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雄離開國界,眼前卻是一條大江,旁邊立著一塊碑,碑上寫著“吳江”二字。陰雄意欲渡江,正巧,一小舟在江上緩行。陰雄叫了一聲,那船家便不急不慢的過來了。仔細一瞧,那船家卻是一個容貌很好的漂亮姑娘。陰雄想想自己作為君子,當然應該彬彬有禮,於是上前行了一個禮道:“這位姑娘,小仙這廂有禮。”那姑娘表情冷淡,隻是冷冷的迴應了一句:“船。”陰雄隻好上船。


    陰雄雖然背上插著八把劍,但是一舉一動盡力做到完美無瑕的君子禮儀。一旁的姑娘沒有正眼瞧他,隻是撐著竹篙行使。陰雄有些急了,身子不由得往姑娘那邊挪了挪,姑娘依舊不理睬他。陰雄施禮道:“小生名叫陰雄,不是那個英雄,但也八九不離十,陰是陰天的陰,雄是雄壯的雄。世間言道的替天行道,專打大怪的就是我,天行者是也。”那姑娘麵部竟沒有一絲波瀾。陰雄抓耳撓腮,想著有什麽辦法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忽然聽到遠處一片嘈雜之聲,一幫兇神惡煞的人撐著船過來,口中連聲叫道:“搶劫。”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來的正好啊!”陰雄有意賣弄,於是上前答話道:“大王,小人的金銀細軟總計五萬四千八百兩,但是在小人這一時半會兒拿不出來,還請大王前來拿。”為首的那個大王還真聽他的話,湊上前來,陰雄趁此機會,給了他狠狠一拳,把他打落水下。旁邊的小嘍囉一瞧,大怒道:“這個人竟然把大王打落水下,兄弟們,替大王報仇啊!”陰雄跳上了賊寇的船上,刀光劍影,陰雄隨意一躲,幾個連環腿打倒一大片,又飛出幾個使刀片,陰雄掃堂腿一出,盡皆跌倒,背後有幾個人想要使壞背刺,輕輕一躲,陰雄踹了那個人一腳。又有幾個人拿起竹篙,想要把他的船給搖翻,陰雄隨著船搖晃了一會兒,拿腳猛地往船上一踩,那幾個竹篙盡數被折斷,幾人也一屁股坐在船上。這些嘍囉眼見不行,於是又拿出弓弩,陰雄打是能打,但是防禦不行,情急之下扯下一塊帆布,萬箭齊發任他發,齊數用帆布將箭矢卷住。等到他們射箭完畢之後,所有人都傻眼了,見過厲害的,沒見過這麽厲害的,那布包裹著箭矢,被陰雄隨意向前一丟棄,頓時嗚咽聲,哀嚎聲一片。眾嘍囉盡皆跪下,口稱爺爺。


    陰雄得意的往姑娘那邊一瞧,姑娘依舊是冰冷冷的一片。陰雄大發雷霆,將怒火撒到這些小嘍囉上麵,責問他們:“你們是哪家的強盜,竟為非作歹?”嘍囉邊磕頭邊說道:“迴爺爺話,小的們是吳江土生土長的水寇。”陰雄說道:“既然你們是土生土長的強盜,應該知道前往西天極域的路。”小嘍囉說道:“大人想是去西天極域,白帝所居之地吧?”陰雄踹了那個人一腳,“廢話。”嘍囉說道:“敢問大人可是那個天行者?”陰雄稀奇的問道:“是的。”然後好奇道:“我並沒有通報我的身份,難道白帝對我的通緝令你也見過?”小嘍囉說道:“豈敢啊,天行者大人,這人間有謠傳,天行者儀表堂堂,相貌不凡,尤其是那一襲白衣與那身後的那八把劍,實在令人印象深刻,令人一望便知其身份。”陰雄說道:“看來我這一身行頭也成了識別我身份的標誌。好了,現在我問你話,你一定要一一道來,如果有半句假話,我叫你嚐嚐我身後寶劍的滋味。勾陳大帝的轉世化身可是見識了我的寶劍的滋味,現如今他已身死道消,你如果敢蒙騙侮辱我,你應該知道後果。”嘍囉們磕頭如蒜,說道:“豈敢蒙騙天行者大人。”於是跟他講述前麵的路段,前麵的國家叫做吳人國,經過吳人國,是藏民村落,便是極天西域終點,羽城,羽城可以直達天界,也就是極天西域。


    “那麽,你們在這邊打劫,就沒有官府來管嗎?難道官府都是酒囊飯袋嗎?”嘍囉說道:“迴天行者的話,官府自然不是酒囊飯袋,隻是現如今官府實行新政,弄得不少人家破人亡,怨聲遍地。正因如此,現在有人大興邪教,叫做什麽紅日教,說什麽要信仰西天最大的神,也就是紅日太陽神,太陽所照的地方無不是他們教的教土之地。官府無力把控別人信教,現如今紅日教的實力是全國最大的。我們由於不願信教,被沒收了田土與家夥事,隻好在這裏打家劫舍了。”陰雄說道:“紅日教這般可惡,官府無力去管,難道就沒有路過的遊俠?”嘍囉說道:“有是有,但是因為這教中人員太過強大,這些遊俠不是身死道消,就是被挑斷了腳筋手筋,被弄成殘廢迴去。”陰雄問道:“這紅日教這般強大,難道皇帝信奉此教?”嘍囉答道:“皇帝不信奉。皇帝信奉的是信仰三清的三清教,紅日教與三清教勢如水火,皇帝自然不能給他好臉色,但是現如今紅日教勢力之大,深入了吳人國國民之心,皇帝害怕動搖民本,所以任他下去。”陰雄嗤笑道:“動搖民本?如果任他這麽下去才叫動搖民本呢。”接著,陰雄大手一揮,豪氣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搗破這個紅日教,還吳人國一個朗朗乾坤,你們再也不用被逼著做水寇了。”小嘍囉歡聲雀躍,爭相說道:“天行者果然大仁大義啊!”陰雄在一片鼓掌聲中偷偷看了那位撐船的姑娘一眼,那姑娘竟把頭扭了過去。


    看話本的時候,那些話本裏麵的主人公無不是用以上的方式行動,那些女角色無不是爭先恐後的纏住主人公,主人公無不是一辭二辭再三辭,直到最後才欣然接下,由此留下一段佳話。怎麽到自己這裏就完全不靈驗了。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理睬你了。叫完那群水寇滾蛋,一路駛到對岸,頭也不迴的離開。那姑娘忽然在後頭叫住他,陰雄以為他迴心轉意了,他們之間就要上演一出可歌可泣的佳話,誰知那姑娘說了一句:“船錢。”陰雄頓時心如死灰,給了她船錢。


    上岸沒幾步,前麵草叢倒是突然竄出了一夥人。“你們怎麽在這?不是叫你們滾蛋嗎?”原來就是剛剛被趕跑的那一夥水寇,此時他們換了一身行頭,戴了一頂雞冠頭套,手裏一個個都拿著武器,武器卻是雞爪手杖。“我們自然是為了殺你了,你個天行者。”陰雄聽完瞬間啼笑皆非起來,說道:“就憑你們?也配?”他們幾個人也不答話,操練起雞爪手杖就衝了過去。陰雄一邊與他們對打,一邊誇讚道:“武功倒是耍的不錯,看來平時勤奮的很。”見陰雄遊刃有餘的與他們交戰,他們不禁大叫了一聲:“大王。”陰雄好笑道:“打不過就叫大王,你們可真是沒骨氣。告訴你們,叫爺爺也沒用。”哪知,突然有一隻腳踹到他胸口,陰雄一時之間沒有提防住,被踹到了江裏麵,萬幸離岸邊不遠,水尚淺,陰雄一咕嚕爬了起來,身上沾滿了淤泥。


    踹陰雄的人卻是一個長著雞頭的妖怪,那雞頭擺著一副造型說道:“酉雞洞洞主司晨星駕到。”陰雄疑惑道:“酉雞洞洞主司晨星?”他手下的狗腿子立馬說道:“大膽,這可是紅日教裏麵有名的三十六洞妖魔之一的酉雞洞洞主,竟敢直唿其名?”陰雄笑著說道:“我為什麽不能?探查他散發出的氣息,不過武道五境,跟我差的遠呢,我翻手之間便可將其擊敗。”司晨星聽完,不禁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你以為你拿捏我了?看看你的後麵。”陰雄覺心有詐,但是又想自己銅皮鐵骨,怕什麽,於是扭頭向後看去,隻見剛剛度他過來的那個撐船姑娘居然又迴來,陰雄驚喜交加,以為她隻是關心自己安危,於是擺出一副極其孤傲冷漠的形象,說道:“姑娘還有什麽事嗎?”那姑娘也不答話,丟掉那竹篙便開始脫衣服。陰雄自詡君子,連忙用手捂住眼睛說道:“別這樣姑娘,我是正人君子。”誰知道那個姑娘隻是脫去了外衣,皮膚忽然皺紋疊出,老化加快,額頭有東西蠕動,突然破裂皮膚而出,卻是一條白花花的蟒蛇。


    “白蛇精啊!”陰雄料想不到剛剛的姑娘原來是妖精變化的,辜負了一番心意啊!那蛇精吐出一灘毒液,陰雄正在黯然神傷,被毒液全數擊中,毒液帶有強烈的腐蝕性與刺激性,饒是陰雄銅皮鐵骨也有些吃不消。司晨星突然拿出一個黑乎乎的銅壺來,叫了一聲:“天行者。”陰雄不禁應了一聲,瞬間被吸了進去。“這個叫走神壺,人一旦被吸進去,頃刻之間便會灰飛煙滅。非武道十境以上與先天一品靈寶不可破。”隨即轉頭對那條蛇說道:“迴去告訴食鹿君,抓捕天行者的功勞一定有他的份。”那條巨蛇學人狀點了點頭,翻身投入吳江之中。“你可別怪我,雖說你在經過清修學院之後你基本上不鬧騰了,但是你所經過的地方無不發生了巨大規模的打鬥,我等究其原因,一致認為你是個大患,因此才設下計策引你上鉤。”正說話間,忽然一道黑風刮過,這飛沙走石,攪的人睜不開眼睛,那銅壺竟毋自被吹起,司晨星哪裏肯放開,死死拽住,不料那黑風竟然伸出一隻腳來,狠狠的踹了一腳,奪了那寶貝便走。司晨星在原地憤怒的狂吼道:“黑麵羅,你個隻會撿漏的小人!”但憤怒是憤怒,吼歸吼,他司晨星半點打不過他黑麵羅,無奈隻好踢動手下,但願在黑麵羅迴去報功之前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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