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盛璽不說話,時見樞也覺得很委屈。


    幹什麽,他想表達的意思是大人不記小人過,誰知道盛璽揣的東西是送他們的。


    在其餘幾人的眼神示意下,時見樞隻能捏著鼻子道歉,“對不起,我的錯。”


    曲存瑤卻疑心盛璽是不是話本看多了,居然想起了狗血的替身梗。


    而且很多時候,大家都是讓著他的。


    “無論是豐收會還是其他什麽,都是覺得你感興趣我們才會去的啊。”


    罪魁禍首·時見樞耐心地勸說著,試圖讓盛璽開門。


    “糖人碎了另說,不是還有護身符?改天你生辰了,我們再送別的禮物。”


    也不知道時見樞的話戳中了哪個點,盛璽似乎呆滯了一下,隨後,他才怏怏不樂的說:“…好吧。”


    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的房門應聲而開。


    映入眾人眼簾的少年情緒平平,許是內心經曆了好一番天人交戰,一看心底就憋了口氣。


    “哢。”


    “你是幾月的生辰?”時見樞果然問他。


    莫名地,盛璽哽住,他慢慢低下頭,“今年的生日已經過了。”


    “那明年呢?”


    “到時候,到時候再說吧。”


    少年別過腦袋,極其小聲地開口。


    看起來很不情願提及此事的樣子。


    見狀,沈跡歎氣,丟了一包栗子糕過去,雖然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麽…


    “但,事已至此,先吃零食吧。”


    他沒拒絕,“嗯。”


    小孩算是哄好了,沈跡原以為會風平浪靜一段時間,沒曾想第二天麻煩就來了。


    大清早的,少女才出房門,迎麵就撞上了一堵人牆。


    她抬頭,不由得一愣。


    來人是位女修,宋盈之是璿目宗的人,之前在城主府見過。


    隻是她現在的妝發略顯淩亂,倉促不已。


    “你們有看見錢萊嗎?”急切從宋盈之的眼底溢出來,她語氣極快地說:“我師妹不見了。”


    “沒有。”


    沈跡搖頭,還未問清情況,宋盈之道了句叨擾,便像一陣風似的消失在眾人麵前。


    “跑的這麽快?”她微微地沉默了。


    “我提醒過錢萊了,不過她好像沒有放在心上。”被動靜吵醒,曲存瑤從背後探頭。


    倒也不奇怪。


    一看錢萊就是很有個性的女孩,她想玩得痛快,就不會在意別人說的話。


    “現在咋辦?”


    “等消息吧。”沈跡言簡意賅:“看看論壇。”


    不是她不想幫忙,畢竟她隻是個外人。


    錢萊的家底比普通人強得多,璿目宗不會出事。


    可是等到正午時分,大街小巷傳來的消息讓幾人都驚了:“比賽取消了。”


    曲存瑤三連發問,“什麽意思?沒得比了?為什麽?”


    “青汀被取消主場資格了,聽說是靈州某些世家幹的,那些大人物聯名舉報說青汀是以歪門邪道發的家,德不配位,需要整改。”


    “大家都知道有問題,怎麽之前怎麽不舉報,現在聯名反對了?”


    沈跡很覺得事情蹊蹺。


    事情的大概經過,這些論壇都有詳細提及,時見樞快速地念了一遍。


    他忽然頓了頓,又道:“據說錢萊做了人證,可能她的來頭很深,青汀觸犯到世家的逆鱗了。”


    這些都說不準。


    幾人相顧無言,“她應該沒事吧?”


    “沒事。”時見樞琥珀色的瞳孔閃了閃,“說是河伯被錢萊徹底反殺,因禍得福,錢萊也築基成功了。”


    “但也有人說,河伯不是錢萊一個人殺的,趕到現場時,不少人都看到了另一道模糊的影子。”


    “影子…嗎?”沈跡瞬間聯想到了雜貨店的陌生少年,當時他完全給她一種手拿劇本的感覺。


    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呃,所以這事就算解決了?”曲存瑤撓了撓頭。


    “不管怎麽樣,青汀敢對宗門弟子下手,注定吃不了兜著走。”


    好不容易念完了一大堆的話,時見樞頓覺口幹舌燥,灌了杯苦茶。


    “好像是哦。”


    如此的順風順水,就仿佛有誰為他們提前鋪路了一樣。


    沈跡心底升起荒誕之感。


    不僅是她,其他人也顯得猶疑不定。


    要知道之前,他們每次想做點什麽,就必須解決各種艱難困苦,總有一堆不長眼也掃不清的麻煩。


    “有說下一站我們去哪兒嗎?”


    黎極星看了一眼地圖,“…渝州城。”


    “好耶!”盛璽心情舒暢的吹了個口哨,這吃人的青汀他是一點都待不下去了。


    他給出了精簡的評價:“那是個很特別的地方。”


    “能有多特別?”曲存瑤好奇。


    “去了就知道了。”


    “聯名舉報的人知道是誰嗎?”猝不及防的,沈跡發問。


    見小夥伴個個懵懂,很快她又搖頭:“你們不用管了,我自己查。”


    論壇上並沒有屏蔽背後推手的信息,大概是出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


    映入視線的第一個姓氏是君家。


    沈跡知道這個家族的厲害。


    君是大姓,它不僅是靈州四大家族之一,盡管血脈稀薄,但君家所出的族人都是世間罕見的靈修,傳說他們可以推算世界的未來。


    但是不熟…。


    她抿了下唇,指尖的畫麵一轉,切換到聊天界麵。


    【錢萊,你還好嗎?】


    此時此刻距離河伯事件已經過去兩個時辰。


    對方的迴複來得很快,且活力滿滿:【沒事!】


    沈跡:【嗯,那便好。】


    錢萊:【你想問什麽?】


    【是說河伯的死因嗎,那個啊…我的實力你是知道啦,但大家都不相信,畢竟我突破了,師姐說我是在爆發的時候殺死了河伯。】


    【但是河伯他的確不怎麽強,大概築基中期的修為,放手一搏是可以贏的。】


    錢萊似乎經常在網上衝浪,動作熟稔,不等沈跡問,她就劈裏啪啦發了一大段話過來,【不過,你還是不要過多關注這件事了,反正河伯已經沒了。】


    “這是什麽意思?”沈跡喃喃地盯著那串文字。


    最後的語句中藏著隱晦的提醒,錢萊給她的答複有些微妙。


    心知再問下去已經沒有必要,沈跡也不再為難她。


    曲存瑤奇道:“怎麽,舉報青汀,盛家也摻和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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