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都在為各自支持的選手找補,據理力爭。


    豐饒穀卻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昨夜他們經受的襲擊,並非來自陸冰口中飛禽。


    更確切的說,襲擊豐饒地的是蟲群。


    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泛濫洶湧的蟲潮。


    再用雲挽歌的話評價來說,就是‘隻看一眼,便讓人覺得胃液翻湧的惡心存在’。


    挨到天明時,眾人的臉色俱是疲憊。


    接受到生理和心理雙重暴擊,東野曜倦怠地耷拉著眼,試圖小憩,很快,他猛地清醒過來。


    “不行,閉上眼就是那些奇形怪狀的蟲子。”


    他抬頭就發覺君錦織的神色愈發冰冷,東野曜奇道:“誰又惹你了?”


    “陸冰果然在說謊。”


    君錦織背抵牆壁,擱置桌麵的手指修長無暇,“如果真的是飛禽傷了他,昨夜襲擊陣營的便不可能是蟲群。”


    “他的說法衝突了。”


    觀眾也不是傻子,逐漸覺出味兒了,【華生,我發現了盲點,我要開始陰謀論了。】


    【陸冰看起來濃眉大眼的,不像是有心眼的人呀。】


    【人不可貌相,這也是說不定的事。】


    阮荔前科在前,沒人會懷疑弱者。


    君錦織生氣的點,大概是陸冰的說法讓他判斷失誤了。


    但後者很快否定了東野曜的想法,“不,我有一點想不通。”


    談話間,君錦織摘下右眼的單鏡片。


    長睫撩起,兩指間,冷色的鏡片呈現出平滑的光澤。


    再次抬頭時,他漆黑的眸子如淬寒冰,“憑陸冰的修為,他是怎麽做到瞞天過海,才能越過比他高一階的阮荔?”


    對方的語調僵硬得像是臘月寒冬的穿堂風,哪怕是路過,也會被波及。


    “這…”東野曜翻來覆去的撓頭,他想不通。


    旋即,少年吊兒郎當的翹起二郎腿,又扣了扣腦袋,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蔣爭沒看出來?”


    “這些人不是朝夕相處,連同門的性格也不了解嗎?”


    少年言語輕佻,含沙射影地諷刺起了斬月宗虛假的情誼。


    “說不定是懶得搭理對方,兩個蠢貨。”


    君錦織薄唇輕啟,斯文優雅的麵具早已消失不見,他毫不留情地吐出譏諷的話語,


    賽場以外,夏和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麽爆點,順理成章的,他把視角給到了一直都很憋屈的赤炎陣營。


    這個陣營主要由鏡花穀和龍吟宗構成,現在卻慘得不行。


    不過入目,觀眾就驚了。


    【我天爺,怎麽塌成廢墟了?】


    【害,赤炎淘汰了不少人呢,鏡花穀五姐妹就淘汰了三個,


    【還不是龍吟宗不幹事,坐享其成,把女孩子們當成盾使。】


    鏡花穀的大師姐茫然地抬眸。


    茫茫荒野中,僅剩的兩棟民居千瘡百孔,她身邊隻剩一個穀雨,璿目宗的幾人也幫不上什麽忙。


    但比賽還沒結束,他們必須進行災後重建。


    這邊,錢萊抱著木材沒看見路,與靳新元撞到一塊,立刻換來對方的破口大罵。


    “滾開!眼睛不要就捐了。”


    錢萊毫不客氣地白他一眼,“我又不是故意的!就你金貴!”


    不過是個脾氣暴躁的紅毛,真把自己當迴事了。


    聞言,靳新元額頭青筋暴起。


    少年身體向前傾進,似乎還想與她繼續爭吵,非常及時地,旁邊有個同齡的男修拉住了他。


    錢萊隻覺得自己運氣真差,與對方接觸過的皮膚還殘留著丁點溫度。


    少女嫌棄地撇了撇嘴,試圖用袖子擦幹淨,緊接著,她忽然靈光一閃,發動了天賦技能。


    寂靜的識海燃起一片熊熊烈火,無數張青蔥臉頰自她腦海閃過,白骨成山海。


    不出三秒,她單薄的脊背冒出層層冷汗。


    “!”錢萊忙不迭捂住太陽穴,切斷聯係後,少女深深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狀,彈幕紛紛揣測,【她剛才是看到了什麽?】


    【這個我知道哦,錢萊的秘技觸發條件是觸碰。碰一下就能窺探人心最深處的念頭,或者是心魔…無論善惡。】


    沉默了片刻,有人悄悄吐槽:【錢萊活得很辛苦吧,這是個很容易被滅口的技能。】


    鏡花穀的大師姐還沉浸在沒有保護好隊友的悲傷中,整個人顯得沒精打采。


    錢萊不得不叫住穀雨。


    “穀雨,比賽結束了你們打算怎麽辦?”


    穀雨轉過身,安然地看著眼前人,錢萊的意思很明顯,她是覺得這個陣營撐不過今晚了。


    的確,若今夜還有獸潮,她們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但穀雨性格穩重,她不夠了解錢萊,因此在思索片刻後,如實說了:“該幹什麽幹什麽,我們比賽也不是為了贏的。”


    “這樣嗎。”錢萊歎氣,撐住半邊臉,又迴憶起短短幾天的相依為命,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我直接跟你說吧,小心靳家找事,剛才我看到了一些…很不好的東西。”錢萊柳葉般的細眉擰起,她皺著臉加重了語氣,“不管你信不信,不想出事就離他們遠點。”


    穀雨顯然察覺出了錢萊言語間的鄭重,她的態度從一開始的散漫變得正經。


    “謝謝你,我會注意的。”


    隨意幫人會壞了因果,錢萊在心底又歎了口氣,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進去,聽不進去,那就是命了。


    錢萊有時候都覺得她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半夜睡覺都要擔心會不會被暗殺。


    看到這裏,不少人都知道赤炎之眼的陣營大勢已去,淘汰在即。


    而比賽還有足足三天,他們隻好把目光分給最後的三分之一:迴音穀。


    一開屏,雪狼和澄歸就坐在地上擦劍。


    說來也怪,從進入賽場那天起,銀月雙子就不眠不休,永遠奔波在任務的路上。


    按理來說,如此程度的勞累,普通修士早就被累垮了,偏他倆還跟沒事人似的,成日就是殺殺殺。


    【我看了迴放,昨夜獸潮他們倆也是身先士卒,雪狼被熊咬了一口,還是不怕死不怕痛的樣子。】


    【這樣和銀月的機器人真的有區別嗎…】


    【對,簡直是銀月機器的高配版。】


    夏和揮了揮手指,果斷道:“這樣下去可不行。”


    “迴音穀的人數太少了,現在隻剩七個,怎麽能發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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