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紫色的驚雷目標明確,迅捷的劈在君錦織的身軀之上。


    肉眼可見的,少年單薄的肩膀開始顫抖。


    透過熒幕,吃瓜群眾可以很清晰的窺見他額頭的濕潤,手臂暴起的青筋。


    汗如雨下,莫過於此。


    而君錦織的手側,那堆靈石陣熠熠的發著光,存在感突出。


    時見樞平靜的對沈跡說:“第一道雷劫還算好過,後麵威壓隻會越來越重。”


    換言之,除了窮得不行的散修,幾乎沒人熬不過第一道雷。


    沈跡仔細端詳了片刻,疑惑出言:“他是不是沒有靈器護體?”


    “烈雀宗的人怎麽可能…”時見樞下意識的想反駁,然後眯起眼睛:“還真是。”


    眉心微微聚攏,他對旁邊的雲挽歌等人投去了探究的視線,“除了靈石陣,君錦織的身上居然一件靈寶都沒有,烈雀宗不至於這麽粗心吧?”


    “……”


    雲挽歌和陸行自然發現了異常,兩個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陸行眼皮猛跳,“他的護心鱗呢,金蟬衣沒穿著?”


    大難臨頭,雲挽歌顯出了可怖的冷靜,“沒有,什麽都沒有。”


    以君錦織的腦子,不可能不隨身攜帶這些法寶,她惱恨的磨了磨牙,“一定是有人暗算。”


    君錦織的風頭實在惹眼,見不得他好的人也多。但凡局勢有輕微的失控,就有人趁亂想做點什麽。


    陸行很是憂慮,但又無能為力:“隻能讓他自己熬了。”


    時隔不久,第二道天雷精準的降落。


    這一劈,廣場平滑的地麵瞬間焦黑,出了個大窟窿。


    少年唇邊殘存的血色陡然全無,右眼的單鏡早已被他拆了下去,否則也是要被劈得一幹二淨。


    喉中悶出一口鮮血。


    君錦織垂目,竟是連背都直不起來了。


    枯槁而纖長的十指顫抖的撐著地,搖搖欲墜。他不是愛出汗的體質,如今汗水卻一顆一顆的往下砸,形容淒慘。


    見此情景,眾人唏噓不已。


    “還好。”雲挽歌和陸行的神情俱是放鬆了些許,他們都是熟悉君錦織的。


    別看他現在看起來狼狽,這表現就是尚有餘力,第三道天雷一定能捱過去。


    沈跡和時見樞自然也這麽認為。


    君錦織看起來就是很成功的人,沒道理挨不過去,何況聚靈陣都沒派上用場。


    正當他倆準備提前退場時,事情出現了轉機。


    第三道天雷劈落時,場外發出驚唿聲。


    幾柄雪亮的短刃以極其刁鑽的角度突破了巡邏機器人的防線,朝君錦織的方向飛去。


    看到這一幕,雲挽歌已是忍無可忍,“到底是誰在搞鬼?!讓我抓到你,你和的家人全都死定了!”


    居然在這時候暗算他?


    君錦織瞳孔微縮。


    放在往常,這種攻勢他可以輕鬆避開的,但天雷必須硬生生的受著,跑了就得重來。


    沒辦法,君錦織咬緊牙關,集中精力應對雷劫。


    思緒被打亂,仍舊不可控製的受到了影響。


    短刃劃破他的肌膚,閃出漂亮的銀輝。


    哪怕一口牙都要被咬碎,少年不過是神情扭曲了片刻,痛唿聲就被他硬生生的咽進肚子。


    表現可以偽裝,身體的排異反應卻不饒人,他張開嘴,口中吐出大團大團黑血,濃烈的血腥氣迅速蔓延了全場每個角落。


    這時候,君錦織之前倉促擺下的聚靈陣便起了大作用。


    白色的光暈朦朧升起,將他與外界隔絕。


    它們靈氣拚了命朝少年的經脈裏擠,修複他破破爛爛的內髒,如此反複,幾圈下來,這些價值連城的靈石很快就變成了一堆沒用的廢石頭。


    陸行麵色黑沉如水,有人下絆子了,他們都著急,可是天雷不能輕易幹擾,也隻能眼睜睜看那匕首穿透同門的後背。


    鮮血順著那對蝴蝶骨往下流,匯聚成流。


    片刻,頭頂的陰雲散去,這代表君錦織渡劫成功。


    沈跡說:“雷劫結束了。”


    君錦織顫顫的睜開眼,隻覺得渾身劇痛難忍。


    他止不住的咳嗽,直到看見不遠處的兩位同門。


    “我…沒事。”


    少年勉力支撐自己,試圖站起來,表示自己並無大礙。可這具透支的身體卻再也堅持不住,下一秒,少年閉著眼往後倒去。


    “!”陸行衝破人群,猛地跳了過去,好歹沒讓君錦織後腦殼砸地。


    雷劫已過,沒了限製,許多人心思各異往這邊湧,想攀關係的,心裏有鬼的,數不勝數。


    陸行還要照顧君錦織,根本顧不了。


    關鍵時刻,雲挽歌站了出來。


    腰間抽出軟鞭,少女的眼底陡然爆發出精光,她站得挺直,手中持鞭,語氣冷厲:“我看誰敢過來?!別怪我不客氣!”


    金鞭掃開渾濁的空氣,驚起波濤一片。


    雲挽歌是金丹修為,威壓不算低,個人的氣場也強,足夠壓得同期的修士頭都抬不起來。


    強勢的武力鎮壓很管用,混亂的人群逐漸平息了。


    場麵得到有效控製,陸行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扶起君錦織,雲挽歌仍舊走在最前方開路。


    現在的她沒了大家閨秀的文雅,反而像座瀕臨爆發的活火山,無人敢靠近他們。


    情況糟糕。雲挽歌狠狠地蹙眉,“盛千願呢!他又跑哪去了?”


    陸行搖頭,“這家夥關鍵時候總掉鏈子。”


    最聰明的君錦織如今也不省人事,他重重的歎一口氣,“這下可麻煩了。”


    俗話說得好,樹大招風,有時候太過出眾根本不算好事。


    陸行知道,接下來各個勢力的針對估計是跑不掉了。


    距離比賽開始還剩一周,雲挽歌硬著頭皮說:“不管怎麽樣,我們要留給他養傷的時間。”


    “嗯,我們走。”


    沉默之際,君錦織忽然迴光返照般睜開眼,“那刃上、有毒。”


    他的聲音嘶啞得很,陸行卻聽清楚了。


    說完這話,君錦織又暈了過去。


    烈雀宗從沒吃過這麽大的虧,現在卻被人挑釁暗算落魄至此,兩人的眼底都閃出明晃晃的殺意。


    “若叫我抓到幕後黑手…”


    陸行神情冷然:“定將今日之恥,以十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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