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鈴這邊,謝明清前腳剛走,曉穎他們就圍了上來。


    “怎麽樣?”


    洛曉穎有些擔心地拍了拍雲鈴的肩膀,她知道雲鈴從來都沒有表麵那麽堅強,相反雲鈴非常脆弱。堅強隻是她為自己的脆弱披上了一層外衣。


    雲鈴從來都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不然那時候的向日葵也不會從始至終都還在雲鈴臥室的花瓶裏。


    雲鈴把它製作成了永幹花,永久地保存在了自己的房間裏,連同曾經的朋友一起封存在自己的記憶深處。


    不應該因為現在的厭惡而抹去了曾經的美好。無論是厭惡還是美好,都是真實存在過的。那麽你選擇接受美好,也應該要包容厭惡。我們有接受美好的權利,自然也有包容醜陋的義務。


    “還能怎麽樣,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雲鈴淡然一笑,神色間盡是灑脫和釋懷。完全沒有沮喪或是牽掛,斷就該斷得幹幹淨淨,而非藕斷絲連。這才是她雲大小姐的風格。


    “哥,你和阿明兩個人也許久沒見了,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


    雲鈴知道展毅當時就想上前跟謝明清打招唿,和他聊天,隻是顧及她在場,也顧忌著她之前心中的疙瘩。


    雲鈴從來都不會恃寵而驕,展毅給了她哥哥對妹妹的偏愛、寵愛,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這就夠了,雲鈴沒有資格要求展毅去為自己做出更多了。


    “真的沒事哦。”


    展毅其實已經邁開腿了,但還是不放心的,想要再確認一次。


    “哥,你是自由的,你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


    雲鈴朝他點點頭,再三向他保證,真的不在意,真的沒關係。


    展毅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就紮堆到那一群熱鬧之中。他本來在初中班級人緣就不錯,尤其是在男生之中,甚至女生也都跟他非常友好。


    “阿雲,你明明不想他去的。”


    其實所有人都看出來雲鈴心中依舊在意的,希望展毅毫無保留地偏袒自己。但是希望,就真的能做到嗎?


    “不,既然他給我偏愛,那麽我也理應給他自由。”


    雲鈴搖了搖頭,他們兩個之間就是平等的。沒有什麽一個人一定要為另一個人付出的理由,他們兩個之間做出任何決定都隻會是他們自願的。


    如果雲鈴真的要在展毅身上用心計和城府,她可以非常輕鬆地讓展毅不過去。可以讓他心甘情願地製止他自身的行為,讓他遠離她所討厭的那一群人。


    但是一旦動了這個念頭,做了這件事,他們之間隻會漸行漸遠。這並不是天使給出的選擇,而是惡魔給出的考驗。


    “阿曉,你和綸應該也有很多朋友要去聚一聚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雲鈴邁開步伐,作勢去向初中的那些老師敬酒。實則察覺他們視線遠離自己,從自己身上挪開後,雲鈴就拐了個彎,找到了一處小沙發坐下來。


    “雲雲,為什麽啊?你明明就因為毅的這個舉動不開心。”


    班班跟著雲鈴就坐到一旁的小沙發上,貓咪一直跟著班班,也一塊兒坐下來,不過她依舊一言不發就對了。


    瞿星塵就不遠不近地跟著她們,既保留了一定的距離,給了她們空間,又不會從她們視線範圍內消失。


    雲鈴看到遠處的正在和初中同學團聚的baby和方方朝她們招了招手。扭頭示意瞿星塵一起過來,這本就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瞿星塵見雲鈴朝自己招手,也不再猶豫,朝他們走去,落座在雲鈴手邊兒的另一個沙發上。


    “班班,那你覺得剛剛我應該怎麽辦呢?”


    雲鈴沒有直接迴答班班的問題,而是反問班班。


    “直接說呀,像你平時那樣,有事說事。”


    班班不假思索地直接把心中想法說出來。大大的眼睛裏也滿是困惑不解,像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眨巴地望著雲鈴。


    “小笨蛋,那樣我哥不就會兩難的嗎?一邊是妹妹,一邊是朋友。你讓他怎麽選?”


    展毅很疼愛雲鈴,雲鈴同樣心疼展毅。怎麽會因為自己的任性而去讓他難做?他難得有幾個可以說說話,可以真正放開交往的朋友,她怎麽可以伸手去破壞?


    雲鈴伸手輕輕地捏了捏班班的臉蛋兒,在人心這一塊,除了貓咪以外,她們都還是太稚嫩了點兒。


    雲鈴和她們不一樣,這幾年來,雲鈴將洛曉穎她們幾個保護得很好,以至於她們已經有些天真地相信人之初,性本善。雲鈴現在才發現,才意識到這一點,她似乎有些過於溺愛她們了,看來不能再這麽護著她們了。


    她十歲開始就已經進入商業圈裏摸滾帶爬地打拚,早就將人心這一塊摸得透透的,而貓咪初中就開始出國,國外的陰謀詭計可是一點都不比國內的少,甚至會比國內的難處和險惡更上一層樓。


    “白雲說的是事實,有時候就連是我們最親近的人,我們或多或少也要權衡一下利弊。”


    貓咪看到雲鈴頭疼的神情才開口,每當人遠航歸來,她總有故事可說。


    “班班,這個世界雖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黑暗,但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純粹。這個世界既不是隻有黑色,也不是隻有白色。相反,它是各種色彩都有,它有美麗的一麵,但是也有醜陋的一麵。


    白雲前幾年為了讓你們看到這世界美麗的一麵,她自己用她的身體,她的肩膀把你們與黑暗的那一麵隔絕開來,但是並不是你們看到的就是全部。


    在很多事情上是沒有標準的是非對錯,黑白曲直的。隨著每個人立場的不同,看待問題角度的不同,都會導致結果的不同,甚至評判對錯標準的不同。”


    貓咪慵懶地把手靠在沙發椅背上,她出國的這幾年,除了前些年有和老師唐岩匯報之外,幾乎沒人知道她在國外這幾年是怎麽過的。


    一個人無依無靠,在異國他鄉甚至還帶著有些奇異的東方麵孔,怎麽看都會被學校被排擠,被孤立,比校園霸淩更可怕的事情她都見過。若非自身實力足夠強,還有著雷厲風行的手段,她早就不知道在國外死了多少迴了。


    她的這些經驗都是以血淚換來的,沒人知道她最開始是怎麽在國外生存下來,怎麽從的一名一無所有的瘦弱少女,一步一步蛻變成現如今的毒玫瑰。


    瑰麗魅惑,卻帶著劇毒。


    她本來就是抱著蛻變的目的,才獨自一人前去國外的。隻有在最殘酷的環境中,她才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成長。貓咪有著不輸給雲鈴的驕傲和狠勁,同雲鈴一樣,貓咪也會用最狠的方式逼迫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快地成長。


    “貓咪,看來你是對的,這些年她們的確太舒服了。以至於她們已經收起了自己的爪牙,以最柔軟的內心來麵對這個世界。”


    雲鈴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麵貓咪的遠見比她更深,看來在國外的這幾年貓咪真的進步了不少,無論是實力上還是心性上的蛻變,都比她預期的完整超出了一大截。


    “雲雲,我們不是親人嗎?展毅不是你哥哥嗎?”


    班班似乎已經明白過來她們倆話裏的深意,但是她還是沒法接受,為什麽他們一家人不能坦誠布公。


    “正因為我們是親人,所以更應該相互尊重,不是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自己的私人空間。展毅他首先是他自己,其次才是我哥哥。”


    雲鈴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麽的現實殘酷。


    “我不會用我妹妹的這個身份去束縛他,或者逼他做出他不願意做出的選擇。那也不是我雲鈴為人處事的風格,他給我偏愛,我也理應給他自由。我很感謝他給我的偏愛,所以我也願意包容他的自由。”


    雲鈴對展毅的選擇不是她心中毫無怨言,但是在可接受、可包容範圍之內她可以理解。


    更何況展毅也不見得是去找謝明清敘舊,雲鈴感覺他們的對話或許也是最後一次對話,雖然沒有任何跡象,或許是證據,但是她就是這麽覺得,也許這就是他們的默契和信任。


    因為對於展毅而言,雲鈴知道朋友和妹妹同等重要。她怎麽可以利用展毅對自己的縱容,而去強迫他在這兩個選項之間做出一個選擇呢?無論他選擇哪一方,都勢必會傷害到另外一方,而且最直接受到傷害最大的不是別人就是展毅呀。


    “看來展毅真的沒有白疼你,之前他就說過,他相信他的妹妹不會讓他為難的。”


    瞿星塵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話進來,看向雲鈴的目光越發欣賞,不論別的,單單就是這份寬容和體貼,就是多少人的遙不可及。


    “能成為展毅的妹妹,亦是我雲鈴的榮幸。”


    雲鈴這句話完完全全是發自於內心的,曾經有多少人隻看到了雲鈴對展毅的陪伴,讓展毅慢慢地找迴了自信和那份為人的情感。再到後來又有多少人僅僅隻看到了展毅對雲鈴的偏袒和照顧,但其實他們一直都是雙向奔赴,雙向救贖的。


    “所以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去傷了我們兄妹之間的和氣,借他謝明清三分鍾,我哥還是我哥。”


    雲鈴看著班班理解和明白過來的表情,欣慰地捏了捏班班的小鼻子。


    “貓咪,看來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似乎又有新任務了。”


    雲鈴也覺得再過度地保護下去,洛曉穎她們幾個隻會往後退步。倒也不能說她們心性倒退,隻能說她們太放鬆了。有時候那根弦不能繃得太緊,但也不能放得太鬆,適度地調整一下,對她們才是最好的。


    “隻要你不要再出手,幫她們解決她們自個遺留的爛攤子,我相信她們不需要其他的動作。”


    貓咪朝嘴裏扔了塊餅幹,漫不經心地白了雲鈴一眼後,就伸手把班班撈走,不在這邊當兩個電燈泡了。


    這個雲鈴啊,沒感覺到人家瞿星塵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嗎?磕cp的時候比誰都得勁兒,給別人剖析問題的時候比誰都清楚客觀,到自己的時候怎麽就變成這麽副迷糊樣?


    貓咪往班班嘴裏塞了塊餅幹,不讓班班開口說話後,扔給瞿星塵一個眼神,讓他自己看著辦,她實在是救不了雲鈴,隻能幫瞿星塵到這兒。


    雲鈴看了遠處展毅和他們談笑風生的情形,雲鈴能夠感受到展毅發自內心的快樂和放鬆。


    出場順序真的很重要,有的人錯了就是錯了,有的人出現的太早,有的人出現的太晚。而有的人卻是出現的剛剛好。


    有的人,即使驚豔了青春,終究隻能是過客。


    有的人,即使錯過也終會再重逢,因為緣分使然。


    而有的人,哪怕僅僅隻是突然闖入,卻成為了常駐嘉賓。


    雲鈴一轉頭又瞥見了故事中的另一個女孩兒,曾經她們也是好朋友,時不時幾個人圍在一起聊聊八卦,說說笑話。那些日子很美好,但已經是過去,已經是曾經。雲鈴朝女孩舉了舉手中的杯子,算是打了個招唿。那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先是一愣,然後有些猶豫地抬起手,輕輕地揮了揮。


    女孩還是一如往常那一般有些怕生,又有些呆萌了,她的心態非常穩定,無論是什麽事情都不能影響她的學習。包括之前初中發生的那一場鬧劇,對她而言或許有波動,有影響,但不多。


    隻不過已經跟自己沒有關係了。收迴目光後,雲鈴重新端起一杯果酒一飲而盡。


    “怎麽還沒開始呢?”


    一旁的瞿星塵終於再次開口說了話。


    “我們剛剛是提前半個小時到的,還沒到七點,當然還沒開始啊。”


    雲鈴聽到他的聲音,才恍然旁邊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怎麽,你無聊了?”


    雲鈴隨手把已經空了的酒杯放到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一個服務員的手裏的餐盤上。


    “有點。”


    瞿星塵有些疲倦地盯著這宴會廳裏的人來人往,喧鬧無比。


    “走吧,酒店大廳那邊有水族館。”


    雲鈴也不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畢竟她也討厭這悶熱喧鬧的環境。


    “哦。”


    瞿星塵起身跟在雲鈴身後,雲鈴下意識地習慣伸出左手要拽住身邊的人,等她真的扯到瞿星塵的衣袖時,才反應過來身邊的人不是展毅。


    “抱歉,忘記你不是我哥了。”


    雲鈴朝他無奈地撇了撇嘴,習慣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太難改正了。


    “沒事,我不討厭。”


    瞿星塵的確在雲鈴拽住自己衣袖的那一瞬間,沒有任何厭惡的情緒,隻有疼惜。是因為多沒安全感,才會連走路都要拽住一個人的衣袖。


    平時雲鈴都是雙手插兜或環胸,而今天雲鈴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卻在瞿星塵麵前暴露了她內心的脆弱。


    “謝謝,到了。”


    雲鈴沒有繼續拽住他的衣袖,抽迴了自己的手,穿上外套後,把手插進外套的口袋裏。


    兩人同望著巨大的水族館,一邊聊天一邊發現和分享新奇的東西。


    雲鈴把瞿星塵直接帶到自己酒店的專屬包廂裏,兩個人一塊兒看電影。看時間,差不多要開始了,才迴到宴會廳。


    而展毅在和謝明清好好地敘舊。


    兩人像是還在初中的時候一樣勾肩搭背的,時不時聊上幾句,時不時又飲上一口小酒。


    “阿明,感覺怎麽樣?”


    展毅瞥了一眼身旁強顏歡笑的謝明清,他知道強迫謝明清自己壓下心裏的煩悶和失落。


    心中不由地歎了口氣,到底是因為什麽他們三個人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曾經他們雖然比不上和綸他們幾個那麽交心,卻也是能夠一起談笑風生的好友。


    歸根結底都是一個情字,他們是人,就是因為擁有感情人才會複雜,而感情不僅複雜,而且多變,所以才導致了這場悲劇吧。


    “展毅,你也不是來敘舊的,也是來告別的。”


    謝明清徹底卸下了臉上的麵具,剛剛還陽光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迷茫的惆悵,淡淡的悔恨,還有滄桑的感慨。


    “那不然呢?阿明,如果你們之間就隻是小打小鬧,我本來不會參與,但是你過了。”


    展毅麵容依舊是平常一般的平靜,此時語氣卻帶了點冷。謝明清看到往日的兄弟,昔日的好友和他走到這一步也是苦笑一聲。


    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永遠彌補不了。哪怕有千千萬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但是造成了傷害已經無法彌補了。


    “我當初之所以能夠把事情鬧大,還不是仗著自己是鈴鐺的朋友。”


    謝明清如今迴想起來不禁苦笑,為了一個自己喜歡,但是不喜歡自己甚至已經明顯拒絕自己的人,竟然傷害了好友,甚至不僅傷害了好友,還間接地傷害了另外一個女孩。


    因為他犯的錯,所以他有遺憾,而且是永遠彌補不了的遺憾。永遠無法消失的遺憾。而雲鈴沒有,因為她已經拚盡了全力,她問心無愧所以她隻是釋懷,僅此而已。


    “唉,如果你傷害的是別人,對我也是不痛不癢,但你傷害的是我妹妹雲鈴,是我唯一的妹妹。


    其實你很清楚我們兩個的底線是什麽,我妹的底線是她在意的人。而我展毅最大的底線就是我妹妹雲鈴,偏偏你做的這件事,將我們兄妹兩個人的底線都踩到了。所以……我們隻能說再見了。”


    展毅平時話就少,基本不需要他開口,他不會講話。很難得他說出這麽一大段話,謝明清聽著這兄妹兩人一前一後,不是平常那般言語稀少,而是長篇大論,就知道,他們這是在告別。


    “或許我們三個隻是短暫地在一個點交會了。現在已經漸行漸遠了,因為這三條線已經過了那個交點,所以的確該說再見了。”


    謝明清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張函數圖像。三條直線慢慢接近,最終相交於一點,但是過了這個點之後卻漸行漸遠。


    “不,是兩條,因為我和我妹是重疊的一條線。你怎麽會認為我和你短短一年的友誼可以超過我們十六年以來的兄妹情呢?”


    展毅淡淡出聲糾正,第一次在謝明清講話的時候打斷了他。憑他的脾氣,其實不可能讓謝明清他現在還像之前那樣過著平常的生活,那麽輕鬆,以他的性格應該讓謝明清墜入地獄,生不如死。但是因為雲鈴選擇原諒,所以他也選擇放過。


    雲鈴其實真的太低估了自己在展毅心中的位置。她以為展毅曾經對她許下“如果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會為了你,毫不猶豫地去背叛全世界。”的諾言,僅僅是一句話而已。


    這種承諾,她早就已經不會放在心上就想比起言語,她更相信行動。因為隻有在他們有感情的時候,承諾才有效,在法律上沒有人會承認你們的承諾是有效的。


    “阿明,勇敢一點,就像我們曾經約定好的那樣。”


    展毅終究狠不下心。


    其實最勇敢的方式就是銷聲匿跡,自我沉澱,在繁華中自律,在落魄中自愈,熬得住就出眾,熬不住就出局。


    這一點雲鈴已經很好地詮釋了,對於那天晚上,展毅多少還是有點愧疚,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過多的插手,老師說的對,妹妹總要在經曆更多的挫折,才能更加堅強地成長。他的保護和縱容會使雲鈴變得優柔寡斷,一把刀的刀鋒如果鈍了,就會失去它原本的力量。


    他們兄妹的野心都很大,尤其是雲鈴,所以他們都沒資格停下腳步,他們需要的是沉澱自己,開拓格局,目光長遠,而不是在原地逗留。


    勇敢一點嗎?


    希望吧,謝明清也明白他們終究是過去了。


    從明天開始,他要早睡早起,做好計劃,按時做自己的事,結局一定會如他所願。那些難以言表,不作聲響,暗自發力的日子,其實並不是想要的生活,而是通往他想要的生活。


    “這是最後一杯,敬你展毅,敬我謝明清,也敬雲鈴,祝我們都能奔赴向屬於我們更好的未來。”


    謝明清想通之後也不再停留腳步,朝展毅舉起了還剩半杯的紅酒,一飲而盡。


    “好。”


    展毅也不多說什麽,直接舉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兩個人再次相視一笑,最終背道而馳,歸於人海之中。


    希望這一次你可以堅持到底,阿明。


    老師唐岩說過,努力是大多數人的常態,但是堅持努力是成功人士的標準,所以開始了就不要停下,堅持了就不要放棄,耐心和恆心總會得到報酬的心若有所向往,何懼道阻且長。


    其實展毅的內心並不是像他表麵那麽平靜的,真正說出那些話,做出這個決定。他心口也是像堵了塊石頭一樣的,但是他不希望因為自己與謝明清的交友讓雲鈴介懷。


    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已經或多或少都有些心靈感應了。展毅知道雲鈴說的那些話,雖然都是真心話,但是她內心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在意,也還是有些介懷的。


    他知道雲鈴這個妹妹從來不會恃寵而驕,相反雲鈴把她得到的愛,以她的方式迴饋以更多的愛,雲鈴從來都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從小到大都是。


    展毅拿出手機挑挑揀揀,又給雲鈴買了點零食,還有新書包。雖然雲鈴已經買了新書包,但是他展毅的妹妹就要有最好的。


    步入高中生活怎麽能沒有幾個新書包呢?不過一個可能不夠吧,要不多買幾個,讓她換著帶?


    還有書包為什麽還有這麽多款式?什麽兩用式?雙肩包大容量?韓係慵懶風?日係可愛風?


    不管了,按照妹妹的審美把好看的先把圖片保存起來發給她吧。讓雲鈴自個兒挑幾個,反正多發幾個,雲鈴挑幾個就買幾個。


    對,就怎麽辦。


    做好決定後展毅就瘋狂地把銷量靠前的幾款書包圖片保存下來,手在動的同時嘴也不閑著,享受著鮮嫩的牛排和酥脆的薯條。不到一會兒就已經轉發五十來張,不過雲鈴手機靜音,完全就沒有感覺到有一堆的消息正不斷湧進她的手機。


    雲鈴靜靜走到一旁的小露台上吹著風。


    “阿武,讓小木給本小姐今天的謝師宴,添上份厚禮。”


    雲鈴的電話打到玄武的手機上時,他正焦頭爛額地處理著辦公桌上如山一般的文件。木靈洱坐在旁邊幫他檢查著已經篩選完的文件,兩個人都因為雲鈴這個甩手的大小姐忙得腳不沾地的。


    “我的大小姐啊!已經安排好了。”


    前幾天就已經準備好了,大小姐送給初中那些交往好的,並且幫助過她的同學和老師,已經為他們各自準備了一份合適的禮物。


    玄武平時冷冰冰的麵具已經在如山如海的文件中徹底崩裂。一邊迴著大小姐電話,一邊鬆了鬆領帶,解開襯衫上兩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把頭靠在椅背上,暫時捏了捏有些脹痛的眉心,閉目養神,放鬆有些酸痛的眼睛。


    “墨總,這個……”


    木靈洱發現剛剛的文件裏有一些條例存在法律漏洞,便抬頭想要詢問身邊的玄武。結果卻看到了令她心跳加速的一幕,迴過神來後臉上有些燥熱,趕忙撇開視線。


    暗暗告誡自己,自己可是在大小姐篩選了七八批人才後,唯一幸存留下來的五位秘書中的其中一個,大小姐看中的就是木靈洱的勤奮上進,聰明能幹,以及沒有那麽多齷齪的心思。


    自己可不能走了別人的老路。木靈洱想要盡快平緩自己的心跳。


    “嗯?”


    玄武睜開雙眼朝木靈洱伸出了手,示意把那份文件遞給他。剛睜開的那雙眼眸中還帶著一絲疲憊和慵懶,更顯得整個人性感迷人。


    “這份文件第十頁,第三點。”


    木靈洱剛剛忽然出現的那一瞬間花癡被她很好地掩蓋過去。不過玄武在木靈洱看著自己發呆的那一瞬間就察覺到了她的眼神,換做是之前那些秘書,早就被他丟出去了。可,他剛才竟然還有些驕傲,可能暈過頭了吧。


    “木助理,今晚那個飯局你陪我去。”


    玄武正在看著手中的文件。絕美的側顏配上認真的神情,簡直是一幅完美的畫卷,金絲眼鏡更是給他增添了幾分儒雅。


    玄武的五官是偏向立體深邃那一類型,平時又冷言少語的,給人一副清心寡欲,生人勿進的感覺。


    “要不找林助理?”


    木靈洱下意識地拒絕的話脫口而出。墨玄他想幹什麽?這個飯局不是早上被他要求推掉了嗎?


    wbor集團是雲鈴這八九年來打拚下了商業帝國,wbor是wind-bell orchid,風鈴花的縮寫,有雪世界,還有商業廣場這種適合大多數消費群體的項目,也有適合上流社會高奢人群的消費商品更有跨國際與北美財閥,歐洲貴族的商業交流。雲鈴和北美財閥的冷少和歐洲皇室中的ang公主甚至是好友關係。


    家族底蘊和積攢下來的財力和人脈關係,是雲鈴打拚下商業帝國的底氣,因為本人是學生,所以更注重消費群體,使學生將性價比還有質量都提高了一個檔次,所以比起更多的大牌化妝品,或者是潮流品牌的衣服,其實更多學生現在會比較多去選擇wbor,學生是消費的主力軍。


    林悅花是wbor集團的另一個秘書助理,和木靈洱,蘇雅芬,一塊兒進入集團工作。


    三個人中分配明確,木靈洱負責行程會議以及總裁的貼身助理,林悅花負責各種宴會的出席舉辦,還有公關工作,蘇雅芬則是負責公司內部的資金流動和任務安排。


    之前另外兩位秘書並不在國內,而是在國外的總公司內協助執行總裁青龍化名的墨羽。隻不過青龍最近在她身邊幫忙處理事情,她就派秦怡過去幫忙,讓秦怡暫時擔任臨時總裁,所以另外兩名秘書估計也是忙的要命。


    “理由?”


    玄武頭也不抬地詢問理由,見木靈洱半晌不迴答,就抬頭看著她。


    木靈洱感覺無形之中有一股強大的氣場席卷開來,讓她整個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我……沒有經驗,花姐有經驗。”


    木靈洱在他探究的目光下掙紮了許久才憋出了這一句話。


    “這是大小姐要求的。”


    玄武一句話,直接把木靈洱的後路全部堵死。大小姐三個字,簡直就是如同聖旨一般。


    更何況木靈洱原本沒有機會進入這家公司擔任助理的。隻是因為雲鈴有一次去她大學給芷鈴姐姐送競賽研究材料的時候,剛好碰見了因為投簡曆失望而歸的木靈洱,雲鈴調查過後,就決定伸手幫了她一把。才成就出了如今業務能力極強,在助理界赫赫有名的木助理。


    “好,那我去準備一下。”


    木靈洱一聽是大小姐的安排,就不再拒絕。玄武也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僅僅是正常的商業聚餐後,他還紳士地將木靈洱送迴家後,自己在開車迴了他的公寓。


    玄武到家的時候,青龍剛好洗完澡出來,正盤腿坐在沙發上,腿上還有一本筆記本電腦,正在敲打著鍵盤。


    “龍,你迴來這麽早啊今天。”


    玄武迴來後,還在玄關處換鞋,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青龍,有些訝異地詢問。


    “對啊,大小姐布置的任務最近都完成了,今天大小姐又去謝師宴,沒有其他的任務就早點迴來了。”


    青龍雙眼盯著筆記本的屏幕,但是也不忘迴玄武。


    “行,不打擾你辦事了,我先洗個澡,剛剛才跟那群老頭喝完酒,我快吐了都。”


    玄武一邊抱怨,一邊拿了衣服就走進浴室,不一會兒就傳來嘩嘩的水聲,青龍處理完事情後就走進廚房給他煮了碗醒酒湯,還泡了杯蜂蜜水,放到客廳的茶幾上。


    青龍(墨羽),朱雀(墨涵),白虎(墨冰)和玄武(墨辰)。大小姐給他們取這四個名字,分別是根據春夏秋冬的特點,還有他們幾個的性格特點取的。說是草率也不草率,說是認真也不認真。


    想當初他們是個隻是在北美和南美國界交際處的流民,就靠著每日那點辛苦費或者時不時的搶劫度日,要不是遇見了大小姐,他們幾個要麽在喝西北風,要麽就過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當時雲鈴、展毅、班班和綸,這四個人到那邊去執行任務,解救戰友。雲鈴和展毅兩個人遇到青龍他們四個原本以為是邊境遭受災難的居民,就順手救了一把,後麵才發現是流民,並沒有親朋好友,隻是因為戰爭而流落到邊境附近。


    百年來大規模的戰爭雖然沒有爆發,但是小規模的戰爭在各大邊境處屢屢發生,c國的征兵製都已經將年齡降到了十五歲,z國保持著尊重人民意願的原則,隻要身體素質和文化水平到達一定的程度,有報國之誌的人均可參加,目前為止最小的人是十歲。


    而這些登記報名參加的人會被先送到軍隊總部進行培訓,再根據他們一個月之後的閱讀考核,把他們送去適合他們年齡能力的崗位。


    雲鈴和展毅原本想把青龍他們四個人也送到軍隊總部去進行培訓,但是前提必須把他們的身份背景都調查清楚,免得親手栽培出一顆毒瘤。


    當時的雪殿組織規模還沒有現如今這麽龐大,還是有唐岩老師和雲爺爺的幫助,才逐漸在道上聞名。所以雲鈴也是建議他們四個到軍隊總部去,但是沒想到這四個人死活都要跟隨她,幫助她把這兩個組織發展壯大。


    這幾年來在他們四個人的幫助下,雪殿霜宮兩個組織的確發展迅速,規模也越變越大,唐岩老師和雲爺爺緩慢抽離,最終變成了獨屬於雲鈴的兩股勢力,作為她日後的保障。老師和爺爺如今都已經八十歲了,很多事情都力不從心,所以在他們當時還有力氣的時候,就為自己的小輩籌謀未來。


    兩位老人家都知道按照當時科技的發展繼續下去,隻要引發了某些冷門技術,就可以掀起一場戰爭,而戰爭變數巨大。


    所以兩位老人家都為自己的小輩做足了打算,當年他們鐵骨錚錚守護住一方土地,守護住他們自己的家,但是總有一天他們挺直的脊梁會彎曲建設的身體會變弱,所以他們必須為這群小孩建立起一張盾牌,一張屬於他們的盾牌,一張不會隨著時間流失,而變脆弱的盾牌。


    在二九零零年如同預言的那般掀起了一場戰爭,已經是第五次大戰了。當時全球的土地都浸滿了鮮血,經過將近百年的修複,各國的實力都達到了鼎盛,人口也迅速發展,因為土地不變,但是人口變多了,所以競爭也變得更激烈,也為戰爭埋下了隱患。


    唐岩老師和雲爺爺還有其他好友為現在這群小孩從小鋪路,在同事世家貴族的孩子要學習的禮儀和商學之外,還增加了兵法軍事訓練,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這群小孩都遠超同齡人,因為他們有非常優秀的爺爺。


    這兩位老人家的安排一下,他們順利加入了少年特種兵的訓練,也通過考核成功進入隊伍,至今參加過大大小小的戰爭,也見識過了許多黑暗,這讓他們成長更加迅速,雖然每個人都不希望這群孩子快速長大,或者說是在黑暗的洗禮中被迫成長,但是未來的風險實在太高了,為了讓他們活下去,必須讓他們經曆這些。


    這些孩子或許不知道,在某一天他們這幾年所積蓄的力量,所遇到過的一切,都會成為一張張盾牌保護他們。


    雪殿霜宮這幾年飛速發展,他們四個人功不可沒,把雪殿的總部根深蒂固的安插在了技術最先進的冰川之上。怕這幾年各國都在休養生息,他們四個也沒有任何鬆懈,依舊定期考核每一名成員的綜合能力。


    要管理兩個龐大的組織,耗費的心力和體力無可比擬,他們四個在一開始自己也要訓練,又要學著管理,甚至還要和組織成員起衝突的時候,他們四個被迫就在逆風中生長。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自己不改變,那麽就會被淘汰,下場就隻有死亡,甚至生不如死。經曆過逃亡,流離失所,甚至被奴役,要不是他們四個人心性堅韌,可能都撐不到雲鈴出現的那個時刻。


    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四個人至今也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大小姐是他們的恩人,是他們的光,所以無論發生什麽,他們兄弟四人都會拚死保護大小姐。


    雲鈴遇見他們四個的時候,十歲不到,而現如今已經快要十六了。六年的時間,他們四個人成長迅速,早就能夠獨當一麵。


    展毅一開始還會監視著他們四個人,生怕是別國的奸細,更擔心是白眼狼,但幸好他們四個人至今都效忠於雲鈴。


    “阿武,洗完澡把醒酒湯和蜂蜜水喝啦,不然你明天會頭疼。”


    青龍已經切好了水果,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正無聊的想要找部電影看一看,畢竟難得有空閑的時間,玄武就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出來了。


    青龍的確對待身邊的人如同一縷春風,別看他雖然麵冷,但其實照顧人也是非常細心周到。像一縷春風,溫暖著他們每一個人,細致入微。


    “多謝大哥。”


    玄武也難得有些孩子氣地衝他抱拳,就把醒酒湯和蜂蜜水喝完,把碗和杯子拿入廚房後,順手洗起來。


    “大哥,最近大小姐又跟你安排什麽危險的任務嗎?”


    玄武洗完後就坐到沙發上,和他一塊兒看著一部最近剛上映的電影。


    “沒有,就像其他家的大小姐一樣,有時候當當司機,有時候當當保鏢,跟你們比,我算是最輕鬆的了。”


    “我就慘啦,我要幫大小姐管理著那麽wobr大一個集團,時不時地要出去陪酒,每天還要麵對一向一堆小山一樣的文件。我寧願我上場殺敵去。”


    玄武脫去了一身西裝後,就變成了四兄弟中最小的一個弟弟,像小時候之前那樣一邊向大哥抱怨,一邊嚼著水果。


    “要不是你性子穩,大小姐也不會讓你幹這種事兒。”


    青龍也像往常一樣拍了拍他的腦袋。他是兄弟中最大的,已經快要三十多歲了,而玄武是最小的,才二十出頭,至於具體的年齡,他們自個兒也不知道。


    兩兄弟難得有空閑見著麵兒就一起看看電影,睡睡覺,吃了點水果,電影結束後各自迴房間休息了。接下來的幾天,他們有時候甚至連麵都碰不到,青龍接到通知要出任務,有時候基本一出就是兩三天,而玄武要早出晚歸的處理公司內的大小事務。


    雖然四個人一塊租了一個四人的公寓,但是有時候家裏能有兩個人就不錯了。


    雲鈴這邊謝師宴即將接近尾聲了,她全程不是在吃東西,就是在跟身邊的瞿星塵聊天,至於偶爾有曾經相熟的同學過來打招唿,她也會禮貌迴應,但是禮貌居多,並不帶任何感情。


    等到謝師宴快結束了,服務員突然拿著一堆精美的禮品走過來。每一禮包上都印著用燙金的字體印著名字,老師每個人人手一份。畢竟他們在初中無論是學業上還是心理上,都對雲鈴有很大的保護和疏導。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同學曾經頂著輿論的壓力為她辯解,在有人出言不遜時站起來維護她,這一點一滴對她的好,對她的保護,她都記著。


    “這些禮品是我雲鈴個人自掏腰包送給曾經的老師和朋友們的一份禮物,算是一份心意。希望你們不要拒絕。”


    雲鈴出手闊綽,行為張揚,對待人又雙標。隻有曾經對她好的人才有禮物,所以也有不少人眼紅在旁邊說她小心眼兒,心胸狹隘。


    “雲鈴,這些東西一看就不便宜,你不要花太多的錢呐,你才高中。”


    曾經的物理老師一看這價錢就不便宜,不禁有些擔心。


    “老師您就放心吧,這點錢我雲大小姐還是出的起的。”


    雲鈴淡淡開口並抬手示意服務員。第一張名片給老師。


    “哦,這家酒店是我開的。”


    原本雲鈴說雲大小姐大家還不知道,但一說這家酒店的歸屬人,大家就一下子明白過來。畢竟這個品牌可是跨國際的有名,更何況有一些同學也是家境中上水平,雖然是還不至於達到上流社會,但是或多或少有跟著上司去見識過上流社會的階層。


    “不隻是這家酒店,這整片商業廣場包括雪世界,都是我妹的。”


    展毅終於停下了幹飯,又插嘴補充了一句。


    “禮品袋中有這家酒店以及我名下集團的優惠券。沒有限製日期,歡迎你們來光顧。另外還贈送你們每人一張限定會員卡。


    在我名下的任何品牌都可以消費,沒有時間限製,也可以和你們自己的家人和親朋好友一塊兒使用。讓會員卡激活之後,會自動關聯你們的直係親屬。也可以手動添加類似親密付這樣的設置,讓好友也可以使用折扣。”


    雲鈴優雅擦了擦嘴,說完這句話後就又要起身,朝老師們一鞠躬後就準備告別。


    “等等。”


    洛曉穎有些哭笑不得地拉住雲鈴的衣袖。


    “寶貝,你等我們其他人把禮物送完唄,別那麽急呀。”


    “哎呀,太開心,忘了嘛。”


    雲鈴有些抱歉地朝洛曉穎眨眼睛,俏皮一笑。


    他們這些人,所有人都送了老師一份大禮,每個老師在走出宴會廳的時候,都是大包小包的拎著。


    等老師們相繼離開之後,剩下的時間就是曾經的同學敘敘舊,聊聊天,拍拍照,相互告別之後一場宴會就結束了。


    雲鈴她們幾個也有許多好朋友上前想找他們合照。在之前的班級中,他們幾個其實人緣都挺好,那些聲音不好的聲音僅僅是少部分人。隻是那少部分人聯合了其他的班級一塊兒瞎傳謠言,以至於雲鈴實在忍不下去,就直接上報年段,以至於有不少人得了處分,最終連畢業證書都拿不到。


    “雲鈴,你跑到哪裏去上高中了呀?”


    小王子和雲鈴碰杯之後好奇地問,他是一名性格靦腆的男生,在班級中一直都是少言寡語,但是為人溫和,所以非常受大家的歡迎。


    “哦,紫藤一中。”


    雲鈴有些吃驚地看著小王子,畢竟一般這種聚會他不開口,隻有他們私下好友聚會,他才會顯得話多一點。


    “那小賤賤,你去哪兒啊?”


    洛曉穎也湊過來勾住雲鈴的肩膀,調侃地問曾劍玉。


    “對呀小王子,湯湯去哪兒了?”


    雲鈴也有些調侃,兩人麵前的小王子,雖然身高一八五,但是現在麵紅耳赤,有點像被欺負的大狗狗。


    特別是一頭自然卷的頭發,看起來毛茸茸的。那雙漂亮的眼睛像寶石一樣,身為女生的她都有些嫉妒,他的睫毛又長又翹。


    “嗯…那個……我們兩個都在紫霞九中。”


    小王子的確被嚇住了,支支吾吾地開口。之所以叫他小王子,是因為他為人有禮貌,而且非常紳士溫柔。曾經在整個初中也是表白牆上有名的男神,成績不錯,又溫柔。


    “那倒是離紫藤一中不遠,有時間可以一起聚一聚。”


    綸和湯湯兩個人也走了過來,湯湯和小王子兩個人從小學就一直待在一塊兒上學,兩人關係非常好。


    不過湯湯相比小王子而言更活潑一點,但是也非常的溫柔有禮貌,經常被嘴快的雲鈴和洛曉穎她們兩個製服得啞口無言。


    “當然當然,就我們五個吧,人多了小王子又要尷尬了。”


    雲鈴和湯湯碰了一下杯,然後就把最後一點果汁一飲而盡。


    “好啦,我們差不多要走了,挺晚的了。”


    小王子又開口了,典型一副乖乖男的形象,湯湯看了都直搖頭。


    雲鈴、洛曉穎、綸依次和小王子、湯湯他們兩個輕輕擁抱一下就告別了。


    “到家記得群裏發一個消息。”


    雲鈴陪他們兩個到宴會廳門口囑咐了一下他們五個人自己有一個小群。


    “知道了,你也快迴去吧,一堆人等著你。”


    小王子隻懂得臉紅點頭,湯湯倒是直接揮手感人。小王子長得又高又瘦,湯湯倒像隻胖企鵝一樣,白白胖胖,還架著副眼鏡可可愛愛的。


    “行了行了,快滾吧,你們兩個。”


    雲鈴笑罵他們兩個,然後又擺了擺手就轉身。


    “姐,你好像又長高了耶。”


    辜羽庭也和胡安倆個人湊過來。


    “庭庭你又燙頭發了。”


    雲鈴看著她又換了一個顏色的頭發,胡蘿卜在一旁不停地誇獎說這個顏色好看。


    “蘿卜啊,不帶這樣的呀,她過幾天就得染迴去了吧?不過紫藤一中好像沒有明確規定不能燙染頭發是不是?”


    雲鈴想了想官網上的校規好像沒有不允許做指甲、染頭發,隻要求不能太誇張。


    “對啊,我問過老師了。指甲和染發都可以,隻是不能太誇張,這樣做美甲不能做的太長,染發不能染得奇形怪狀。”


    辜羽庭活潑可愛的一個女孩子,臉蛋圓圓的,非常有肉感,漂亮的眼睛裏滿滿的向往和喜悅。乖巧可愛的圓眼,還有精致的鼻子和嘴唇,特別是燙了一頭卷發,把這丫頭刻畫得跟洋娃娃一樣。


    “行行行,你倆也早點迴去吧,不然你家貓兒子該想你了。你倆是不是順路啊?你就順便送一下庭庭唄。”


    雲鈴和洛曉穎兩個人又抱了一下辜羽庭,baby和班班也過來打招唿。


    “胡蘿卜啊,你這婦女之友的身份地位你不打算改一下嗎?你從小學到現在一直都是婦女之友。”


    雲鈴盯著胡蘿卜有些壞笑,小學的時候,胡蘿卜的聲音細細的跟女生一樣好聽長大,雖然在初中的時候變聲了,但是性格依舊比較溫暖。


    “冰淇淋,小心我一口把你吃掉。”


    蘿卜一臉微笑地反駁,白皮膚,大眼睛,細眉毛,高鼻梁,薄嘴唇,或許換個性別他也能長得很好看。


    “你一根胡蘿卜我怕你呀,你別忘了我們還有隻兔baby在那兒呢。”


    雲鈴上手掐了胡蘿卜胳膊一把,從包裏掏出一個禮物丟給胡蘿卜,是一個羽毛球的鑰匙扣,最近初中兩個人經常一直約著打羽毛球。


    “庭庭寶貝,快準備迴去啦,來這是給你的升學禮物。”


    雲鈴從包裏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禮品袋,裏麵有一個錦盒,裏麵是一個定製的乒乓球鑰匙扣,還有一個大紅包。


    “冰淇淋,你偏心!憑什麽我的禮物連快遞都沒拆?”


    胡蘿卜一臉亢奮,憑什麽?大家都是姐妹,憑什麽區別對待?


    “不要,可以還給我。”


    雲鈴朝著胡蘿卜翻了個白眼,拜托這快遞裏麵還有個紅包哎。


    胡蘿卜一臉不情願,罵罵咧咧的把包裝袋拆開,才發現裏麵還有個大紅包,直接笑裂了嘴。


    “冰淇淋最美了,最愛你,哈哈哈。”


    “你就去好啦,你倆趕緊迴家吧。”


    時間也不早了,胡蘿卜和辜羽庭兩個人才揮揮手向朋友們告別。


    雲鈴和他們兩個擁抱了一下,才揮手目送他們離開。


    “鈴姐,你的禮物應該已經到你家了,記得拆哈。”


    “冰淇淋,送你的禮物也到嘍!”


    這倆活寶走到宴會廳門口才想起來還有這件事,但是又懶得走,迴去就站在宴會廳旁大喊。雲鈴哭笑不得地點點頭,和他們揮手告別。


    陸恆:本少爺已經在停車場等了好一會兒了。


    菱婧:關我屁事。


    陸恆:小鈴鐺叫我來接隻貓。


    菱婧:……


    班班正在和自己之前舞蹈隊的朋友聊天。洛曉穎和雲鈴兩個人也在跟之前的好友擁抱告別。展毅和綸兩個人也和之前一起打遊戲的幾個同學正在聊天暢飲。貓咪正在迴陸恆的微信,瞿星塵在一旁刷著任務。


    和曾經那些可愛的同學告別之後,幾個人就來到了停車場,陸恆已經在停車場裏等貓咪她們了。


    洛曉穎和baby都在調侃陸恆的追妻之舉,被貓咪掐著臉蛋丟到一邊兒去,幾個人才根據出發的順序一塊兒迴家。


    不過雲鈴剛剛喝了點酒,沒法開車,就坐到後座,然後瞿星塵開著車。除了他們兩個以外,所有剛剛喝酒的人都沒有在開車了,來的時候是男生帶著女生,迴去的時候是女生帶著男生。


    一路上洛曉穎和baby還興高采烈地聊著了一些初中的趣事。幾個人聽了一塊哈哈大笑。


    幾個人開車倒也開得不快,都默契地享受著難得的平靜。等他們到家都已經快要十點了。


    雲鈴過會還要出門一趟,跟他們說了一句晚安後就匆匆上樓準備了。


    雲鈴迅速洗漱完後上床還能休息將近四個小時的時間。


    展毅把客廳的門窗關好後,難得有些感慨,今晚的風有點大啊,吹散了挺多的人。


    這場屬於他們青春迴憶的宴席……該散了,既相遇於人海,既同樣相忘於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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