給你,你先跟他談一談,讓他看看你的繪畫風格。”


    “好。”


    蘇傾聯係了那家店的老板,隔著手機,蘇傾總覺得聽筒裏傳出來的嗓音有些耳熟。


    按照那人給的紋身店的門牌號,蘇傾順利的找到了紋身店,站在門口看著旁邊的台球廳,巧了不是?


    蘇傾推開門走進去,裏麵的裝修風格極其簡潔,色調隻有黑和白。


    前台後麵坐著一個梳著髒辮的女孩,女孩戴著一個閃亮的唇釘,穿著露臍裝,嘴裏的泡泡糖吹出了一個大大的泡泡,直到泡泡滅了,她才跟蘇傾說話。


    “紋身?”


    “不是,我跟你們老板約好了。”


    “哦,畫壁畫的是吧,跟我來。”女孩從椅子上站起來,超短裙下的腿又細又長。


    蘇傾跟著她往裏麵走,在一間房門半遮掩著的屋子前停下,女孩伸手在門板上敲了兩下便推開了門,“則哥,您約的人到了。”


    女孩側身讓開,蘇傾看見了正對著門坐著的男人,忽然想起來蔣應曾經說過的,隔壁的台球廳和這家紋身店,是同一個老板,蘇傾見過他這寥寥幾麵,總覺得渾身都是書卷氣息的周則,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商人。


    “蘇傾?”周則看見她也是稍微有些驚訝,“原來趙雯給我介紹的那個人是你啊。”


    趙雯就是蘇傾的老師。


    “是我。”


    聽見蘇傾名字之後,一直背對門口坐著的人迴過頭來,蘇傾與他四目相對,是沈懷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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