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饒穀的野獸傷人事件一出,讓整個營地的氣氛變得凝重非常。


    許多觀眾摳破腦袋也猜不出野獸的物種,連連發問。


    【所以有人看清是什麽了嗎?】


    【沒,那血那麽多,估計全是陸冰的,他的腿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


    【萬一是陸冰陷害阮荔呢?我總感覺陸冰有點心機。】


    【怎麽可能,陸冰的腿傷得那麽重,比賽結束都好不了,要說是存心報複,他這辦法未免太蠢了。】


    殺敵八百,自損三千,沒必要。


    大家都是如此想的,就連君錦織都默認了此事,一時間,阮荔的處境尷尬起來,人人避他如避鬼神。


    阮荔有口難言,沒人願意聽他解釋,少年隻能憋屈的捏著鼻子認下。


    君錦織與兩個同門巡邏了幾圈,平安迴家,且一無所獲。


    陸行皺眉,目光在陸冰與阮荔之間轉了一圈,最後選擇了前者:“你確定真的有妖獸嗎,我們什麽都沒發現,連腳印都沒有。”


    “怎麽可能?”陸冰急了,他忙不迭卷起褲腿,露出鮮血淋漓的抓痕,“我的腿就是最好的證明。”


    隔著鏡片的遮擋,君錦織靜靜地觀摩那道深入骨髓的慘烈。


    “這麽尖銳的爪痕…”


    君錦織問他:“你當時有沒有聽見風聲?”


    …也許是飛禽。


    鳥揮動翅膀是有聲音的,陸冰搖頭又點頭,“或許吧,我當時太害怕了,根本沒看清。”


    君錦織再度推了鏡片,定定地看了他好幾秒,陸冰情不自禁地後挪一步,“怎、怎麽了嗎?”


    “沒事。”少年忽而勾唇一笑,語調溫和而疏離“接下來你可以休息了。”


    陸冰鬆了一口氣,躺了下來:“那就好。”


    君錦織的心底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知道這事沒完。


    黑發少年百無聊賴地靠著門檻,發覺同門像是心有成算的模樣,張口便問:“有異常嗎?”


    君錦織玩味的笑:“你覺得傷了他們的妖獸,是什麽?”


    “你懷疑陸冰?”東野曜立刻聽懂了他的意思。


    君錦織聳肩:“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我可什麽都沒說。”


    莫名地,東野曜哼笑了聲,他擰了擰拳頭的環節,後正色道:“管他是人是鬼,都挨不過我的拳頭。”


    整個下午最有看點的便是豐饒穀。


    其他陣營都在想辦法取暖,要麽設置防護欄,要麽儲存物資。


    時間很快轉至夜間。


    月色被風雪全然遮掩,黎極星掐了掐太陽穴,“舒宴,沈跡,謝源,今晚你們守夜,有問題嗎?”


    沈跡無所謂道:“我都可以。”


    舒宴低低地嗯了聲,還是那副怕生的社恐模樣。


    謝源用力的點頭:“行。”


    今日少年的表情嚴肅如同就義,從同門的神情裏,百裏凝微妙的察覺到了什麽。


    天色已晚,盛璽吹滅燈芯,他伸了個懶腰,“睡覺!好好休息才有精力應付明天。”


    由於氣溫驟降,數人擠成一團,白日裏弄到的熊皮經過簡單易處理,已經蓋在他們身上。


    入夜後,南菱看了一眼顯示器,發覺此時的室溫已到零下五十度。


    現在的溫度,別說凍掉耳朵,把人丟出去不到十分鍾就能死得透透的。


    敏銳的看客嗅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這種情況還能睡著,不愧是小朋友。”


    *


    守夜三人組麵麵相覷,來到外屋,也就是小羊所在的屋子。


    無論是舒宴還是謝源,沈跡和這兩人都並不熟,因此他們隻是尷尬的背對背坐著,這是個保證安全的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靜謐的深夜中,謝源悄悄的打了個哈欠。


    沈跡睨眼看他:“你要睡了?”


    少年很誠實的點頭,“有點困。”他靈機一動,“這樣,我們來聊天吧?”


    沈跡可有可無的點頭,從她修煉的那天起,就很少在晚上睡覺了。


    哪怕現在環境所迫,必須休息才能恢複靈力,沈跡仍然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警覺。


    舒宴發出一點細碎的動靜,示意他沒睡著。


    眼下是個拉近距離的好時機。謝源轉了轉眼珠子,就近找了話題:“剛才你在運轉修煉功法嗎,真勤快。”


    “還好?”沈跡對他言語中莫名的拉攏感到奇怪。


    兩人來迴拉扯了幾句,謝源喪氣地垂腦袋,沈跡油鹽不進的樣子令人頭禿。


    很快,他撓了撓頭,不甘心地繼續找話題,“那…你知道白天時見樞幹了什麽嗎。”


    時見樞能做什麽?


    沈跡不理解地看他,時見樞穩重得像個大人,也是最讓她放心的同門。


    謝源總算找到了讓她感興趣的點,他眼睛一亮,將白日的事完全抖落出來。


    “他的劍有點問題,甚至發揮不出正常水平的三分之一,百裏師兄是這麽說的。”


    “這樣…嗎?”沈跡微微地彎了下眉,自林師兄離開後,她一直以為時見樞的心結已解,便未做幹涉。


    原來是從未解決,可是為什麽?


    說起來時見樞…少女微微愣神。


    也不知道林驚木現在是否入了輪迴。


    她略帶惆悵的想,普通人生長要用上數十年的漫長歲月,什麽時候能與林師兄再見,著實是個未知數。


    少女沉吟片刻,隨即認真的盯著謝源的眼睛:“謝謝你提醒我。”


    好,好認真。


    他隻是隨口一說啊。


    謝源呆了呆,愧疚的撓了撓頭。


    感覺沈跡是很靠譜的類型,他的師姐師兄完全做不到這種,隻會讓他自生自滅。


    見氣氛又有了冷場的趨勢,少年重新找起了話題,“嗯…那個——”


    他的話被沈跡迫終止,不遠處的風聲傳來不妙的訊息。


    她站起來,利落的拔劍。


    本還在納悶的謝源很快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有不懷好意的東西闖進了他們的營地。


    沈跡與謝源已立在最前方,舒宴看起來很慌張,像隻無頭蒼蠅。


    見狀,沈跡便叫住他,“麻煩把大家都叫醒。”


    “哦哦,好!”找到事做的舒宴像找到主心骨一樣,風似的溜出去。


    謝源忍不住咂舌,“你也太貼心了。”


    沈跡抬手,“別吵,它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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