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跡傷得不輕,等她完全好起來後,已經是半個月後。


    這半個月裏,除了盛璽和黎極星偶爾探望,時見樞的影子她是一點沒看見。


    關於小夥伴神出鬼沒的行蹤,沈跡表示:她稍微有那麽一點在意。


    對此,前來送飯的曲存瑤撓了撓頭,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因為他也傷得很重啊。”


    時見樞本性要強,哪怕脫皮換骨,他也要爬到第七層。“據說他的劍名字叫做霜華。”


    “是這樣啊。”沈跡若有所思,不知為何,她老擔心這孩子會偷偷摸摸的做些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改天去看看他吧。


    窗外微風和煦,不疾不徐。


    窺見此幕,躺了十天半個月的沈跡從床上魚躍而起,然後被滿不讚同的曲存瑤按了迴去。


    沈跡隻覺得自己修養得骨頭都麻木了,她像個老頭一樣沉重歎氣:“我沒記錯的話,宗門大比是二十五號吧。”


    此時此刻,離宗門大比正式開始,隻剩下三天時間。


    說到這事,曲存瑤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是呀是呀,雖然我還沒築基,但林師兄同意我的隨行申請了,就負責照顧你們的衣食住行。”


    “…小助理?”沈跡的腦海中莫名浮現出這個詞。


    “啊?”曲存瑤用力的點頭:“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很貼切呢。”


    兩位少女閑談之際,一道崩潰的聲音傳了進來:“各位,我沒錢了!”


    少年身著黑色勁裝,馬尾被玉冠高高束縛於腦後,唇紅齒白,豐神俊朗,這般冒失又鋪張的行為,除了盛璽便不會再有其他人。


    合該是意氣風發的瀟灑模樣,但那雙上揚的鳳眼卻垂了下來,含著可憐的一汪眼淚。


    在這個平平無奇的春日,盛小少爺宣告了他的破產。


    先是一愣,曲存瑤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坐擁無數靈脈的人說破產就破產了,開玩笑吧。你家比我家有錢多了。”


    有錢人之間也有是區別的,曲家的地位在本地吃得開,換在靈州就有些艱難,因此曲大小姐一點兒不信他的鬼話。


    “我騙你們幹嘛?”被質疑的盛璽不太高興,垂頭喪氣的樣子,“他們把我的錢莊靈脈都凍結了。”


    “除了我手裏的,其他都沒法用了。”


    說罷,少年抬手給他們看,靈玉的充值界麵彈出鮮紅的警告:您的賬戶已被封鎖,如需解鎖,請聯係工作人員……


    來不及為他的小錢錢悲傷,沈跡詫異的擰起眉:“意思是說…你不打算迴家了?”


    “是的。”盛璽認真的眨了眨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覺得盛家不旺我,不然我怎麽在靈州卡了這麽多年。”


    實際上是滄州宗門大比的名單傳到了靈州,盛家人看見了盛璽的名字,怒了。


    盛氏不缺錢,但也不是冤大頭。


    他們可以給盛璽成長的時間,卻不會允許他加入別的宗門,這等同叛變。


    沈跡還是想不通。“你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難得看她困惑,少年咧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然後豎起一根手指:“秘密。”


    “……”沈跡默默轉過頭,不跟小孩子計較。


    曲存瑤憂心忡忡的發問:“那你以後怎麽辦?”


    這話一出口,沈跡也跟著皺起眉頭。


    是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盛璽之前過的都是揮金如土的生活…不,他好像也沒有買什麽東西?除了那三百萬的護身符,其餘的錢全用來買零食了。


    思及此處,少女收斂了心緒,她用半是玩笑半認真的口吻道:“今日不同往日,跟著我們混你就要想好了。”


    “時見樞、黎極星,還有我,我們都很窮,用不起你那流雲錦緞的名貴衣料…”沈跡瞧著少年的衣裳,衣袖暗處的金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她毫不懷疑那是真金。


    “也不可能給你三百萬買些護身符,鋪張浪費更不可取。”


    盛璽低頭,可憐巴巴的扯了扯身上的衣飾,頭頂的呆毛漸漸垂了下來:“沒事,我不穿就是。”


    在兩人看來,他說這句話更像是安慰自己,沈跡扶額。


    他把一切都想得很簡單,甚至沒有考慮過生活。


    沈跡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這家夥能少給她惹些事。


    看今日的人齊些,她再度發問:“還有三天就要對上各宗各派,你和黎極星的靈寶都挑好了嗎?”


    “放心放心。”盛璽從背後摸出一頂丹爐,“我早就挑好了。”


    “倒是黎極星那家夥,他用不著本命靈器,隻能日以夜繼的勤加修煉,裝個法修糊弄別人了。”


    言靈到底稀罕,性質特殊,黎極星不能就這樣去參加大比。


    盛璽看中的丹爐通體青白,溫潤如玉,並非凡品,看著看著,沈跡後知後覺的訝異起來,“你怎麽想做丹修了?”


    “不可以嗎?”再次被質疑,盛璽叉腰:“閑來無事我經常煉丹呢。”


    倒不是沈跡覺得他不行,隻是比起救人,盛璽更像殺人的那個。


    “嗬。”曲存瑤捏著鼻子,嫌惡的答:“作為毒藥效果挺好的,治病沒一個治好的。”


    後山的小兔子都被盛璽藥得半死不活,見人就跑。


    突然被拆台,盛璽惱羞成怒:“你頭頂的毛絨球球不也是拔了它們的兔毛做的?”


    曲存瑤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頭頂的兩個毛絨雪團,瞪他一眼:“哪裏有你惡毒,我隻是要毛,你可是想要它們的命。”


    聽到這裏,沈跡也反應過來了,感情這兩人是同謀啊!


    她的腦海裏瞬間湧現一群沒毛兔子瑟瑟發抖的情景,沈跡:…


    一時間很難評價這兩個家夥誰更魔鬼。


    “對了,你們有沒有看過時見樞?”她艱難的把話題掰迴正軌。


    按理來說她都好了,時見樞應該也差不多了。


    兩人停止拌嘴,齊齊搖頭。


    “平日都是林師兄在照看他,但林師兄覺得這點傷也不算什麽。”曲存瑤眯著小圓眼,努力迴想,然後震驚的發現這幾天她都沒看見林師兄出沒!


    想起林師兄平時的作風,以及他在這方麵大條的神經,沈跡的眉心就突突的跳,她實在很擔心孩子被養死,“…我覺得還是去看看他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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